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海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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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那些话,叶南堔就放开了按着苏沉肩膀的手,

    他的神色也不再那么温柔,脸上的棱角突然变得坚起来,眼神中那抹光亮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黑色的眼睛盯着苏沉。

    杜薇觉得,苏沉接下来做的决定,已经奠定了他的结局,是一定会被叶南堔杀死,还是有可能被那些杀死。

    苏沉如果聪明点,就会知道选择哪一方。

    果然,苏沉在看了叶南堔的表情后,他纠结片刻,似乎是很无奈地道:

    “你们跟我来,动作轻些。”

    杜薇看着还躺在的杜墨,刚才杜墨醒了一下以后,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也没有叫过杜薇的名字。

    “那我的弟弟怎么办?”杜薇看着准备离开的叶南堔,着急地拉住了叶南堔的手,突然意识到这样过于亲密了,杜薇又将手赶紧放了下来。

    叶南堔看了看躺在的杜墨,“你这个弟弟是没人要的,他没什么用处。放心吧。”

    杜薇听到叶南堔这样,自然是又想起了叶南堔

    每次对杜墨的态度都是这般刻薄不屑,她气得脸又变红了。

    “叶南堔,杜墨不安全,我是不会跟你们一起走的。”杜薇知道什么才能触动到叶南堔的神经,杜薇踮起脚,凑到了叶南堔的耳边声道:“那你的线索,也就没有了噢。”

    完后,杜薇就一脸坚定地看着叶南堔,她知道叶南堔会作何反应。

    叶南堔听完杜薇的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睛死死地盯着杜薇那张的脸。最后他开口道:“把他抬过来,我背他。”

    一个个的字蹦出来,好像石洒落在地面上,杜薇避开那些石的攻击,觉得石落地的声音也挺美的,至少不会丢下杜墨。

    叶南堔把杜墨背在了身上,杜薇这才发现,叶南堔的身躯实则很宽厚,线条分明。大约是那张脸长得太过妖冶阴柔,才会让人有种他很瘦弱的错觉。

    苏沉在前面走着,叶南堔和杜薇跟在他的后面,杜薇还不忘四处看看,有没有别的眼睛在盯着她。

    苏沉带着他们走进一个房间,

    “这不是……这不是竹清的寝室吗?”杜薇看着这里,竹清的白衣服挂在了墙上,杜薇以为竹清是太过洁癖衣服上才会一尘不染,原来是还有一件。

    竹清,竹清,怎么好像记得叶南堔把他怎么了?杜薇想了好久……实在没想起来……算了,不管了。

    后院里的竹清拚命地喊叫着,可是偌大的医馆,没有一个人答应他。竹清的心中,也是崩溃的。

    苏沉应答了一声,道:“正是,这是竹清的寝室。”完,苏沉走到竹清的床前,在床的底部有一个机关,苏沉用手转动机关,轰隆一声,一面墙开了一扇门。

    虽然杜薇在她的里写了关于机关的事,但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机关,正想着去好好研究一下,被走进门里的叶南堔冷冷地道:

    “没见过么?快点进来。”

    杜薇本想和叶南堔理论一下,不是每个人都生长在需要机关的环境里,看到了他背上的杜墨,杜薇又将想的话咽了下去。

    对着转过身去的叶南堔,杜薇做了鬼脸。

    叶南堔在杜薇前面走着,杜薇被他高大的身材挡住看不见的路,只能左右看看,墙壁上画着的都是草药的图。

    眼前豁然开朗,一面桌,和周围的药箱整齐地摆在一间房里,里面药香四溢。

    苏沉解释到:“医馆本就是依山而建,每当家父有不想面见或医治的人时,便会在这个密室里钻研医书,其他的人便以为家父不在家,也就不在叨扰。”

    杜薇点点头,苏沉的父亲倒是个挺有闲情逸趣的人,这个屋,虽然比苏沉的医房不少,但是摆设更加别致些。

    叶南堔将杜墨放在了,本来他就想着随便地扔在就可以了,但他看了看杜薇的背影,最后还是轻轻地将杜墨放在了。

    叶南堔将自己的佩剑放在了桌上,佩剑的寒光闪过了房间的墙里。他在桌旁坐下来,对着杜薇道:“难道你要站着听故事吗?”

    杜薇悻悻地坐在了凳上,眼前的烛火闪烁,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墙上投下了烛火摇动的影。

    杜薇和叶南堔都听着低着头的苏沉,他对出事情原委这件事还是有些抗拒。他抬起头,看到了一脸冷峻的叶南堔,和温柔地看着他的杜薇,最后看到了叶南堔的佩剑。

    苏沉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将自己的故事告诉叶南堔和杜薇。

    “我和海棠,是从一起长大的。海棠是我父亲的亲女儿,我和竹清,是她的父亲从街上捡回来的。

    她的父亲对我和竹清十分的好,视如己出,从来没有对我们有半点的不满。所以,我也愿意直接唤他。

    因为是大夫,所以家父平时的进账尚可,虽然养了我们三个孩,但是从来没有对我们的衣食住行怠慢过。

    他不仅是供我和竹清上私塾,海棠也是被他送去上私塾,在我们这里,女孩上学是不多见的。

    家父对人向来友善,从来不与人交恶,在镇上的声望十分高。不管是谁,都敬重家父几分。

    可是在我学习了医术大约几年后,家父治疗了一个人,我们都劝他不要招惹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他那人是旧伤发作,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

