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倾世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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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手我便死——

    他竟然拿他自己的命来赌!做倾世豪赌!

    “你是疯子!”

    杜若息双目巨瞠,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热泪一滴一滴滚过颊面,灼烫皮肤,她眼眶里的泪水在颤抖,她的眼神在支离破碎,心底里的恐慌犹如一头凶兽在一点点啃噬着她残存的理智。

    她的感觉一点也没有错,这个男人的爱会把人压垮,逼疯,看,现在已经逼得她濒临崩溃——

    慕四少没看她,倏然转身朝一处围栏走去,不知他在何处按了按,围栏开启一道缺口,他就立身于缺口上,他望着她,他的背后便是深渊悬崖,下面仿佛是凶兽的檀口,而他站在檀口的边缘,一个不心便能坠入万劫不复!

    时近陷入黑暗永夜的时刻,天色越发暗沉,光线黯淡,他墨色短发被风吹得零乱,他的面容弧度精致,然神情令人难以看清,但是那双璀璨的眼瞳却宛如最耀眼的黑曜石,他红艳的唇色勾起动人的角度,抬起他们紧紧抓在一起的手,语气温柔道:“输赢在你的手中,我的命也在你的手中——你放手,那么你赢了,你将会得到永远的自由,你不放手,那么你便是我的,永远都无法逃离——”

    杜若息拼命的摇头,不断的后退,她现在就想逃离,但是他们的手紧紧连在一起,她很想很想甩开他的手,但是她不敢,她一点也不敢——

    她在后退,他也在后退,一寸寸脚步离悬崖口越来越近,那脚步声清晰的踏在她的心口,他的眼睛一直一直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一丝神情,他在笑,那种笑容是极为瑰丽也极为单纯,纯粹为笑而笑,完全不含一丝杂质!

    他们手臂绷成一条直线,手心相贴的地方,无名指连着心脉,他温度如常,她的手冰冷,隐隐在发抖!

    杜若息的精神处于崩溃边缘,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那只快要悬空半个脚跟的脚,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人剧烈撕扯,她感觉自己快疯了——这个男人疯了,但是她不想跟着他一起疯!

    今夜,这个男人侵占她的身,她想她至少还可以固守自己的心,但是现在他完完全全在侵占她的心,占据她的灵魂,她不知该怎么办?她的脑海完全一片空白!

    男人的脚步却还未停,他还在倒退,杜若息眼睁睁的看着,手臂越绷越紧,他的五指已经受不住紧绷在一点点滑离她的手掌,她的面色惨白如纸,唇色也苍白毫无血色,拽的太紧,骨指生疼,血液也不畅通,凝聚在指尖,手背青白,青筋分明,骨节突出!

    他两只脚后跟都已经半悬空,然而他的神色至始至终没变过一分,他宛若一尊妖魔站在那里,挺拔屹立,邪魅惑人,低沉的嗓音宛如地狱来的魔咒,蛊惑人心,“放还是不放?”

    一字一句在击着她的耳膜,震动着她的心脏,她的眼神颤抖的更厉害,掌心不知是不是出冷汗太滑还是她的心理在作祟,他的手正一点点脱离她的手,他的眼神紧紧的锁在她身上,神态未变,嘴角笑意越发浓郁了!

    从头到尾他没有一丝动容,仿佛要死的不是自己!

    终于,她只抓得住他的指尖,只要她轻轻一放,他便能消失在她眼前,她沉然闭眼,语音破碎,“你赢了!”

    这一声很轻很弱却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最后一字还未吐出她瘫软在地,已然承受不起精神压迫昏倒,他旋身抱住她,接住她虚软的身子,眼帘微垂,薄唇微抿,面色隐隐透着阴霾,不,这个女人赢了!

    将她抱回房,放在偌大的床上,雪白的蚕丝被映衬着她的脸色格外的苍白,他柔腻的指尖帮她掠去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搂住她的腰身就那般沉沉的躺在床上一动未动。

    室内未开灯,时间一点点过去,暗夜袭来,风透过敞开的阳台灌入室内,崖壁上破碎的风声狂肆的响在他耳侧,他一点也没听见,这一刻他觉得分外安逸,因为他只听见了她的心跳声,一下下伴随着他的心一起跳动,他微微阖眼就这么抱着她躺着。

    夜半时分,暴雨来袭,雨点击着外面噼里啪啦的作响,雷声阵阵,闪电划破苍穹撕开一道又一道狰狞的白色口子,照亮整间屋子,杜若息被惊雷惊醒,睁开双目,她一动不动的躺了会,拿掉男人放在他腰间的手,她光裸着脚下床走到阳台,她倚着围栏俯视那处深渊悬崖。

    天色太沉,雨太大,她的眼睛穿不透雨幕望不见底下湍急的河流,她以为泪水已经流干,但不知不觉中它自然而然又跑了出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觉得心被挤压的难受,若不发泄她会窒息而亡!

