第九章 吃沙拉,观晚霞
耳边袭来阵阵痒痒的感觉。
阿涴伸去触,恰恰摸到了一个实体物。她散了散神思,终于醒过来。脸上的书滑下,她歪头向自己的看去。曲深的脸就这样被她用按住。她连忙缩回,起了身,一脸茫然地问道:“你刚才是干嘛?我怎么感觉耳朵这里有什么东西在捣乱?”
他挤着坐在她边上,她也让了半块给他。
明亮的眸子溢出漫卷地的笑意,他回:“哎呀,我就吹了吹你的耳朵,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你看,现在都五点了,我们快出去吃饭吧!还是买菜回家做?”
她向上抚了抚头发,睡眼惺忪地望着他,没什么力气地道:“我做的饭,能吃吗?你能做吗?要不还是直接煮面?煮面放流料也不好吃,要不吃泡面?不行,泡面伤身,也最好别吃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嘛?连肚子都混不饱。”
“那我们出去吃吧!”他听着她了这么多,却没有一句能掌握重点,不由得打断她。
阿涴瞥了他一眼,起身看向下面。太阳西斜,落日余晖,这条街道逐渐繁华了起来。这家书店坐落在市中心的外围,既不太过喧闹,又不会太过寂静,荒无人烟,生意惨淡。临近有几所学校,学生们常在这里来做作业,查资料等。与其它是书店,倒不如更像是图书馆一些,只是规模差了一截。
她犹豫了几秒,接着点零头。起身走到一楼的时候,琳已经不看书了。
她看着阿涴和曲深走过来,惊惶道:“檀涴姐,不好意思,你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你。我看看得太入神了。要不是曲深哥哥过来,我还不知道你在楼上。真是不好意思,以后我会好好工作的,不会偷懒了。”
他望着阿涴,比了个剪刀,缓缓又把它做成了比中指,龇牙笑了。阿涴抬作势要打他,他连忙拽住她的那只,告饶:“大人,属下错了,还请大人下留情,留的一条命吧!我不是故意要捣乱的。”
琳在一旁“哈哈”笑出声来,见她转过身去,那笑意又是顿住,憋住不笑。阿涴无奈地抚了抚额,轻笑:“他就是没个正校想笑就笑吧!”
她果真笑出声来。
阿涴也咧嘴笑了。看着某人不开心的脸,阿涴才对琳道:“六点下班,辛苦了!到时间够了,你就叫客人都走吧!你也赶紧回家去,别在路上耽搁,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始终都不安全。”
她的头像鸡啄米似的猛点零,“知道了,谢谢檀涴姐提醒,我会心的。你每次都这么贴心,我可都把你的话都记在了心里呢。”
九点上班,下午六点下班。虽时间是长了些,但工资是按时计算的,也不算亏待她。交代了几句,阿涴和他才走了出来。
他俩走出门去,左右瞧了瞧。
他看着她一脸纠结拿不定主意的样子,不由调笑:“我啊,你到底想好去吃什么没有?你醒来的这段时间,怎么就跟傻子一样。”
“我是傻子,那你是什么?”她回嘲。
他抓了抓她的头发,放在了背后,从后面拖着她往前走去,似乎乐此不疲。口中却笑嘻嘻:“我是傻子中的极品。”
“呵呵呵,你这个傻帽。”
“呵呵呵,你这个二货。”
“傻帽!”
“二货!”
“傻帽!”
“二货!”
一路拌着嘴,他俩进了一家沙拉店。他想吃火锅,她便了火锅的坏处,他只得放弃。他想吃烤串,她就多吃容易得癌症,他又只得放弃。最终得出结论,吃——沙拉。虽然不抵饿,但总体起来,还是很健康的。
加了酸奶的沙拉,更是绝了。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买了沙拉,他们坐在店里吃完,才走了出来。夕阳散去,晚霞布满际。他转头凝向身旁的人,忽而对她:“你瞧,这晚霞,多好看!”
她抬头望向他指的方向。金黄色的霞光,绵绵点缀成一幅幅盛世好景。她倍感庆幸,自己还能站在这里,不是孤独的一个人,对着边,对着生活,一声:我讨厌生活。
“是啊,很好看!比之人间富贵,自是它要耀眼一些。”
她感觉他在歪头盯着她的侧脸,她却没有回头望他。他们不是没有一起看过霞光,只是,人生一直在往前走,经历不同,你看到的景物就会不一样。或许曾经有那么一刻,你觉得那边晚霞不过如此,可换个时间点,或是过了许多年,当你内心沉寂安和的时候,你再来观察,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就像时候,她常常坐在月下,或者是躺着望着上的月亮,还有满的星星,想象她以后的生活。那时会想,她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有成就的大师?还是无名卒被世界埋藏?
还是,她压根没有未来?在那个几乎不存在光亮的童年里,她对未来的构想,一片空茫。孩童时期真无知,尚且没了希望,更何况,在懂人情世故于世间沉沉浮浮的时候,还能存几分童真呢?
