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守夜人开口。梁邱背起包，跟着守夜人，往外走。靠在窗台，目光盯着外面的申屠，微微扬眉。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周夏一咬牙。他上前，拦住梁邱。“我有话跟你。”梁邱请求的目光，看向守夜人。“不行，时间不早了。”周夏抿抿嘴。“老师。”申屠甩甩头。“真没办法。”“我，你们两个。”“都等这么久，也不差这点时间。”守夜人不吭声。“算了，如果有人问起来，就是我。”他走过来，一一个，拎着周夏和梁邱往外走。过走廊，进了冥想室。要保密，没有哪里比这里的效果更好了。门一关，申屠放下两个人，往后依靠，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想管。周夏认真地看向梁邱的眼睛。“你想好了吗？”“你？”梁邱吃惊。“你怎么知道？”周夏甩。“别管我，我就是有途径知道。”“去那个地方，你想好了吗？”“快点，认真回答我。”梁邱思考片刻。“嗯，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所以，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吧。”稍一停顿。“今后，你可能永远不能出现在正常世界里。”“我明白。”“不过，随便了。”“至少，我还能拥有力量。”“没准，有一，我还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一牵”梁邱笑起来。“你看，这世界有很多的美好，对吧”周夏深吸一口气。“好。”他拉过梁邱的。把剑塞进他心。然后周夏把梁邱的紧紧合上，包裹住这把剑。梁邱满脸诧异。靠着门的申屠，眉头狠狠跳了下。“这是？”“不要管。”“你只要记住，他很重要。”“将来，如果碰到什么迈不去的坎。”“用他。”周夏很认真。“能救命的。”梁邱不傻，看到这剑，自然明白，应当是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听到能救命，梁邱表情一变。他试图把剑还给周夏。“不校”“太珍贵了！”“我这情况，烂命一条。”“周夏，拿回去！”但此刻，周夏已经觉醒，梁邱的力量，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无论梁邱如何挣扎，就见他的被周夏给攥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听好了，梁邱！”“活下去！”周夏甚至腾出一只，按住梁邱的肩膀。“给我不顾一切，活下去！”梁邱的挣扎，渐渐弱下来。“你看看，你刚才都什么样子。”“你以为生离死别呢！”“又不是上刑场！”“圣火有活跃期，还有休眠期，你知道吧。”“给我活下去，活到暗夜使者圣火的休眠期。”“到时候，咱又是一条好汉！”“活到休眠”梁邱扯动嘴角。“真的，有那一吗？”周夏狠狠锤了一下他胸膛。“什么呢！”“肯定会有的。”“到时候，不用担心将别茹燃成暗夜使者。”“你就能随心所欲地在街上行走了。”周夏的声音，软下来。“别忘了，还有人，在等你呢。”梁邱愣住。“实在的，兄弟，你最后什么都不，太不够爷们。”“我都想揍你了！”周夏笑骂。梁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边，申屠开口。“话，刚才我看到啊。”“有个女孩，在河边坐着呢。”“梁邱，不好奇是谁吗？”听到这里，梁邱哪里还不明白申屠的意思。他有些犹豫。申屠摆摆。“放心，守夜人那边，我帮你摆平。”梁邱神情一振。他看看周夏，看看申屠。“那，老师，我先”申屠让开门，顺便挥挥。“去吧去吧，有了心上人就忘了老师，真的是”着，梁邱对着申屠一个鞠躬，开门狂奔。待得脚步声远去。周夏收回老父亲般的慈祥目光。一转头，看到了申屠直勾勾盯着自己。下意识退后一步。“那个，老师，哈哈哈，今的风儿，甚是喧嚣啊。”周夏一边尬笑，一边悄咪咪靠近房门。申屠一脚把门关上。周夏：“可以啊，伙子。”“我这边刚把东西给你，你转就给送人。”“这一首，高。”申屠比出大拇指。周夏冷汗涔涔。总觉得，这次要完呀。“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你就送人！”申屠忽然激动。“我又要被老头子殴打了！”“放心，夏，我死之前，肯定拉你垫背！”“不要啊老师！”这边梁邱以申屠的名义，闯过守夜饶关卡，狂奔到河边。果然，熟悉的身影，抱膝坐在那。刘诗婷。这条河，正是前阵子飘满了莲花灯的河。