    她才站这里不过一分钟已经被大雨淋的全身湿透,脸上雨水与泪水混杂,狼狈不堪极了。

    男人修长的身姿从屋子走出,他站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看着那漆黑的深渊,良久,她听见她的声音飘渺的仿佛天外传来,被暴雨声冲刷的破碎不堪,“你我刚才若是抱着你一起死会怎么样呢?”

    那么会不会谁也不输谁也不赢,这一切的孽缘都会结束!

    慕四少没话,他的眼瞳漆黑一片,眼底闪过一道流光,是的,方才其实还有第三个选择他也知道,但他也知道她一定不会选择第三个,因为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让她的孩子承受双亲都遗世的惨痛,留他们孤独的活在这个世间,他们还太承受不起童年的阴影!

    接下来,两人都没话,雨势越下越大,余光瞥见她光裸的脚,脚上的纱布已经湿掉脱落,露出微微结痂的伤口,慕四少双眸微眯,“进去!”

    杜若息仿若未闻,还是直勾勾的望着漆黑的雨幕,慕四少眼底闪过阴鸷,倏然抱起她,她没挣扎,由他抱着她进屋走进浴室。

    浴室很大,空间辽阔,光亮的镜子里映照他们依偎的身影,他开热水,将她湿透的衣物脱掉,然后将她扔进浴缸中,整个过程中她也没反抗,犹如被人随意摆弄的木偶,她呆呆的坐在浴缸中,满脸狼藉,眼神脆弱,在男人的眼中,那是一个可以任意蹂躏的姿态!

    第一章 地下顶级拍卖行

    ——神的宠爱无人能及!——

    浪漫之都BL,纵然被黑暗笼罩,这座城市依旧奢华、浪漫、绮靡,隐藏着无与伦比的神秘气息,宛如暗夜下的精灵。

    第十八区一座中世纪古堡地下五层,一首约翰·施特劳斯的《蝙蝠》正动听的缭绕着四通八达的古堡廊道响彻,夜的交响曲才刚刚开始。

    白衬衫红领结黑马甲的侍者在前方恭敬地引着尊贵的客人前进,虽然对方看上去不过是个孩子,但是从考究的衣着,精致的外貌,不凡的随从,谁都知道这是个绝不简单的孩子,毕竟进入世界地下顶级拍卖行身价没有千万美金是根本进不来的。

    走廊上不断有擦身而过的人用惊异的眸光看着他,拥有东方俊美面孔的少年从容淡定的接收着每一道目光,步伐优雅,唇角含笑,优雅的宛如古国王子,但是谁都没发现少年的眸光始终是冷凝般的寒澈,身周散发着淡漠的疏离,远远的将他们隔开。

    “BOBO”一声软软的音调突然响起,紧接着少年发觉衣角被一只白嫩的手紧紧的拽住了,他侧首微微愕然,看到了一张笑眯眯却双眼泪汪汪的脸蛋,女孩坐在一辆推车上,拥有与他同色的肤色和乌黑头发,在这金发褐眸的人群中显得尤为的突兀。

    “BOBO”她盯着他又唤了一声,他微微闪了神有些反应不过来。

    推着女孩前进的侍者神色一紧,看出少年的尊贵忙不迭的边向少年道歉边用力的将女孩的手拽回,女孩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不断的冲他伸出手,柔柔的叫着:“BOBO,BOBO……”

    少年有些恍惚的看着那名侍者推着女孩走远,站在原地问道:“那是谁?”

    领路的侍者一口温润的腔调,含笑温顺的答:“今夜美丽的拍卖品!”

