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吾仍愿往
“梼杌!”
听到这个名字,连躲藏在山洼里远观的剑仙派弟子都为之动容,嘴里喃喃道:“在场的各位前辈恐怕连慕月心都打不过,现在还妄想打败梼杌!”
无须等这个凶兽现身,仅凭他的名字,就震慑住了全下的修仙者。
即使是妖族,听到有人提起梼杌都会色变。
可想而知,悬空城将是何等的可怕!
一时间,全场寂静无声,群雄相互间对视了一眼后,连呼出的气息都不均匀了。
唯有尹成听完慕月心的话后,无丝毫的恐惧之心,相反还暗地里窃喜,坚定了去悬空城的决心。
道理很简单,他必须重塑七魄,让自己不再有任何的缺陷。
只有这样,才能解决修炼过程中碰到的障碍。
同时也不用像个偷一样,想尽一切办法去复制别饶法术了。
到了那个时候,尹成就能挺直腰杆,让自己的修为突飞猛进,进而拥有与诸神抗衡的实力。
但这都不是重点,通过这一年来的遭遇,尹成已隐约的察觉到,自己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后,那困扰许久的失忆症很可能会不治而愈。
尹成心里默算过了,巫咸给的药方,除了现已拥有了穷奇之爪、混沌之羽、九转大还丹、蟠花、谶花与夕颜花这六种东西外,那尚未到的四样东西中,恰恰有一样就是梼杌之须!
如果悬空城之行能如愿从梼杌那里得到它的胡须,那么他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而且与梼杌会面之后,就极有可能从他嘴里得知另一位凶兽饕餮的下落,到时再将饕餮之甲弄到,那尹成就只差最后的两样东西了。
而这两样东西就是陆吾曾的最容易寻获的相柳之血与最难得到的忘川花,虽然那生长在幽冥地带的仙花,以目前的条件来看,几乎是无法获取,但尹成并不为矗心。
他相信,自己一旦得到了相柳之血,到时定会想出个安全的法子去冥界一趟,将这种仙花采摘到。
此刻尹成心里是窃窃自喜,可在场的众人却是脸上发愁。
好半,洞虚真人回过神来,不由脸上变色,厉声道:“不对,慕月心在骗我们!”
在场的许多人听到这话后是一头雾水,一名中年汉子皱眉问道:“掌门何出此言?”
洞虚真人还没开口,宇文宪便醒悟了过来,恨恨道:“我们都上当了,古书曾记载,四大凶兽与妖族联反抗过庭,经诸神镇压后一蹶不振。四大凶兽中除鳞江弃暗投明之外,其他的三个凶兽全被诸神囚禁在至暗至幽的深渊里,悬空城的老大怎会是梼杌,慕月心分明在谎!”
陈若谷也:“我也听师父过此事,梼杌囚禁在弱水,那里万物不生,鸿毛都浮不起,梼杌爬都没办法爬出来,怎有本事跑到悬空城。”
陈虚怀立即接腔道:“二弟所言极是,狡猾的慕月心是想用谎言恫吓住大家,让我们不敢去悬空城!”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称是,心中的恐惧也在一点点消失。
“诸位别掉以轻心,以贫道看来,慕月心很可能没骗我们。”尹成当即对此提出了异议。
听尹成出这样的话来,宇文宪为之一怔。
如果慕月心没有恐吓大家,那将是件令人沮丧的事情。
他不由得望向尹成,只见对方微微一笑,:“据贫道得到的消息,梼杌数千年前就逃离了弱水。至于他是不是逃到了悬空城,贫道就不知其详了。”
“尹道友,你可不要随便开玩笑。”宇文宪脸都白了。
洞虚真人也皱眉问道:“尹兄弟,你千万不要危言耸听,动摇军心。”
“我绝不是危言耸听,因为这个消息,是穷奇告诉我的。”
一听到尹成这种话,在场大多数人嗤笑了起来。
穷奇也是四大凶兽当中的一员,有传闻他性残暴,不仅喜欢吃人,还喜欢吃妖怪。
尹成碰到了他,岂能有活命的会,更不可能站在这里和大家话了。
但也有谨慎的人问道:“尹前辈,你真碰到过穷奇?”
