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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手心里的黑色洗发露揉开在长发上,程果坐在大理石浴缸里揉着头发有些感慨,真没想到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时候,徐慕斯这货居然会好心收留她一夜,程果环顾浴室四周,天花板上的吊灯是一个被咬了一口的大橘子,橘色的灯光从那个缺口暖暖地洒下,整个浴室沐浴在橘色的温暖灯光里。

    空气里弥漫着男士洗发露清爽的薄荷香,程果拿过白色的浴巾把自己裹进去走到门口把磨砂玻璃门推开一道的缝,徐慕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五指飞快地敲着膝盖上的银色笔记本,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有节奏的敲,米色棉质家居服显得头锁骨愈发白皙,屏幕的荧光映着他的凤眸,干净清爽的黑色短发上还挂着水珠。

    这个房间是她来过无数次的,这个男人也是她最熟悉的,甚至重逢,甚至四年的时间都没有冲淡她对他的那么不成熟的感情,这么久以来她其实是总觉得分手也只在他们之间画了一个逗号,所以程果一直站在原地不敢迈出一步,只是鸵鸟程果无论怎么绞尽脑汁地回忆,都想不起来他们分手的原因。

    而那个原因她完全不敢触碰,好像碰了之后他们之间就是真正画下句点的时候。

    程果心翼翼地把手按在开关上正准备关灯,一眼瞥到地上延伸到门口的红色点点,解开浴袍果然……

    尼玛自己不争气就罢了,连亲戚也这么不争气,早不来晚不来在这个时候来,程果看着地上自己的杰作无语问苍天,拿一个杯子接满水程果一点一点往地上倒试图稀释自己的耻辱,不一会儿就在浴室给徐慕斯画了一幅地图。

    “程果,你该不会是昏倒在里面了吧?”听到徐慕斯的话,程果加快脚上的动作,无奈地上水越来越多自己的灰色脚印把纯白色地板点缀得更加不堪入目,某做了亏心事的同学关了灯直接走出去,俗话总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逢,俗话还,今日不宜出行,而程果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俗话是正确的。

    趿拉着湿乎乎的鞋从浴室里走出来,程果一手拿着干发毛巾在自己头上胡乱揉着站在一副画前面欣赏,画面里女孩子的脸被一大束白玫瑰遮挡住,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女孩子微微点着脚尖,背景是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右下角还有一行字,“白玫瑰的花语是,只有你足以与我相配。”程果摊摊手,曾经的自己还真是自恋啊。

    “吹风机”徐慕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程果身后,程果听到声音一回头刚好捕捉到徐慕斯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黯然,咬咬下唇程果有些局促地伸出手准备接徐慕斯手中的吹风机,无奈刚刚一直充当拖把使的鞋底不争气地一滑,程果同学整个人一下子往后仰下去,你以为这就是高、潮了吗,尼玛在程果同学的后脑勺即将与大地母亲热吻的时候,徐少校第一次良心发现伸手抓住了程果同学,

    的浴袍。

    于是,该亲吻大地母亲的人依然亲吻大地母亲了,该悠闲字的人捏着手里的一片白色第一次不再那么理所当然,程果摸着自己被亲疼的后脑勺欲哭无泪,看到徐慕斯手里的白布条件反射地看自己身上的,尼玛全果!

    因为某妞一贯有洗澡换内衣的习惯,这次木有干净的内衣可以换,所以某妞矫情地神马都木有穿。

    “别哭了,”徐慕斯把浴袍搭到程果身上,弯腰拦腰抱起某胖妞放在大圆床上,“其实你还是有料的,所以别伤心了。”

    “滚”某妞食指颤抖。

    “真的,我没嫌弃你,还是看得出是个女人的,再了我以前也看过。”徐慕斯一脸认真地调戏程果,拿过床头的遥控器开空调,又随手扭开床头香蕉形状的壁灯,手指触到开关时微微停顿了一下刚好看到自己手上的红色,声音染上了一丝焦急,“程果?你受伤了?”

    程果被徐慕斯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没,没有,”看着徐慕斯一副紧张的神情,程果心一横一晚上也不能不给姨妈铺床吧,“那个,教官,我亲戚来了大出血,你能帮我把我鞋子拿过来吗?”

