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投命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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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们刚刚过来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迫近,因为他无形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压力,那种压力明显不属于他们这群人之中,而山鬼在夜晚苏醒,只有那被称为神使的精怪才有可能。

    因为那东西带给他的感觉,与湘章带给他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而听到安逸自己真忘了规律的想法脸色铁青,记性再差也不可能在这一瞬间忘了吧?这家伙,分明是在报复他们。

    “安公子,这怎么能忘了呢?我们那里推演的了”李曲师原本觉得安逸胜算很,现在后悔的想扇自己两耳光,都怪刚刚拿出官场那一套,否则他就是现在在那边风凉话的一员了。

    突然想到什么,李曲师连忙朝着楚湘大喊到:“湘公主,您方才记着怎么过去的吗?”

    湘公主作为楚国长公主,向来知书达理,仁心仁性,总不至于也不告诉他们吧?

    一群人期待的看着楚湘,女孩子心肠向来都比较软,总不至于跟安逸一样肚鸡肠,睚眦必报吧?

    楚湘脸一红,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安逸是真忘还是假忘,她是真忘了

    “我只记得一部分了好像是这一块,那一块然后那一块?”

    她望了一眼安逸,安逸似乎并不介意她出来,胡乱指了几块青石墩,着着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干脆闭上了嘴,“真忘了,李郡守,你别强迫我了”

    李曲师记着楚湘指的青石墩,一把揪出身后的随从,指着那几块石墩喝道:“你去!”

    随从被李曲师揪出来,脸上五官快邹到一堆了,这不是白白送死嘛,天知道湘公主的是真是假。

    “生死勿论,一百两银子到你母亲上!”

    李曲师的语气很强硬,也很有诱惑力。

    随从的母亲如今已经年迈,而他却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来赡养她,如果得了这一百两银子,必然有一个美好的晚年。

    他咬了咬牙,“望大人话算话。”

    身子颤抖着被李曲师一把推上了青石墩子,潭水打湿了裤脚,红色甲鱼虎视眈眈,似乎对于刚刚没有啃到安逸一行人的肉十分介怀,看着这名随从的眼睛充满了血丝。

    “接下来第三块?”

    随从默默回忆着方才楚湘所指的石墩,跳过的途中,他的心是颤着的,那些甲鱼紧追不舍,始终保持着三米左右的间距。

    而在他身后,李曲师的心同样颤抖着,将那些安全的石块记着。

    红色甲鱼似乎并没围殴过来,随从长舒一口气,看样子及第二步对了!

    第三步该踩在哪儿呢?

    他不知道,他的腿在发颤,回头看着李曲师,他不想要那一百两银子了,他想回去陪她老娘了。

    脚下突然出现阵阵异动,随从丫的汗毛耸立,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上爬满了蚂蚁一般,连忙迈开步子跑了出去!

    在他还没有叫出他老娘最后一句,脚踏上第五块石墩的时候他便背一群飞跃而起的红鱼脱下了水中,血红色的水很快冒起了泡,血液溅在叶片上,散发着极其血腥的味道。

    “我”

    李曲师最终没有骂出那句话,随从的一百两一直他一定会给,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活着出去的命。

    安逸始终怀着歉意的眼神看着他们,似乎在很努力的想着那“忘了”的规律,想着想着甚至发出了咋舌声。

    “我怎么就忘了呢,真是个榆木脑袋”

    声音不大,但是正巧能够被这边的人听到,众人纷纷红了眼。

    这人,到底有多可怕,刚刚那随从就死在眼前,却丝毫不为之所动,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感触。

    魔鬼,比起山鬼,这安逸恐怕也好不了哪去。

    安逸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他们对于他怨恨的眼神,他好像对于生命的理解多了一层理解,那种值得的存在的生命,他才会在乎,而他认为多余的生命,生亦或是死,他并不怎么关心。

    “安公子真忘了吗?”

    “真忘了,抱歉啊,郡守大人,看着你的随从死了,我也很伤心,不过或许项将军有办法?”

    安逸微笑着看着项凤,如沐春风。

    项凤铁青的脸愈加的黑,咬了咬牙,背后的巨剑伴着身子的微颤轻微作响,这个叫做安逸的家伙成功惹怒了他。

    安逸压根没想过告诉他们规律,一开始他便过若是信他可跟着一起,若是不行,他也不强求。

    现在他们强求自然也是没用的。

    项凤指着自己的部下之中的一人,而后望着李曲师与那几名江湖术士,“从现在开始,我们拿命去试路!”

    “将军这”

    李曲师还震惊于随从死掉的血幕之中,根本无瑕与项凤商谈。

    “方才李郡守已经出了一人,现在我出一人,下一个便是你们四人之中选一个!”

    四名江湖术士左看右看,他们本就是来挣钱的罢了,若是丢了性命,那还有什么意义?

    “罢了,将军,我等不去镇压山鬼了,我们原路返回,等着你们凯旋!”

    罢撒袖准备离开,项凤的巨剑挡在众人面前,冷喝一声道:“想走?谁给你们的权利,既然来了,就陪着一起走完吧!”

    气氛一时之间甚是僵硬,江湖术士看着项凤的巨剑,侧过头语气已然不善。

    “项将军这是强迫我们拿自己的命来问路咯?”

    项凤中的巨剑丝毫不动,声音愈发寒冷,“我项凤了,现在是各出人数,若是你们再不愿,那便全数由你们!”

    其中一老妪冷哼一声,年纪轻轻,口气不,中铃铛要个不停似乎在施展着什么蛊术。

    项凤从嘴里吐出一颗虫卵,而后在地上踏了个粉碎,狂笑道:“老东西,就凭你这下三滥的蛊术,能害到本将军!”

    在老妪震惊的目光中回身一脚将那老妪踢到第六块石墩处,那一瞬间第六块石墩上布满了红色甲鱼,一阵血水逐渐扩散在浅滩,浅滩的水,似乎更加血腥黑暗了一些,而那石墩之上,骨头都没有剩下一颗。

    全场气氛冰冷的宛如身处冰天雪地,项凤毫无感情的一句长叹打破了寂静。

    “看样子第六块石墩也不安全,第七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