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影后苏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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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亦步亦趋的跟在何鸢后面。

    前者相当冷酷无情,看都不看它一眼。

    时迁弯腰,拎起它来,扒开狐狸双腿,检查了一下。

    狐狸拼命挣扎,好似被登徒子欺辱。

    时迁挑眉:“果然是个公狐狸,我就,哪家的母狐狸能这么不要脸。”

    “你妈不要你啊,你看不出来嘛,啧啧,可怜。”

    狐狸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

    “哭,哭也没用,你妈心如磐石,不如给我磕磕头,我给你想想办法。”

    狐狸声音越叫越弱,最后可怜兮兮的缩在时迁手掌心里。

    时迁问道:“何处,这狐狸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嘛,怎么现在弱鸡成这个样子?

    何鸢看了一眼:“我揍的。”

    简单粗暴,直接明了的答案。

    时迁中肯的点点头,认为:孩子他妈——下手也太狠了!

    狐狸被他塞进了怀里,拉链一拉,揣上了。

    时迁长腿一迈,跟在何鸢身边。

    “上回在屋子里的何姑是不是你?”

    何鸢不话。

    “你会易容?我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才有这玩意儿?”

    何鸢还穿着陈媛的衣服。

    她平时惯常穿一身黑,陈媛的衣服偏少女,粉嫩粉嫩,何鸢穿着却也十分合适。

    时迁多看了两眼。

    “你为什么假扮何姑,又假扮陈媛?”

    何鸢依旧闭嘴不话。

    时迁心道:哥早晚要把你的嘴撬开。

    她不话,时迁问再多都是白问。

    他心里憋了一团火气,这时候突然蹿上来。

    何鸢这个女人一会儿是何仙姑,一会儿是何处长,一会儿又是何道长。

    简直像个行走的问号。

    时迁弄不明白她,因此心里憋屈。

    何鸢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要做什么,不需要你管。”

    时迁:“怎么就不需要我管了,我这是服从命令!”

    时迁和她对着干,这时候又想起了那个命令。

    他不由分,黏着何鸢:“寸步不离,知道吗,何处长!”

    何鸢被他黏着,又因比他矮一些,浑身都叫时迁抱着,很是不自然。

    她心道:……兔崽子。

    ‘兔崽子’ 时迁乖贱乖贱,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撒娇滚和顺杆子不要脸的上。

    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没人吃得消他双管齐下,也就是传中的:不要脸的男人会撒娇,鬼都怕。

    鬼怕不怕不知道,何鸢生平头一次,怕了一个男人。

    时迁这人,太黏糊了!

    黏糊起来不知道什么毛病,像个孩儿似的,不给口糖吃不罢休!

    贴在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她服气!

    何鸢手上的功夫厉害,如果真的和时迁较劲,三两下保不准就送对方归西了。

    她一个人孤独的走了几百年,从来没有谁像时迁这样,一点也不怕她,不但不敬而远之,还想方设法的从她嘴里套话,试图了解她。

    何鸢眼不见心不烦,干脆闭眼休息。

    时迁两只手捏着狐狸,一大一坐在公交车上,委屈巴巴的看着何鸢。

    大的那个眼睛也湿漉漉,的那只有样学样,上梁不正下梁歪,眼睛也湿漉漉。

    时迁叹了口气,狐狸就学他萎靡的抖了一下。

    时迁:“你妈为什么不和我们话?”

    狐狸:……

    时迁:“来,狐狸,叫一声卖个萌,撒个娇给你妈听。”

    狐狸不叫。

    时迁郁闷:“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叫?”

    他自己个儿琢磨了一会儿,记忆中,他也没听过狐狸怎么叫。

    但时迁认为自己作为一个长辈,应当教一教狐狸该怎么叫。

    他搜肠刮肚的想了片刻,义正言辞的教育:“来,爸爸叫你叫——”

    何鸢不动声色,暗中观察之,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她便看见时迁一本正经的教狐狸开口叫。

    时迁:“大楚兴,陈胜王!”

