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不是好了不动她吗?”
“我们的目标是那男的, 留着那女的做什么?放她走人去报警吗?她看见我们的脸了!而且她不是认识你?会留下多大的隐患?”
“那你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是……”
“不行!我……我……我没干过这事。”
“等下我来做, 你站在一边帮忙乖乖闭嘴就行。”
“……”
外面的话模模糊糊飘进来。
亲耳听着别人决定自己的生死而无能为力,这滋味, 大概就是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距离被绑架不知过去多久了, 商津十分钟前刚刚清醒过来,浑身无力太阳穴胀痛,以至于连害怕也不懂该如何表现出来,也不知道现在究竟身处何地。
靠着墙根, 她眼珠子转向一旁同样遭到五花大绑但倒在地上始终起不来的温明楚, 虚着气儿问:“你得罪谁了?”
温明楚摇摇头, 提出猜测:“如果只是单纯的绑架勒索, 我也看见他们的脸了,最后他们就算拿到赎金, 我基本也是被撕票的命运。”
商津很想哭。倒霉催的,她要是不折返下楼来找温明楚,也不至于受牵连。
温明楚面上看起来比她镇定不少:“别怕阿津, 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并起不到任何安慰作用,毕竟他都自身难保。商津控制不住抖着身体。
温明楚问:“你是不是认识其中一个绑匪?”
商津点头, 强压住心绪低低:“那人之前在泰北,是个乐队的贝斯手。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国来的,为什么混成了绑匪——你快想想你到底和人家有什么过节。”
话音刚落,头上长癞子的男人在这时大步跨进门,径直走向商津。
两人中断交谈, 皆惊色,商津更是紧张地往墙面贴,视线往徘徊在门外没进来的阿Ben身上掠。冤家路窄,她在东南亚也就得罪了这么一个人,竟阴魂不散到现在,绑个架都能碰上?
温明楚在地上快速蹭着朝商津这边挪企图护住她,问瘌痢头:“你们要钱是不是?现在你们绑了两个人可以给你们两笔赎金!”
癞痢头没理会温明楚,弯身要抓起商津,还没碰上商津就惊叫,尖锐刺耳得想让人赶紧捂住耳朵。
癞痢头也确实受不了地捂了一下耳朵,但转手便挥了一手臂过去,得商津脑子像被大锤子狠狠撞击,空白之下嗡嗡嗡全是回音,大半张脸又痛又麻,麻得她要没有知觉。
晕眩中商津倒到地上,一旁就是温明楚仓皇又关切的脸:“阿津?阿津!”
癞痢头拽起商津,拖着她往外走。
商津连思绪都没回笼,毫无反抗之力。
“不管你们为什么抓我,如果你们敢动她,我一定让你们达不成目的!”温明楚怒极,竟是极端得很,完用力将他自己的脑袋往地面磕,与粗糙的水泥地面发出重重的碰撞声。
“威胁我?”癞痢头手里仍拖着商津,折返半步,一脚踹上温明楚。
“你别乱来!”阿Ben奔进门,阻止癞痢头的暴力行为,提醒,“先把东西拿到手,你想怎样就怎样。”
温明楚立刻抓住机会问:“你们要什么东西?”
阿Ben蹲下身:“药剂的合成式。”
“什么药剂?”温明楚费解。
阿Ben:“你自己弄了哪些东西到黑|市里卖不清楚?”
温明楚浅色的眼瞳瞬间压紧:“我不知道你们在什么。”
“和我装傻?”阿Ben揪住温明楚的头往后拽,“我们都查到了,出货源头是跟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不就是你做的药让他拿去卖的?”
温明楚忍着痛:“你们真的搞错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实验室里一个普通的研究员,和‘黑|市’从来没有过交集。”
癞痢头瞥了眼商津,想到什么,冷笑:“行,你不知道是吗?那这个女的就随便我们处置了。”罢他将商津甩手丢给阿Ben,“你不是看上这女的?舍不得处置她?现在送你了,随便你怎么玩,玩死也没关系。”
阿Ben接住商津。
商津用着最后那点气力挣扎着要从他怀里逃开。
阿Ben抱紧她,讥诮问:“你这期间又换几个男朋友了?之前那个浦开济呢?也被你甩了?”
