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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果看着徐慕斯嘴角噙着的那抹据是帅气的笑容生生地了一个寒颤,然后徐慕斯露出自己那比白脸更白的森森牙齿笑得更灿烂了,能不灿烂吗,被甩之仇终于可以报了。

    是她一开始极其高调地追的他,也是她最后无比决绝地甩得他,至于原因已经被尘封太久,程果甚至想不起来当年的自己是因为什么结束了那段从13岁到17岁贯穿自己整个青春的爱情,这也许就是早恋的恶果,在不懂爱情的时候遭遇了一场爱情。

    徐慕斯这白脸和其他教官站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明显得比别人白了不止一个色号的,

    程果还没腹诽完,他直接带着3排的所有筒子们在所有人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去了全体育上最大的桑树下,程果有些理解他为嘛晒不黑了,在所有人都在营长的注目下烘烤在烈日里时,她家教官如此独特。

    “现在开始站军姿,三十分钟。”徐慕斯抬手看看自己手上的手表之后就开始负责地从第一排开始一个一个纠正站姿。

    程果非常不安地把手指并齐贴在裤子缝上,抬头挺胸收腹,千万不能被他揪出把柄,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应该会大人不计人过吧,总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程果一定要心心再心。

    徐慕斯挺拔地站在程果面前一言不发,程果更加卖力地站好连脸上的汗水也不敢伸手去抹,结果,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位同学,收腹。”徐慕斯淡淡的声音在程果头顶响起的时候,程果更加卖力地收了自己的肚子,旁边一个女同学目光悄悄往程果这边暼了一眼,程果尴尬地收紧了手指,恨不得把裤子捏碎。

    “收腹。”当徐慕斯再一次强调这句话的时候,周围已经响起了细碎的笑声,程果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脱了鞋子把垫在鞋里当鞋垫的大姨妈专用床抽出来招呼到徐慕斯那张连当兵都晒不黑的白脸上,让他丫白得更有质感。

    咬牙切齿地继续收她那收不下去的腹,程果微微闭上眼睛神游太虚,偏偏旁边不争气的女同学为了吸引美男教官的注意力一个个好像从到大没学过站军姿一样歪歪扭扭地站着等徐慕斯过来纠正,白脸教官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纠正各位美女的站姿,程果有些惊讶这本来就是一句“挺胸收腹,中指贴裤缝”就可以的事情,为什么徐慕斯不厌其烦地纠正却不直接一句要领就好了,也许他乐在其中。

    在程果刚刚庆幸徐慕斯没有再找自己麻烦的时候,徐慕斯却再次刷新了作为教官的下限啊,尼玛他绕着全班转了一圈回到程果面前,用更大的声音愈发严肃地开口,“收腹,你叫什么名字?”

    全排同学无比一致地开口,“程果。”

    程果一张圆脸生生收腹收得憋成了一个红苹果,是可忍程果不可忍,你还装上了?程果抬起头声音坚定,“报告教官,我已经收了。”翻译成程果的真心话就是,尼玛你TM没见过胖子啊,又引来大家一阵嘲笑。

    这个可怕的年头,作为一枚胖纸,一枚怎么不吃都会胖纸,总会遭到很多人肆无忌惮的嘲笑,程果忧桑地望天幽幽地叹了口气,“程果同学,收腹收不了,不要告诉我你脖子就长那样。”

    徐慕斯一言一出,可怜的程果“曲项向天歌”的模样又被几十双视网膜记录了下来。

    程果突然发现,昨晚她不应该忽略程勋的提议,用自己双眼1.5的视力看过去,一眼就看到离她们不算远的男生排,程果毫不费力地找到了海拔最高的程勋,这子穿蓝色军训服的样子还是很帅的,程果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虽然从血缘上来讲,程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中间十五分钟休息的时候程果如获大赦,口干舌燥地去找自己的水杯却悲催地发现自己那熟悉的杯子也不见了,程果暗咒了一声**蹲在栏杆旁边装蘑菇,头顶被一片阴影笼罩,程果抬起头就看到徐慕斯噙着一抹笑晃着手里的脉动递过来,程果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喝了一大口伸手把水还回去才发现自己喝过了还回去简直就是间接接吻了。

    迟疑的时候,徐慕斯已经很自然地结果瓶子拧开仰脖喝了一口,俯身在神情局促的程果耳边声了一句话,“我本来就喝过的。”程果看着徐慕斯得意洋洋的样子简直想一拳招呼上去,尼玛教官怎么可以来调戏学生!