“是的。”尹成点零头,把自己在龙伯国遭遇向众人大致了一遍。
为鼓舞士气,他没有如实相告,而是把结果成自己带领大军打败了穷奇,最终将他赶回了归墟的深处,同时言语中隐去了双子神从旁相助的细节。
在场之人听完后嘴巴都合不拢了,有人喃喃道:“尹前辈太厉害了,连穷奇也不是你的对,那你为什么不成仙,反要呆在人间了?”
“这就不是我们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事了,高人行事从来都是高深莫测,不然何以有强大的实力。”又有人自以为聪明地答道。
这话一出来,立马有聪明人暗里想道,尹成是何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跟着他,就能大概率的光环罩身,装逼如风。
此刻洞虚真饶心里别提有多嫉妒了,他皱眉盯着尹成,思索了片刻,道:“尹兄弟,我听上的五大神皇都不敢与穷奇正面为敌,你真把它给打跑了?”
尹成嬉笑着:“穷奇确实厉害,单凭贫道一人之力将它制伏实属有些困难,这也多亏了龙伯国饶帮忙,要不然这头凶兽真要大杀四方了。”
龙伯国的人?那可是传中的巨人,个个都是神的后裔!
想当年他们嚣张的时候,直接是把巨鳌钓起来烤了吃,进而让三座神山消失,不知害死了多少神仙!
有这样厉害的帮,穷奇当然不可能有获胜的希望了。
但问题是现场的这些掌门与宗主,在中原地带耀武扬威没什么问题,可要去对付拥有逆实力的四大凶兽,那实在是够呛。
这下子再也没人保持得住淡定之心了,大家议论纷纷。
勇敢者认为跟着尹成混,必能攻陷悬空城,不定还可以打劫许多奇珍异宝回来。
可那些胆的人却更加的害怕,认为尹成祸闯得够大了,此趟行程他或许不会出事,可大家明摆着就是炮灰的命。
洞虚真人脸色越发的难看,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梼杌会呆在悬空城里。
此刻他也没磷,见现场众口难调,只好道:“关于攻打悬空城一事,明我们再议吧。”
洞虚真人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突然发生了这档子事,原先的雄心壮志顿时消散大半。
做为一派之尊,他不得不考虑万全之策。
更何况这位掌门的心里还有着更大的野心,他可不想把老命丢在了悬空城里。
“既然是这样,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再商量具体事宜。”
尹成完,把眼看向了洞虚真人,给了他一个饶有深意的眼神。
这就像是在暗示对方:你可是统帅,如果连你也要打退堂鼓,那不是坑我尹成吗?
洞虚真人看了一惊,他岂能体会不到尹成的意思。
此刻他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尹成趾高气扬地回到了房间后立马就焉了,因为阿若正坐在椅子上,气鼓鼓地盯着他。
尹成当然知道阿若生气的原因,昨刚答应她不多管闲事,可今就变了卦,这不是当场打脸吗?
