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急躁
三天?姜
恒嘴角抽了抽。
十几年来各庄子和铺子的账册她能三天看完?她以前又没接触过。
想想女儿的性子,姜恒很是担忧,想了一下便提议道,“不急慢慢来,不如这样,我明日让大掌柜程力过来府上,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
“行。”长宁点头应了。
有大掌柜在,应该能更快更好了解。
长宁等他把匣子都合上了,伸手把钥匙推到了他面前,“这个还是父亲帮我先保管着。”
那是徐氏的嫁妆,那肯定有不少值钱的东西,锦沁苑人心不齐,保不齐有人会动歪心思,若是偷了钥匙或是拓了印一副钥匙出来,那可后果就不堪设想,到时候丢的东西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至于这匣子里的卖身契,地契便是丢了,官府那边有备份,可以去官府重新办一份,至于银子丢了可以再赚。
所以,钥匙还是放在姜恒这里最保险。
姜恒问道,“圆圆,你不想过去看看吗?”
樨香苑他和蕙舒以前住的院子,那时候他还是侯府的世子,所以樨香苑不是侯府的主院。
自蕙舒走后,樨香苑也就封了。
“以后再去看吧。”长宁摇头道。
她不会跟薛昙敬成亲的,所以也不急着去看。
“好。”姜恒点头,“你什么时候想过去看了,跟我就是了。”
……
苏氏知道晚上姜恒找了长宁过去,想他应该是和她婚事的事便也就没放在心生。
翌日,姜恒一大早让人抬来一箱子东西送去了锦沁苑,那东西一送过去没多久,锦沁苑就送了消息过来箱子里的账册,苏氏便皱了眉头,账册?侯爷送账册给那丫头做什么?难道是……应该不会吧,那丫头懂什么?
侯爷不会这么糊涂吧?苏氏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番,便也就压下了念头。
可晌午的时候程大掌柜的来了侯府,直接去了锦沁苑给长宁请了安,苏氏沉下了脸,吩咐秋荷,“你去听一下,昨晚大姐从侯爷那带回去的匣子里装了什么东西?”
虽是晚上,不过长宁从前院姜恒的书房回锦沁苑可不近,一路也是不少人见到了的,所以苏氏是知道长宁昨晚从姜恒那抱了两个匣子回去的。
不过要听里面装的什么东西?秋荷很快回来了,“大姐抱了匣子回去就收了起来,当时也只有许妈妈和海棠四个在,别的人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如此的慎重!
苏氏顿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昨日抱了两个匣子回去,今日侯爷送了账册过去,现在又是程大掌柜的过来给那丫头请安。
这一切都表示,侯爷把徐氏的嫁妆交给了那丫头!
苏氏攥着在屋里来回地走动。
徐氏嫁妆有多少,她是亲眼目睹过的,那时候徐家鼎盛,那是真真正正的十里红妆,当时樨香苑的院子都摆不下。
还有那些个陪嫁的庄子,和铺子。
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侯爷怎么能那么糊涂,把东西都交给了那丫头呢?凭那那丫头以往的胡闹,只怕没几日都能败个精光,就算没败精光,到时候她嫁到了薛家,还不得成了薛家的东西?
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苏氏就觉得心里如是一团火在烧。
徐氏死了后,侯爷就把徐氏的嫁妆能封存的封存了,铺子庄子就直接攥在手心里,那时候她还想侯爷公务繁忙只要她表现好就会把徐氏的嫁妆嫁给她理,可两三年都没见他提,她忍不住还暗示过两次,提一次姜恒便是几个月不进她的房,她当时就一个女儿,没儿子傍身,便不敢再提,后来等生了儿子有了儿子她腰杆子挺直了对姜长宁又那样好,她又暗示了一次,姜恒便怒了直接把她训了一顿,她转头跟老夫人诉苦,老夫人也把她了一顿,如此这么些年下来她就不敢再提。
她当年是来投奔老夫人的,哪有钱?便是当时她的嫁妆都是老夫人置办的,老夫人又不是她亲娘能给她置办多少嫁妆?不过是充充门面罢了,好在是这些年她掌着侯府的中馈,她从中也得了不少好处置办了些产业,可这些跟徐氏那留下的嫁妆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可有女儿和儿子的,她有盼着女儿风风光光地出嫁,也希望儿子能有丰厚的产业,可她自己手头上的这些产业哪够他们姐弟分的?
也不知道侯爷是全给了还是只给了那丫头一部分?
依侯爷性子,肯定是会全给的,纵然这些年他和那丫头不亲,可是那终是徐氏留下的唯一的血脉,侯爷肯定是全部给了的!
全给了也好,那丫头没脑子,自己哄一哄应该是能哄过来的,可是——这样不行,侯爷在旁边盯着呢,若是那样做了,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可是就这么给那丫头挥霍,她怎么都不甘心。
以前她还想着侯爷会分一部分给儿子和女儿的呢,现在看来应该是一个铜板都不会分给儿子和女儿。
女儿和儿子每年祭祀的时候可是给徐氏磕头行大礼的呢!怎么着女儿和儿子都有份吧。
可她又不敢挑战侯爷的威严。
来回地在屋里走了几圈,苏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衣服不用换,可头却有些乱了,忙是叫了人给她梳头。
她是不敢,可老夫人敢啊!
以老夫人对徐氏和那丫头的厌恶,肯定不会眼睁睁地让那大笔的钱财落到姜长宁手里的。
急匆匆梳了头去了鹤鸣堂。
“这么这会子来了?府里没什么事吧。”早上是过来请过安了的,姜老夫人还当是苏氏处理府里的庶务出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苏氏的管家本事都是她手把手亲自教导出来的,这么多年了,她有多少能耐也都清清楚楚的,一般事情也都是难不倒她,这一点姜老夫人很清楚。
“母亲,儿媳有事情跟您。”苏氏扫了一眼屋里的下人。
姜老夫人看了她眼,挥手让左右都退了下去,“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