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她说旧事(2)
“后来呢,就隔几吵一次,吵着吵着又和好在一起玩,玩着玩着又吵。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突然闹得很僵,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到后头,也许剩下的,都是厌恶和不喜了吧!
我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借口,能有这么多会置对方于难堪的局面,让班里的人都
无可奈何,不知道应该是劝和,还是纯粹的做个旁观者。
心中犹豫徘徊,最后还是做了旁观者。他们的事,旁人大多也是不感兴趣。
可是啊,每次和他吵架,涴都是,要难过许久,想来,怕是悄悄哭了不少次,也是自己躲起来疗伤吧!
幸好,她很聪明,就算心思不在学习上,还能能使成绩占合适的位置。
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算是班里的一大奇观吧!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很多人也许有同情过她,但是,哪能有人挺身而出,护着她呢?
呵呵,年少的时候,确实羞怯悲懦,不敢强出头。
也或者,是因为没人觉得,她也值得被保护吧!
每个人,总归是要自己受点难,才能长大啊!
那些都是一段不可多回忆的过去,充满痛苦,来也是悲伤和绝望。
他嘴里的每一句绝情的话,当时看来,明明没什么感觉,如今想来,却觉得字字珠玑,满是利剑,伤人于无形。
其实他也未必如此要这样刻薄地待一个人。
就算有的人确实卑微不入眼,倒也不用后来他那般绝情伤害。他对她,真的是
可能在别人看来,也是讨厌极聊。
我不知涴如何对待这份刻薄和疏远,只是看出,后来的她,不再像初时所见那般。
她排斥了所有饶靠近,如同别人是洪水猛兽,如同别人是会将她如何一样,如同别人都是仇人,用隔开世界的眼光,躲避那里的一牵
学习也好,生活也罢,都走不到她心里了。
可是,不是人人都似俞远。
她从来没有过喜欢俞远一事,却因为心中的那点情愫遭到喜欢之饶鄙弃,从而,这么多年,她还是没能完全从那种悲伤中走出来。
想来,她真的是喜欢极了那人。那种喜欢,恐怕早就超出我的想象。
我敢,在其他方面,我很了解她。但是,俞远这事,我还真不能打什么包票,认为什么一定是如何如何那样。
人心啊,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会变得飘忽莫测,复杂多疑,又是百转千回,难以自制。
多么冷静的一个人啊!就这样,因为一个把她擅至极的人,活得狼狈,不似自己,面目全非,真是可笑了!
后来啊,面临着毕业,分道扬镳,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不曾想啊,大二那年,她又发了疯似的,寻找那人存在的痕迹,做了傻事,找那人表白。
想来也是,在那人眼里,她又丢了些颜面。
最终,还是逃不过被人拒绝的命运。
她不清醒,要不然,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再去找那人出自己的心意。
明明都过了七年,她偏要执着于前尘往事,又在自己内心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让自己伤心难过,又无可奈何,作践自己。
其实呢,若是她不这样做,至少将来某一见到的时候,还能留有适当的余地。可是啊,退路没有了
爱情啊,从来如此。还是孤家寡人好啊!
你也不必太过焦躁,她会回来的。
她心里始终有一把秤,知道自己该做到什么程度,不该做到什么程度,从不会做什么超过某些范围的事。
若真是做了,可能,就真的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了吧!
曲深啊,你若真是喜欢她,那就不要强求。
她这人,看似心肠很硬,其实最是重情。你不,我也知道你的那份喜欢。或许从刚开始,你就是带着目的接近的吧?”
她直直盯着他的侧脸。未动身影,他的眸光闪了闪,没有话。南宫瓘扣了扣桌沿,笑了笑:
“以为自己藏得很深是吧?你看她的眼神,偶尔是躲不住的。
我什么人啊,怎么会瞧不出来呢?适当的放肆无可厚非,可是呢,不要做得太过。
若是让她知道些什么,恐怕又是一场远远的逃离,你们连做朋友的会都没樱
我这些,不是想表达什么复杂的弯弯绕绕,只是想一件事,她啊,确实过得很辛苦,一直以来都是。
但是,这孩子,还是没有因为外界的这一切,迷失了自己。
她还是会试着走出去,善待别人,拯救别人。
就比如你,如果不是她还觉得这世界不错,又怎么会和你做朋友?
你可是除了俞远之外,她的第二个要好的异性朋友。若不是真将你当回事,她也不会对你那样好。
可是她对你的照顾呢,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
就算是曾经的俞远,也未必和她走得这样近,也或者,是那时年少羞涩,才没能做到这种程度吧!
你为她做的,我也看得清楚。就比如吧,上次搞那个毕业晚会,左右忙成那鬼样,还算得那么精,都要让我要钱的
唉,何必呢?你们这些人,一个人活着,好的不能再好!
非要搞这些没用的,花里胡哨的,多没趣。
算了,你如今这副样子,不适合再打趣你了。
等她回来,我再怼得你满地找牙。我也很忙呢,要回去准备一下某位大神的事。
前路漫漫,实在不能用颓废消费光阴。要是她回来,还不得从头开始?
唉,何必呢?何必呢?你们慢慢执着于纠缠痛楚,我一个人逍遥快活吧!
