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把酒问晴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钱豆豆轻轻地哼着，给青红做着示范。

    青红便是那日钱豆豆在利城外救下的那个怡红院女子。

    钱草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姐这些词曲究竟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如此优美动人。

    等钱豆豆一曲终了，青红半晌才回过神问道：“钱姑娘，你感觉我能学得会吗？”

    “不但要学，更要配以琴舞才行。”钱豆豆经过这几天给怡香院定制手帕发现，里面的姑娘不乏姿色出众的，但是都多了些脂粉之气，少了些许秀外惠中的感觉。

    虽然那个羽儿谈吐稍出众些，如果再多些才艺展示，以她的姿色一定可以成为怡香院的头牌，但她好像并没有要做怡香院第一的想法，相反，她显得心事重重。

    钱豆豆能够感觉得到她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探究，她究竟想知道什么，她不钱豆豆自然主动去问。

    钱豆豆的前身是野牛山的姐，可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到了她这里似乎有些荒废了。

    凭着前身的一些记忆还在，她断断续续地弹出了《明月几时有》的曲调，钱草听着微微皱眉，看来姐许久不弹琴是生熟了。

    夏如明站在窗外静静地听完一曲，眼中满是惊喜与欣赏，原来她还懂琴音。

    拍手声传来，身着一件青白长袍的俊郎男人走了进来，青红瞬间脸红地低下了头。

    “草给公子请安。”钱草一看是明王忙上前道了个万福。

    “豆豆见过明公子。”钱豆豆也是微微道了万福。

    夏如明轻轻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坐在一把椅子上。

    “草，给明公子上茶。”钱豆豆看他也没有立即要走的意思，便对身旁的钱草道。

    屋里一下陷入了有些尴尬状态，没人话，钱豆豆越来越讨厌古代人必须喝茶才开口的习惯了，真是难熬。

    屋外，钱草一出门便看到寒山站在门旁。

    “寒山大哥，你也来了。”她开心地着招呼，本来刚才因没看到他有些郁闷的心情一下开朗了起来。

    “草姑娘好。”寒山依然是憨憨地声音问候道，虽然每次看到她心里都倍感愉悦，但是不善言辞的他只会简单的问候。

    “我去泡茶，寒山大哥可否来帮帮忙？”钱草清亮的眼睛看着他，笑嘻嘻地问道。

    “恩。”寒山听她这样心里自然是开心的很，答应一声便跟着她一同去了厨房。

    “草姑娘，屋里那位姑娘是什么人？”寒山一向心思细密，他刚才从门帘缝中看到里面有个陌生的面孔，便趁着陪钱草泡茶的功夫问道。

    “你是青红姑娘吗？”钱草抬头看他一眼，看到对方点了点头，继续一边清洗茶具一边：“她是前两日姐从利城外救下的，当时她本欲寻短见的。”

    “哦，”寒山一点也不奇怪听到这样的事情，钱豆豆是最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她随时会救人的行为。

    “你家姐收留了她。”

    “不是，”钱草摇头，也没看他，继续忙活着手中的茶艺边：“姐要把她捧成怡香院头牌，正在教授她技艺呢。”

    “怡香院？”寒山这次倒是吃惊地瞪起眼睛。

    很显然，钱草很满意他的反应，微微点了点头：“是啊。”

    将茶叶泡好后，钱草端起茶盘补充道：“青红姑娘了是可怜的人，希望她不要辜负姐的一片苦心。”

    寒山忙帮她掀起门帘，跟着走出厨房。

    很快钱草端着茶盘走了过来，寒山忙走几步体贴地帮她掀起门帘。

    “寒山大哥辛苦了。”钱草仍然脸上挂笑，点头道谢。

    寒山轻轻嗯了一声，继续退到门旁站着。

    轻轻抿了口茶，夏如明终于开口道：“我去布庄听周掌柜的你身体欠佳，过来看看。”他一双温柔的眼睛关切地看着钱豆豆，看她这样子也不像是生病啊。

    钱豆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是有些不适，喝过姜汤好了许多。”她只能将错就错，随口敷衍着。

    夏如明的目光停在钱豆豆刚刚弹过的琴上：“豆豆姑娘的琴声很是特别啊。”

    “豆豆献丑，公子见笑了。”钱豆豆突然想起了屋里还有一个青红，每次他来自己都会完全被他吸引去，都忘记了自己的事情。

    “明公子，这位是青红姑娘。”她走到青红的面前，向夏如明介绍着。

    “青红见过公子。”青红本来一直是低着头坐在一旁，听钱豆豆向来者介绍自己，忙起身道了个万福。

    “姑娘有礼。”夏如明倒是大大方方地对着青红微微欠了欠身，心里好奇钱豆豆什么时候又多了这样一个朋友。

    古代的女子还真是羞涩，即使是青楼女子见到陌生男子也会脸红不已。钱豆豆看着青红一直没有抬头，心里自顾自地嘀咕着。

    她突然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猜想，会不会两个陌生男女结婚十年还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呢？

    想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青红以为是钱豆豆在笑她，头越发低了一些，夏如明迷茫的眼睛看着她，也不知她因何发笑。

    因钱豆豆和青红站在一起，她以为夏如明在看青红，心中顿时有种不出的滋味，狠狠瞪了他一眼。

    夏如明更是一头雾水，她笑她的，自己看一眼的反而招了白眼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本来夏如明和钱豆豆已经很熟识，平日会有很多话，可今天总是出现冷场的情况，也许是有青红在的缘故吧。

    屋里再次陷入安静状态。

    “豆豆姑娘既然身体无恙，那明某先行告辞了。”夏如明自觉再坐下去气氛会更加尴尬，便欣然起身。

    “豆豆多有怠慢，明公子慢走。”钱豆豆听他要走，以为他是要回避什么东西，没来由得语气中带些不快。

    “草，送送明公子。”完便只顾看着青红笑，也不理他。

    钱草早已感觉到了两人的不对劲，赶忙恭恭敬敬地将夏如明等人送出院门。

    夏如明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却无人可问，只是幽幽地向太守府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