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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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令微慌乱不已, “你要干什么?”

    赵珒看她惊慌失措, 勾了勾唇,抱着她往床榻方向去。

    薛令微抓着他的寝衣, 浑身都开始戒备起来。

    赵珒抱着她坐在床沿,顺势搂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姌姌,你比以前轻了。”赵珒的手自她腰际拂过, 轻轻捏了一把她的细腰。痒的薛令微情不自禁在他怀里狠狠扭动了一下身子。

    接着便听他又了一句:“也比以前清瘦了不少。”

    薛令微坐在他怀里浑身的不自在,挣扎着想下来。

    奈何赵珒箍着她, 根本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他越是这样莫名的亲昵, 薛令微就越是觉得害怕。

    “再不安分, 看见那边的架子没?”

    赵珒目光示意那一边隐于纱帐之后挂满了各种用具的木架。

    薛令微登时便不敢动了,战战兢兢声的了一句:“你今日答应过我的……”

    赵珒笑了一声:“这么不相信我?”他带着温热的大掌隔着她单薄的寝衣从她的脊背沿着往上,在她的后颈停住,然后将她按着贴到自己怀里,“若是将那些东西用在你身上, 你定受不住, 我又怎会忍心用对疼别人的方法来疼你呢?”

    “那……你可要话算数。”薛令微想不出来, 他除了用那种方法得到快感, 还有什么。

    她又不敢问,生怕会问出比那还要可怕的事情。

    赵珒是太监,不可能做的出正常男人的事。

    “我话当然算数。”赵珒伸手解开她的披风丢到一边,“姌姌可还记得以前对我的话?”

    “什么?”薛令微以前对他过很多话,不知道赵珒指的是哪句。

    “你,想跟我永远在一起。”赵珒看似认真的问道, “我可一直都记在心里。”

    这话她的确是过,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那些话怎还能用到现在?

    “都是往事了,大人还是当过眼云烟罢……”

    赵珒听罢,停顿片刻,问了句:“不想跟我在一起?”

    “……”这话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所以你以前都是骗我的了?”

    “没有。”她以前对他从未设防,又何来骗他?

    赵珒吻了下她的额头,“骗子。”

    ——薛令微心底对他这话不服气,从始至终,都是他在骗她才对吧?

    赵珒稍稍松开她,“姌姌,虽然我不忍心对你用对玉如用的那些东西,可你要是不听话,那就不是吓唬吓唬你那么简单了。”

    “大人之前就过了,奴家记得。”

    赵珒很是喜欢她如此温顺的模样,道:“这便对了。只是姌姌,你知道我这样的人,除了那事,也做不了别的,可今夜是你伺候我,不能总是我哄你,你该拿出点其他让我满意的手段,代替玉如要做的事才行。”

    薛令微看赵珒的意思的确是不会逼她做玉如的事,听赵珒这么便赶紧想其他的方法,只要是别对她用木架上的物件,什么都好。

    可苦思冥想了一阵,她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便直接问赵珒:“那大人觉着,奴家该要用什么手段,才能叫大人满意?”

    “这不该是你自己想么?”赵珒看着她的眼里一直噙着微如春风的笑意,可这道春风也保不住何时会变成狂风骤雨,“玉如都是自己想法子取悦我的。”

    薛令微哪有玉如那样的本事?

    “可奴家想不出来。”

    赵珒听罢,道:“那你就想想,自己都会些什么。”

    薛令微苦思冥想,她好像什么都不会。

    “奴家会什么不会什么,大人不是都一清二楚吗?”

    “所以,你才更该拿出点我没有见过的,让我新鲜新鲜。”

    薛令微想了想,她跳舞赵珒是见过了,可除了这个,她确实是真的不会别的了,除非——

    赵珒见她沉默半天,“想不出来?你怎么也是长公主之女,难道真是拿不出一点手段么?”

    “我又不是我母亲,你是知道的……”

    赵珒低笑,趣她:“好歹你母亲曾是大权在握在朝堂翻云覆雨的长摄政公主,你身为她的女儿,竟连一个玉如都不如?姌姌,倘若是没有他人的庇护,你自己真的又能走多久?”

    薛令微被这话刺激到了,立刻反驳:“谁我不如那个玉如了?!”

    赵珒慢条斯理的道:“玉如懂歌舞,会讨人欢心,她会的这些,你可都会?”

    “可我会的,她也不一定会啊!”

    赵珒被她这话勾起几分兴致:“那你倒,你会什么?”

