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定情信物(二更)
周姨招呼:“太太, 咱们到屋里聊。”
田心:“嗨, 我都忘了,站门口干什么,来来来,屋里坐。老吴啊,你们中饭吃了没,我们这儿吃饺子, 还有得多, 干脆一起坐下来吃。”
吴启刚, 就是吴佳静和吴佳国的父亲。
他和田心是同一个银行共事的朋友,大学的时候又是老同学,关系自然亲厚。
再加上之前,吴启刚隐隐的有把自己女儿和时迁撮合在一起的趋势, 田心看吴佳静性格恬静, 做事靠谱,心里也有些满意。
更巧的是, 两个孩儿相亲也能相到一块儿去,高中还是同班的同学,这缘分在众人看来, 简直深不可测。
当时就连时迁自己都差点儿被的动摇了,结果后来因为调查张氏集团的事情,把吴佳静的事情耽误了。
他原本想着要不回来的时候试试。
感情这种东西, 总是相处的时候培养的。
时迁不大相信什么天定姻缘, 又或者什么一见钟情, 命中注定。
结果出一次任务,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叫一个看起来柔弱无骨的女人:揍了两次。
这一趟任务,把何鸢这个浑身上下都是谜点的女人送到他身边。
他生活中立刻被何鸢的大大各种事情占满了,甚至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茬。
直到吴佳静又提高声音,叫了一声时迁,时迁才回头。
他一回头,吴佳静挤出了一个微笑。
笑的很艰难。
时迁:“吴啊,进来坐。”
他站起身,把手中的筷子放下。
在此之前,这双筷子正拿来给何鸢夹饺子。
时妗道:“你去厨房里再拿三双筷子出来,周姨,饺子皮和馅儿还有吗,没有叫云去买一点儿来,家里来客人了。”
田心道:“怎么你们来也不声招呼,礼可别送我,你要是为了我好,你就不该带这些东西过来。”
吴启刚哈哈大笑:“老田,这就是你不对了,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这东西是我家后院儿摘得一些蔬菜,我嫌提个白菜过来太寒酸了,才叫静给我弄了个礼品盒。”
吴启刚为了证明里面真的是不值钱的东西,把盒子一开,果然:
精美的盒子里面,果然只装着几个水灵灵的大白菜。
下面还沾着泥土,看起来应当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
田心看了,这才作罢。
时迁绕进厨房,从厨房里把筷子和碗拿出来。
周姨争着要帮时迁拿,叫时迁坐在那儿不动。
吴启刚的声音洪亮,话的时候自带扩音系统,嚷嚷开时整个洋楼里面全都是回响声,靠近了听耳膜都给震的疼。
“我正好赶上饭点来,老田,你不会挤兑我就是来蹭饭的吧!”
田心:“挤兑什么,家里面来人了高兴还来不及,快坐,我再去叫周姨添两个菜。”
时家虽然是高官,但家里的相处方式却和平常人家差不多。
不似有些豪门家庭,明争暗斗,规矩森严。
田心就只有时迁和时妗一双儿女,她父母远在国外,今年过年也没有回来。
时父每一年过年都在处理公务,得和基层人民一起欢度新年,基本是不和他们一起过。
家里一般来了访客,田心自然是欢喜的很,热情的很。
吴启刚落座,吴佳静和吴佳国坐在他的两侧。
何鸢与时迁坐在一处,田心和时妗坐在一起。
吴启刚坐下来的时候,才看到何鸢。
他眼里诧异的神情十分明显,田心见了,便介绍道:“这是时迁的朋友,何鸢。”
她省略了一部分内容。
吴启刚道:“何啊,模样长得真俊啊!”
何鸢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话。
她向来是这个死人样子,只搭理自己爱搭理的,性格酷的不行。
当然,也只有她的实力才能决定出她注定是这个性格。
时迁知道,但是吴启刚不知道。
他一看这个姑娘,年纪轻轻的,和长辈话这么不礼貌,当即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不过当着田心的面,他也不好什么。
更重要的一点是,吴启刚之前一直把时迁当成准女婿来看,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女儿嫁给时迁,这会儿看到时迁身边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容貌绝色的女人,任谁都要胡思乱想片刻。
遑论时迁对她的态度——简直可以称作无微不至。
何鸢吃饺子,就是重复吃的动作。
夹饺子和蘸调料的动作,都是时迁辅助完成。
时迁光顾着给她夹,自己倒没吃几个。
吴佳静看在眼里,心里的妒意翻了天,也管不上询问时迁和她是什么关系,吴佳静立刻夹起一个饺子,笑道:“时迁,我看你都没怎么吃,别关顾着照顾朋友,自己也吃点儿。”
她话的很是亲热。
吴佳静有这个底气,毕竟在此之前,时迁没有和哪个女人走的那么近过。
他的朋友有时候开玩笑,还会叫自己几声嫂子。
她咬牙想道:何鸢这女人是从哪个山头冒出来的?
吴佳静捏着筷子,不舒服的很。
时迁看了碗里的饺子,随口道:“我等会儿吃。”
却是没有吃吴佳静夹过来的饺子。
一顿午饭吃完,田心坐在书房里陪吴启刚聊天。
吴佳静和吴佳国两兄妹则是在楼下陪时妗。
时迁这人随心所欲的很,每年陪客人都是看自己乐意不乐意。
他今年就很不乐意,不愿意在楼下浪费时间。
时迁道:“阿鸢,你困不困?”
