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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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里,风光正好,是赏花宴饮的好日子。

    于是江夫人在今日连约三场宴会,早上是贵族夫人们的赏花宴,中午是官家夫人们的游船宴,下午是富商夫人们的观宝宴,为的就是把自家不成器的儿子江容安推销出去,物色个好媳妇回来。

    可江容安并不明白江夫人的一片苦心,参加了一场赏花宴,被各位贵族妇人上下量,浑身不痛快,结束后就带着贴身厮阿福逃走了,坚决不参加接下来的任何宴会。

    为了不被江夫人派出的人找到,江容安还特意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租了垂钓老翁的一艘船和钓具,划到了江中央去垂钓。

    在江上,三月的风还带着寒意,江容安双手包肩认真的看着江面,就算冻得瑟瑟发抖都不能让他回去。

    “少爷。”蹲在一旁发抖的厮阿福终于没忍住开口,“要不我们就回去吧,夫人找不到少爷你一定很着急。”

    “不。”江容安简单明了的拒绝了,让他回去参加那些妇人们烦人的宴会,还不如在这里吹吹冷风,“要回去你回去。”

    阿福哭丧着脸:“要是我一个人回去,夫人一定会骂我的。”

    “我要钓鱼。”江容安没有被动,反而冷酷的。

    “可少爷你也没钓到一条鱼啊。”阿福瞅了眼空空如也的鱼篓,提醒道。

    “嘘——”江容安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慢悠悠的,“心诚所致,我肯定能哈欠——”

    江容安了个喷嚏,连带着船上架着的鱼竿都抖了三抖。

    阿福却惊讶的指着江面:“少爷!有鱼了!”

    江容安顺着阿福指着的方向望去,江面上泛起了一片片涟漪,似乎有什么东西飘过来。

    “那是个人!”江容安拍了下阿福的头,“去把他捞上来。”

    江水冰冷,阿福其实并不想下去,他问:“少爷,你不一起去吗?”

    江容安瞥了阿福一眼,凉凉的:“你还知道我是少爷啊。”

    阿福只能认命的下去捞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江中的人给拉到船上。

    这人不知道在冰冷的江水中泡了多久,脸色白的如同死人,身上遍布血迹,要不是胸膛上还有微弱的起伏,江容归都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

    “快把他衣服脱了。”江容归坐在板凳上,指使着阿福。

    “不是吧,少爷,这也要脱衣服?”阿福惊讶的长大了嘴。

    “想什么呢!”江容安又伸手拍了下阿福的头顶,“去把船舱里的备用衣服拿出来给他换上!”

    阿福麻利的将昏迷的人脱得一干二净,他的身上遍布深深浅浅的伤痕,有一道伤痕最为新鲜也最为致命,那是一道从胸口贯穿的刀伤。

    江容安翻了翻脱下来的衣服,里面并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只有一块玉佩,玉色透亮价值不菲,上面刻了一个“瑜”字。

    “少爷,换好了。”

    “行了,赶紧把他带回府里。”江容安吩咐。

    阿福却皱起了眉毛,担忧的问:“少爷,要是老爷问起来该怎么办?”

    “呃……”江容安把那些衣物和玉佩一起扔到了江里,难得的思考了会儿,“就这是我钓上来的鱼。”

    江容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亲爹江老爷。

    正巧他带着人回府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江老爷,他一哆嗦,赶紧站直了挡住身后的扶着人的阿福。

    “去哪儿了?”江老爷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威严的模样,“你娘到处找你。”

    “爹,钓鱼去了。”江容安谄媚的笑着,“不是听最近您老人家身体不适,儿子就想着去钓鱼给爹补补身体嘛。”

    江老爷的脸色略微好了些:“鱼呢?”

    “鱼?鱼!鱼在这儿!”江容安侧过身子,露出了身后半死不活趴在阿福背上的人,“爹,这是我钓上来的。”

    “胡闹什么!”江老爷使了个眼色,让厮接过那人,“还不去叫大夫过来。”

    “是是是,正算叫!”江容安嘿嘿一笑,吩咐道,“就安排到客房里去。”

    江老爷一生经商,不上富可敌国,也算是江南第一首富。但他早年做生意不择手段,导致没有子孙缘分,经过大师的指点散尽家产,才得了个江容安。现在做慈善也做出了习惯,不管江容归捡来的是什么人,既然进了江府,就先救了再。

    “阿安。”江老爷坐到了太师椅里,“下次别什么人带回府里。”

    “诶。”江容安赶紧凑到江老爷身边端茶递水,“爹你不是要多做善事吗?我能碰见也是有缘分,肯定得救啊。”

    江老爷不予评价,端起茶杯吹了吹气,“什么身份知道吗?”

