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疾驰的轿车，在警局门口紧急的刹了车。 乔楚转头，将锐利的鹰眸在余正明的身上，来回地扫视了一番，语气上带了一丝冷漠，道：“到了，还不下车！”

    刚才还聊得火热，下了车却变了模样的乔楚，让余正明心下一窒。

    难道他的罪过很大？

    提心吊胆地跟着乔楚进了警局的大门，余正明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更是暗暗地盘算着自己该如何回答警察的审问。

    只是，进去之后，并没有人问他什么，也没有人看着他。

    整个警局的人，都忙得团团转。

    余正明心想，若是现在自己走了，也未必有人发现。

    他以为没人看着他，实则不然。

    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暗暗地注视着他的举动。

    若是他想逃走，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之所以对他实施看似松散的看管，是因为杜海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这大鱼，便是程厚和安娜。

    至于夏玉雪，在乔楚的眼里，即便是在邪教里担任了什么角色，也不会是个特别紧要的。

    她除了长得漂亮些，既没有沐雨制毒的能力，又没有木槿蛊惑人心的手段，更加没有安娜的武力值。

    就连赵丽雅的风骚，她都比不上。

    花瓶一只，摆在教里，只做观赏而已。

    或者，主教老头利用她的美色，当做圈钱的工具。

    “乔楚，你怎么把夏玉雪看得那么低，我觉得她十有八九是条比安娜还大的鱼，要不然那么重要的u盘，怎么会轻易交到她的手上保管？”

    杜海端了杯茶，站在乔楚的身后，幽幽地开口，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或许杜海的是对的。

    乔楚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即使，他们现在的关系几近崩裂，乔楚也不想看着夏玉雪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每一次杜海提出夏玉雪的问题和嫌疑时，他总是会第一时间地将其规避。

    杜海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看着乔楚被心事压垮的肩膀，心里五味杂陈。

    拍了拍乔楚的肩膀，安慰道：“放轻松，也许夏玉雪并没有涉案太深。”

    乔楚按住了肩头上的手，回头对杜海报以微笑，“我没事儿，就是心里的人物关系，没有转变好。”

    婚姻即将走到尽头，他却仍念着旧情，将之当做妻子一般的保护。

    然而，他们之间也就只剩下法定的夫妻关系了，连爱都每一的夫妻，又怎么能算作夫妻呢？

    乔楚明白，但转不过弯。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生活轨迹，镌刻两人彼此的熟悉，也书写了两人相互交换的记忆与真挚的情感。

    当某一天，想要破彼此间的习惯时，总是付出最多的那个人受的伤最多，背负的难以忘怀最深。

    “队长，你让我们看着的那个人，一直坐在那儿，嘴巴自言自语，叽里呱啦地个不停。咱们什么时候审问他啊，兄弟们实在是没什么时间一直总看着他！”

    眼镜儿连门都没敲，直接将门推开，对着杜海就是一肚子的牢骚。

    然而，当他噼里啪啦完话之后，乔楚的声音幽幽地从贴在墙上的门后传了出来，“下次进来的时候，请敲门。”

    “呃？”眼镜听到乔楚的声音，连忙将门拉开，将被门撞红了额头的乔楚拉了出来，“乔大哥，对不起，我刚才没看到你。”

    乔楚原本因为余正明的出现，还有他的那些关于夏玉雪的话，脑子里混浆浆的，而此刻却因为眼镜开门时将他猛地一撞，有了几分的清澈。

    “杜海，让他们去审吧。或许……”深吸了一口气，乔楚语气沉重地道，“她真的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她了。”

    见乔楚终于过了自己的坎儿，杜海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去审吧。审的时候，把沐雨带到幕后旁听。找个人，把沐雨听到他话时的表情记录下来。”

    眼镜不解地看着乔楚，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答案。

    然而，还在等乔楚话，杜海就给了眼镜一个手势，示意他快去办事，别多话。

    待眼镜出去之后，杜海才问道：“是不是想根据沐雨听到反应，来确定余正明的话里面的真假？”

    多次的合作，两人形成了一定的默契。

    乔楚见杜海猜对了，也不卖关子，直接将心里的想法给了他听。

    “沐雨的嘴很严，但是她的性格却不是个内敛的。虽然也懂得管理自己的表情，喜怒却控制得并不好。”

    话到这里，就没有再下去的必要了。

    杜海只听了前半句，就将他的意思心领神会了。

    “你这脑袋怎么没考警校啊，比我们这些个专业的，想得还要细致。”

    得到冷面冰山杜大队长的表扬，乔楚冲他呲牙一笑，“我对破案不感兴趣，要不是为了证实我老婆是不是出轨了，这辈子我都不想跟你交道。”

    “哦？是不想跟我交道，还是不想跟我这身警服交道？”杜海戏谑地笑看着他。

    乔楚就受不了杜海这冰冷的面容，对他露出火热的笑容。

    “啪嗒”

    一拳在杜海的肩头，骨骼碰撞的声音十分的嘹亮。

    然而，杜海只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拳头，伸手在肩膀上抚了抚，就像掸灰一样，轻而易举地，就将他的手给掸掉了。

    “我两个都不想~”

    乔楚的目光落在自己被杜海从肩膀上掸掉的那只手上，又道：“我就知道，之前咱们俩的比试，你故意让了我。”

    “没有，只是你最近疏于练习罢了。”

    杜海完这句，便拉着乔楚去看眼镜审余正明。

    单面镜后，乔楚的手紧紧地抓着栏杆，生怕从余正明的嘴里，听到什么与妻子有关的消息。

    他终究还是念及旧情的男人，不希望自己曾经的妻子，最后落得个一辈子住在监狱里的下场。

    余正明在审问下，几乎把自己知道的内容，全都招供了。

    而且，在审问结束之后，他还问眼镜，“警察同志，现在能带我去医院解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