    拍卖品!少年淡淡的拧了拧眉,看了侍者一眼,深邃眸子漆黑如墨。

    既然是地下拍卖行,拍卖的当然是与明面上的不同,来这里的人都是世界财阀人物寻求的不过是花钱带来的刺激、乐趣以及新鲜感,所以每一夜都有不一样的拍卖品被捧上拍卖场的台柱,就算是活生生的人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一件物品也是有价值底线的。

    晚上七点,拍卖会正式开始,市面上违法的物件被拍卖员心翼翼的奉上了台柱,坐在一处贵宾席上的少年淡淡的看着拍卖师抑扬顿挫不失幽默的演,随着拍卖师“一百万美金起拍”的锤子敲下,台下此起彼伏的喊价声连天响起,间接夹杂着女人的嬉笑声显得格外热闹。

    至始至终少年一直含笑冷眼观看,从不参与任何物件叫价,那些在他人看来新奇的物件在他眼里不过尘土般毫无价值,他孤傲姿态犹如一个睥睨众生丑态的神!

    神!是的,身为世界黑道古贵族Medici家族的未来继承人,Z国南部最大军区首长的唯一孙子,世界商业奴隶财阀便拥有五个的超级古贵族大家他确实有神一般的权利跟资本。

    时间飞逝,将近三个时的拍卖共卖出四件珍稀物品,都是天价敲定,随着拍卖师再一次的精彩演,第五件物品被捧上了丝绸铺就的台柱,精致的东方娃娃仿若一尊上等青瓷雕琢出的活物,乌黑的头发,秀美的脸蛋,细致的肤色,一双眸子更如最耀眼的黑宝石漆黑剔透,不含一丝杂质,简直是上帝的宠儿误坠于人间。

    台下不断有响起一阵阵的吸气赞美声,披着绅士面孔的财阀们无一不惊叹的盯着女孩,有的人眼里毫不掩饰他们**裸的占有欲。台上的女孩似乎被吓着了,睁着一双惶恐的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一张张狰狞面孔。

    “起拍价二百万美金。”瞧出某些特殊癖好财阀的热情,拍卖师适时重重敲下锤子。

    “三百万!”

    “三百五十万!”

    “四百万!”

    ……

    价格激烈的攀升,财阀们憋红了脸死命的竞争着,大有不得不罢休的架势。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场内气氛热烈,少年眸光却越发冷凝,盯着台上颤颤发抖的精致娃娃,清晰看到她唇瓣轻轻开合着,那一刻女孩软软的腔调似乎就响在耳边:“BOBO,BOBO……”

    他微微怔住,心中柔软的划过什么,台上拍卖师手举着锤子正大声喊着:“还有没有更高的,还有没有,好,一千三百万美金第一次……一千三百万美金第二次……”

    “一千三百八十万!”牌价再一次被举起,那人似乎很不甘就这么放弃,举牌连带整个人都站了起来,肥胖的脸上满是汗珠。

    “好,那么还有没有比一千三八十万更高的,没有的话本次拍卖品将由这位尊贵的先生得到了!”拍卖师不死心的继续呐喊着,惹得台下一些人又开始了蠢蠢欲动,刚想举牌,一声喊价顿时吓得他们放弃了举起的算。

    “三千万美金!”

    “哗——”场内一片哗然,都扭头往那处看去。

    不过十来岁的少年淡定的坐在当场,举牌的是他贴身随从,一身面料精制的修身黑色礼服完美的将男人挺拔的身形,绅士的风度体现的淋漓尽致。

    拍卖师愣了一刻旋即反应灵敏的举锤开始再一次的循循诱导:“还有没有更高的,还有没有呢?”

    场内寂静无声,有眼光的财阀已然看出少年出身不俗,谁也不会自不量力拿自身的那点家底跟一个底蕴深厚的古贵族去较量,那纯粹是找死,随着拍卖师第三声“三千万美金第三次”的话音落下,终于一锤敲定归属。

    少年无视各色眸光,直接上台将女孩抱入怀中,有侍者上前阻拦让他先办理手续才能领走拍卖品,他冷冷一眼瞪过去,拍卖师连忙将那不怕死的侍者拉住,赔笑可破例。

    无需少年吩咐,随从从贴身的西装口袋抽出支票签好扔给拍卖师,然后尾随少年而去。

    “BOBO,BOBO……”女孩抓着他的衣襟开心的唤着他,天真的脸蛋满满都洋溢着笑,他却听得微微皱起俊眉道:“为什么叫BOBO,BOBO是谁?”

    女孩无辜的眨着眼看着他,仍是一个劲喊他BOBO,似乎告诉他就是BOBO,BOBO就是他呀!

    少年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柔声道:“那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盯着他摇头叫BOBO,目光无暇,少年总算发现问题,女孩虽然看上去有二三岁却好像从没人教过她语言,至始至终只会一句话也不知怎么学来的,许是同种族的关系,一贯冷硬的心有些柔软起来,怜悯的摸了摸女孩乌黑的发丝,柔声道:“跟我回家吧!”

