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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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做模样思衬了片刻,又言:“朕向来不信巫蛊之,但为了宽慰贤妃,也为了给后宫众人一个交代,只好委屈淑妃,再搜一次宫。”

    “多谢皇上,”贤妃挣扎着坐直身子,又朝孙秋盈道:“也多谢淑妃了。”

    “贤妃身子要紧,不必客气。”孙秋盈似笑非笑。

    众人浩浩荡荡赶到了洛云宫,贤妃身子不好,坐在辇上被人一路抬着。

    洛云宫的宫女一见皇上和各宫妃子都来了,知道又有大事件发生,各个手脚麻利的站到院中来等候差遣。

    蓉珠心搀扶着佟嘉月进了洛云宫门,众妃嫔十分有眼力,将主位让给她。

    这堂堂洛云宫看起来倒像是她做主一般。

    孙秋盈冷眼看着,贤妃这些年在后宫的地位不是白给的,自己虽然也位列妃位,可是宫里不拿她当回事的大有人在,还不是因为见她孤家寡人没有家势,根基不稳!

    蓉珠放眼望去,见了夏荷站在角落,二人默契对视,夏荷略微点头。

    随之蓉珠神情异常轻松,这一切都被加喜看在眼里。

    巫医适时晃荡出来,摇头摆尾的在洛云宫殿内舞动起来,舞动了一阵,又朝偏殿旁的厢房奔去,那房间是方清歌所住。

    巫医到了门前,神色惶恐异常,又舞动了会儿才夸张的跑回来报:“回皇上,娘娘,草民感受到那间房里有古怪!”

    皇上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心下思衬,怎么又牵扯到了洛云宫。

    未等皇上开口,孙秋盈悠悠道:“还真是巧啊,清歌,那不是你的房间,你房间里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回皇上,娘娘,奴婢房间除了一些衣物被褥别无其他。”方清歌低头答道。

    “我看不尽然吧,否则,怎么人家巫医指名道姓的你那屋子有古怪。”

    孙秋盈目光淡淡扫过贤妃。

    “娘娘明鉴,奴婢房间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方清歌故作焦急状,低身下去争辩。

    “淑妃娘娘,我看这事蹊跷,上次就闹了一回,扯上了方清歌,这次可不能再糊里糊涂的让清歌背锅了,依我看,大家都在此,不如都给洛云宫还有清歌做个见证,只是委屈了清歌。”吴流萤适时站起来搅和浑水,面上虽然是替方清歌话,实则是要动歪心思。

    “依你之见,如何见证?”孙秋盈别过身来,眼角盯着吴流萤。

    这样的神情,在当初两个人交好的时候吴流萤是万万没见过的,吴流萤总觉得孙秋盈像是变了个人,再不似从前,气场让她不免心中一紧。

    “自然是搜房间了,大家一起看着,也好歹给清歌做个见证。”吴流萤硬着头皮道。

    有明眼人此时已经看出来这是一个坑,贤妃挖的坑,目的就是让孙秋盈掉进去,若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哪次都与洛云宫有关。

    “难不成我洛云宫有什么好东西,怎么每次都躲不开搜宫呢。”

    “罢了,淑妃,事已至此,不过是下人房间,搜也就搜了,不过话回来,即便是宫女,也不了任人**,不如这样,若是什么都搜不到,朕就赐她银钱百两,以作补偿如何,”皇上见终归是牵扯到宫女,也还好办,搜了也就搜了,随即又道:“不对,这钱应当由贤妃出,你也少不了,也有你一份!”

    皇上着看向一旁吴流萤,手指着她,眼见着吴流萤身材越发的丰腴,在雪地里臃肿的像头熊,皮肤粗黑放眼望去鼻子下面汗毛还重,冷不丁看上去像胡子……皇上紧忙别过眼,将目光放在孙秋盈身上缓解一下。

    “既然皇上都这么了,那臣妾也不好再多什么,臣妾替清歌谢谢皇上,”孙秋盈挪动两步,“贤妃娘娘,既然要搜,就有劳你宫里的蓉珠了。”

    “蓉珠,你带几个人进去搜吧。”佟嘉月道。

    “是。”蓉珠应着,叫上了同行的几个宫女便冲进了方清歌房间。

    蓉珠是带着气来的,明知道夏荷将东西藏到了哪里,依旧进去乱翻一通,将被子,衣服,丢的满地都是。

    稍许,蓉珠将布袋子从床底下取出来,稍稍将袋子扒开个口,果然见得一直木人头。

    蓉珠将布袋子取出来,双手捧到贤妃面前。

    “娘娘,搜到东西了。”