    徐慕斯有些不可置信地掏掏耳朵,大姨妈来了和鞋有神马关系,看着程果可怜兮兮地把垫在鞋底军训防磨脚的一个粉色的七度空间掏出来徐慕斯不由得抽抽嘴角,“那个,我去帮你买吧。”

    “没关系,另一只鞋里还有一个,应该够今晚用。”程果低着头一副我还是不麻烦你的可怜样子,甚至肩膀还微微抽动,徐慕斯开始反思,我对她有那么差吗,不就是放狗咬了一口,在墙头推了一下虽然是一头栽到草丛里了但我选的还是有草垫着的地方啊,在游泳池开了句玩笑也是从事实出发,至于吗?所以,某教官是没有任何反思的觉悟的,一只狼看到兔子哭了也不会改吃素的。

    凌2点,某少校起身驱车买卫生巾去也。

    程果抬起头,刚才低着头笑得直发抖,实在是忍得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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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的军营生活竟然让徐慕斯在走进“迷醉”是有些不适应强烈的彩色灯光,目光锁定在摇晃在舞池中央的那个颀长身影,徐慕斯径直走进舞池中央把徐家二少爷拽出来反手按在旁边一张桌子上,“这不像你的风格 。”

    徐熙泽甩开徐慕斯的手,桃花眼有些迷离,伸手拿过一瓶酒灌了下去,“对她而言,我他妈就是个工具,我居然还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四年……”

    叹了口气,徐慕斯招招手要了一瓶白兰地递给已经烂醉的徐熙泽,他还从没见过花花公子徐熙泽这个深情的样子,“你安凝?”

    “现在她不利用我了,我居然很失落,我居然不习惯,斯,我没想到我会陷得这么深。”徐熙泽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音乐里,眼眶微微发红,“她的眼睛里一直都只有程非臣,我他妈居然当备胎当上瘾了。”

    安凝,这个名字在C市已经可以是如雷贯耳了。徐慕斯转着手里的酒杯,几年没有回来依然听了那个妖孽女的丰功伟绩,整个安家的这几年衰败和她有着最直接的联系,徐暮然在和她竞标一块地的时候就过,安凝下手一向快准狠,做任何事情不择手段没有原则比之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愧是程非臣一手带大的女人。

    “我早过别招惹她的。”徐慕斯的安慰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很久以前的酒会上他见到安凝时也被她惊艳过,只是那个时候作为程少杨的长公主,那个面容精致漂亮的女孩子除了有些傲娇之外看起来绝对的纯良无害。

    不过程非臣好像是程果的三叔,以前听过程果一脸崇拜地提起过,徐慕斯皱着眉若有所思地喝着酒,想到家里那个女孩子表情柔和下来。

    徐熙泽看到徐慕斯扬起的嘴角就能猜到这个弟弟想到谁了,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斯,你该不会还想着你家萝莉吧?”徐慕斯当年和程果的美少女养成计划可是整个程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更轰动的是二叔居然在徐慕斯准备出国的时候同意他订婚的要求,不过自己这个弟弟的品味一向独特。

    徐慕斯点点头,“爷我一直是从一而终的。”

    轻扯一下嘴角,从一而终?徐熙泽有些不屑,“你确定程果知道当年的事情还会和你在一起,你确定程立安那只老狐狸不反对?你确定程诺不搅局?还有,你觉得她是真的忘了,还是是故技重施让你痛彻心扉一次?你比我好多少?”

    徐慕斯不动声色地喝了一杯酒,微笑着反击,一把盐均匀地洒在徐熙泽的伤口上,“我比你好在,程果喜欢我,而安凝对你完全没感觉。”

    电话给司机顺利把徐熙泽弄走,徐慕斯久久地坐在车里,整个身子笼罩在一层阴影下。

    驱车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快亮了,徐慕斯站在程果房间门口推门而入,她趴在床上被子被踢到床下,露出一大片白皙光滑的背。

    俯身在程果唇上留下一枚吻,她伸出舌头回应了自己一下,像是以前的习惯这么多年一直没改。

    徐慕斯目光停在程果的右手上,神色有一闪而逝的黯然。

    她依然笑得很二,她一直在笑可是他仍然没忘记她是怎样抬头看着天空不让在眼里转的眼泪滚出来,那个骄傲的女孩子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在夕阳下一字一顿地,“徐慕斯,我只是需要时间,你怎么忍心让我在失去手指之后,再失去爱情?”

    我怎么忍心,在你失去之后理直气壮地在你身边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你的失去?

    徐慕斯的吻轻柔而细密地落在程果的伤口上,可是,除了你,我还能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