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熊熊烈火心爱人
休息室。
“啪!”
封安生一进门上前就直接甩了封吟一巴掌。
得封吟摔倒在沙发上,捂着脸颊一脸懵逼,脑子嗡嗡作响,反应半天才幽幽堵唤了一声,“爷爷……”
“别叫我爷爷!我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孙女!”封安生气得浑身直发抖。
“爸?”瞧见封安生这边一行人往休息室走的乔慧,也远远地跟着过来。
一道休息室门口,就见封安生甩手就是一巴掌在封吟脸上,立马就急了,连忙上前挡在封吟跟前,一脸担忧心疼,“你这大好的日子,你她做什么?”
“是不是吟惹您生气了?”乔慧就是再心疼封吟,也不敢和老爷子对着干。
也知道刚刚那句质问,过了头,连忙软下声音劝,“吟还不懂事,爸您能不能一会儿婚礼之后再好好教育她?这……你看这样……”
乔慧扶着封吟,上前捧着她的脸,“这……怎么补妆啊?要是叫人看出个好歹,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们封家呢!”
“我们封家因为她被编排得还算少吗?!”封安生气得满脸通红,从一旁的管家手里,抢过手机,狠狠地砸在封吟旁边的沙发上。
手机被用力地一砸,从沙发上弹跳而起,才再落下。
“婚礼?还举行什么婚礼?还嫌我这张老脸还丢得不够吗?!”
乔慧一脸茫然地拿过手机,开屏幕,一张张令人血脉喷张的照片撞入眼帘。看得她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这……这……”乔慧又恼又气,转过头看着封吟,手指哆哆嗦嗦地点着屏幕,急得都快哭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封吟看到照片,犹如寒风过境,一下子冰冻住了她所有的血脉。
脸色“唰”地一下就发了白,她一把抢过手机,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她双手捧着手机,那让她生厌,让她屈辱的照片,突然被这么多人看见,封吟只觉得脸上刚才被甩了一下麻木的地方,此时火辣辣地一路灼到她心口。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答应她绝对不外传了吗?
怎么会发到这里?!
封吟的脑子一片混沌,感觉乱极了。
“你自己去,自己去取消婚礼!”
封安生气得气血上涌,封英朝在一旁,不断地顺着他的胸口,才叫他没有立马晕进医院去!
“不!”一听取消婚礼,处在震惊中的封吟立马反应过来,反驳,“我不要取消婚礼!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立马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在了封安生跟前,“爷爷,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能不能等婚礼之后再?婚礼之后,您什么,骂什么,我都可以,让我把婚礼办完之后再好不好?”
封吟跪在封安生跟前,拉着他的裤腿,委屈哀求,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爷爷,吟求求你了。吟都告诉在天上的爸爸了我今天结婚,我爸爸在天上看着我呢!您不能够让我连婚礼都办不成啊……”
一旁的乔慧,也连忙跪下了地,跪在了封安生跟前,“是啊爸,吟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混账事来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今天是吟大喜的日子,能不能等她婚礼之后,我们再慢慢地解决这个事?”
“爸!您就看在英瑞的份儿上,看在我为英瑞守了这么多年,先让吟把婚礼举办了行吗?”乔慧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为了封吟,就连为封英瑞守寡这么多年的话都出来了,脸皮子也都豁出去了。
这两母女的话,更是气得封安生满脸胀红,抬脚一脚踹在了封吟的肩上,将她直直地踹翻在地,“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
乔慧这些年为他儿子守寡,封安生是看在眼里。
他们封家也不是那什么老古董,非要人为他儿子守寡。但乔慧愿意为他儿子一直守着,他这个做老父亲的,自然是感动欣慰的。
所以有些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乔慧,也没有什么生活不检点,那确实是对他儿子真真的情意,也没有不安分不老实。
如今这么出来,也是戳到老爷子心窝子软的地方了。
可再软,遇到这事儿,他只有更恼的份儿在了!
怎么就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孙女!哪怕有半分像他母亲,知道自尊自爱自己检点,就不得出现这种腌脏丢脸的事!
“这照片能发在这里,指不定还在哪里等着我们!到时候往那大屏幕上一放,我们封家的脸还要不要,以后我们封家的人还敢不敢出门了?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你这婚礼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早知道你整出这么些脏事出来,就是那湛家非要上赶着负责,我也定不会答应这门婚事!”
