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恒“嗯”了一声：“这个女人你算怎么办？”

    蒋渊：“我杀不了她。”

    李子恒：“她是人类。”

    “可她伤了我的人。”

    李子恒没话。

    蒋渊抬起手来, 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陆之薇的额头上，她紧紧地闭着眼，忽然浑身开始颤抖。

    “最起码, 在唐陌痊愈之前, 她一定不能好过。”蒋渊收回手，道, “从今天开始, 只要她睡觉, 就安排她地狱一日游。”

    “要是她受不了怎么办？”

    “与我无关。”蒋渊冷哼一声，“一会儿你报个警, 剩下的交给人类的警察做, ”蒋渊，“楼梯上的一幅画里面藏着她给唐陌的药，你做些别的事情, 让那些人看到。”

    完他就要走, 李子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等等。”

    蒋渊回头。

    李子恒从衣服里摸出一枚咖啡色纽扣：“之前你不是让我调查赵慕安吗？这个就是他衣服上的。”

    蒋渊接过。

    纽扣上有一道细长的痕迹, 蒋渊皱眉，在纽扣的四个孔中揪出的一撮绒毛出来。

    李子恒：“这个伤痕和这个毛一定不是妖怪的。”

    蒋渊低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也不一定就是赵慕安的, ”李子, “我怀疑他家里也养着个妖怪。”

    蒋渊皱紧眉头。

    “这个东西你是在哪找到的？”

    “梁景给的。”

    “你和梁景？”蒋渊撩起眼皮，看向李子恒,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李子恒薄唇一勾，笑了笑：“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我们的妖神大人，别的人同我无关。”

    蒋渊：“哦。”

    “我呆在梁景身边只是为了调查赵慕安, ”李子恒顿了下，继续道，“我希望你在唐陌身边也只是为了力量和内丹。”

    蒋渊沉下眼神。

    **

    蒋渊迅速的开病房大门，唐陌正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啃着苹果，目光落在蒋渊身上，嘴也不嚼了，直勾勾的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医生她住院治疗，所以可能暂时回不了家。”梁景。

    蒋渊“嗯”了一声。

    唐陌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没摸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会陪她，”蒋渊眼神专注的望着床上的人，声音冷硬，“现在我想跟她单独会儿话。”

    梁景点头，赵慕安没动，：“她现在还很虚弱。”

    蒋渊：“我知道，不用你告诉我。”

    “就算你不喜欢我，在唐陌生病的期间我希望可以暂时休战。”

    蒋渊低着眼睛往门口指了指。

    梁景立刻拉着赵慕安的袖子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悄悄道：“你怎么了，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多话。”

    门被“砰”的关上。

    唐陌睁着黑润润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这狐狸脸色好像不怎么好。

    蒋渊低着头，问：“你刚刚哭什么？”

    嗯？

    蒋渊坐到她身边，声音压抑而低沉，手扣着她的发顶，薄唇轻启：“看，哭什么？”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蒋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什么，在这上面出来。”

    唐陌接过，迟疑了一秒，在上面：“我不能唱歌了。”

    蒋渊回应：“又不是永远唱不了。”

    唐陌又写：“可那个主题曲我唱不了了，这可是我最好的一个机会。”

    蒋渊低了低眼睛：“以后会有的。”他，“之前我不是给了你一张黑卡？用那个，就算你想办演唱会都可以。”

    “那不一样。”唐陌字飞快。

    蒋渊揉揉她的脸：“笨蛋。”

    她把手机放下。

    “难过？”

    唐陌点头。

    “亲亲就不难过了。”着按住她的肩膀就欺身而去。

    唐陌一巴掌在蒋渊的额头上。

    蒋渊顺势倒在她的怀里，声道：“怎么对我这么凶。”

    唐陌也低头，蹭蹭他的脸。

    “你看你现在心情是不是变好了？”蒋渊按住她乱动的头的头，，“既然这样就给我个奖励吧。”

    唐陌疑问的看着他。

    蒋渊伸出一根手指，心翼翼的商量：“就亲一下。”

    **

    自从唐陌住院，蒋渊真的是寸步不离的看着她，水和吃什么的都亲力亲为，很快她的就嗓音好了一大半。

    唐陌扭了扭身体，：“我想坐起来。”

    其实她伤的是嗓子，不知道为什么，蒋渊总是觉得她身体都动不了似的，刚开始她还别扭，可一来二去，居然还享受起来。

    蒋渊立刻走过去，将她抱起，拿起旁边的垫子垫在她腰上：“这个高度行吗？”

