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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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在太守府的院子中摸索,寒山远远地跟在其后。

    本来他是奉了夏如明的指使去给钱豆豆送信的,不想刚进大门便看到一个影子闪过,直觉令他跟了上去。

    那个黑影先是在夏如明的书房外张望了一会儿,夏如明此时正在专心地看书。

    接着他便向厨房的方向跑去,一路左顾右看,谨慎心得很。

    寒山静静地站在厨房的窗户外,不注意还以为是一座石雕立在那里。

    他用舌头舔了一下手指,轻轻放在窗户上一点,纸做的窗户纸便出现了一个的洞,虽然不大,但是屋里的一切尽在眼中。

    只见那个黑影是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看不出他的面貌长相,但是看他身手是个练家子,动作敏捷且不拖泥带水。

    厨房上有厨娘每日给夏如明准备的菊花茶,这也是寒山特意让她做的。

    他将灶上的锅盖一个个开,又关起,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直到看到那锅温热的菊花茶,动作便停了一下。

    只见他轻轻将面巾揭起了一点,用鼻子特别地闻了闻,一股菊花的香气扑鼻而来。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伸手从腰间取出一包白色的纸包,轻轻开,食指和拇指一抖,里面的白色粉末便统统掉进了菊花茶中。

    寒山一切都看得清楚,看着那个人的动作,他的后背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这是被自己无意间碰到了,要不然明王要是有个好歹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那人一切做得顺畅而熟练,看来是预谋已久了。

    寒山看他准备退出厨房,便脚下轻轻一跳,稳如泰山地站在了门口。

    那人看一切做得很顺利,正在边得意边准备回去复命,不想两只脚刚迈出门便被一只无形的大掌劈晕了过去。

    “寒山,这人是?”仍然一无所知地夏如明,看到寒山手里拎着一个男人,表情严肃地走了进来,疑惑地问道。

    “刚刚在厨房里看到他在主子的茶里放了些东西,便抓了来。”寒山憨厚的声音带着些许愤怒。

    敢在王爷头上动土,无论是谁他都死定了。

    夏如明了然地点了点头,看着躺在地上晕迷的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面熟得很。

    “主子,他是张成的管家。”寒山看出了他的疑惑,立刻回禀道。

    他在张成的家里探听过无数次,对于这个管家自然是不会陌生。

    夏如明嘴角微微上翘,一双美眸冷冷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看来张成已经预料到了他的死期将至,居然要先发制人。

    这时寒山已将一盆凉水倒在地上的男人脸上,一股清冷瞬间唤醒了他的意志。

    这里是哪里,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那男人睁开眼睛,从模糊到清晰,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所处在何处。

    眼睛顺着地砖再到寒山的大脚,再到寒山手中的面盆,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禁了个寒颤。

    再抬头看到夏如明一如既往的英俊脸庞,此时正毫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彻底暴露,也没有更多选择的机会,无论如何他是不能把张成交待出来的,否则别自己心里难安,就是一家老也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他皱着眉头暗暗用力,寒山发觉不对,忙用手捏住他的脸庞,但是还是慢了一步,张成的管家咬舌自尽了。

    看着汩汩鲜血从他的嘴角中流出来,寒山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一个字还没问他居然就这样死了。

    “主子,属下没用,居然让他自尽了。”寒山懊恼地低垂着头,对着夏如明跪在那男人的尸体旁。

    “起来吧。”夏如明没想到这男人如此的刚烈,居然咬舌保主,也算是忠心难得,可惜他死得一点都不值。

    “把他还回去吧,可惜他一片忠心却跟错了主子。”夏如明无奈地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看着窗外的明月。

    此时已是深夜,明月当空,好不惬意,可惜这利城地处处危机四伏。

    寒山弯腰向夏如明行了一礼,便将那男人的尸体拉了出去。

    寒水这时正从外边走来,看到寒山从夏如明的房间里拖出一个人,好奇地紧走两步赶了上去。

    “寒山,这是?”他眼睛看着那人问道。

    虽然那人身体仍然柔然,但毫无反抗之力,再看他的头已耷拉了下来,应该已经没有了呼吸。

    “咬舌自尽了。”寒山有些遗憾地回答道:“刚发现他想毒害王爷,还没有问话就死了。”

    寒水一听了是心头一惊,后背不禁冒了些冷汗,王爷让自己去雪公主那边看看是否一切正常,结果就出了这样的问题,幸亏寒山及时发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以后要倍加心了。”寒山自然知道寒水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幽幽地叹息道。

    “恩。”寒水皱着眉重重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寒山手中的人:“接下来你要怎么处置他?”

    “主子让我把他还回去,”寒山看了看书房,眼中怒火闪现:“我倒要看看那个人还有什么阴招使出来。”

    “心。”寒水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向书房走去。

    在太守府的偏院,张成书房里的灯仍然亮着,烛光映出里面的人影来回踱着步,还不时地搓搓双手。

    管家已经去了三个时辰了,一墙之隔,却如两个世界般,张成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得手,正在焦急地等着回音。

    突然他听到门外一声闷响,四周再次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任何的声响。

    他努力压抑着狂跳的心脏,谨慎地的推门看向院中,皎洁的月光照得院子亮如白昼,离门三步的距离,一个人正背对着他躺在地上。

    黑鞋黑衣,但是那个身影却是熟悉无比,他左右环顾了一下,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响,连野猫的叫声都没有。

    “管家。”他轻声地唤着,那人却毫无反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快步走到那人身旁,伸手推了推,管家已经开始变硬的身体直直地翻了过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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