商津撇开脸不予理会。
温明楚突然又开口:“我知道你们的是什么药了。”
癞痢头和阿Ben同时看过去:“肯松口了?”
“我也是才想起来。”温明楚灰头土脸地侧躺着,由下往上看他们,“你们确实找错人了,你们的那些药剂不是我做的,是我大师哥,也就是你刚刚提到的浦开济。”
商津登时望向温明楚,眼睛直勾勾,目光叫人发怵。
温明楚没有回避,沉默地与她对视。
癞痢头转而问阿Ben:“浦开济是谁?你认识?”
阿Ben拧眉,努力回忆他在Memory工作期间所了解到的一些讯息:“他好像……确实也是个搞化工的。”
癞痢头考虑一下,朝阿Ben招招手:“去给那边个电话问清楚消息到底有没有误,别最后找错人了白忙活一场。”
两人边商量着边往外走。
温明楚听他们并没有非常避讳当着他和商津的面话,之前的猜测基本得到肯定:“他们没算放过我们,利用完我们之后就会杀人灭口。”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他也牵扯进来?!”商津怒目。
因为腿的不便利,没办法使劲,温明楚始终不能坐起来,不过眼下与被丢在地上的商津面对面,他不能坐起来也无所谓。
“大师哥不是无辜的。”温明楚,“如果不是他,我们现在不会被绑在这里。”
“你撒谎!”商津瞪他,“是你对不对?金哥五年前实验室丢过药剂。是你偷的!所以你才对济哥哥做的东西一清二楚!才会信誓旦旦地他表里不一违法犯罪!”
温明楚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不管怎样,大师哥违法犯罪是事实。”
多无益。商津翻过身,背对温明楚。
温明楚看到她被麻绳捆缚的手死死攥紧,未几,他压低声道:“我们现在要尽量拖延时间,才有更大的机会得救。”
商津没有理会他。
温明楚蹭着地面挪动身体。
察觉他的靠近,商津也挪开身体,远离他。
温明楚却继续挪向她。
商津那边挨着的是墙,很快被逼进角落没有余地,冷声喝叱:“你滚开!”
“我没想怎样,你别害怕。”
温明楚的话声近在后背,紧接着商津背上略略一沉,似乎是温明楚将头靠上来。
商津马上抖了抖自己的肩膀:“你别碰我!”
毫无威慑作用。
温明楚轻轻叹了口气:“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不会伤害你。”
“你不要再纠缠我,我就相信。”
温明楚安静下来。
商津心翼翼地再躲开他些。
她蓬松凌乱的发丝轻轻拂在温明楚脸上,簌簌发痒。
温明楚盯着她的后脑勺。
和记忆里一样的角度。
“那时候我的个子还没蹿起来,你比我高不少,自以为比我大,叫我‘弟弟’。”温明楚忽然开腔。
商津懵两秒,反应过来,他在他最早是怎么认识她的……?
温明楚倒回去从头开始:“是二叔希望我不要总闷在家里看书,所以去参加你姐姐的葬礼的时候带了我一起前往S市。”
自从腿摔坏,他就很讨厌出门,因为出门就得坐轮椅,每个人都能看见他是个残废,都会多看他几眼,更有甚者会予以同情的目光和语气,感叹他年纪就不良于行。
“那天二叔和我哥去了你们家,我让随从带我出门散步,却不心走丢了。”他只是脚不方便,不是个废物,不需要总有个影子跟在他身边伺候他。找到机会后,他故意支开随从去买水,自己偷偷躲起来。
“我不敢走远,就在附近的教堂里坐着,在那里等着随从。就看见你了。”
那天教堂里没几个人,有两个年纪大的老人坐在最前排,他独自坐在后排靠墙的角落里。商津就从他旁边的侧门走进来,失魂落魄的样子如丧考妣。
“你坐到了我那排椅子的另外一端,没多久,就开始掉眼泪,让我不得不注意到你。”最初安安静静的没发出声音,慢慢地溢出些许细微的啜泣,他觉得有点烦,准备离开教堂换个地方,结果发现随从朝这个方向走来,情急之下他躲进了告解室。
没过多久,商津竟也进来告解室,坐在另外那半的空间里,哭声不仅变大,还拿告解室当树洞。他被迫听了一会儿,觉得挺有意思,索性就坐在里头,一直听到了最后。
“我离开教堂的时候,遭到一个孩的戏弄,抢走了我的拐杖。我那时候一点也没有现在灵活,没有了拐杖站不稳,摔在了地上。”抢他拐杖的孩没完全占到便宜,跑掉之前被他用石头砸伤了头。
商津在他的讲述中,从旮旯里拉回那段模糊的记忆——
就是那天,她知道了自己不是商家亲生的孩子,发懵地和商月对视那一阵后没得到商月的只言片语,她从商津跑了出来,也不知道可以去那里,不知不觉走到了教堂。后来走出教堂,她看见一个男孩子坐在地上起不来。
“是你?”商津转回身,狐疑量他。没记错的话,那个男孩子看起来比她很多,而且当时好像只是崴到脚了……?