封吟后仰直直摔下去,还好后面是沙发,后脑勺撞在沙发上,一阵眩晕。
见状,慌得乔慧连忙上前将女儿捞进怀里,“吟,怎么样?你没事吧?”
乔慧扶着封吟仔仔细细地检查,“有没有哪里撞着?”
谁知封吟坐起来,一手推开乔慧,倏地站起来,“你就是怪我抢了湛越,让封喻笙难过,你心里心疼了,什么心里没有数?”
“你们都为了封喻笙,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宠着,我没有人在乎,没有人管,我自己为自己努力还不行吗?”
“再了,这照片怎么回事,你也没有问过我,进来就甩我一巴掌。要是喻笙,你舍得吗?怕不是早就替她安排善后擦屁股去了吧!”
封吟的顶嘴,听在封安生耳里,更是觉得脑门儿有些眩乎,食指指着她,重重地虚点了又点,“喻笙能有你这么不知检点吗?”
“凭什么在你心里,封喻笙就是自尊自爱,你二话不问,就笃定了我不知检点了?您这偏心,偏得都没边儿了!”封吟脸色挂着冷笑,肿着脸,红着眼。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嚣张地直接跟封安生顶罪,以前,她都是哭哭啼啼的装可怜。
许是知道装可怜没用了,也许是被逼到了悬崖边儿上,她也什么都顾不得了,“我还这些照片是封喻笙故意拿来陷害我的呢!”
“现在的照片处理的技术那么多,封喻笙见不得我跟湛越结婚,就要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破坏我的婚礼,还要毁坏我的名声!”
“她要是是你的好孙女,就会顾及封家的脸面,把这些照片都给销毁,而不是特地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她就是故意的!不仅找人做了这些照片,还把我们封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这些话,几乎是不经过思考,也不过大脑,自己就往外冒了出来。
封吟竟然挺直着腰板,一脸坚定,得煞有其事的样子。
倒是叫封安生众人愣了两秒,没找到话来。
“不会的,阿笙虽然任性了些,断不会做出有损封家颜面的事来的。”喻容声地为自己的女儿辩驳。
“那伯母的意思就是,我封吟不知检点,和这些男人做了不知廉耻的事了?”封吟脸色一沉,冷冷地瞥向喻容。
一下子堵得喻容不知道该如何,左右尴尬不已。
“好了!不管是不是,今天这婚礼就不能够举行!”封安生沉声宣布,然后瞪着封吟,“你自己去!”
这照片,现在是私发给他的。
目前宾客之间还没有人收到,他也叫人去放映室看了,以免被放到大屏幕上,让人笑话!
但过来的时候,听湛家那边也乱了,不知道是不是也收到这照片了。
与其等着对方来脸,不如自己有点自知之明,省得到时候都下不来台,还弄得两家的关系僵硬还敌对。
好事没成,还惹得两家反目!
“我不去!今天的婚礼必须举行!”封吟倔强地坚持着,那张脸绷着,气得封安生转头就想寻个东西抽她!
“家主,湛家家主有要紧事要请您过去一趟。”管家敲了敲门,推门进来,禀告。
一时间,房间里的人,心就不断地下沉。
这个时候,有什么要紧事!
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还没有熄的手机屏幕上。
一刹那,房间寂静无比。
“把她给我看好了!”封安生离开前,吩咐管家,同时回头,扫了一眼乔慧、封英朝几人,“谁要是敢把她给我放走了,谁就从封家滚出去!”
……
湛越跑出了庄园,给助理了个电话,让他赶紧定位一下喻笙的位置。
之前喻笙雪崩出事后,他就在她常戴的腕表和首饰上都装了定位。
毕竟上次出事,要是她去晚了一步,喻笙就要没了。
当时就是因为不知道她的位置,所以拖延了时间。
湛越那个时候把喻笙从雪里刨出来的时候,她浑身冻得跟冰一样,让他险些以为,她就这样没了。
他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
阿笙,你千万不能有事!
有了定位,湛越如同疯魔了一般,红着眼,一路狂飙到了城郊废弃的烂尾楼里。
这块地已经标出去了,这烂尾楼过不久就要拆了。
那水泥的墙上,涂着红色的醒目的“拆”字。
踩在那楼梯上,没有任何的护栏,台阶上,厚厚的一层灰,只有凌乱的几个脚印。
踩上去,感觉楼梯都在轻轻地震动,震落薄薄的灰尘,随风而去。
“哟!来得真快啊!”那绑匪是几个大汉,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来这里一般。
拉着那椅子坐在那儿等着,一动,椅子就吱吱呀呀地想着,合着从楼下扬上来的风,一起灌进湛越的耳朵里。
“她人呢?”