    “来,宝贝儿,叫一个,教科书里的狐狸都是这么叫的,这就是教科书式标准的叫声,叫来听听!”

    何鸢:……

    时迁二人昨晚上因为这只狐狸折腾了一晚上,通宵没睡,买了第二天一早的长途汽车回淮京。

    从大岭山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时迁指纹解锁开门,时王八因为昨晚上没吃到夜宵的缘故,正在鞋柜上面以睥睨天下的气势嚣张的看着时迁。

    时王八的绿豆眼儿看成了对眼儿。

    时迁拉开拉链,他胸口处倏的冒出一个白色毛茸茸的脑袋。

    时王八吓得把王八头往壳里一缩。

    时迁介绍道:“时王八,介绍一下,这你弟弟,时王八。”

    得,名字都取好了。

    时王八长得天生丽质难自弃,花容月貌引怜惜,因此断然不接受‘时王八’这么难听的名字。

    狐狸修了百年,开了灵智,一听自己堂堂大岭山一枝花儿沦落到叫王八的田地,立刻挣扎不干。

    狐狸在他手里扑腾半天,表示自己非常讨厌时王八这名儿。

    并且认为:一只狐狸为什么要叫王八,这简直是一件没有天理的事情!

    时迁做人不管有没有天理,他的天理就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道理。

    何鸢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时迁从厨房里切了点儿碎肉分给时王八和王八,分完之后坐在她边上。

    “何处,想到什么了没有?”

    何鸢睁开眼睛:“你不用插手此事。”

    时迁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那可不行,我奉命行事。”

    他把茶几上的笔记本开,放在腿上。

    “我们要查的那个人是不是叫苏烟。”

    时迁十指在键盘上头上下翻飞,翩翩起舞。

    一分钟不到,关于苏烟的信息便铺天盖地的在网络上向她砸来。

    时迁重点提炼片刻,发现什么都提炼不出来。

    百度上关于苏烟的资料确实是多,但都是精心编辑过的包装资料。

    除此之外,还有苏烟和各大流量生传绯闻的新闻,标题取得一个比一个劲爆,据时迁观察所知,这些新闻除了让他对苏烟的性功能刮目相看之外,没有任何一个是有用的。

    时迁从头粗略浏览一遍,直接得出结论:“没有用。”

    何鸢皱眉。

    时迁注意到,开口:“你的想法是什么,何处,我们必须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杨局让我跟着你,自然是要我跟你合作,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是你也要清楚,一根筷子容易折断。”

    他从茶几上抽了一根筷子,折断它。

    “但是两根筷子就折不断。”时迁拿了一双筷子,折了一下,果真没折断。

    他企图同何鸢讲一讲幼儿园朋友都知道的道理:团结就是力量。

    何鸢淡然的接过这双筷子,两手握住左右各一端,轻轻用力,筷子从中间应声而断。

    时迁:……

    “折不断,是你实力不足。”

    她完,警告时迁:“我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如果你强行插手,你会因此丢掉性命。”

    时迁:“不丢性命的事情本人一般不屑去做,何处,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何鸢盯着他,似乎要从他的目光中判断他的是真是假。

    但时迁的目光坦荡荡的,确实不畏生死。

    这是普通人很难达到的一点意志。

    何鸢垂下眼神:“随便你,我不会救你。”

    时迁吊儿郎当:“嗯嗯嗯嗯,何处不用救我。”

    晚间的时候,时迁搞来了两张通行证。

    二人下午的时候发愁如何接近这个苏烟,还不到两个时,顾翎那头就来消息了。

    这两张通行证,就是顾翎托人搞来的。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迁儿,我在问你一次,何处的号码你是给还是不给我,我跟你本人已经单身二十八年了,你现在年纪还,不愁找不到女朋友,既然你对何鸢没兴趣,你干嘛占着茅坑不拉——”

    时迁果断挂了电话。

    何鸢靠在门口,他晃了下手中的通行证。

    通行证上书:宝木路365号电影首映典礼,时间晚上九点半。

    时迁看了眼手表:“还有一个时,我开车过去。”

    何鸢挑眉:“开车?”