温明楚有点意外,未几他笑起来,近欲入鬓的眉毛因为他的笑容扬起,狭眸兜满炙热:“你还记得起来……”
并没有记得很清楚,勉强有点印象,因为那天她整个人的精神是恍惚的,他刚刚她在教堂里哭,她都不知道。那个男孩子好像迷路了,她才不得不起精神。那段记忆她最清楚的是,她背了他好久,到了酒店后他却他记错酒店名字了。他后面重新报酒店名字她就不听了,怕再找错地方,让服务员帮忙报警。
“对不起我那时候因为我的失误让你白跑一趟。”温明楚道歉。他当时不想跟她他是个残废,所以撒谎崴脚,她想帮他的忙,他就故意让她帮个够。恶作剧的一天,他过得很愉快。过两天,他要随家里人回平城时,坐在车里,隔着车窗,在一堆虚伪的相互道别的大人里,看到又一次看见她,才知道原来她是商家的女儿。
商津不习惯和他靠得这样近,翻回身,面对墙,背对他,冷漠:“就因为我当时帮了你你就喜欢我?你这感情来得也太莫名其妙了。”
当然不是。那只是他们的初识而已。温明楚没再多言。有些隐晦的心事,让它永远烂在地底下,他自己清楚就好,别人只需要看到如今长在地面上的绚烂夺目的花。
商津回顾了一下他的讲述,也竭力拼凑自己的记忆,发现自己的疑惑仍未得到解答。她难道助人为乐的时候还和他过她不是商月亲生?太莫名其妙了。
耳后传出温明楚的轻声表白:“阿津,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知道你在我的生命里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我会好好待你的,不会让你再受委屈。我们会成为最懂彼此的人。”
“我才不懂你!也不想懂你!”虽然这里的墙角非常脏,商津宁愿贴上去,也想避开温明楚渐渐靠近的气息。可温明楚吻了下她的耳朵,她只能庆幸自己的头发茂密,起到一定的隔离作用。
“你让开呀!这种情况你能不能先把心思用在想办法怎么保命?”商津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刚完,阿Ben和癞痢头又进来了。
两人分别被他们从地上生掰硬拽起来。
“药是从你的人手里拿出来的,你就别想撇清关系,你肯定也知道那些药怎么做的。把合成式交出来。”癞痢头不顾温明楚的腿,将温明楚拖出一段路后推到一张破旧的桌子前,拍了笔和纸在他面前。
温明楚站不稳,滑坐在地上,狼狈地靠着桌脚,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的样子。他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大师哥什么时候借用我的人往黑|市卖东西。你们确定真是我的人吗?不是大师哥自己的科助?”
“你个王八蛋!”商津忍不住骂人。他连阿金都要牵扯进来是吗?!
温明楚对她的怒骂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一下,笑容在下一瞬被癞痢头一胳膊散掉。
“还装是吗?”癞痢头站起来往他脚上又踹又踩,“你这瘸子是想两条腿都废掉吧?”
温明楚痛得叫出了声。
商津脸煞白,咽下其他想骂他的话。
癞痢头却没忘记她的存在,像之前那样把主意在她身上,问温明楚:“那女的你是不管了是不是?”
没等癞痢头放完威胁,温明楚便:“要我写可以,你们先把她放了。她原本就不在你们的计划范围内不是吗?”
