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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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她的话,陆骏德心中似乎好受了些,虽然还鼓着脸,却也恢复了几分神采。

    陆苒珺带着他回到东宫,给他布置了课业后,自己也回到书房处理政务。

    朝堂渐渐稳固下来后,她便没有那么着急了。

    对于一些不该留的人,她只选择了慢慢蚕食。

    待到正午,陆苒珺应邀带着陆骏德去仁明殿用膳,不多亲近,至少他们暂时相处得还算不错。

    而这个消息传出去时,后宫之中邀请陆苒珺的人,就变得多了起来。

    坐在书房内,看着一张张递来的帖子,陆苒珺有些不耐。

    一把推开后,她道:“这些人,不去讨好父亲,一个个都把心思花在我这儿,还真是可笑。”

    织云与东篱在一旁笑了笑,前者道:“谁都知道殿下您是圣上的心头肉,掌中宝,自然便想着走您的捷径了。”

    正在翻看着各宫送来的礼品的南悠回头道:“她们也太看咱们殿下了,殿下岂是那等被眼前蝇头利就收买的人。”

    话虽是这么,她的目光却惊艳地看着堆着的礼物。

    就差没将哈喇子淌上去了。

    陆苒珺摇头,头也不抬道:“赶紧把东西整理好退回去,我这儿可不是她们堆东西用的。”

    “咦,殿下,这个也要退回去吗?”南悠道,捧着一个盒子过来。

    陆苒珺闻言,抬起头。

    “这是米糕?”她古怪地看了眼,“何人送的?”

    “回殿下,是楚婕妤。”

    “嗯?”

    陆苒珺看向东篱,后者想了想,提醒道:“殿下,是那晚咱们遇见的那位,后来被圣上宠幸,宫里这才有了讨好您便能讨好圣上的话来。”

    听到这里,陆苒珺眸子冷下,她知晓这宫中向来没有秘密可言,又是秘密最多的地方。

    这种话究竟是旁人放出去的,还是那位婕妤放出去的,犹未可知。

    不过这米糕,她看了眼做的甜香晶莹的糕点,咽了咽喉头。

    她记得母亲也做过,在她还的时候,香味儿竟是与这差不多。

    “都退回去吧!”收回目光,不再看它。

    南悠点点头,颇为可惜。

    “看样子,应当味道不错的。”

    “咳咳……”

    东篱瞪了眼南悠。

    未收一人的礼,这对后宫来一波交锋又平了下去。

    不过,虽礼都送了回去,可陆苒珺见过的米糕却是忘不了,特意命人做了出来,一连吃了好几日。

    甚至皇帝知道后,还命人去江南带了个身份干净的厨娘进宫,专门给她做糕点吃。

    实则谁都没有赢的局面,其实早就往楚婕妤那儿倾斜了。

    更甚的是,皇帝招她侍寝的机会也多了起来。

    短短半月,便晋封为婉容,且看这势头,还不止如此。

    楚婕妤的家境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太差,乃是江南知府的女儿。

    皇帝宠幸几个白衣出身的人家,不足为奇。

    这也算是间接压了其他士族出身的贵女。

    陆苒珺不是不知道皇帝的用意,不过却没有在意过。

    总归她吃不了什么亏就是。

    而更重要的是她交给彭希瑞去办的事情,竟然在短短半月间,就准备得差不多了。

    她看着案上关于明威将军府勾结前朝余孽,企图对大兴不轨的证据,笑了笑。

    也不知是讽刺还是什么,就这么盯着这些证据看了许久。

    “不愧是你啊,手段还是这么狠,这么快。”

    她拿起这些证据嘲弄道:“当初对付我父亲的时候,你也是这般吧,得别人措手不及,无力反抗。”

    笑了笑,将东西扔下,陆苒珺扬声道:“来人——”

    “殿下?”

    东篱与织云进来。

    陆苒珺指了指案上的东西,“将这个呈给父皇,有什么指令,直接带回来给我。”

    “是……”

    文德殿内,陆镇元看着这些收集来的证据,方方面面皆顾及到了。就如同一张罗网,让对方根本无法逃脱其中。

    “让她自个儿决定吧!”他道。

    东篱得了回复,福了福,“是,奴婢告退!”

    再接到回复时,陆苒珺已经让织云命令下去。

    同时,彭希瑞接到这个命令后,毫不犹豫地带着人和证据,快速地拿了令赶往明威将军府抄家。

    今日过后,将不会再有明威将军府了。

    全府一百三十余人皆被下狱,包括才几月大的孩子。

    府中,彭希瑞一身紫色公服着身,官帽加顶,腰缠枝花金带,脚踏官靴,长身玉立于院中。

    任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哭喊,他都未曾犹豫过一分。

    世人皆道他温和知礼,甚至不少女子为他的温柔所折服。

    实则不然,他其实是个骨子里冷漠到极点的人。

    更是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之人。

    就好像现在,他听着那些凄惨的哭声、喊声,心中却没有丝毫怜悯。

    他扯了扯唇角。

    梦里,他也经过无数个这样的场景,梦里的自己,甚至更为冷漠。

    “大人,府中之人已经全部收押。”

    正在他出神间,一个下属前来禀报道。

    彭希瑞淡淡地点头,“知道了,先提几个审问,画好押好递给我。”

    “是!”

    出了府,彭希瑞站在已经被拆了牌匾的门前,周围不远处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有人认出了他,纷纷议论起来。

    彭希瑞脚步一顿,只看了眼,便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被他扫过一眼的人登时身上一冷,不过嘴上却没停下,道:“啧啧,全府一百多人呢,也不知这位将军犯了什么错,竟然弄得连府里几个月的孩子们都不放过。”

    “这么的孩子竟然也要被抓进牢里吗?那还有活路吗?”

    “可不就是……”

    众人唏嘘起来。

    牵头话的人立即竖起手指,“声点儿,当心被那位官爷听见了,我听,人家可是当前新贵,一个弄不好,咱们恐怕都要去牢里过着,兴许还命不保。”

    他这话出来,就有人不乐意了。

    一个壮汉不服道:“天子脚下,他还能翻了天不成,要我看,这种奸臣才应该被下狱。”

    “可不能这么,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呢,得罪了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听之前有好几个官员,都遭了毒手……”

    众人闻言一阵胆寒,立即唏嘘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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