    唐陌点头。

    真是快被养残疾了，唐陌在心里痛批自己。

    在旁边拿着歌谱的梁景一边量着两个人一边摇头叹气：“真酸。”

    唐陌踹她一脚，声道：“什么呢你。”

    “没想到你男朋友还挺有耐心，看不出来啊。”梁景压低声音调侃。

    “他不是我男朋友。”唐陌心虚的扫了蒋渊一眼，声反驳。

    蒋渊削苹果的手顿住。

    梁景像是没听见似的，问：“不过他有时候还真挺可怕的，你确定？”

    “确定什么？”唐陌从耳尖红到脖子，“我都了，不是男朋友。”她把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

    蒋渊低着眼睛一边将苹果的果皮削好，一边：“梁景，你先出去。”

    梁景“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唐陌眼疾手快立刻抓住她的衣角：“你等等。”

    梁景转头看了看冷着脸拿着苹果的蒋渊，连忙朝唐陌摇头，及其利索的走了。

    唐陌：“......”

    关键时刻掉链子。

    蒋渊低头拿过个不锈钢的碗来，把果肉削成一块一块的，唐陌清了清嗓子，：“我还没来得急问她录制的怎么样。”

    蒋渊没话，果肉咕噜噜的滚落在了碗里。

    “你到底让她出去干什么，我怪无聊的。”

    蒋渊一边削果肉一边问：“你是不是想过河拆桥？”

    “嗯？”唐陌没懂。

    蒋渊把最后一块果肉削好，将核“啪嗒”的扔进了垃圾桶里，抽了两张卫生纸一下下的擦水果刀。

    唐陌舔了舔嘴唇，等他接着。

    蒋渊眼神漆黑，将刀子收好放进抽屉里，撩起眼皮直勾勾的看着她。

    蒋渊正经的时候实在是给人一种压倒性的气势。

    “你看我干什么？”唐陌干笑两声，抬手就要去拿他手里的碗，蒋渊往后一躲，问，“我是不是男朋友？”

    咦？！

    唐陌僵住：“你、你什么呢？”

    “是不是男朋友？”

    ......他没什么事吧。

    蒋渊坐在她旁边，手扣住她隆起的膝盖，一本正经道：“回答我。”

    唐陌有点儿慌。

    “蒋渊啊......”

    “是不是？”

    唐陌抿了下嘴。

    过了半晌，她终于破沉默：“你喜欢我吗？”唐陌看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气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蒋渊眸色及深，长臂一伸，按住她的后脖颈将她整个人摁进怀里，侧脸在她唇角印下一个吻。

    唐陌：“......”

    “我以为你懂，”蒋渊声音放低，“我们抱过亲过那么多次，你以为我都是闹着玩的吗？”

    这......

    砰砰砰。

    唐陌几乎能听得到自己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这算着什么？

    “你受伤的时候，伤心的时候，在别的男人身边的时候，”蒋渊抵住她的后背不让她退缩，“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唐陌揪住床单。

    “你怎么这么笨？”

    “我——”

    他把她的后半句如数吞进口中。

    纠缠。

    像是玩着相互追逐的游戏，他一步步的攻略她的城池，品尝所有的甘甜。

    碎金般的阳光下，蒋渊忽然撩起眼皮，漆黑的眼睛看向她的手腕，瞄向那颗红痣。

    “唔......”

    他收回目光，紧紧地扣住她柔软的腰身，将她娇娇媚媚的样子尽收眼底。

    **

    漆黑的夜里。

    蒋渊猛地一抬手，掌心飞速的涌出一团蓝色的火焰。它如同离线的弦“嗖”的穿了出去，将树上的一根粗壮的树枝硬生生隔空穿，火球越来越大，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李子恒：“力量又变大了。”

    蒋渊“嗯”了一声，神色很淡的收回手去。

    “唐陌果然对你有用。”

    听到“有用”这两个字，他皱了皱眉。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蒋渊撩起眼皮，问，“到底会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李子笑了笑，摇头，只听“砰”的一声，瞬间化成一只白猫的样子，刺溜的一下跑走了。

    蒋渊皱紧眉头，调转目光看向自己发热的掌心。

    自从和唐陌在一起，身上的温度慢慢的已经恢复了过来，可是——

    蒋渊绷紧下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些不安。

    猩红色的月亮高高挂起，蒋渊肃着一张脸，转身往唐陌病房走。

    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他眼神锐利，眸色漆黑。

    这次，他一定亲手抓住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