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他出事了?
凤明曦心里紧了紧,却没多什么:“我们先去看看。”
她心里实在太多疑问了,与南宫绎相关的一切,在她看来就跟一个巨大的谜团一样。
她一时倒不急着解开这个谜团,现在她已经住进这座府邸;有的是时间慢慢发掘。
前面的酒宴未散,后院日常生活的地方自然还是极为安静,且少人员走动。
南宫无殇心急想尽快了解弟弟的情况,伸搂住了她的腰:“曦,我还你过去。”
这个带,是指施展轻功。
凤明曦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安静点了点头。
很快,两人就到了南宫绎住的院子。
百里瞳与王阿八还在室内为南宫绎诊治,南宫霁则寒着脸负在屋里不安地走来走去。
一会朝门外张望一眼,一会又静静地凝望内室紧闭的门扉。
“父亲,阿绎现在怎么样?”南宫无殇牵着凤明曦进了屋,无暇与他寒暄,第一时间就先询问南宫绎的情况。
南宫霁乍然看见凤明曦,极为惊讶地挑了挑眉,不过身份有别;目光只在她脸上打个转,略略颔首之后,就将视线转开。
凤明曦心里暗自嘀咕,明天早上敬了茶之后她才该改口,现在嗯,暂时就做个透明吧。
这般想着,也是静静地含笑对南宫霁回以颔首示意,她就默然待在南宫无殇身边。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刚才我赶过来时,只听到他不停地喊着要见你。”
凤明曦诧异得目光一闪,这就是南宫霁急着叫人将南宫无殇从新房叫走的原因吗?
上次她见南宫绎,只觉得那是个非常信任自己哥哥的孩子;没看出来,南宫绎还如此依赖自己哥哥。
听这口吻,连南宫霁这个父亲都要靠后呢。
“前面的酒宴还没散,劳烦父亲到前面代我招待客人吧。”南宫无殇瞄了眼安静倚在自己旁边的娇妻,察觉到她不自在,“我会守在这,直到阿绎没事。”
南宫霁看了眼房门,又掠了掠凤明曦,遂点头:“好。我先去前面看看。若是阿绎没什么事,你让人告诉我一声。”
和刚刚才进门的儿媳妇同处一屋,南宫霁也觉得尴尬;这样的安排,他觉得正好。
南宫无殇应道:“我会的。”
有着大将军名头的南宫霁,实则从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出粗犷的武将气质,他疾步走出去,虽然看起来脚下生风;可从后面看他身形体态,顶多只能这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
两人待在屋里又等了一会,仍不见内室有什么动静;南宫无殇担心长夜漫漫,累到自己心爱的姑娘,遂怜惜道:“曦,不如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凤明曦摇了摇头:“我陪你在这一起等。”
回去,心里还牵挂着这的情形,她一样睡不着。
何况,她心里隐约有种模糊的预感,她独自待在新房只怕比在这更不安生。
还不如与他一道留在这里,一会也好问问百里瞳,南宫绎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的新婚夜,只怕只能在这里坐着干等中度过了。
约莫又过了两刻钟,才见门扉被人拉开;接着,就见百里瞳一脸疲倦地走出来。
“明曦?”一抬眼就看见本该在新房的人,百里瞳诧异得疲倦全消。
目光一转,这才看到南宫无殇也坐在一旁。
“我弟弟阿绎什么情况?”南宫无殇一句客套也没有;倒是凤明曦贴心地给他递了杯温水过去。
“还是我家妹妹知道体贴别人。”百里瞳缓缓喝完一杯水,贬损了南宫无殇一句。
这才开始道:“三公子体内的血毒,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吧?”
血毒?
凤明曦眼皮一跳,一听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
还从娘胎里带来?
南宫绎是先天带病诞下的?
既然需要百里瞳出医治,南宫无殇自知这事没法再瞒他:“对,他的病症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百里瞳不出意外地瞄他一眼,又道:“他体内的血毒,随着年纪渐长,发作得也越来越频繁;对吧?”