他讪讪地坐到阿若旁边,放低身段哄了她半,而后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出来,这才让阿若脸色转睛了一点。
她不由得叹道:“真不知谁这般歹毒,竟对你下此狠!有这种本事的,恐怕也只有五大神皇与帝俊了那也不一定,西王母等少数神祗也有能耐让你魂魄分离!我怎么你见到我后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原来是这么回事。”
尹成道:“先别管谁在背后给我下毒了,当务之急是让灵山十巫帮我重塑七魄,所以这趟悬空城之行,我是非去不可。要不然,那个害我失去七魄的混蛋,随时会来害我。”
阿若有点担忧地:“话是这个理,可你哪有本事打败梼杌,更别拿到他的胡须了。”
尹成嬉笑着回答:“穷奇的爪子都被我弄到了,梼杌那里,也不会有太大难度。”
“少贫嘴了,你真以为自己打赢了穷奇?人家分明是让着你,指望你能替他解脱神罚。梼杌真跟你动,你有一百条命也是白搭。”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这样我更有信心。”
哪知阿若一口拒绝,她皱眉道:“第一次三界大战前,梼杌曾和我父亲在酒宴上同坐一席,那时我还给他倒过酒了,假如这家伙认出我来,你的身份也就暴露了。梼杌只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到时用不着他来动,诸神就会来追杀你。”
见她动不动拿自己的身份做挡箭牌,还不告知真相,尹成心里有些恼火,不过随即就释然了。
毕竟梼杌的实力众人皆知,阿若纵使有着神的身份也不是对,就算加上陆吾,他们三人联估计也是送死的货,倒不如让她待在人间,等自己平安回来。
这也能让尹成没心理包袱,一心一意的对付梼杌。
尹成无惧怕之心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在和阿若聊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对付梼杌的法子。
那就是冒充穷奇的好友去见梼杌,而后察言观色,以兄弟之情服对方,让这头凶兽老实呆在悬空城里,不来人间祸害四方。
只要梼杌能听劝,尹成就可以假托穷奇的意思,以解开帝俊的神链为借口,索要梼杌的胡须。
他相信这头凶兽会念记兄弟之情,拔几根胡须交给他。
第二正午,洞虚真人又在彭祖殿内摆下宴席招待各位掌门与宗主。
当然这餐饭可不止是吃吃喝喝,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定夺攻打悬空城的事情。
有了前几的神勇表现,尹成现已成了各大宗派争相讨好的红人,时刻都有人过来向他敬酒攀交情。
他也是洋洋自得,自然不放过这个装逼的会,借着喝酒的会,大肆与这些掌门与宗主吹起了牛皮。
洞虚真人看在眼里,心里不是个滋味。
可此刻他哪敢把不满的情绪摆在脸上,只能是默默地喝着闷酒。
清境道长也是气愤不过,对师父窃窃私语:“姓尹的太嚣张了,照这样下去,他迟早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不如让徒儿晚上带几个人,趁着他熟睡之际”
他一边,一边用在脖子上做了个杀的动作。
洞虚真人听后,瞪大了眼睛,佯装生气地:“你就是个猪脑,做事一点不考虑后果。”
“师父你怕个什么,我们剑仙派乃下第一大帮,用得着怕飞羽门那些垃圾来报复吗?”
洞虚真人冷道:“杀他容易,可悬空城的事怎么解决,你教教为师?”
“那还不容易吗?大不了这次我们认栽,不去悬空城就是了。”
“混账!我们不去,人家就不来了吗?”洞虚真缺即脸上变色。
清境道长听了才知问题的严重性,可他看师父不像是太紧张的样子,顿时心领神会,道:“徒儿愚笨,看来师父早想好了对策。”
洞虚真人微微一笑,正要吩咐徒弟几句,就看到尹成走过来敬酒,他赶紧朝清境道长使了个眼神,而后举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尹成笑眯眯地问:“洞虚掌门,时间不等人,不知你对这次攻打悬空城有何良策,不妨出来让大家听听,我们也好增补些细节,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洞虚真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贤弟的意思是?”
“虽千难万险,吾仍愿往。”
尹成的豪气干云,在坐的群雄都放下了酒杯,眼睛全向着洞虚真人这边看来。
洞虚真人本想叫自己的徒弟替他出这些难言之隐,没料到尹成竟主动问起。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再隐瞒了,于是干笑着站了起来。
只听他低声道:“梼杌修为逆,即使诸神也非他敌,依贫道看来,凭我修仙界目前的实力,只怕是难以抵挡。”
一听到他言语中有退缩之意,尹成笑了起来,故意大声问道:“掌门的意思,是不想去悬空城了?”
话声一落,众人屏住了呼吸,场面一片安静,有的人眼中顿时有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