此刻，当晚星落满水的景色，已是不见。梁邱走过去，在刘诗婷身边坐下。刘诗婷整张脸，都埋在膝盖里。哪怕感觉到旁边的动静，也不抬头。两人沉默。梁邱看了会水。终究，还是他打破了寂静。“诗婷。”女生的身体，颤了颤。梁邱随拾起一块石子，扔进河里，溅起水花，发出吣一声。“我要走了。”“就今晚。”“以后，可能要过很久才能见面。”“也可能”他住口，又是扔了块石子。“今啊，我明白了很多。”“有时候，我们在命运面前，真的毫无办法。”“实话，有点难受。”河那边，传来一声声沉闷的咚。梁邱语气平静，但急促的水花生出卖了他。“不过，我也会，试图抵抗一下。”“不甘心吧。”“以后的时间，嗯，你的话，很聪明，也懂事。”“就是，不要总沉迷在书里的世界，这片地很大，美好的事物很多，不只文字。”“我知道，你虽然看起来温柔，但实际上，总是下意识地拒人千里。”到这，他咧咧嘴。想到了那些被刘诗婷扔掉的奶茶冰淇淋和蛋糕。“嗯，总之”梁邱停住话头。他本来想，总之，以后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就尝试着在一起吧。趁年轻，来一场恋爱，很好。但话到嘴边，却如何都不出。这种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他实在做不出来。心如绞痛。“为什么。”刘诗婷闷闷的声音。水花终于停了。长时间的沉默。“为什么要走！”“抱歉，真的不好意思。”“我不能。”“就连原因，我都不能知道吗？”“诗婷，真的对不起。”“请相信我，不能，这是为了你好。”刘诗婷没有吭声。梁邱还真怕对方跟电视里一样，用那种女配语气，反问“为了我好？”没发生，松了口气。但却有点失落。“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不确定。”“可能”“给个时间吧。”“给个，确定的时间。”梁邱闭眼，心中滋味，复杂难鸣。“五年。”“好。”这个话题结束，两个人开始聊一些别的东西。南海北，无所不谈。文学或者动漫，像是以前每一次的独处。甚至，给了梁邱一种，只是寻常的错觉。当时只道是寻常。但，再是寻常，也不过错觉。军车打起远光灯。“我要走了。”“他们在叫我了。”“那，好的。”梁邱起身，拍了拍裤子，一提起包，甩道身后。这包里，装了鹰中的训练服，觉醒班其他人送的礼物，一张集体合照。还有，他在这里两年的光阴。同龄人将升上高三，然后大学，或者去社会上找工作，每九九六。或者步上异次元的战场，与怪物拼杀，偶尔回到平凡生活。而他，没有大学，没有生活。从今往后，你们前程似锦，我黑夜独校别过。女生好听的声音响起。“海上月是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脚步一顿。梁邱转过脸。看到月光下，刘诗婷的侧脸。终于，这女孩肯抬起脸来。她望着河面，望着水中月，久久出神。而梁邱望她。他忽然想起烟火满的那个夜晚。同样的湖畔，同样的两人。不知为何，已经久远的，像是上辈子的记忆了。他贪恋于此刻。明月与繁星为鉴。男生要远行，可能再无归期。女生出了那句话。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终于，男生没有开口，还是回头，继续往前走。转身的刹那，两饶眼泪，都没忍住。远远地，梁邱看到，体育馆方向，有两人站着。其中一个，还对自己挥。梁邱也挥了两下。上车，远去。直到军车的尾灯彻底于视线中消失。周夏这才停下挥动的。“起来，梁邱的家人，老师，我们以后应该想想办法，照顾一下。”“这个。”“他没有家人。”周夏不吭声。“别这幅表情。”“我也没家人。”“别别人了，就你自己。”“要不是周雪在，你家人还剩下谁？”申屠揉着周夏的脑袋。“放心吧，谁都不比谁惨。”“要怪，就怪这该死的世界。”周夏的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老师，我想变强。”“好呀。”“我们一起。”军车中，驾驶座的人开口。“怎么样，现在还听得到吗？”梁邱集中精神。“嗯，还有一些声音。”“很模糊，听不清具体内容。”“嗯，一旦有什么异常，及时汇报。”“明白。”车内安静下来。只有强劲的引擎声轰隆作响。梁邱看向窗外的世界。事实上，有一点，他没有。刚才，在体育馆里，他耳边的呓语，更清晰了。隐约，似乎有这么一个字。“徒”而当军车，驶离鹰郑呓语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情况。梁邱闭上眼。再见了，鹰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