南宫无殇只能继续点头。
“以前他年纪一些的时候,也就是十岁以前吧,”百里瞳边边留意南宫无殇的神情,“他病症发作的频率,应该没有高于两年一次,对吧?”
南宫无殇以前光知道他医术不错,还知道他喜欢研究疑难杂症;却不知道他在这方面竟然如此了得。
百里瞳见他点头,又继续道:“为了给他治病,你是不是从就练了一种专门克制他血毒的功法?”
连这点都看出来了?
南宫无殇难免惊讶地瞥了瞥他,既然被看出来,也就不打算隐瞒,遂点头:“没错。我确实练了这样的功法。刚开始时,我大概两到三年才给他疗毒;现在,这时间是越缩越短了。”
百里瞳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凤明曦,心里犹豫着,有些话该不该这时候问他。
正在这里,室内传来王阿八含糊的声音:“啊?三公子你醒了?要见公子?你等会啊,先别着急;一定别着急,好不好?”
王阿八从原先迷糊着急的口吻,到清醒哄孩子的语气;凤明曦他们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南宫无殇看着凤明曦,“曦,我先进去看看。”
凤明曦微微一笑:“好,我在外面等你。”
南宫绎只怕一时还不清楚她已经成为他嫂子,凤明曦理解南宫无殇的顾虑与心情,也不急着一齐进去。
正好她有些问题想向百里瞳请教,这倒是省了她再单独别找会。
目送一贯对什么都慵懒云淡风轻状的男人疾步走进去,凤明曦不由摇头失笑。
无殇这家伙,看来真的非常疼爱他弟弟啊。
若不是真心疼爱,断不会如此着急,连多等一分一秒都怕赶不及似的。
“百里,今天辛苦你了。”
她之前都不知道,她忙着婚礼;他却在后面默默忙着治病救人。
如果今天不是有百里瞳在,也许她的婚礼都不能顺利进行。
“什么傻话?跟我还客气!”百里瞳故意板起脸,这时候必须端起兄长的架子好好教训教训这姑娘才行。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结拜义兄。就算是义兄,那也是你兄长。”
“有人需要跟自己兄长客气的吗?”
凤明曦连忙求饶:“我错了。我以后再不会跟你这种废话。”
一个不爱话的人突然跟你长篇大论唠叨起来,这种事情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
百里瞳掠她一眼,端了杯水喝了一口,慢悠悠一叹:“这还差不多。”
“百里,到底什么情况?”她瞄了眼门口,意思十分明显。
刚才百里瞳的话,她听得分明,百里瞳显然一半藏一关;与南宫绎有关的事情,并没有完全出来。
百里瞳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意有所指道:“你对血毒这东西了解多少?”
凤明曦:“”
苦笑一下,“百里,你跟我开玩笑吧?我又不是学医的。”
她对血毒这东西能了解多少?
在今天之前,她根本连听都没听过这东西好不好。
百里瞳轻咳一声,略略压低了声音:“我跟你透个底吧,总之血毒这东西非常不好对付。”
凤明曦了然地点点头:“看出来了。”
容易治的话,南宫绎从娘胎带来的东西,又怎么会一直伴随他十几年,还没治好。
而且,按刚才他所言,分明是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南宫无殇他这个哥哥做得,那可是相当尽职尽责。”
凤明曦听着他感慨,不由得心中一动:“是不是无殇每次用功法替他疗伤之后,会损伤自身?”
百里瞳意味深长地扭头望了望内室,没承认也没否认。
凤明曦懂了。
沉吟片刻,她又问:“那南宫绎每次发病,不会都需要他用功法治疗吧?”
