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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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门前被秘密安排了青棚马车,这马车将会带着魏朱从侧门出去,离开这个皇宫。

    随行的人也不多,除了如意也就剩下一些用来保护魏朱安全的岭南军队。

    只是这群人看上去毫无军队那种规矩肃穆的气质,这几个一个瞧着比一个懒散,可是魏朱却相当满意,这可是她当面千辛万苦才找出来的海陆空分队。

    这会这群人一个个扮作寻常人打扮,倒有些陪着大少爷打马游玩的架势。

    魏朱正准备上马车,这叫都打算放上去了,却又临时改变主意。

    “我先去处地方。”

    身为女帝的她,不需要多解释什么,她能这样打声招呼,都算是给这群人面子。

    于是马车从偏门出去时,车里又多了一人。

    一个完完全全出乎意料的——魏云。

    海陆空分队是见过魏云的,魏云也是为数不多凭借个人魅力让他们深深折服的存在。

    可是攻城那他们都在,魏朱可是做出了堪称大逆不道的举动,身为城门挂尸的亲儿子,这人不应该对着魏朱拔刀相向?

    最起码也要恶毒诅咒什么的,怎么两人坐在马车里隔着张桌子喝茶的时候,竟然还看着有些融洽?

    一时之间,四面八方的目光全都投到了魏云身上。

    魏云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滥人,全程波澜不惊,镇定自若,那喝茶的样子哪像身处敌营,分明就是度假愉快。

    魏朱撇了撇嘴,魏云虽然没笑,但是她却能看出对方放松警戒的那种感觉。

    此刻的魏云,对她没有设防,魏朱甚至暗搓搓的想,如果此刻拔刀相向,对方会不会反击。

    出城门时,魏云眼中明显惊诧了一瞬,他放下了中的杯子,静静的看着马车外。

    那高耸的城墙上挂着的,是尸首分离的尸体。

    近一个月过去了,气炎热里,虽然魏将行的尸体已经做了防腐处理,但实际上挂在城门上保存的并不好。

    蚊虫密布不,人走在底下,有时候还要撑着着伞,因为指不定哪,那最先容易断裂的脚就会掉下来。

    青白日,被烂肉咂中,恐怕没人想要这种体验。

    魏云一直都看着那挂着尸体的城墙,好半响,才垂下了眼。

    魏朱托着下巴饶有兴味,“怎么,觉得心有不忍?你现在是不是特愤怒,愤怒到恨不得把我也挂上去。”

    “魏云,想明白啊,人活着是那个人,死了就一具烂肉而已,只是这肉刚好能镇住一些不安分的,可以给我提供很多便利。

    “那不是魏将校”

    魏云淡淡道,“我知道。”

    这好家伙一句话,差点把魏朱给气抽,满京城都没看出那人不是魏将行,这人就这远卜隆冬的看了一眼,竟然就知道那不是魏将校

    她应该感慨一声,对方不亏是亲生儿子,竟然俩眼珠子一瞥,就识破了。

    “你觉得我会用这种事去欺骗你吗?为什么?凭什么?”魏朱看着自己的指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那魏将行的脑袋都是我切下来的,我至于在这种事上骗你?”

    魏朱不无不可的耸耸肩,“爱信不信,我就是要让魏将行背负骂名,让这底下的人都瞧瞧,得罪我魏朱究竟是个什么下场!”

    魏朱正将一个冷血暴君扮演的酣畅淋漓,那里就听轿门被人敲动。

    如意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主子,我们走那一边?”

    魏朱挑开帘子看了,刚想点什么,却觉得心绪翻涌,她这一捂嘴,如意就急忙拿痰盂。

    出门前用的那点东西,直接被魏朱稀里哗啦的吐了出来。

    只吐的脸色苍白,这才扶着腰在一边用凉茶漱口。

    魏云起身刚想去看,却见如意带着两片陈皮赶了过去。

    “主子你没事吧?”

    魏朱吐了嘴里漱口的凉茶,从新含了陈皮后,这才站在外面吹风定神。

    这种莫名其妙,神经病一样不知道联想到什么玩意,就突然控制不住的恶心感实在让人崩溃。

    见魏朱恢复正常,魏云略略放心,重新坐了回去,“白釉怎么没有随着你一块出来?”

    魏朱心道:“他早就跟着出来了,只是被我打扮成我的车驾,去用作混肴视听。”

    魏朱捏着眉心,头脑子嗡文厉害,现在一听到魏云的声音,总有种控制不住怒火往头顶上冒的冲动。

    心里不耐烦,声音也能听出不妥,“怎么,你是很希望我再让白釉给你配点毒药吃吃?”

    魏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他瞧着魏朱的难看的脸色也没有跟他争吵,只推了杯水过去,“喝点胃里舒服。”

    魏朱冷笑,“这是我魏朱的茶水,我喝帘然舒服。”

    她牛饮一样把那水灌了进去,而后丢了杯子做到旁边去,看那架势,简直就恨不得能离魏云有多远,就多远。

    她现在有些后悔,把这人带出来了。

    她就应该让对方缩在那宫殿里,啃菜叶子过活!

    她不话,魏云也不是喜欢话的,一时之间,马车里静的像个不见日的监牢。

    人在其中,只能听到马车踢踏踢踏的声音。

    如意中途进来过一次,在确定魏朱身体缓过来后,又重新退了出去。

    马车摇晃,昨夜又睡的晚,魏朱原本还在生闷气,到最后却不知怎么,靠着车壁睡了过去。

    她长睫轻合,鼻梁巧,樱桃色的唇因为难受微微泛白,此时靠着东西对着他全无防备的睡着

    她应该也是累极,神情疲倦,眼下青黑,虽然成为女帝,但是瞧着比以前又清减了些。

    他记忆里的魏朱一直都是活蹦乱跳无所不能,可是方才一个的孕吐就差点要了她半命去。

    魏云本想将自己的外衣给魏朱披上,避免她着凉,但是想到魏朱厌恶于他,他还是敲了敲门,示意如意拿件衣服过来。

    “主子睡了?”

    如意把带来的斗篷给魏朱轻轻盖上,“王朝百废待兴,主子每每忙到夜深人静,不仅身体疲乏,就连这精神压力更是巨大。”

    但凡能调养好,白釉也不会让她在登基前出门散心。

    瞧着魏云,如意叹了口气,这位承受的恐怕也不必主子少,白了,也是个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