    “这是?”贤妃问。

    “奴婢刚才看了一眼,里面是个木人,是从方清歌床底下找到的。”蓉珠着,眼睛瞟了方清歌一眼。

    “将这袋子开。”贤妃吩咐道。

    这下连皇上也变得无话可,本来不信她这里会找出东西,可这会又明晃晃的在眼前。

    吴流萤难掩笑意,看看这次还怎么收场。

    蓉珠将袋子里的木人取出来,众人见了此东西都大惊失色,向来宫里最忌讳这东西。

    夏荷伸着脖子觉得那木人不对劲,脖子上怎么多了根红线似得东西。

    贤妃接过木人拿在手里,直言:“这木人上面千疮百孔,看来是有人用力扎的。”着,便翻过木人,一见背面便觉不对,她自是见过这东西的,背上明显有刀刻的痕迹,仔细一看,上面的八字也被人改了。

    蓉珠眼珠子转了转,也看出不对,心里同是咯噔一下。

    孙秋盈慢慢走上前去,抬手道:“贤妃可否将此物给我一看?”

    未等佟嘉月开口,孙秋盈便将木人夺在了手里:“这上面还有生辰八字,前面千疮百孔,又系上了一条红带子,看起来像巫蛊诅咒之流不错,只是不知这诅咒的是谁,丁亥年四月十九辰时三刻,贤妃,这不是你的生辰吧,我记得你的生辰才过完不久,好似上个月的事儿。”

    贤妃尴尬,上面确实不是自己的生辰,一时想不通怎么好好的东西又被人掉了包:“这不是本宫的。”

    “回娘娘,这生辰,和奴婢的一模一样。”方清歌福了福身,悠悠答道。

    夏荷有些惊了,任凭傻子也看得出这东西被人掉了包。

    “好像还真是,本宫记得曾问过你,只是这东西上怎么刻着你的八字,看来是有人诅咒你?”孙秋盈成功将疑问扭转过来,将所有的风口转向她人。

    “皇上娘娘明鉴,奴婢在宫中向来老实本分,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居然用这种手段诅咒奴婢!”方清歌一脸惶恐。

    “既然这八字并非贤妃的,那就是无人诅咒贤妃,而是有人诅咒方清歌。”孙秋盈将这木人递到皇上面前,皇上接过一看,上面的的确不是贤妃的八字。

    “此事有些蹊跷,事出在你宫里,你处理吧。”皇上最擅长做甩手掌柜,一见事情反转,干脆脱身。

    “奴婢斗胆,可否将这东西让奴婢看看。”方清歌道。

    孙秋盈将木人递到方清歌手上。

    方清歌抬手摸索着木人脖子上的红色缎条,这是她让加喜从夏荷屋里偷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

    “回回皇上娘娘,这木人,奴婢不曾见过,这上面确实是奴婢八字,可见确实有人诅咒奴婢,这看来看去也没什么特别,不过,这上面红绸条倒是看着眼熟。”方清歌娓娓道来,不卑不亢。

    “你见过?”孙秋盈问。

    “娘娘您忘了,这是前些日子您手里的,您快要到年下了,就赏赐了许多缎子给洛云宫的太监宫女留着做新衣,五颜六色的,还特意给马上本命年的宫女发了红的,我摸索着,就是这东西。”

    方清歌此言一出,夏荷心里咯噔一响,发绸缎确有此事,当时因为孙秋盈问了句嘴谁过了年是本命年,自己答了,这才落了好大一匹,可没想到,在此处栽了跟头。

    “光凭这红布条能明什么,宫里红布条有的是,谁行诅咒之事还会给自己留下把柄。”吴流萤知道这事与贤妃宫里脱不了关系,干脆卖个好。

    “回宜嫔娘娘,奴婢听,若使用诅咒之物诅咒她人必得本人心爱之物同时放在上面才灵验,红色属火,免于对自己的反噬最好不过。”方清歌又通合理的辞,将吴流萤噎得不出话来。

    “加喜!”孙秋盈唤道,加喜从一侧出来应声,孙秋盈又言,“前阵子的缎子是你给宫人发放的吧。”

    “回娘娘,是奴才。”

    “去查一下,与木人上面相同的红缎子给了谁。”

    加喜早有准备,上前摸索方清歌手上木人脖子上系的布条子,便言:“回娘娘,奴才记得清楚,这缎子给了宫里的夏荷。”

    夏荷心虚的发抖,一听见自己的名字,腿脚发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动静有些大,引来众人目光。

    “娘娘饶命!”夏荷这做不成大事的心态首先崩溃了。

    “这么,你承认了?”孙秋盈冷眼瞧过去。

    贤妃面露惶恐,生怕这夏荷的嘴不严谨将自己供出来。

    “娘娘饶命……”夏荷整个人伏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来。

    方清歌目光扫过吕辰居,吕辰居站在皇上身后,正歪着头量她,眼中笑意盈盈,是在恭喜他又躲过一劫。

    方清歌暂且放松下来,这次可没那么简单,怎么也要扒掉初月宫的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