湛越站在楼梯口处,这接近楼顶的风,当真是烈,在这没有挡拦的楼层中,直穿而过,吹鼓着轰隆隆直响。
“你想要什么,开句话。只要她没事,都可以满足你。”
那大汉没有急着开口,歪着脑袋细细地瞅了湛越一眼,“哟呵”了一声,“你今儿结婚啊?咋地,这是你情人儿呢?为了情人儿连媳妇儿都不要啦?”
湛越沉着脸,没有回答。
一双锐利的眼睛,在楼层中扫过。
“别看了!”大汉扬手了个响指。
便见从柱子后分别走出几个身型都差不多魁梧的男人,其中两人,一人一手拎着把椅子。
那椅子上绑着喻笙,被堵着嘴,也被蒙着眼,毫无生气,像是无根的浮萍。
“阿笙!”湛越心疼地唤了一声。
谁知喻笙像是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
随即,湛越脸色一变,阴沉又凌厉,浑身散发着狠戾,“你把她怎么了?”
“别叫,你叫了她现在也听不到。”大汉换了个姿势,身体朝前倾,手肘抵在那大腿上,“不过就是太吵,喂了两颗安眠药。不紧。”
闻言,湛越才稍微地松了一口气。
却又听见大汉,“不过,我们这些粗人,不知道轻重,不心喂了一把。”
顿了顿,他故意问到,“这安眠药喂多了,没啥事儿吧?”
一听,那还得了!
特别是湛越看见喻笙那脸白得,顿时心就慌了。
“你们要什么,摊开了吧!”
“什么呢!我们都是讲道义的人,既然拿了钱,就要替人办事儿,怎么能够收两边儿的钱呢?!”
这话的时候,大汉倒是面带笑容,还算客气讲道理的模样。
只不过话落,就突然面色一凛,“你这是坏我们的规矩,还是拐着玩儿我是个不讲道义的人么?”
拿钱,替人办事儿……
湛越面色冷凛,“那人,让你办什么?”
“听这女人不规矩,要去破坏有些人的婚礼,为了一劳永逸,这女人的身价也还不低,值得我们几个做这么一趟!”
大汉拿出一把瑞士军刀,在手中把玩儿着,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冷芒。
“至于你嘛!不来还好,来了的话……”顿了顿,大汉眼底浮现一股子狠辣,“一起做掉!”
话落,他使了一个眼神,离湛越最近的男人,立马握拳直直地朝湛越挥过去。
混着凌厉的拳风,破风袭去,那一拳,要是在身上,能断了人肋骨去!
湛越偏头躲过,那拳风刮着他的下颚而过。
大汉也不是省油的灯,拳头未中,手肘往回一顶。
湛越抬手格挡,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才稳住。
不过这大汉使的是猛力,湛越用的巧劲儿,到底是从受过训练的,很快,湛越就占了上风。
大汉招架不住,被湛越反剪着手,按在了地上。
那张肥肉的脸被按在地上与残落在地上的模板棱上,狠狠地摩擦而过,木板上的钉子在他脸上划出了血。
只见拿着刀的大汉,手轻轻一挥,其他的几个大汉也都围了上去,立马跟湛越厮在一块。
湛越的拳击与格斗,那是从来都不曾懈怠的,就算以一敌四,也完全不在下风。
看到湛越如此强大的战斗力,那大汉有一些诧异,不过也没有急。
他收起了刀,那锋芒在空中划过一抹光华,起身,从一个柱子后,拎出两个大桶来。
拧开一个桶的桶盖,将里面的液体以喻笙为中心,绕着泼了一圈儿。
这烂尾楼里,还堆着许多木材,除了零零散散落了一地,旁边还堆了两大堆。
大汉一处也没有放过,全都泼了上去。
然后又拧开另一个桶的桶盖,举着,桶口对着喻笙,朝着湛越吹了个口哨,“嘿!子!”
湛越闻声望过来,立马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本来还完好无伤的他,立马就挂了彩,脸上,胸前,腹部各受了一拳。
可是他却不敢还手,更是丝毫不敢动弹,“别!”
