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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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如此,裴瑾琰也不好再多什么,问了出来,“陆家可有意投靠二皇子?”

    “没有!”陆苒珺眼神清冷。

    裴瑾琰又问道:“陆家对太子一派如何看?”

    “壁上观!”

    这个回答资料之内,也是情理之中。

    想了想,他皱眉,“陆家与彭家可会联姻?”

    “不会!”陆苒珺道:“陆家与彭家,绝不会联姻。”

    得到想要的答案,裴瑾琰也解了心中之惑,他看着对面的人,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似是还冒着冷汗。

    “陆姑娘身子不适?”

    陆苒珺靠着身后的东篱,忍痛道:“无碍,一会儿就好。”

    裴瑾琰闻言,却是冷下了脸,“去找个大夫过来。”

    “不必了,我没事!”

    “还不快去――”

    裴瑾琰冷声吩咐,随从自然不敢违背,立即领命退了出去。

    陆苒珺抑制不住,忽地抓紧了自己的腿,一手在东篱的胳膊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竟然……

    “姐,您怎么样?”东篱抱紧了她,见到她这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她还是不明白,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抵,只有陆苒珺自己知道了。

    一双腿经受梳洗之刑时,到底是个什么感觉,生不如死还不够,因为,还有种叫做绝望的东西。

    偏偏却还留着口气,只为一抹执念。

    闭上眼,陆苒珺让自己埋在东篱的怀中。

    裴瑾琰就这么看着,甚至忘了回避,他眼中见到的陆苒珺,从第一次就是聪慧冷睿的模样。

    即使在巷子里那次,还不知是谁抓了她,却也能保持冷静镇定。

    这回,是脆弱得狼狈也不为过。

    大夫来了,裴瑾琰这才起身避开,陆苒珺睁开眼睛,任由大夫给她把了脉。

    片刻后,大夫摇摇头,“不知姑娘是何症状?”

    东篱看向陆苒珺,只听她道:“双腿剧痛!”

    大夫沉吟了下,“姑娘可曾受过伤?”

    “不曾!”

    “可有……隐疾?”

    “无有!”

    大夫点点头,揖了揖道:“姑娘的身子并无不妥,老夫着实看不出毛病。”

    陆苒珺扯了扯嘴角,“多谢大夫!”

    收拾了东西,大夫也不多留,领了珍金便告辞了。

    裴瑾琰过来,见她面色好转,道:“这儿无人搅,陆姑娘暂且在此歇着……”

    “不必了。”陆苒珺直起身来,“多谢侯爷,我已无碍就不搅了!”

    着,她站起身,感觉到那阵痛意过去,微微舒了口气。

    福了福身,她便任由东篱扶着自己准备离去。

    裴瑾琰目送她离去,再转过身,竟是瞧见了桌子上搁着的十两银钱。

    将银钱拿起,他突地一笑,“还真是……”想了想,却不知该如何形容。

    好像,那对坠子还在他身上?

    “来人……”他忽地唤了声,一道身影进来,他道:“将这个送到陆四姑娘手中。”

    来人接过帕子,察觉里头有东西,低声应下。

    陆苒珺靠在车厢里,街市的嘈杂声断断续续地传入她的耳中,让得她撩起了车帘,望向外头。

    她真是活在当下,并非虚幻。

    到得一处医馆前,她突地叫停了,从马车下来,进了那家医馆。

    馆子不大,却有很多女客,是专为女子而设立的地方,里头的人她也不陌生,正是陆家最常请的女大夫。

    东篱想要上前,陆苒珺制止了下,因着此时人不多,排会儿队也没什么。

    轮到她们时,医馆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陆姐哪儿不舒服?”女大夫问道,并未急着把脉。

    陆苒珺抿了抿唇,大略了一遍,闻言,女大夫起身蹲到她跟前,手指在她膝盖处敲了敲,见她有自然反应,又按了按她的腿。

    “陆姐既未受过伤,也无隐疾,那这病便不是身上的。”女大夫抬头,苒珺这才发现,这位大夫的面貌竟也耐看的很。

    她道:“可有过惊吓?”

    想了想,陆苒珺道:“曾反复做过一个梦,”顿了顿,她垂下眼睫,“梦里双腿在受刑罚。”

    女大夫没有再多问,起身后,抹了抹手道:“陆姐只怕是得了心病,此病无药可解,唯有你自己!”

    陆苒珺长睫微颤,“就没有什么法子抑制么?”

    像今天这般突然发病,与她着实没有益处,纵然没想过再嫁,可也不想因此坏了她父亲的名声。

    更不想让他担心。

    女大夫抿唇看了看她,随即唤了声:“陌颜?”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名十四五岁的姑娘从隔间出来。

    “娘……”

    声音低缓,透着股稳重,陆苒珺抬眸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色裳裙,窄袖束腰的姑娘也正朝她们看来。

    目光相对,各自沉默了下,陆苒珺微微点头,陌颜也回了一礼。

    “给她一味玉凝丸。”女大夫道:“疼的时候吃上一粒,可以止疼。”

    闻言,陌颜眸子动了动,陆苒珺却是已经起身道谢:“多谢大夫!”

    见此,陌颜转身回去拿药,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两个瓷瓶过来,将药递了过去,轻声道:“温水送服即可。”

    “多谢!”陆苒珺微笑,陌颜抵了抵头,退回了药房。

    离开医馆,东篱便见到一人,那人交给了她一样东西就离开了。

    陆苒珺隐约知道是什么,开一看,果真是那一对坠子。

    马车朝着回府的方向行驶,陆苒珺透过熙熙攘攘的街头看过去,春光正好,微风轻拂。

    忽地,她道:“去城南!”

    东篱不明所以,“姐,咱们该回去了。”

    “不急,先去城南,我还有事。”

    见此,东篱只得应下,转身去吩咐车夫。

    城南处其实早已没了什么,这里从前或许还可以,但是这些年早已破落不堪,因着背靠大山,更显得荒凉。

    很难想象,这里曾经如周氏所,种着片偌大的桃林。

    而眼前,除了衰败,看不出别的。

    下了车,护在就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盯着,陆苒珺提了裙摆绕过搭着木桥的浑浊河,走到一片荒废的地上。

    这里似乎是经过挖掘,因此地上坑坑洼洼并不平整。

    她走了几步,在一处坍塌的矮墙前站定,后头,是一支低矮残树。隐约可见几点粉红,就像一个病弱的姑娘,还在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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