    江容安想起那块看上去就不是平民百姓能拥有的玉佩,摇了摇头:“不知道,人都快被泡肿了,哪能知道身份呢?”

    “行了。”江老爷喝完宝贝儿子亲手端来的茶,挥了挥手。

    江容安乖乖站好,低着头等着江老爷的教训。

    “下次别让你娘着急,多陪着你娘。”江老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语重心长的,“你娘也是为了你好。”

    “是,是,好的。”无论江老爷什么,江容安全都以不变应万变,点头称是。

    江老爷得差不多了,起身准备走出去,最后还了一句:“治好了就让人走,别惹上什么事。”

    “是,我都听爹的!爹慢走!”

    等江老爷走后,江容安一屁股坐到刚才江老爷坐着的太师椅上,懒散的翘起了二郎腿,朝阿福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少爷。”阿福凑到江容安身边,弯下了腰。

    “你去好好伺候那位公子。”江容安,“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回来。”

    “少爷!”阿福听此噩耗,立马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少爷你别赶阿福走啊!”

    “闭嘴。”江容安戳了一下阿福的脑袋,“你是少爷我是少爷?”

    阿福可怜兮兮的憋了憋嘴,喊了一声:“少爷。”

    江容安侧过头不去看阿福的表情,:“还不快滚。”

    “是,少爷。”

    方瑜从噩梦中惊醒,他睁开双眼,感受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竟然还没有死吗?被十名暗卫所追杀也能活下来吗?

    他直直的盯着上面蝙蝠花纹的床帐,只觉得胸口处最为疼痛,疼得根本喘不上气,让他没有空去想其他的东西。

    “公子!”阿福看见昏迷了三日的人终于醒了,激动的扑到床边,手中端着的药都差点撒了。

    方瑜听到动静,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体,看向来人。

    “公子心,你身上有伤。”阿福赶紧放下药碗,扶着方瑜坐了起来,“先把药喝了吧。”

    方瑜想要接过药碗,可是双手抖得厉害,根本拿不动东西。阿福贴心的将药碗递到方瑜嘴边,方便让他喝药。

    药汁的颜色乌黑,散发着腥臭的味道,一看上去就非常的苦。

    方瑜一口气就喝下整碗药汁,脸色都没有变一下。阿福赶紧拿出一枚蜜饯,方瑜却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

    “公子,你脸上也有伤,千万心。”为了能够早日回到江容安的身边,阿福可谓是尽心尽责,他喂完药后,“厨房正煨着粥,公子昏迷了这么多天一定饿了,我去给公子拿来。”

    方瑜感受着口腔里面的苦涩味道,既然他没有死,那就要好好活下去。

    “好。”方瑜艰难的开口回答,他的脸上缠绕着绷带,连活都不方便,发出的声音也是生涩嘶哑。

    阿福很快的就端回来一碗粥,粥是天天都准备好的,就等着方瑜醒了以后喝。

    因为是病人只能清淡的东西,最适合食用的就是粥了,又因为病人昏迷了好几日,什么东西都没有吃,需要有补身体的东西服用。

    所以厨房准备了一只老母鸡,配着枸杞、红枣和香菇一起用火足足炖上一个晚上,要老母鸡被炖得骨肉分离,将所有东西都捞出,只余下金黄透亮的汤汁,祛除浮油后倒入大米炖粥。

    要雪白的米粒煮得开花,才将之前炖鸡时用的香菇切丝放入,一碗病人专用的粥就做好。

    阿福舀起一勺粥,吹了口气试了试温度才递到方瑜嘴边,金黄色的汤汁内绽放着雪白的米粒花,让人看了就食指大动。

    鸡汤粥入口即化,根本不需要咀嚼,不一会儿一碗粥就喝完了。

    “大夫病人不宜多食,等会儿再吃其他的东西。”阿福收起了碗,安慰道,“公子你很快就会好了。”

    “这是哪里?你家主人是谁?”吃完了东西方瑜就觉得困倦,他靠在床沿上闭上了眼睛。

    “这是南宁城。”阿福老实回答,“我家少爷是江家的大少爷。”

    方瑜提出了个要求:“我想当面向你家主人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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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撩完就跑,真刺激,溜了溜了。

    江容易在反派系统的奴役下扮演了百世反派,系统终于通过了他的辞职报告。

    于是他兢兢业业作死,勤勤恳恳跑剧情。

    原以为在他的助攻下,主角从此过上了娇妻美妾的大结局。

    可一睁眼却发现,主角不仅黑化了,还全天下找反派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