空气中弥漫着汽油的味道,湛越紧张地看着那大汉,那双瞳孔里,全部是害怕恐惧。
“不要。”湛越望着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放了她……”
甚至,湛越后怕地咽了一口唾沫。
风从底楼扬上来,让那汽油的味道一个劲儿地往他的鼻子里钻,更是叫他因为害怕出了一身冷汗的后背发冷发凉。
“听你娶的,可是封家的大姐,鼎鼎大名的明星,这不过一个妞,怎么还上得了你的眼。不如我帮帮你,省得你左右为难,怎么样?”
完,那大汉,举着那桶,就朝喻笙身上倒,统统地倒了个干净!
那动作,看得湛越眼都发红了,发狠地捏着拳头,就朝面前的一个大汉挥了过去。
愣生生地碎了那大汉一颗牙。
就在他准备扑上去的时候,却见啦大汉摸出火机,“咔嚓”一声地燃。
那火苗在风中窜动,带着湛越的心,起起伏伏的。
他僵住动作,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此时的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在风中颤抖的火苗上,没有注意到大汉身边的喻笙轻轻地动了一下。
他没有发现,不过大汉察觉到了。
“怎么,你不是挺能耐的吗?”大汉勾起嘴唇一角,故意咬着牙道,“湛家大少爷!”
“你想怎样?”湛越努力让自己冷静一些,可还是抑制不住嗓音着颤,“多少钱,我给你十倍,百倍!并且可以马上安排你们离开,出国,去哪里都可以。”
顿了顿,那嗓子眼发紧得很,“别动她……”
“动她又怎样?一个要结婚的男人,跑到这里来装什么深情?”大汉朝旁边啐了一口,“败类!渣!”
“我兄弟被你划伤了脸,碎了牙,这笔账……怎么算?!”大汉嗤了一声。
“你要我怎么做,你。”湛越凝视着他手上的火机,嗓子眼咽着唾沫。
“怎么做?!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了我兄弟那么多拳,你以为拿点钱就可以算了?”那大汉冷着脸,冷着眼,“让他们都回来,你干吗?”
“只要你别动她。我不动!”湛越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呵!”大汉冷笑了一声。
舔了舔被风吹得发裂的嘴唇,沉默了两秒,再开口:“干他!”
话落,那四个大汉,加上刚刚被划破脸的大汉也爬起来,握着拳头就往湛越身上招呼。
刚刚都是被湛越狠揍的人,现在有了机会,那不发狠地回来!
那一拳一拳地落在湛越的胸口,背上,腹部,将他踹翻在地,拳脚相加。
喻笙在泼那第二桶液体的时候就醒了。
听到湛越的时候,心口一紧。
此时听着那拳脚踢,和隐隐的男人闷哼声,她的心像是被死死揪在一起,碾磨蹂躏一般,痛得难以呼吸!
她想喊,可是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想扑上前去,可是她的眼睛被蒙住,人也被绑着,不能动弹半分。
只能听着那一下一下招呼在湛越身上的声音,又急又心疼地落泪。
突然,往上的楼梯处传来细细的一声咳嗽。
那大汉脸色一僵,随即挥手,“够了!”
话落,那几个大汉也就住了手。
此时的湛越蜷缩在地上,许久都缓不过来。他躺在地上,望着不远处的喻笙,见那大汉收了手机,心下一松,流血的嘴角竟露出了一丝笑意。
可是下一秒,却见啦大汉把玩儿着火机转了一圈,又“咔嚓”一声燃了火。
在湛越瞳孔颤抖的注视下,手上的火机,轻轻地往后一抛。
火机落地,火苗迅速地如星火燎原,顺着汽油蔓延开来!
“走!”大汉手一挥,另外几个,也不管喻笙和湛越了,跟着他,朝楼下走去。
留下被绑在椅子上的喻笙,和在地上难以动弹的湛越,在迅速窜起的火海中无援孤立。
耳旁是火燎过木材的噼啪声。
喻笙担心湛越,用力挣扎,没有挣扎开绳子,却让自己连带着椅子摔倒在地,头也因此撞到了地上。
看见喻笙摔倒在地,那周围的火,也渐渐往她身边窜过去的趋势。
隔着橘色的火,湛越咬牙强撑着自己站起来,却刚走两步,就撑不住身体晃了一下,直直地栽倒下去。
“咚”地一声,他的膝盖直直地撞在了地板上,单腿跪地,一手撑着地板,望着离他不远处的喻笙。
意识渐渐恍惚,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撞击的痛意让他清醒,还是前方心爱的人让他的意志变得坚定。
在熊熊烈火中,他竟然站了起来,挪动着步子朝封喻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