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都戎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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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腕上的刺痛提醒着杜薇刚才的痛苦,她没有拒绝塞丽的好意任由她搀扶着自己向前走去。

    对于杜薇毫不犹豫的信任,塞丽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更加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她。

    莫名的她很喜欢杜薇,总感觉她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就像是……姐姐。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杜薇为她带来的安全感是哥哥都戎不曾有过的。

    “慢一些走,前面就是我的帐篷。”

    杜薇半个身子都依靠在她身上,担心她瘦的身躯承受不住微微站直。

    就在两人相互搀扶着慢慢往回走时候,一道声音传来。杜薇整个人僵硬成木头一般,塞丽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转头看着自家哥哥。

    “阿兄怎么在这里?”

    “原本还想着给你个惊喜,现在看来不用了。”狄容正带着士兵寻找杜薇,没想到正看到妹妹扶着她从帐篷里出来。

    杜薇挽着塞丽的手挑衅的微笑。

    “这只能明我和塞丽公主缘分深厚。”

    “确实够深厚的,还希望杜薇姐珍惜啊!”狄容唇角带着狰狞的笑意,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从嘴里吐出来这句话。

    这女人还真会为自己找靠山,只可惜塞丽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杜薇偷偷去见华阳的事情侍卫已经禀报他知道,所以他才不惜暴露出杜薇来到北狄的消息也要把人揪出来。

    假华阳他留着还有大用,绝对不能让她和外界有联系!

    塞丽才不管都戎有什么计划,她知道都戎的心思远不止草原。可是大数气数未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哪能就因为一个假公主轻易挑起事端。

    大数皇帝聪明着呢,这点心思算计不到他。

    况且哥哥自幼生长在草原,大数的环境并不适合他,他先前擅长的东西到了大数并没有什么用。

    他们是草原的苍鹰,并不属于大数那片安逸的土地。

    北狄人这么多年一直觊觎着大数的良田美人,可那些得到了又能怎么样?他们草原的儿女们早晚也会变成大数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哥哥,杜薇的脚受了伤我带她回去医治。”

    塞丽看看一动不动挡在前面的侍卫们蹙眉。

    侍卫们自然知道塞丽公主示意他们闪开,可是没有接到皇子的命令他们不敢动。

    “让开吧。”拗不过妹妹,都戎挥挥手灰褐色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杜薇充满警告。

    “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见了不该见的人难免会遭到报应。”

    杜薇不以为意,路过都戎身边时还特意温柔的耳语。

    “大皇子请放心。我会好好珍惜的!”

    到好好她还特意加重了语气,直气的都戎攥紧拳头。

    他怕忍不住直接一拳上去死这个可恶的女人。

    “杜薇你别在意,我哥哥他对谁话也是这么夹枪带棒的。”

    错开都戎,见杜薇一直沉着脸不话塞丽怕她多想,赶忙开口解释。

    有什么在意的!杜薇摇摇头,她就是故意刺激都戎这些话的。只有这样塞丽才会对他有防备,时刻提防着都戎伤害她。

    “我没在意,突然有点冷了我们快回去吧。”杜薇握紧塞丽的手加快脚步。她不想再看到塞丽真诚的脸,也不愿意再听到她关切的话。

    现在塞丽每为杜薇做一件事都会加深她心理的内疚,她无耻的利用着塞丽利用这可以利用的一切。根本目的只是为了保护沈墨,保护叶南琛。

    “塞丽?”

    “嗯!”塞丽正专心搀扶着杜薇往前走突然听到她叫自己顺口回应?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杜薇低笑。真是个傻丫头。

    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到帐篷,塞丽扶着杜薇指挥着气侍女们铺上一层又一层毛茸茸的地毯才敢松开杜薇的手。

    “我哪有那么金贵了。”杜薇看她紧张的模样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整个人残疾了……

    “你刚来北狄肯定住不惯这里的帐篷而且胳膊上脚上都有伤,当然要仔细注意了。”

    塞丽从床头箱子里搬出来一个坛子,杜薇以为她要喝酒刚想规劝她女孩还是少喝酒的好。话好到嘴边又咽回去。

    坛子上蒙着的布片开,一股浓郁的药草香四散开来。

    “快坐下,脚踝上的伤不及时处理会留下病根的。”塞丽放下坛子直接上前脱下杜薇的鞋袜,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整个人都吓一哆嗦。

    只见杜薇白皙的脚腕已经肿胀成了鼓鼓的一片,像是个大馒头。轻轻一碰就是痛彻心扉。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塞丽看看杜薇苍白的脸色在掌心涂匀实了药酒却不敢下手。

    实在是太严重了……这么贸然下手肯定疼的好几天动不了。

    杜薇原以为只是轻轻崴了一下,不曾想到竟然这么严重。于是皱着眉头嘱咐塞丽下手狠一点。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这句话放到哪里都适用。

    塞丽点点头温热的手掌轻轻覆盖到杜薇的伤处。

    “那我可动手了啊,你不准哭的。”

    天知道大数的女人们哭起来眼泪就跟止不住一样,着实难以招架。

    “好,你尽管来。”杜薇抓紧手下铺的毛皮。都戎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放过假华阳,所以她的脚必须赶快好起来。