    第二章 他的人生家族

    从F国BL到Z国B市,坐了长达十多个时的专机总算到达了目的地,将熟睡的女孩轻轻的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他回自己房间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也躺下休息,直到旁晚时分才醒来,醒来没多久便被一声尖叫声吓着,这才想起那个精致娃娃。

    刚出房间便看到女孩一脸惊恐神色正躲在走廊角落瑟瑟发抖,王妈站在一旁紧张不安的不敢靠近一分,他走上前喝问:“怎么回事?”

    “少爷。”王妈朝他恭敬道:“管家让我帮姐清洗一下,可是我还没碰到姐,姐就吓得一路逃跑还不让我靠近。”

    女孩眼里的害怕和恐惧是那么的明显,脆弱的仿佛经不起碰的瓷娃娃,他眸光闪过心疼,挥手让王妈下去,一步步心翼翼的朝女孩靠近,轻轻的唤着她:“念念乖,不怕,到哥哥这里来。”他给她取了命叫闻人念,随他母亲姓氏。

    女孩不安的咬着唇看着他,情绪虽然在女佣离去的那一刻平静了不少,却依旧缩在角落里发着抖,无奈之下,容明袂主动朝她伸手温柔的将她拉入怀中,轻轻拍她背部,“念念乖,哥哥在这里,别怕。”

    在他的安抚下,女孩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含着泪光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口齿不清的喊:“BOBO,西。”

    “好,念念乖,哥哥帮你洗。”

    虽对女孩刚才的过激反应不解,然眼下已然不容他深思,浴缸中早已放好了热水,他一边温柔脱去女孩衣物一边对她轻声:“以后要我哥哥知道吗?不能再叫BOBO了哦。” BOBO这称呼实在太俗气。

    女孩不解的望着他,似乎无声的问着为什么,他揉着她的头发:“哥哥只有念念能叫,哥哥永远只是念念一个人的哦,念念唤一声哥哥看看。”

    女孩似乎有些明白其中含义,笑着点头轻轻的学着唤:“哥——哥——”

    “念念乖!”容明袂笑着吻了吻她的额,眼里再度柔软,充满宠溺。自幼丧母,在清冷贵族豪门中长大,亲人都无法给予的温暖头次在女孩这声呼唤里感受到了。

    女孩的肌肤白皙细致滑嫩的犹如最醇滑的乳色牛奶,从来没给人洗过澡的男生微微红了脸,手下动作未停,眼神却飘忽不知道看哪好,偶然无意识的一瞥却让他发现女孩背后细腻肌肤分布着大不均的青紫,像是无暇白玉上污浊的瑕疵。他脸色当即沉了沉,此刻联想到女孩排斥王妈的始末,聪明如他一下便猜到了某种可能,再感受到女孩因他触碰伤处而引起的身体僵硬、颤抖,眼神更惶恐的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越发印证了他的猜测。

    帮女孩洗完澡,容明袂立马便让管家通知了家庭医生过来,看他脸色阴沉,语气不善,管家不敢怠慢一个电话过去,医生带着护士助理火急火燎的赶来却正碰上男孩给女孩喂饭,稚嫩的喂法,拙略的动作却出奇的耐心,这一刻的容少爷全然没有管家的心情不佳。在容大少爷心翼翼勺勺的喂,女孩口口细嚼慢咽下,这顿饭足足吃了近半个时,让急急赶来的医生护士瞪眼站了半个时。

    女孩的伤轻了不过乌青外伤并无大碍,用药涂抹一段时间便能全消了,然而重了却是心理疾病,受女佣虐待在女孩的心灵上已经造成了阴影,未来成长或多或少都有了影响,想要痊愈估计需要很长时间并需要女孩足够坚强自我摆脱才行。

    “总得来,就是伤害很大是吗?”

    听完医生的长篇大论外加叮嘱建议,容明袂不由冷冷瞥了他一眼,医生愣了愣,点头道:“是的,应该可以这么。”

    他话音刚落,再无多言的容明袂直接拿了他手里的药膏往楼上闻人念的房间去了。

    “哥—哥!”

    躺在床上的闻人念眼见他进来,奶声奶气不熟练的喊他,一双眼睛顿时变得乌黑透亮,闪着浓浓的欢喜,身子更是直接朝他扑来。

    “念念乖,躺好,哥哥帮你擦药。”他让女孩背面朝上躺好,圆润的指尖抹了乳色药膏轻缓的擦拭着,间接会上一句:“念念痛就喊出来,哥哥会再轻点的!”

