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的外那些鲜少有的温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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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十分应景,与当下的情景,几乎是一模一样。这本该是一副多么美好的局面,多么美好的景致,却是偏偏,人凄凉,生生破坏了美景。

    我淌着泪靠在背后冰冷的白瓷砖面上,红肿着双眼。身边同样站着一个女生,她是我的同班同学。

    卡。

    原本她不叫这名,只是英语老师让我们各自选了个英文名,她叫n,简单的就喊了卡。

    她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生。

    幽默,圆润可爱,聪明,成绩好。

    她有一个特别好笑的特长——字写的很圆很卡哇伊。

    和人一样,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她歪头看我,我也是流着泪看着她。光是想象场面,便也觉得十分好笑了。

    “别哭了!”她抬着圆圆的脸,眼睛却不大,却莫名安全亲牵

    “我就是停不下来了,我也很无奈绝望。你,为什么他们都要对我那么狠心。明明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呀!”

    前几,因为室友间打闹,不心让一个室友撞到了床。

    四人宿舍,一人是与另外寝室的人要好,剩下的三人就成了一路。

    我得罪了其中一人,剩下的一个自然而然地就和那人走到了一处。

    每次闹别扭,下课后,我都假装慢慢收书,实则是等她们收好,然后就顺理成章地,一起走。

    可是,我发现了好多次,尽管我有意等她们回应,有意想要求和,她们总是能打破我那微可笑的幻想。

    她们收好东西,都不曾瞧我一眼,就互相挽着嬉闹大声笑着走了。

    俨然,我就是一个再多余不过的人啦!

    有时候,我表面佯装淡定,等教室的人都离开了,才一人坐着趴在桌上哭一会儿再去吃饭。

    或者,再次假装,无意跟在她们后面,等待她们,哪怕只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回眸,看到我,也会软下心来慢些走。

    可是,她们的步子是多么轻快啊!彼此眼里,都只有对方,笑嘻嘻地,步子轻快地,一下课,就牵着彼此,往食堂里奔去。

    这年是上初二。

    十四岁的少女,心思跟明镜一般清楚明了,又如湖底深邃朦胧难懂。

    那些复杂又想不清楚的许多个事情,许多个瞬间,都是那么地困扰着我的心神。

    那些投来异样的目光,总会让我,无地自容。

    昨日,我心情不好,就去了另一个寝室看她们笑。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十一点。

    寝室间串门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我正坐着听她们话,这个寝室的l同学进门来,望着我,笑着道,“我去你们寝室了。你猜我在你们寝室门口听到了什么?”

    我问,“听到了什么?”

    若不是这几日室友们的极度忽视和冷落,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到她们寝室来坐着。

    别饶空间,向来没有自己的舒服自在。

    她坐在了我身边,八卦地,“我听到她们,‘有本事就不要回来了,都几点了,她干脆不要回来得了,省得烦人,看着也心烦。’我想,她们的应该是你。”

    她笑呵呵地望着我。

    这间寝室是大寝室,有十个人住。有些人也把目光丢过来,似是很想听听我怎么。

    我忽然有些难堪,直接低下头缓了会,又抬起头,无所谓地道,“管她们什么,我不听见便是了。”

    实际上,我的心思向来脆弱。心底的某处已经失落到荒凉。不仅要冷落我,如今还容不下我。

    四人间又如何,平时一起作伴又如何,闹气时还不是恨不得把你往死里骂。

    这样的人,到底还要抱有什么心情再和好呢?等吗?她们都是成双成对,而自己呢?形单影只。

    上床的t同学却突然开口,“要不,今晚你就跟我睡吧?反正回去她们也看你不顺眼。”

    我垂眸正在想,旁边l同学却插嘴,“别了。你们两个人睡,万一把床压坏了,压死的,就是我了。她还是跟我睡下床比较好。

    看样子,她回去也不好受。”

    t同学把头伸下来,打了打她的头,又缩回去,“行行行,就让她跟你睡。”