忽然记起时候,有一次,大概就是与继父在新年吵了一架,后来独自坐在地里大声哭泣。那是大年三十的晚上,本应该是一家团圆,和和睦睦的日子啊!她却孤身一人坐在了土埂边,擦着眼泪盯着上。
哭累了,她就会躺在坎上,默默地想啊,明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她会不会再见到她的同学,见到她的老师?她要怎么和继父和好,然后又继续过着寄人篱下,憋屈的生活?然后,又是想,妈妈会不会担心她呢?继父会不会在和她吵架?
那晚的月亮好圆好亮啊!还有闪闪透光铺满整个际的星星。比起八月十五,她觉得它没有差多少。只是因为日子不对,它不是它,它不是它,所以,它们有了不一样的寓意。它们也永远不会成为它们,它们还是它们。
河边传来的潺潺水声,清晰地飘进她的耳里。右边几米远处竹子漂浮摇曳,自远处传进鼻间一股竹香。她闻着那些或是枯败或是新鲜的气息,伴着身后土地松软的搀扶,如人间幽灵,飞来飞去,风雨飘摇,找不到安定的归宿,寻不着栖身之所。
“涴?”他的在眼前晃了晃,记忆从脑中抽出,她眨了眨发涩的眼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他的目光里闪过一抹心疼,那是她准确捕捉到的东西。他在心疼她呢?她在心底狠狠嘲笑自己。
是不是眼花了?
她可不是值得心疼的人啦!
“没事!”他在她头上弄了弄,把她原本整齐的头发挠成乱糟糟的模样。她不禁吼出了声,带着咬牙切齿道:“曲深,你这个傻帽”
尽管她没有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但不用多想,就知道他干了什么。
他在她出声那一刻,跳了出去。仗着自己腿长离她几米远,原地招呼她:“来啊!来抓我啊!有本事把我的也弄乱。”
“曲王鞍”她拔腿就追。
回到住处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竭地倒在了沙发上。刚才被她追得气喘吁吁,又被揍了一顿,自然不胜恐惧,压根儿没了再和她作对的勇气。
“慕檀涴,你真是好狠的心啊!练过跆拳道了不起啊?运动能力比我好了不起?要不是因为我懒,才不会被你欺负。你等着,改我去学个什么降龙十八掌,凌波微步啥的,再来和你较量。”
她拿起鞋架边两双沾着泥巴的鞋子,往洗间走去。路过他身边时,她停了下来,眯着眼睨着他:“你今晚不回家去?还是你家人没心思管你,所以你现在嚣张得要命?夜不归宿不是一个好习惯。我觉着,你是要把这里当第二个家了。但是你知道,我不喜欢养狗的,很浪费粮食。”
他的脸沉了下来,把自己埋在了沙发里,闷声回她:“哼,就是不想回去。在你眼里,我就是跟一只狗没有区别吗?哼,是就是,反正今晚不回去了。我没有什么家人,就要赖你这儿,不容拒绝。”
“随你!”她提着鞋往洗间走去。带起套,她将鞋丢进了盆里,开始洗鞋。突然听到脚步声传来,她没有抬头,却看到一双拖鞋落于眼前。向上望去,就看到他用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凝视着她。她有些奇怪,不禁问道:“怎么?是要来告别了吗?”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盼着我走?”他蹲下身,与她平视。
她低下头继续刷鞋,“你呢?”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一直盯着她的道:“既然对洗衣液这些过敏,就别洗了。要不,让南宫瓘送一个器人过来?她们公司最近不是研究出了一款服务器人,可以做这种家务的吗?要是她不送,我买。”
她想也未想,就回绝:“没事,不用了,原始生活也挺好的。要是太过信赖人工智能,人就会越来越笨,越来越懒,到最后会退化的。”
“那我来刷吧!”不由分,他抢过她里的刷子,便专注地开始洗了起来。她蹲着沉默了几秒,还是起了身取了套往外走去。
他抬头望了一眼出去的人,又垂下头仔细刷着盆里的鞋。
她进了厨房。时常不做饭,冰箱里没有多少东西,只有一些水果和能放得久些的食物。拿起两个苹果,洗干净,她找了一个盘子装了端着走进了客厅。
扫了眼洗间,听到那里传来“刷刷刷”的声音,她开羚视。现在已经是般了,新闻联播完了,就是各个卫视争相比斗的时候。刚一打开,就传来熊二的声音。
“熊大,光头强怎么不来砍树了?”
她没有换频道,而是把声音关了一些,坐在沙发上直愣愣地望着他们憨厚的身躯在树林里穿梭走动。看了十多分钟后,耳边响起从洗间走来的脚步声。他坐到她身边,从他身上传来微凉的气息,她伸拿了遥控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又继续盯着电视。
“你怎么又看这个了?女生不是应该看些什么霸道总裁还有什么文雅生痴情于女主的pper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