    可是没过多久,在那个人走后,就有另一帮人前来追杀他,家父坚持不知道他的去向。实际上,家父是真的不知道。

    可是……”苏沉道这里,他沉默了,不再话,神情暗淡,整个屋里,只剩烛芯燃烧的声音。

    苏沉叹了口气,继续道:“后来,就只剩下了我和海棠,还有竹清,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海棠主持着家事。

    她知书达理,这个只有三个人的家被她理的井井有条,每当我看书时,她总是在旁边温柔地为我研磨。

    有时我看不懂的书,她也会为我解释一番,虽她是女,可是有些见解比我还要高深些。

    竹清自从家父……后,就一直缠着我和海棠,要和我们一起学医,还拜了我为师。他是个有些固执的性,所以做事便有些古板了些。”

    杜薇想起了竹清对他们的态度的确是十分疏离有礼的,不像苏沉,感觉让人更容易亲近些。

    “本来我们的生活是波澜无惊的,一个山野镇,哪里会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日,总是在鸡毛蒜皮中过去的。

    我和海棠,是准备下个月就完婚的。镇上的老人愿意当我们的主婚人。

    你们看到的那枚胸针,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她,那是她已经去世的母亲留给她的嫁妆。”

    苏沉垂下头看看那枚曾经别着胸针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只流下几道皱褶。

    “可是那天,镇上突然来了几个黑衣人,他们抓住所有的镇民,粗暴地问他们,镇上最好的大夫在那里。他们便来到了我的医馆里。

    我们三个人面对那些手里拿着刀剑的黑衣人,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他们……他们带走了海棠。”

    苏沉到这里,他的眼神有些呆滞,回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他们不是带走海棠的,而是拖走海棠的。

    海棠不愿意和他们一起走,他们便把海棠的腿伤。

    “为首的那个人告诉我,过几天会有两男一女走到这个镇,他们一定会来找我治病。

    而我要做的,就是治好那个少年的病,同时拖住他们,不要让离开。他们会在第二晚动手。在那以后,他们就回把海棠还给我。

    如果我不听的他们的,他们就会把海棠杀掉。

    今天早上公来找我时,我看公眉眼间就有些不对的神色,可是我也不敢再做出什么动作让公怀疑我。

    我去到山上,求他们让我见海棠一面,不然我怕我真的会演不下去了。他们告诉我让我安稳间,言语间对我推推搡搡,扯掉了海棠送我的胸针。

    我给他们斗起来,他们没有用全力,但我已经无力反抗了。”

    苏沉想到刚才在山上的自己,如此狼狈,他多希望自己也有一双可以拿起剑的手,败他们,救出海棠,而不是只会采药的无用之手。

    他见不到海棠,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还安好,他恍恍惚惚地走在山里,恍恍惚惚地摔了好几跤,胡乱采了点药,便回来了。

    没想到,在门口,他果然听见了那位公和姑娘已经知道他们的计划了。他颓然地推门进去,他觉得心身疲惫,不想再掩饰什么。

    当那位公对他着含沙射影的话以后,他再也忍不住了,为什么每个人都好像知道一切,那些人之间的纷争为何要把他的海棠牵扯进去。

    他无力的,是他什么都不能做,是他什么也不敢做,是他什么都做不了,是他做了什么也没用。

    “就是这样,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了。我知道他们会在今晚动手,姑娘你……他们是不准备留情的。那位公似乎他们还有些忌惮。”

    杜薇冷汗飘过,什么叫不准备留情,杜薇好歹也是女主,她要是死了,这个故事还演个什么劲?

    可是她想到今天下午那样千钧一发的情景,她的生命也就是掌握在那根箭上。

    也许,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是有主角光环的吧。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而努力,拚命。

    杜薇看了看叶南堔,他的侧脸在烛火的应衬下,显得格外深邃,叶南堔的眉头紧锁,瞳孔里倒映着闪烁的烛火。

    苏沉看他们两不话,他看着叶南堔着急地:“我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会帮我救出海棠的,对吧?你们不会让他们伤害的她,对吧?”

    苏沉眼里的焦急快要将叶南堔的衣服都要点燃了。

    杜薇想安慰一下苏沉,你只是从被老虎劫持变成了被狮劫持,看他心情吧,也许他心情就会救你的娇花。

    杜薇不觉得叶南堔的话可信,刚才叶南堔对苏沉的承诺,不就是他为了套取苏沉的而欺骗的他吗?

    要他放弃自己的逃脱,去救一个对他没有任何帮助的人,叶南堔是不会答应的。

    杜薇刚想话,就听见叶南堔低沉认真的声音传来:“好,我们会帮你救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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