    薛令微脱口而出:“我会种菜,洗衣服,做饭!就算做饭洗衣服她都会,种菜她定不会!”

    这样来,这一年她也不是一无所成。

    赵珒顿时怔愣住,大概没想到她回答的会是这个。

    须臾,便听赵珒由衷的笑出声来。

    薛令微感觉他是在嘲笑自己,便有几分不服气:“虽不及什么歌舞,但这几样都是实实能用的东西!种菜也不是谁都能种的好的——”

    赵珒笑声不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旁人定不会想到,摄政长公主与昔日殿试状元吏部侍郎所生之女,是个只会种菜的良家姑娘。”

    “难道不行么?”

    “你的本事确实是实实能用的——”赵珒并没有否认她的道理,笑罢,又认真的与她道:“不过你忘了,提督府不需要会种菜的,身为一个侍妾,首先就该先学会取悦。”

    薛令微看着他哑口无言。

    赵珒又道:“你知道玉如是如何取悦我的?”

    薛令微不想知道,因为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一直养尊处优,得于母亲的庇佑,向来都是别人对她阿谀奉承。但这一年里她经历了不少事情,是没明白一些事情是不可能的,取悦于人这种事情,虽然没有做过,可不代表她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若是换做旁人,她兴许还能有些门路。对赵珒,她真是无从下手。

    赵珒精的很,又极为了解她,她生怕一个不心就被他看出自己心里藏着的那点心思。

    在一个极其熟悉自己的人面前班门弄斧,无疑就是个笑话。

    “以前我伺候你的时候,为了哄你高兴,总会变出许多法子逗你开心,怎么今日换一下,你就如此为难了?”赵珒的表情看不出是悲是喜,只是又对她了一句:“我的耐心可不似以前。”

    薛令微沉默了片刻,生怕真的耗尽了赵珒的耐心,于是一咬牙,下定决心,捧住赵珒的脸,对着他的唇一下子吻了上去。

    就像一年前在公主府,她和赵珒坐在地上第一次亲吻,赵珒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时那样。

    赵珒只有对喜欢的人才能有这般肌肤之亲,她那时候根本不懂什么是男女的喜欢,而且与赵珒极为相熟,所以亲赵珒的时候她的内心并无什么波澜。

    那一次是她主动亲他,这一次,确是迫于无奈。

    这次不同的,是她触及他温热的唇时,多了一些别样的酥麻感。

    同时还夹杂着不出的熟悉和陌生。

    大概是她真的当他是另外一个陌生的人了。

    薛令微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就放开了他,“这样总该可以了?”

    赵珒在她亲自己的时候,明显怔愣了一下。与一年前一样,她的吻总是来的猝不及防,让他没有任何防备。

    那眼底的怔愣很快就消失,唇上还有她那稍纵即逝的触感,赵珒心底竟有些贪恋这样的感觉,就如同一年前一样,那感觉来的同样没有任何预兆。

    “这样就好了?”赵珒问了一句。

    赵珒看起来似乎不太满意,可薛令微又不知道自己除了这样还能做什么,想了想,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不然……我多亲你几下?”

    她也只会这样了。

    赵珒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几分无奈,他对她叹了口气:“你真是一点都不明白,待在我身边,怎能一点手段都没有?”

    “……我确实是不会。”

    “罢了。”赵珒见她确实是不知道怎么做,便暂且不为难她,“之前不会就罢了,但是现在你要学。”

    薛令微狐疑问了句:“怎么学?”

    ——薛令微觉得赵珒奇怪极了,他硬要自己待在他身边不,如今还要她学如何取悦他,她都是受他所迫并非自己所愿,到头来,他却还要笑话自己。

    就在薛令微以为按赵珒的意思或许是要亲自教她的时候,赵珒却吩咐了外面等吩咐的下人唤玉如过来。

    下午在东苑出来之后,玉如胸口里的那口气一直未消,她还等着如何看那狐媚子会被大人如何折磨,又会如何后悔呢,却未料到,大人会突然唤她过去。

    玉如顿时自信倍增,一定是红菱那丫头挨不过去,大人意犹未尽,还是觉得自己好。

    曾经被赐给大人的那些女子,有几个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如此一想,玉如便畅快许多了。

    不管被送进这提督府的女人有多少个,她玉如都会是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玉如迅速收拾扮了一下,便跟着下人前去赵珒的卧房。她十分期待红菱那狐媚子此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