    片刻后,楼下。

    “隆重介绍一下我的坐骑,二八女式自行车,售价八十五块钱,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和运输工具,买菜必备的居家旅行良品,就是停车有点儿麻烦。”时迁踢了一下自行车的撑脚,那撑脚本来就摇摇欲坠,被时迁这么暴力一踢,直接飞出去两米远。

    时迁补充:“很好,现在我们已经解决了停车麻烦的问题。”

    何鸢:……

    时迁跨上车:“上吧,大姐,坐过帅哥的车后座没?”

    何鸢还真没做过这么朴实无华的坐骑。

    时迁解释:“我前段时间追一伙逃犯的时候在高速上超速行驶,后来被吊销了驾照,还没去重新考,你将就一下。”

    这带着菜篮子的二八式女式自行车不知道是他哪个古董商店淘来的,堪称史前灭绝坐骑古文化的再生。

    何鸢坐上车,时迁提醒:“抱着我。”

    他:“我不是要占您便宜的意思,何处,天地良心,上华安路那段儿正在翻修,地上全是坡,骑过去自动给你开震动模式,神仙来了都得跟着抖,我怕你被抖下去。”

    何鸢默不作声,抱上了他的腰。

    她的人冷冰冰,纤细的身体里蕴藏着可怕的力量,但搂上来的时候,简直温香软玉,娇柔的一塌糊涂。

    时迁咽了下口水,心道:难怪不得女人是水做的。

    华安路就如同时迁的那样,正在翻修。

    十字路口布满了碎石,几块较大的碎石上,还有干枯的深褐色血迹。

    前两天这里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大卡车撞飞了一辆电瓶,直接从人身上碾过去,那人段成两截,一口气都没剩,死的干干净净。

    时迁骑着车路过这儿,那十字路口的上空聚集了一团怨气。

    阴魂不散,十天之内必将害人。

    何鸢盯着怨气盯了会儿,移开目光。

    宝木路365号边上是个杨子公馆,某富商的私人会所。

    电影院就在扬子公关边上,时迁的二八式坐骑到了这儿,找了个巷子随便一靠,从包里翻出两个帽子,一人一个,分了。

    何鸢戴上帽子,时迁端详片刻,伸手把她的帽子压低了些。

    何鸢不解。

    时迁:“何处,你一会儿低着头走路,我怕你一不心艳压了这个什么影后,叫星探挖走了,我得不偿失。”

    何鸢:……

    时迁露出大白牙一笑,笑的奶味儿十足,他年纪二十五左右,本就不大,还长了张童颜,笑起来的时候乍一看只有十七岁。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时迁比起普通的男人,爱撒娇的过分了些。

    他吃过撒娇的甜头,会撒娇的少受苦,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何鸢不理会他,压低了帽子往里面走。

    出示了通行证,时迁由两个礼仪姐领着进了大厅内部。

    苏烟的新电影发布会十分热闹,国际著名导演彼得列指导,记者蜂拥而至,各大媒体把现场围堵的水泄不通。

    其中还有不少十八线的演员来蹭红毯,来来往往灯火通明,人头济济。

    时迁后台感慨:“气派。”

    何鸢皱着眉头:“不对。”

    时迁:“什么不对?”

    此时,这场盛宴的女主人公姗姗来迟。

    红毯尽头,一辆加长的林肯缓缓停下,司机下车开门。

    后门先是露出一双洁白如玉的腿,接着车门渐渐开,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

    时迁立刻把她认出来:苏烟。

    来的人正是现下炙手可热的明星大腕,当红影后苏烟。

    她穿着奢华灿烂的晚礼服,高调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多好,裙摆拖地一两米,苏烟眼神一动,和她一起来的男伴立刻帮她把裙摆提起。

    姿态狗腿又卑微,尽显讨好之意。

    时迁摸了摸下巴:“确实不对。”

    何鸢点头,等他发表高见。

    时迁:“这影后胸是假的,一看就知道,哪儿有这么大的胸!”

    何鸢:……

    她就不该对这个不着调的兔崽子有任何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