    别看塞丽刚开始犹犹豫豫,得到准许后动起手来可不含糊。只揉的杜薇疼到脸色惨白嘴唇咬出鲜血才满意的停住手。

    “好了,这几天你先在这里休息。约摸三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塞丽放好药油闻着辛辣刺激的味道纤细修长的眉毛紧蹙。杜薇的脚没问题了,可是她的胳膊……

    等她能下地了一定要去求一求北狄最好的巫祝,听那个老巫师手段了得。但愿能够拯救她吧……

    长生天保佑。

    揉了这么长时间杜薇已经痛到麻木,斜靠着找个舒服姿势闭上眼睛休息。

    不过她看起缓缓睡去,脑子却一刻没有停过。都戎刚才夹枪带棒的警告显然是知道了都戎夹枪带棒警告自己的。

    他十有八九已经知道自己偷偷去见华阳的事。而且自己的存在还很有可能对后续的事情造成影响。

    赛丽原本想着告诉杜薇自己的想法,但是看到她闭着眼睛紧咬着嘴唇沉睡的模样身手帮她盖上披风。

    算了她现在好不容易睡熟,还是不要再扰了。

    “公主,大皇子过来了。要不要见?”被支配到外面待命的侍女轻轻掀开门帘,公主已经连续拒绝大皇子一个月了。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像往常一样,也不知道公主到底因为什么恼了大皇子。

    可怜了大皇子每天都孤零零的坐在外面

    浅眠中的杜薇听到话声眉头蹙的更紧,赛丽眼疾手快的回收制止了她的动作。

    侍女才发现有人在自家公主床上休息,理科没了声音。声响消失,杜薇渐渐安稳下去呼吸平稳。

    赛丽突出心头压抑多天的闷气。

    其实平安见到杜薇,赛丽心头对都戎的火气消除了八分。但是杜薇的胳膊因为他的自作主张受伤,这一点是他永远不能原谅的。况且都戎对杜薇并没有半分愧疚,这是最让她伤心的。赛丽知道哥哥生长在北狄王亭,之中的尔虞我诈早就将他心中的良善消磨的一干二净。

    但是这不是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借口,他不希望他的哥哥以后变成一个受人唾骂的暴君。这不是她们的初衷!

    “让他进来吧。”赛丽点点头,又想到熟睡的杜薇感觉不妥改口去外面。

    “不,还是我去外面吧。”

    都戎正孤零零的站在帐篷外,他故意没有带侍卫过来想要调起赛丽的恻隐之心。他知道赛丽对杜薇一直心怀愧疚,但是要是可以再选一次她还是会那么做。杜薇是莫翎的心头好,除掉杜薇那莫翎肯定会一蹶不振从而甚至大肆追查凶手

    到时候把祸水引到叶南琛或者皇帝身上,控制他轻而易举。只可惜被她们抢先一步追查出来真想还告诉了赛丽。赛丽是他一奶同胞的妹妹,为了不起牵连她,他只能放弃这个计划。她们从相依为命长大,都戎什么也是舍不得赛丽因为他受委屈的。

    “赛丽!”都戎可怜巴巴的叫一声妹妹的名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赛丽白他一眼不话。

    赛丽肯出来见自己就表示已经原谅,都戎嘿嘿笑着凑上去询问。

    “赛丽见到心心念念杜薇可还欢喜?”

    “我知道他是被你强行掳过来的,以后他就在我的帐篷里你不准再插手她的事情!”赛丽严肃的警告哥哥。

    她知道,倘若她不杜薇旨意调查华阳的事情哥哥一气之下很有可能直接让她就在北狄。她决不允许哥哥在伤害她了。

    “好好好,我绝对不会在插手杜薇的事。况且我这么千里迢迢把人带过来不还是为了哄你开心”都戎赶忙伸出手保证“我向长生天发誓,绝对不插手杜薇的事情。一切交给你处置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赛丽裂开微笑挽着哥哥的胳膊亲亲热热的像北狄皇帝的帐篷走去。

    “这是你的,早这么做多好。”

    好不容易哄得妹妹高兴,都戎顺着赛里的话往下。

    “是是是,你的都对。”

    “好久不去看父皇了,咱们快去!”赛丽为了和都戎斗气已经好久不出帐篷,现在两个人冰释前嫌赛丽恨不得直接飞去北狄皇帝的帐篷。

    已经好久不见父皇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北狄皇帝现在发愁的紧,现在他也遇到了和大数皇帝同样的愁事。大皇子都戎羽翼已丰,连带着二皇子都凌三皇子都诌都开始蠢蠢欲动。

    他并不算现在扶植哪个皇子作为太子,他还正值壮年而狼崽子已经磨好爪牙是可转背着扑上来狠狠的瓜分他的血肉。

    先前几个皇子还有所顾忌,自从都戎出使大数回来后整个就是都变了。不知道是觊觎大数的良田美人还是因为都戎迎娶了大数唯一的公主华阳的原因,他们都开始变得躁动。

    北狄皇帝现在越来越喜欢大皇子都戎,草原虽然没有立嫡立长的那些破传统但是都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都戎骁勇善战个屡立奇功,这些年在民间的威望已经超过了其他的皇子。甚至还隐隐约约有超过他的趋势。

    不过这个儿子令他放心的是虽然他迎娶了和华阳公主,但是并没有承认她大皇子妃的位置。这算是隐晦的像自己表达他无意参与争夺皇位的心意。

    哪有皇子不想要做着北狄的王以长生天一起统治这片土地呢,只不过是他的心思更长远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