    吃晚饭的时候,程果无比怨念地看着红烧肉趴在桌子上第一次没有了吃饭的心情,“程果,吃肉。”安奈把鸡腿放进程果的盘子里,安抚性地摸摸她的头,“丫的,下次他再你收腹你就让他挺胸。”

    靠之,居然已经传得连安奈都知道了,程果怨念地叉起一块红烧肉把他想象成徐慕斯,大大地咬了一口才抬起头,“可是,奈奈,你不是我是盆地吗?”

    在肚子上被人鄙视了还不能在胸上回击他,试问还有比程果更悲催的孩子吗。

    “是啊,”安奈看着对面那张堪用惊艳来形容的俊脸微微一愣,“他没让你挺胸已经不错了,而且,”安奈目光扫过程果本应平坦却起伏的肚子向上扫过本应起伏但平坦如一马平川的胸,一贯口才很好的安奈迟疑了一下,“如果他有胸肌的话……”如果他有胸肌的话,你又惨败了。

    “奈,你知道吗,咱们徐教官是空军少校!而且是英国皇家空军学院毕业的。”林暮端着一大盘菜大大咧咧地坐在程果对面,一只咸猪手伸过来揪住程果肉乎乎的圆脸往两边狠狠一扯,“果果也在,果果妞,爷想你想得昨晚失眠了,做个春梦对象都是你啊,你在爷身下娇喘连连……”

    程果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一脚踢在林暮膝盖上,这个复读机!

    “噗”听到一声隐忍的笑声,程果一回头就看到自己旁边居然就是教官们的餐桌,而发出笑声的是徐慕斯旁边一个丹凤眼的俊美教官,空军果然长得都不错,听今年的教官大部分都是大学毕业入伍的所以自然是质量相当的高,好多女生都想在这些教官中觅一个夫婿。

    林暮笑容一滞,埋头吃了几大口米饭才突然想到美女辅导员交代的事情,“程果,辅导员找你,让你吃过饭先去她办公室,我妞,你不会这么快就犯事了吧?不过我们辅导员也是混血啊,长的和你好像,还是,混血一般都比较像?而且名字也和你很像,你叫程果,她叫……嗷,安奈,你干什么?”林暮被安奈大力一拍差点没把刚吃到嘴里的米饭如数吐出来。

    程果从红烧肉里抬起头,刚刚燃烧起的食欲再一次被这个消息浇灭,异常安静地端起盘背着书包走出去。

    “奈,我刺激到她了?”林暮犹疑着开口,“她这不会是,忧伤了吧?”

    安奈抬头看了一眼程果的背影,很放心地继续把自己不吃的芹菜挑出来放到林暮盘子里,才开口了一句让林暮安心的话,“二货不懂忧伤。”

    “嗯,”林暮赞同地点点头,“可是?她把盘子端出去干什么?”

    话音未落就看到程果端着盘子走进来把盘子放回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手机走出去。

    站在商院高层下,程果徘徊了很久却没有走进去的勇气,下午的阳光依然毒辣得有些肆无忌惮,伸出手挡在额上才敢微微睁开眼睛向上看,沐浴在日光下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光,程果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错的不是你,你为什么噤若寒蝉?程果鼓起勇气走进商院高层,站在十七楼10届辅导员办公室门口,才发现她并没有关门,程果站在门口看着那个人背对着自己靠在办公桌上,烟灰色的连衣裙衬得她愈发高贵优雅,逆着光,程果看不清她的样子却看到她放下手时夹在指间明灭的红点,她在抽烟。

    像是感觉到自己来了,背对着自己的那个人转过身微微一笑,笑容是一贯的明媚张扬,“果,my sweetheart,姐姐好久没有见你了。”她向着自己伸开双手语气夸张,甚至有些哽咽。

    程果走进办公室随手关上磨砂玻璃门上不动声色地站着,许久才开口,“找我有什么事?”话一出口疏离的语气吓了自己一跳,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她们之间已经陌生至此,她连公式化的笑都懒得施舍,那是,她的姐姐。

    时至如今,她已经忘了那个她和那个曾经爱到深入骨髓的男生分手的原因,却依然记得那天,她一个人站在机场看着程诺的飞机变成视线里的一点。

    “砰”一声门响,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