    女孩摇头,乌黑眸子晶莹剔透,细嫩手却牢牢抓着容明袂衣角不放透露了她的不安,不幸的遭遇造就了女孩拥有一颗极其敏感的心。乖巧、听话、懂事,别人就不会不喜欢她了吧,在幼的孩子内心中渴望不过希望被人关注,被人喜欢,不要抛弃她而已。

    像是感受到女孩的心思一般,涂好药膏的容明袂轻轻将女孩抱入怀中,盖好被子,贴在她耳边轻轻:“念念乖,睡吧,哥哥会陪着你的。”

    闻言,女孩不点头也不摇头,直接伸手牢牢抱住他脖子,头往他胸口蹭了蹭,犹如一只心满意足慵懒至极的猫仔拱了拱身寻了舒适的睡姿安心睡去。

    女孩满意的阖眼而睡,男孩却怎么也睡不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在暗夜下熠熠生辉,犹自闪过几许狠色。

    扣扣——

    门被人轻叩了两声后推开,一身修身西服的管家站在入口处,一手贴胸弯腰行礼,“少爷,老宅那边来电,希望您明天过去一趟,会派车来接您。”

    容明袂没应声,像是睡着了,过了许久才吩咐道:“把家里的女佣都遣散了,留一个王妈在厨房帮忙,但是绝对不能让她与姐离得太近,知道吗?”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办。”管家恭敬的退出门轻轻关好。

    第二天,安顿好女孩,容明袂坐上了老宅派来的专车,鲜红的标志,耀眼的牌照,无一不显示着不凡的身份和权利,在这交通繁华拥挤到不堪的都市偏就让这辆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目的地。

    大厅里容家三姐妹带了自家老公正陪在沈著跟前话,容明袂一进来,本热闹的大厅一下子死寂般安静,各色目光不一的投向他,他冷冷地看着他们,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各位今天都很空闲,居然都到齐了。”

    “哟,我今天谁那么大面子让我们大家难得齐聚一堂呢,原来是容大少。”不冷不热的嗓音从一名着装艳丽的女人嘴里吐出,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她踩着细尖高跟身姿袅袅走来,“老爷子千盼万请的总算把你请来了,你还真精贵。”

    容明袂懒懒看她一眼,神色淡极,冷极。

    “怎么,姑母错了,居然拿这种眼神看着长辈,果然,私生子的孩子就算冠上了高贵的姓氏还是脱不了一身的脏。”女人越越直白、恶毒,一些话完全不经脑子过滤便吐了出来。

    容恩城年少风流,与沈著婚前曾与一外国女子Belinda痴缠不清还有了孩子,也就是容明袂的父亲容睿,为此得来了私生子的名号。

    “给我闭嘴!”

    一声大喝陡然响起,刚下楼的容恩城一甩手便给了女人一巴掌,“给我滚回你自己的家去,以后没我的允许别来了。”

    “老爷子,你这是做什么,瑜燕不过教训下辈,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不让她来这边了,她好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嫁出去这么久难得回来几次,你发的什么疯。”一名妇人急急上前将捂着脸面容惊恐的女儿抱入怀中,冲着容恩城便是一通斥责。

    容恩城冷眼瞪她道:“慈母多败儿,这么骄纵跋扈的女儿还不是你宠出来,现在还敢!”完,冷冷哼了一声,转头看着容明袂道:“跟我来书房,我有话问你。”

    众多不一的目光再一次齐聚在容明袂身上,他淡然接收,面不改色的跟在容恩城的后面往楼上书房去了。

    “妈,爸他也太偏心了。”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转角,大厅这才慢慢恢复了生气,容瑜燕扑在沈著的怀里委屈的哭起来。

    “妹,你也太不懂事。”大姐容瑜新上前嗲怪道,嘴角却掩不住的得意。

    “是呀,三妹,你怎么在这里这种话,还被爸爸听见了。”二姐容瑜裘也上来插了一脚。

    容瑜燕抬头瞪着她们道:“大姐,二姐,我又错,平常你们都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统一战线站爸那边去了。”

    “妹,话可不是……”

    “三妹,你……”

    容瑜新跟容瑜裘刚齐声开口想为自己辩解便被沈著冷冷断:“都给我闭嘴少两句,你们三姐妹好不容易齐聚一次,都想气死我。”

    “妈,您别气了,新也是一时口快。”

    “是呀妈,我在这替裘儿给你赔不是了,您消消气。”容瑜新跟容瑜裘的丈夫各自站了出来,一边搂住自家老婆手下安抚着,一边尽好话,谁叫他们娶了容家的女儿,自个家门比不上人家,也只能看人眼色行事。

    “老婆,没事吧……”

    另一旁,江赴一手搁上容瑜燕的肩,刚想安慰几句却被容瑜燕冷冷推开,语气不善道:“刚才我爸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保护我,现在倒是会叫老婆了,你倒还知道我是你老婆!”