何鸢正在沙发上放空。
她吃饱了就不需要睡觉缓解饥饿。
陈静这几天没有动静,她这个任务也暂时放到了一边缓了缓。
时妗道:“何困了吗?困了就去客房睡一会儿,我让周姨把客房收拾一下。”
时迁:“不用麻烦周姨,上我房间就行。”
时妗一愣。
吴佳静脸色一白。
何鸢淡然:“不去。”
时迁:“为什么啊?”
他还挺委屈。
何鸢:“我不困。”
时迁嘟囔:“你平时这个时候不都是要午睡的吗?”
何鸢没话。
时迁蹭过去:“你放过鞭炮没有,我带你去放?”
何鸢瞥了他一眼,显然是觉得时迁幼稚。
时迁房间里藏了不少鞭炮,等晚上入夜的时候,到区集中放烟花的地方放掉。
他从就对这个游戏特别执念,时候是他们国院儿的山大王,屁股后面跟着一群妖怪,围在一起看他放鞭炮。
现在长大了,失去了自己的猴子猴孙,但是捡了个更厉害的宝贝回来。
时迁现在就围着自己捡回来的宝贝瞎转:“去嘛去嘛,求求你了!”
要不是碍于外人在,时迁早就从沙发上滚到沙发下,满地滚,无所不用其极。
可惜下现在吴家兄妹在这里,他便不好意思这么乱滚。
但一话,那绵长的,宛如山路十八弯的软绵绵调调,吓得吴佳国的手一抖。
二人仿佛看见了什么终极,生怕时迁之后就把他们杀人灭口了。
时妗想来也没料到时迁还有这么腻歪的一面。
她这处看过去,时迁就像一只没断奶的狗,可怜兮兮的。
何鸢不答应他,他就坐在凳子上,仿佛有一条尾巴,在背后胡乱的晃荡。
何鸢被他烦的不清,她侧过头,时迁也跟着她的目光换了个位置,眼睛眨巴眨巴,无辜的看着她。
她:……
时迁:“去嘛。”
她换了个姿势,转了个头:……
时迁——跟着调转位置:你不去我哭给你看哦。
何鸢:……这孩儿怎么这么烦人!
她难得的发呆时间被断,只好直起身体坐起来,道:“去哪儿。”
时迁大喜,美滋滋的:“中央公园。”
一旁围观了所有姿势的三人:……见鬼了。
吴家三口一直待到了晚上,田心又留他们吃了晚饭。
天色已经大暗,外面不开灯,院子里就黑漆漆的。
区里有不少官家的孩子,对放炮这事儿热情也很高,拿着几盒烟花棒就往中心花园跑。
时迁从楼上把自己年前买在家里的烟花棒拿出来,拽着何鸢就往中央公园跑。
时妗刚想开口,叫时迁带着吴家的两兄妹一块儿去,结果话都没,他人已经没了。
后来时妗转念一想,这些孩儿玩的东西,也只有时迁才喜欢。
哪知道一回头,吴家的妹妹就开口:“时妗姐,还有没有烟花啊,我也想去玩玩儿。”
时妗:……她刚才什么来着?
何鸢被他拉倒中央公园,果然,这里只有一群六七岁的孩童。
唯二的两个成年人,是个是时迁,一个就是何鸢。
时迁倒不觉得丢人,拆了烟花棒,分了何鸢一支:“知道怎么玩儿吗?”
何鸢:“点燃。”
时迁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他不抽烟,火机是临时起意买的,点燃烟花棒之后,时迁自得其乐的玩了会儿,转头一看何鸢——
何鸢面瘫着脸,站在原地,手上拿着烟花棒,像个石像。
时迁:“不好玩儿吗?”
何鸢:“你觉得呢?”
时迁摸了摸鼻子,看了眼何鸢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好玩儿的感觉。
大概是被何鸢影响了,时迁一看自己手里的烟花棒,顿时也觉得不好玩儿起来。
他一人,丧气道:“不玩儿了,没意思!”
何鸢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刚才还兴致冲冲的,这会儿又垂头丧气。
她心道:难道是因为我?
何鸢不动声色的点燃下一支烟花棒。
“时迁。”她开口:“你想不想看点好玩的。”
时迁坐在凳子上,撑着下巴:“你有什么好玩儿的?”
何鸢没话,一挥手,她手上的烟花棒光芒瞬间化作一条金色的蛟龙。
那龙栩栩如生,宛如活物,在何鸢身上转片刻,随即朝着中央公园冲去。
公园的一群孩儿看的目瞪口呆。
时迁:“……你还会魔术?”
后来一想,何鸢身上的本事神秘莫测,再一看这条金龙,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是魔术。
眼前这一幕十分震撼,那金龙绕了一圈,栖息在何鸢的肩上。
时迁:“阿鸢,你到底是什么人?”
何鸢挥手,那龙消失在空气中。
她往空气里虚虚的一抓,摊开手,手上便出现了一龙纹玉佩。
何鸢扔给他:“戴上。”
时迁挑眉:“这是什么,我只戴定情信物。”
何鸢伸手:“拿回来。”
时迁忙不迭送的往脖子上挂,末了,笑嘻嘻道:“我不,送我的就是我的了。”
二人谈天之际,没注意到后面跟来的吴佳静。
她目睹了何鸢刚才所有的行为,吴佳静站在草从后面,捂着嘴,险些没有尖叫出声。
何鸢的那些东西……简直和玄幻电影一样。
她……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