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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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汇演你不用参加了。”

    程果点点头凑过去喝了一口徐慕斯的咖啡,开玩笑,他如果敢让她参加汇演的话她绝对用手里的平底锅把他脑袋拍平了不可,况且自己顺拐杀伤力那么大,完美主义的徐慕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站在楼上等徐慕斯的车驶出江南别墅区之后,程果换好衣服随后走到主卧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车钥匙下楼从车库里取出车疾驰而去。

    一中心副院长办公室门口,程果靠在墙上百无聊赖地给徐慕斯发短信发时间。

    秦晋完成那个手术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刚到走廊就看到曲起一条靠在墙上的程果,姑娘穿着一件米色镂空宽松薄毛衣和一条深蓝色铅笔裤,漂亮的长卷发从卡其色棒球帽后面的孔里散下,手机的荧光映衬着女孩精致的脸,她垂着长睫专心致志地盯着手里的手机,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程果是那种在无论是什么场合都可以毫无争议就喧宾夺主的女孩子,一张足够惊艳的脸和看似纯良无害的眼神,秦晋走过去拍拍她的头,程果仰起脸笑得眉眼弯弯,“秦医生,你答应我的事情?”

    开办公室的门示意程果先随便坐,秦晋把一瓶苏水递给程果坐在办公桌旁转着手里的笔淡淡地一笑,“你想知道什么?”不等程果回答就兀自补充了下一句,“或者,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需要我补充?”

    拧开瓶盖程果喝了一大口水清清嗓子,“全部。”

    秦晋还是淡淡地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程果,我自诩比徐慕斯要了解你的。”

    “比如,身为外科天才你为什么治不好我的手?”程果手指拨着苏水的瓶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秦晋比她想象的要了解她,这一点她承认。

    如果仅仅是那天徐慕斯没有保护好她,程立安怎么会如此坚决反对他们的爱情。

    “超过二十四时,就算是神也无能为力。”秦晋抽出一份病历摆在程果面前,胳膊撑在程果旁边的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其余的,你做我女朋友我就告诉你。”

    “那我还是不知道好了,反正我只想和徐慕斯在一起。”程果微微一笑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走出秦晋的办公室,却在门边的时候听到秦晋轻轻地却坚定地,“程果,我在原地。”

    程果的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秦晋,我也在原地,只是我的原地终不是你的原地。”

    秦晋苦涩地笑笑,果然程果失去的那部分记忆里并不包括他,或者她从没忘记过任何事情。

    只是就算他把程果这两个字当作全世界,秦晋这两个字在程果的世界里也仅仅是两个字而已。

    手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秦晋查房时都刻意绕过她的病房,那次查房回来刚走到茶水间门口就听到几个护士在议论,听到程果这个名字秦晋顿了一下脚步。

    “哎,今天我去病房看到程果了,精致啊漂亮啊像个洋娃娃,可惜真倒霉,不过不是咱们秦医生是天才吗,怎么没接好她的手指啊?”一个护士一边接水一边感慨。

    “真的很惨啊,听是徐少昏迷的时候还一直握着她的断指,等大家找到徐少好不容易掰开他手把断的手指送过来的时候,已经超过24时了,真作孽。”一个护士无奈地耸耸肩膀,“不过徐少肯定特别爱她,不是单纯的早恋呢,据已经要订婚了,她那根断指上的戒指就是订婚戒指呢。”

    一直没接话的护士伸手拧上水瓶的盖子,“爱个鬼啊,我那天去查房刚好目击他们分手,徐慕斯走得头也不回,不就是少了一根手指吗干嘛嫌弃人家,我要能长她那张脸有那样的家庭背景你让我不长手我都愿意。”

    秦晋在病房门口驻足了很久,才用中指扣了扣门,女孩子坐在夕阳的余晖里面前支着一个花架,栗色的长卷发在阳光下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回头冲自己展颜一笑,她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那幅乱七八糟的画上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我想,左手应该也能画画的,以前我就会左手画圆,右手画方。”

    “你想画什么?”秦晋随手关上门坐过去,伸手握住她的左手,“拿手术刀之前我也拿过好几年画笔。”继捡垃圾事件后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姑娘。

    程果用铅笔戳着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圆圆的眼睛笑得弯成月牙,“要不,医生哥哥你教我画那枚戒指的样子吧,反正你当时给我做手术的时候应该也见过。”

    秦晋承认,他对她的好带有愧疚和怜悯的成分,她漂亮的笑容有时候会让见惯了生离死别都毫不动容的他不经意间心里有些不出的难受,她总是笑着笑着就哭了,把头埋在他的白大褂里肩膀微微的颤抖,哭完就毫不在意地一边擦眼泪一边给面瘫医生讲一堆黄色冷笑话。

    就像那句歌词,一边哭一边笑,一身的骄傲。

    从此以后,天性孤傲最讨厌查房的秦医生对于查房乐此不疲,手把手地教那个女孩子画画成了秦晋每天最大的期待,后来秦晋已经分不清楚他的快乐是愧疚被释放之后的淡然还是,朦胧的爱情。

    程果不同于以前秦晋遇到的任何病人,她既不哭不闹,也不终日消沉,姑娘每天欢乐的态度让人觉得她只在在度假而且很享受这段时光,就连哭也只是每天冷笑话时间的开幕式。

    直到那天深夜,秦晋经过程果病房时透过门缝看到那个女孩子抱着膝盖坐在病床上,伸出右手举得高高的对着窗外清冷的月愣愣地看着右手空荡荡的地方,她用力揪着自己的衣服哭得声嘶力竭,十六岁的女孩子把头埋在他宽大的白大褂里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混蛋,你这个无良的庸医,我手指头没了,徐慕斯也不要我了。”

    “我负责怎么样?”秦晋几乎是脱口而出。

    点燃一支烟在指间,秦晋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程果,你有很多选择,但是,我只有一个所以我放不了手,我用四年的时间来证明了我放不开。

    程果回到学校的时候汇演才刚刚进行了一半,看台上林暮一眼看到她之后就挥舞着手里的衣服示意她坐过来,程果一坐过去就被林暮狠狠地揽过肩膀,“果,尼玛,大学男生这课是你给爷选的?”

    程果不负林暮所望地挽起裤脚到膝盖的地方,露出缠得厚厚的依然渗着血的绷带,“我膝盖很疼。”

    林暮只感觉眼前一黑,“你妹,爷问你大学男生这门E类课是不是你丫给爷选的?”

    程果把头埋在自己肩膀上,声音闷闷的,“特别特别疼,你不知道有多疼,林暮你这个罪魁祸首。”

    深吸一口气,林暮觉得自己快疯了尼玛这就是传中的鸡同鸭讲,当然,这也是程果的一大看家本领,“程果,老子要削死你,爷不想去看男生的生值器。”

    “好吧好吧,我这不是要三年毕业学分不够,大学女生被人上完了我只能上男生了。”程果服了林暮的暴力因子。

    “你的,你陪我上男生?”林暮不放心地再次确定。

    程果看到汇演结束就想朝人群中的徐慕斯奔去,无奈林暮拽着她死不放手,“上上上,我陪你上一学期的男生。”散场后经过程果旁边的几个大一男生狠狠地了个寒颤,上一个学期的男生……

    能轮到他们吗?

    用力挣脱抓狂的林暮,程果把重色轻友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以光速冲到徐慕斯扑上去勾住了徐慕斯的脖子,却听到旁边有人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程果别过脸看清楚旁边的人之后搜的跳下来对着于韶鞠了一个躬,“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