倘若真是这样,压根就轮不到王阿八与百里瞳出医治了。
因为,那既然是无用功的话,根本就没必要再做。
百里瞳摇头:“血毒那东西非常顽固,生长修复能力又特别强悍。”
“当然,那霸道的东西并不会时时捣乱;每次被压制后,它在南宫绎体内也需要时间休养生息。”
“只不过,它与南宫绎共生;随之也衍生了许多其他问题。”
凤明曦若有所思道:“这么,南宫绎眼下发病,是身体其他问题了?”
“是啊。”百里瞳感叹道:“倘若血毒发作,那就只有南宫无殇才能救他。”
“那他身体引发的其他问题,是不是随便什么都会引他发病?”
凤明曦这样问,是隐约有种感觉;觉得今天南宫绎一而再的发病,这时间点上实在太过巧合了些。
百里瞳想了想,才道:“也有可能。具体什么情况,还是问问王阿八更好。”
“他一直替南宫绎调理,南宫绎身体的情况,他应该最清楚。”
看来暂时是没人能够解答她心里的疑惑了。
凤明曦看着他疲倦的面容,心里划过几分歉意。
“百里,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想了想,又道,“这么晚了,今天就歇在国公府如何?”
百里瞳考虑一瞬,就点头同意:“也好。我看南宫绎的情况还不算太稳定,我暂时留在国公府再看看。”
“王叔叔今晚应该留在这里守着,不如就让人在我住的院子收拾个房间出来?”
百里瞳迟疑一下,“这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南宫无殇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他笑着接过话,“有你陪着曦回去休息,我也放心。”
百里瞳嘴角微微抽了抽,他深深地看了眼南宫无殇。
他放心?
这个男人不过是因为知道他的底细,才会对他放心罢了。
“这么,你今晚也会留在这了?”凤明曦望了望内室方向,心里不上什么滋味。
指责他只顾弟弟不理会她的感受?显然不合适。
埋怨他不让她留在这一齐陪着?那更不应该了。
到底,他也是心疼她,才会赶她回去休息。
但他又放心不下南宫绎,不亲自在这守着,只怕回去也睡不踏实。
凤明曦默默垂下眼眸,也不想这时候跟他争辩什么。
只是她的新婚夜呵呵!
到底,还是过得与众不同啊。
“曦,阿绎他情绪不太稳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醒来。”南宫无殇自然看出她眼底划过的浅浅失望,心不由自主揪了一下,“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为了安抚娇妻,南宫无殇也顾不得百里瞳在屋里,扶着凤明曦双肩柔声细语哄了一番。
直到看见凤明曦若无其事地冲他笑微微眨眼,这才停止亲密举动。
折腾一天,凤明曦也确实累了。
百里瞳费心费力救治南宫绎,同样也累得够呛;两人没有多什么,回去不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凤明曦是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声惊醒的,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寒气。
她惊得睁开眼睛腾地坐起来,浑身瞬息间转变成防备的状态。
“把你吵醒了?”刚想钻进被窝的南宫无殇,骤然看见她刺猬一样坐起,尴尬又心疼地愣了愣,“对不起,我动作应该轻点的。”
凤明曦呆了呆,才想起她已经与他成了亲;现在,他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他们睡在一起,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阿绎好些了吗?”凤明曦抬眸望了望窗外,发觉天已经蒙蒙亮,“你困极了吧?快上来睡会。”
她干脆掀开被褥,打算起床了。
男子一把抱住她,轻轻往后一推,又将她推回温暖的被窝里。
“曦,你别走。”
凤明曦浑身僵住,这家伙抱她抱得那么牢。那铁钳似的双臂还好死不死抱着不该碰的位置。
这时候,她是一动也不敢动,就怕闹出点什么误会来。
“别闹,天都亮了。”她还没忘记,今天是新婚的第一天,她还得去敬茶。
从今天起,她就得努力适应别人妻子别人儿媳这个新身份。
“我没闹。”南宫无殇岂肯放,温香软玉在怀;这还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他真放就是傻子,“你让我抱抱,就抱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