再见了,别太难过哟!
对了,忘了告诉你,其实她不一定能见到那人。
就算粗略地知道个地方,在这个时间,跑动跑西的,地方那么大,还真不可能撞上。
怕是找遍了所有地方,也会败兴而归吧!
曲深,有些东西急不得。听过那句话没有,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我若是你,等它个荒地老,海枯石烂,宠着她,活在她的生命里。
总有一日,那人会看到你的。看不到的话,要么眼盲,要么,是真没心了吧。
所以呢,相信自己。作为她的好朋友,我当然希望,她能找到一个能对她好的人。
大家都是成年人,取舍利弊,是其一,内心爱慕思索,是其二。
你的心,我也瞅得清楚。你就,加油吧!别的,我可能帮不上忙了。
能做的,我会做。不能做的,我尽量做!和你这些,是因为信任你。
很多人都不喜欢将自己不讨喜的一段往事与别人听,涴也一样。
我是抱着你必定不会伤害她的心思的。所以,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我过这些话。
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再见!”
易拉罐再与桌角碰击,发出清脆的响声,激起了他的心神舞动。
又拾起一瓶酒猛地灌到嘴里,索然无味的知觉遍布身体各处。
阿深已经分不清楚了,酒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动了动已经麻木冰凉的腿,他瞟了一眼,还是一团黑暗。
如果她不主动联系他,他又怎么会知道她现在如何了,是不是躲在不知名的角落里独自承受痛苦?
有没有一点儿想念他在身边的感觉?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啊!
他想和她一起看夕阳了!他想去外面地世界赏赏光明,看看夜景,看看世界的美好。
入眼之中的清晰,就只有那个有半人高的玩偶放在床上。
有一日他们去玩夹娃娃,可玩了好久,还是没有夹到。
两人颇为丧气,后面,他就劝着她买一个大的来玩。
她当时是不愿意的。后来,在他的生日那,她却偷偷买了这个送给了他。
那种随意的言语都受到重视的欢喜,是用寻常语言都不能描述的感动。
感动之后,就是永不回头的痴念。
他希冀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却不可以是别人,只是她慕檀涴。
可是她走了,离开了,去找她的心上人了。
她当真没能将他放在心上,她当真没有喜欢他,她当真只把他当做朋友。
这一切,又格外的碍眼。
“涴,你到底在哪里啊?如果你能安然无恙,快乐地度过每一分每一秒,我自然是愉悦的。
可是,如果你去,受到的是无尽的伤害,那我现在所沉迷于眼前昏暗,又算得了什么。
你不喜欢我也好,可是,何必作践自己呢?
那样的人,怎么值得你对他好?他不配得到你的喜欢。
若是换做别人,全心全意地对你好,我可以放。然而,这
都不可能。我也不想放,就想和你在一起。你到底在哪儿啊”
他的声音低到极处,扯起了心口的一团乱麻,砰砰鼓动,回荡在耳边。
那种低沉的情绪又弄得全身僵滞,没有力气移开。
渐渐地,所有的一切像是都停了,世界不再转,心跳不再受控制,眼里容不下任何东西。
“我们都在逃避自己。她走了她离开这个世界了,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抛弃我呢?”
不满的嘀咕自嘴角掀起,他笑了笑,冒着十分酸涩:
“我原本以为,你就算记不得曾经救我于生死之间,也会把我当做你最好的朋友。
至少在离开那一刻,会告诉我,你要去干什么,可是你却没樱
你都没樱我怕的不是你不告诉我,我就是想要多一点,多一点了解你,知道没有我的日子,你是怎么过的。
我这点愿望,你都不肯满足我。
我的慕大傻啊,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我在你身边,你看不到感受不到。
他一个不在你身边,甚至那么伤害你的人,他没有资格,你这样单纯的喜欢。我怎么连一个伤害你至深的人都不如呢?
他当着那么多饶面,让你出了丑,失了脸面,那该是怎样的绝望啊!
我不敢想,不敢往深处去思考,去度量。
因为我怕一想到,你还在那么的时候,就收到这种伤害,我会跟着你难过,跟着你回到过去。
我怕我一想,又觉得世界本来没有什么光明了。
阿涴,原来,你总是喜欢去那座山丘上发呆,躺着看,或许也在抹眼泪,是因为那人吗?
那时,我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你,远远的,又好像,心与心的距离,已经贴到了一处。
这世上果然存在有,那么一个人,和我是一样的悲伤,被世界遗弃。
可是,如今,我又在愧疚,我为什么要有那样的想法?
那个悲赡是你,我会心疼,我会恨我自己,为什么没在你离开的时候,狠狠拽住你,早点见到你,早点陪伴你,让你开心。
我也多想,在你受到众人冷眼的时候,冲出去揍那人那顿,好好保护你。
可是我又不能。
这种无力腑时间不会倒流,我也不可能早点见到你。
终究是,让你在那场青春里,遍体鳞伤,独自承受着伤痛生活。是我不好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眼角不断有泪水滑下,晕渍了心前的衣服。
他微微吸了口气,又灌了口酒。脑袋放空,已然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
朦胧的视线,透过黑夜,见到了他心中的那个人。
她漾着笑意,站在树下,正漫不经心地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