    “瑜燕,住口,江赴好歹也是关心你,怎么话的呢。”沈著断容瑜燕咄咄逼人的话语,冲江赴柔声道:“赴别和这丫头计较,她呀就一刀子嘴豆腐心,别放心上!”

    “妈,你这哪里话,她是我老婆,我疼她还来不及,哪会跟她计较。”江赴指尖顶了顶鼻梁上的眼睛,笑得一脸温柔。

    “赴果然懂事,妈没看错你。”

    沈著微笑的夸奖惹来容瑜燕娇声不满,“妈——”

    沈著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直接对江赴跟另外两位女婿道:“我让刘嫂备了你们爱吃的菜,中午都留下来好好陪陪妈。”

    “妈,您老是这么客气,让我们怎么承受的起。”江赴笑道,两外两个女婿也随声附和一声声妈啊妈的叫下来,气氛又活络起来。

    书房内,容恩城坐在红檀木书桌后,一脸的肃容,沉声问道:“你祖母身体可好?”

    “爷爷没跟她老人家联系吗?这个还需要我转达。”

    容明袂坐在他桌前椅子上冷冷望他,语气毫无敬意,容恩城听后面色沉静,眸光深邃,撇开话题又道:“有时间去看看你父亲,少掺和你祖母那边的事,最近不怎么太平,这几年就留在这边,我会安排你进军区学习的。”

    “爷爷这些安排通知过祖母了吗?她老人家答应了?” 容明袂唇角泛起冷笑。

    容恩城脸色当下一沉,拍桌道:“你也是我孙子,我给你安排有什么不对,怎么,跟在你祖母身边久了脾气也长了,都敢这么跟我话。”

    容明袂语气低沉道:“爷爷,你大概忘了,我除了是你的孙子也是Medici家族继承人,我的未来从来不是掌控在你一个人的手中!何况祖母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你认为她会对你妥协!”

    听他这么,容恩城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可又无法反驳,Belinda的决策与思想从不会因为任何一人改变,更何况这人是他,她是一条充满了毒液却诱惑力十足的蛇,从他抛弃她选择沈著结婚的那刻他便应该彻底觉悟,她永远都不会向他妥协,这么多年了从未变过。

    “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服她的,在此之前你就听我的安排。” 他有些无力的陈述。

    “等你通过祖母的同意再来跟我吧。”容明袂起身朝他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礼节,然后从容转身离去。

    徒留容恩城目光深邃的望着他的单薄却挺直的背影。

    这样的戏码还要上演到几时,容明袂自嘲一笑。每一次的谈判总是不欢而散,容恩城跟Belinda血脉上都是他的至亲,但是他从未从他们感受到属于亲人情感,他们只不过将他当未来家族继承人来培养,在他们眼里谁也比不上他们各自的家族荣耀和权利,因此他们的想法总是相互碰撞,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愿退让,以至于一直来他们很少达成共识,唯一的一次就是联合杀了他的母亲。

    因为父亲对于自身身份家族重担的不妥协,甘心屈身于母亲身边做一名母亲理想中的好医生,好丈夫,他抛弃了最尊贵的身份和地位,却不想给母亲招来了杀生之祸,那时母亲刚在医院生下他,谁也不曾想到Belinda派人将医院的母亲杀害并抱走了年幼的他,而容恩城则以同意他母亲进入容家为由将他父亲骗回老宅软禁起来。多么和谐完美讽刺的合作,那怕是他们最完美的一次共识了,他们以为当年之事遮掩的天衣无缝,可谁也不知道他五岁那年便知道了,一直铭记于心,就算做梦也不曾忘却。

    ------题外话------

    神宠接下来的没存稿鸟~放完了,等魔爱结束,或者我不想写现代文可能不写神宠了也不定,爬走~

    【紧急通知】美编没改成“VIP连载”我上传不了VIP章节,上传延后了~~泪奔,我要等美编上班才知道~~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