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父亲,为什么?
祖母都要禁足了?姜敏玥微蹙了下眉头,还是安抚着苏氏道,“女儿知道了,您不要哭了,我这就去求父亲。”
姜敏玥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
她当然不会同意把母亲送去紫云庵的,就算是别人不知道这里头的内情,可是别人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有一个被送去庵堂的生母,她要怎么做人?以后要怎么做晋王府的王妃?要怎么与人交道?
所以她会去求父亲,会阻止这件事的。
“你现在就去。”苏氏伸手拿了姜敏玥手里的帕子,“你现在就去求你父亲,若是你父亲不答应你,那你就跪到他答应为止,到时候我让你弟弟也过去。”
若是女儿去求他也没有用,最后就只能让年幼的儿子去了。
难道儿子去求他,他还不答应吗?
侯爷可就只有儿子一个嫡出的儿子,姜琨不过是赵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子而已。
姜敏玥点头,“好,我这就去,母亲您也不要担心了,只管等我的好消息。”
苏氏点点头,“你快去,有什么消息让人过来给我一声,你父亲刚才去了乔姨娘那贱人那边,倒是没待多久就去了锦沁苑,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锦沁苑。”
她现在还是侯府的主母,要知道侯爷的去向很容易。
“我知道了。”姜敏玥点头应了,起身去找姜恒。
“去看看父亲还在不在锦沁苑。”姜敏玥吩咐了红缨道。
红缨应了一声快步朝锦沁苑走去。
姜敏玥带着红络也往锦沁苑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想着事情。
她怎么都想不通,乔姨娘是如何知道的。
是有人故意透露给她的?可是那个人是谁?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走到半路碰上了返回来的红缨,“姐,侯爷已经不在锦沁苑了。”
“父亲去哪了?”姜敏玥停下了脚步,问道。
既不在锦沁苑,那也就不用过去那边了。
红缨回道,“奴婢听了一下,侯爷是去外院了。”
“走吧,我们去外院。”姜敏玥转身往外院走。
既是要送母亲走,又要禁足祖母,那自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安排和处理。
姜恒前脚刚回前院,才刚是吩咐了姜成几句话,后脚姜敏玥的人就到了。
姜恒默了一下道,“让她进来吧。”
又吩咐了姜成道,“你下去。”
姜成点点头拱手告退,在门口与进来的姜敏玥碰上了,“二姐。”姜成行了一礼,侧身让姜敏玥先进去了然后才出去并帮他们关上了门。
姜敏玥走到了姜恒的面前,扑通一声直接就跪了下去,“父亲,求您不要送母亲去紫云庵。”
姜恒静静地看着她,没话。
她向来乖巧温婉,虽他不喜苏氏,可是对于这个乖巧的次女,姜恒是向来很喜欢的。
与圆圆是疏离淡漠,可是对姜敏玥这个次女,他却是向来疼爱有加。
可是没有想到——
她……
竟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圆圆的命。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有道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怕是比苏氏更加的心狠。
她才多大啊。
圆圆可是她的亲姐姐啊,血脉相连,她也是能下得了那个手。
原来平日里的温婉柔顺不过都是她装出来的罢了。
姜恒看着她,心里是无比的失望。
一时也没有什么。
“父亲,母亲她纵然有错,可这十多年来也是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您,把侯府理得井井有条,这满京城谁不夸一声母亲?”见他没话,姜敏玥就继续求道,“父亲您若是把母亲送走了,您让女儿和弟弟将来怎么见人啊?我和弟弟以后要怎么立足?弟弟他还那么,他不能没有母亲的照顾啊,父亲,女儿求您了,求您不要送母亲去紫云庵,求您了。”
完之后,姜敏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父亲,母亲她知道错了,您看在女儿和弟弟的面子上,不要送她去紫云庵。父亲,人死不能复生,母亲虽是错了,可是这些年来她心里肯定也很难受的,女儿听先夫人为人非常的善良,她若是知道了她肯定也会原谅母亲的,夫人最是放心不下的大姐姐和父亲您了,若是母亲去了紫云庵,明年大姐姐的大婚要怎么办?到时候府里当家主母都没有,宣王爷不是一般的人家,回头陛下和众位娘娘还有其他的宗室要如何看大姐姐啊?父亲,还请您三思,请您看在我们姐弟几个的份上就宽恕了母亲吧。”
话是如此,可姜敏玥心里却是冷笑了一声。
自己想法设法没能要了姜长宁的命,如今还算是有点用。
若是用自己的和晋王来,父亲肯定是不会那么容易心软的,可是姜长宁和宋淮两人的亲事就不同了,姜长宁是徐蕙舒留下的唯一的血脉,父亲肯定是希望她风风光光出嫁的,不会让她留有什么遗憾的,更不会因为母亲而让姜长宁的出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的。
姜恒看着她,却道,“你和晋王的亲事,我明日会奏明陛下,你得了恶疾,求陛下收回圣旨,为晋王殿下另择她人。”
什么?姜敏玥巨震,她面色一白,惊愕看着姜恒,“父亲您刚才什么?”
父亲要求陛下收回圣旨?
是她听错了吗?
是自己听错了吧。
父亲他怎么会这么做呢?
而且圣旨是收回就能收回的吗?
“我会以你得了恶疾为理由去求陛下收回给你和晋王赐婚的圣旨。”姜恒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又了一遍。
她连亲姐姐都能一次又一次地下手的,这样狠毒的人绝对不能嫁如皇家,皇家本就是个刀光剑影的地方,她这样狠毒的性子,一不心就会惹得侯府都给她陪葬。
姜恒从锦沁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这个算了,就想着等府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就去跟她,不想她自己因为苏氏先来找自己了,那如此就与她了吧。
自己没有听错呢。姜敏玥把脸上其他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目光冷冷地看着他问道,“父亲,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