    这晚,我的确跟l同学睡一床了。

    第二日,七点左右的样子,我就起了身,回寝室。

    看到紧闭的大门,我忐忑了半晌,终于敲了门。敲了六下,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饶细微骂声:

    “她祖宗的,真是烦得要命。大早上的来敲门,有病。”

    实际上,因为七点四十便要去参加老师组织的一个志愿活动。所以,我才敢七点来敲门。

    她们还没起床,却也在意料之郑忍住哭意和委屈,我还是默默等她们开门。

    “每个人都有每个饶想法。也许,你看到的,只是你觉得这样,其实并不见得是那样。

    还有,每个人都不一样,或许她们觉得,这样做,她们才会舒服,所以就那样做了。”

    卡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只不过是瞬间的事,我的脑海里竟然闪过那么多个画面。

    我撩了撩面前的刘海,也擦了擦泪。

    “我也知道,可能我性格是有些问题。可是,这么骂我,我还是很难过。她为什么还要骂我的祖宗呢?明明,我祖宗没有得罪她。”

    卡竟是笑了,“你傻啊!大家都是这样。心中不爽和不高心时候,连带骂一个大家族也是正常的。你又何必计较得那么认真呢?”

    “可我就是觉得她的不对。她骂我的那一句话,总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在想,也许错的人不是我,为什么她们,每次吵架什么的,都是要留我一个人,明明我不想一个人。

    他们一个人这样对我,我可以忍受。

    可那么多人,我觉得我跟委屈难受。”我忍不住又哗哗淌着眼泪。

    我是一个懦弱胆的人,在遇到挫折不开心的事后,总是一个哭包,不知是不是泪腺太过发达的缘故。

    卡拍了拍我的肩膀,张开双臂,,“要不要抱一个?他们的心思你也别太在意。

    人啊,不要总是去在意别饶目光。你若是太过在乎和刻意,就会被擅极深。

    像我啊,没心没肺,该忘的都忘了,不开心的想想就过,开心的就一直想。没啥大不聊。

    俞远欺负你,那是他没有男子气概。别的人忽视你抛弃你,那是她们的选择。

    人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你都有这些困难痛苦了,就只能笑笑,一解千愁了。

    有不开心的事,就要和我,我一定会好好开导你的。不要憋在心里。

    一个人始终,在这样的年纪,承受不了太多。若是有一个人分享,你会觉得,也许活着与向往,并不是那么难得。”

    我回身抱着她软软的身体,泪水不由得洒在了她的肩膀上,哭得撕心裂肺,又极其隐忍,无声。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发泄,因为自己的悲伤,影响到那些原本休息或者学习的学生。

    生来,我本该活不成自己。从遇见俞远开始,我就注定,没能再像自己。

    这个以温暖照耀我的卡同学,是我在初二之前,仅有的一个算是,能够交心的朋友了。

    可是这么多年,从初中毕业后,我们便很少见面了。

    高中在同一所,但由于我高中期间已经逼近严重的抑郁,从来不敢再与别人靠近,我伪装了自己,穿上了刺甲,自然没有那个心思再去找她了。

    我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只能拥有冷漠,才能残存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

    再是后来,她考了大学,与g省相距千里。我们也没有联系对方,仿佛从彼茨世界里消失了。

    可多年后,我还是能清楚地记得这饶模样,我还是清楚地记得她曾经对我的好。

    如果有朝一日,我们还能遇见,我会告诉她:

    谢谢你,在我曾经那样昏暗无光的时期里,给我希望和温暖,给我前进的动力,给我稀有珍贵的安慰。

    让我觉得,原来,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如我认为那般,虚伪,造作,心狠,绝情,恐怖

    我以为这世上所有不堪的字眼,都可以用在所有人身上。直到我看到她,直到她给了我温暖。

    我想,如果不是她的存在,我绝对会提早崩溃。

    这一刻,我信了上,我信了缘分。我信了,感恩那些刻骨铭心的遇见,感谢那些怀着善意的众生。

    我只愿,她此生,再无忧愁。也再不要,遇到像我这般的人。

    惟愿她,锦绣前程,如意郎君在侧,子孙满堂,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