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曦微微怔了怔。

    杨刚眉心跳了跳。

    两人目光在空中对碰，又一致默默转了向，平和而坚定地看着这位来自九重宫阙的“万老爷”。

    “我今就不该留下来吃凤姑娘这一顿午饭啊。”万老爷眉眼弯成一条缝，这神情语态，显然在跟凤明曦开玩笑，“俗话拿人软吃人嘴短。”

    “我可以预见这一吃，肯定吃出日思夜想来。从今往后，万某只怕不得不对凤姑娘的艺念念不忘了。”

    杨刚暗暗松口气，面上堆满笑容：“哈哈，万老爷得好；关于这事，我深有同感呀。”

    凤明曦眉眼弯弯，荣辱不惊的模样：“万老爷日后若想吃我做的饭菜，随时欢迎你再来。”

    万老爷眯了眯眼，对她的态度在悄然不觉中亲近了许多：“那可定了。改日有闲暇，一定登门叨扰凤姑娘。”

    少女爽快应允：“万老爷欣赏我的艺，是我的荣幸。”

    是个不错的姑娘。

    人长得好，脾性也落落大方，艺也是一绝。

    万老爷心下暗暗点头，这一趟确实不虚此校

    “言归正传，”万老爷笑容微敛，缓缓掏出一张单子递给凤明曦，“我家人繁杂，各人口味喜好偏重不一，需求也就多零。”

    单子上，头一大项就是皮蛋。

    少女眼睛微瞪，“每月供应两万个？”

    万老爷听闻她嘀咕，眼睛眯了眯，不动声色打量着她：“有困难？”

    凤明曦考虑一会，才缓缓道：“就我们目前出产的量，头三个月，可供不上这么多。”

    “如果万老爷确定每月都是这个量的话，我们可以签订长期供应的契约书。”

    万老爷点头：“这个不成问题。一切按凤姑娘的规矩办即可。”

    凤明曦不客气道：“除了签契约书，万老爷还得给三成定金。”

    万老爷愣了一下，转念一想，也同意了。

    “接下来，我们谈谈这个单价问题。”凤明曦瞄了眼杨刚，并不避讳他，“不瞒万老爷，以我和福满楼长期合作的关系；我供给对方的皮蛋，每个单价是五十文。”

    万老爷眼皮跳了一下。

    随后又缓缓吐了口浊气，这个价钱尚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

    凤明曦又道：“做生意都希望常来常往，细水长流。”

    “基于万老爷的需求量，也可以按这个定价卖给你。”

    “不知万老爷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万老爷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这姑娘不愧是做生意的。

    着实精明得让人心服口服。

    她先打出了给杨刚的友情价，再点明因他需求量才愿意以如赐价供货。

    若他不知好歹还想讨价还价，只怕这姑娘在其他方面立马就会不着痕迹将价钱补上来。

    “凤姑娘为人爽快。这生意，成交。”

    杨刚虽然预料此行不虚，可当真听闻万老爷当场拍板，他还是有种梦幻的不踏实福

    只要把这位万老爷的生意做下来，光是皮蛋一项，凤明曦每月就能有数千两银子进帐。

    凤明曦愉快地笑了笑，俏脸容光焕发，却分毫没见她露出任何意外或惊讶。

    显然，她早料到一旦给出这个友情价，万老爷绝对不会有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