“又来讨价还价。”癞痢头冷哂,“是不在我们原定的计划范围内,但现在突然发现她特别好用。如果放掉她,你又不给我们合成式呢?”
温明楚目光掠过被阿Ben拽在手里的商津,转回癞痢头:“我先给你其中的两种药剂的配置方式,你们放了她,我再给你们剩下的。”
癞痢头没可不可以,把纸笔重新丢到他面前,解开温明楚手上的绳子。
温明楚很快写完。
癞痢头重新捆住他的手,带着纸和笔及阿Ben走人:“等我们验证你给的是不是正确的。”
温明楚转头看向商津:“我们应该在一个化工厂里。”
不用他,商津也猜到了,连她都闻到一些气味了。不过当下她的注意力在另外一件事上,质问:“现在你还不承认,药剂是你偷的吗?”
没研究过的话,他怎么能知道那些药是怎么做的?
温明楚仍旧靠着桌脚,整副神情是温煦的:“我最初的目的只是想知道,老师把什么重要研究偷偷交给了大师哥。他明明一直夸我很有潜力,可实际上总是偏心大师哥……”
他安静下来,明显陷进了回忆里。
—
新一天的太阳照亮大地,却没能照进徐羚的心里。
阿金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时,徐羚睁开眼睛抬头,望向里头的警察局办公室:“有消息了吗?”
阿金摇头,再次劝道:“羚姐,我们回家去等吧?警察不是了,有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你坐在这里等,也不能改变目前的情况。”
温见源带着那个原本跟在温明楚身边的随从走来,接腔:“我等在这里就可以。有我们明楚的消息就一定有妹妹的消息。”
徐羚见到他就气不一处来:“我们津津没有得罪什么人,一定是你们温家缺德事做多了才招来绑匪。明楚如果不纠缠津津,也不会连累她一起被带走!她要是出什么事,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温家好过!这事绝对不会像五年前那样算了!”
虽然听商津被徐羚认作干女儿,但眼下徐羚这样激动的情绪,不免让温见源感到过盛。
未及温见源开口,阿金忽然大叫:“浦哥?!”
徐羚循向望出去,果然见浦开济刚从一辆白色的大切上下来,身旁走着另外一个蓄着青皮胡的男人。
“郎警官。”阿金迎出去时也和那个男人招呼。
徐羚顿时明白他是浦开济的那位表哥。
郎开涤谁也没招呼径自走进警察局里去。
浦开济停定在徐羚面前,没等徐羚问,率先道:“我没事了,接受完调查了。温明楚和商津被绑架的事我知道了,现在也有点眉目了,你放心。”
紧接着浦开济的目光冷泠泠落向站在温见源背后的那个温明楚的随从:“等会儿把温明楚私下制药卖到黑|市的事情老实和警方交代了。”
众人皆一愣。
温见源在怔忡过后回头问:“什么私下制药?什么‘黑|市’?”
那位随从摇头无辜:“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浦开济语气没有温度:“不要再隐瞒了,他们被绑架就是温明楚让你卖药惹出的祸。”
—
紧闭的门又被开了。
商津从提心吊胆的假寐中惊醒,下意识往墙根蜷缩。
果然见是癞痢头和阿Ben又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黑黑瘦瘦的大叔,身上的工作服还没脱,看起来应该是名制药师。
之前温明楚写在纸上的合成式被癞痢头丢在温明楚面前。
“不对,你给的是仿制品。”
“哪来的‘仿制品’?”温明楚抬眼,“黑|市里流通后其他人模仿的那些伪劣产品才是仿制品,根本达不到我手里出去的那些药的效用。不可能不对。”
瘌痢头讥诮:“最早不是你自己承认,药是你什么大师哥做的,不是你?”
温明楚的表情微微变了变,肉眼可见的沉,那双狭目里流动着某种情绪,语气格外重:“我做的和他做的没有区别。”
那个黑黑瘦瘦的大叔制药师在这时上前来,蹲身在温明楚面前,指着纸上的其中一种药问:“你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
温明楚回答:“以β-吲哚基乙胺为主要成分的合成物,类似‘硫喷妥钠’和‘东莨菪碱’那些被称为‘吐真剂’的药,注射后会削弱人的大脑活性。可以用作麻醉、迷|药。五年前从我手里出去时还是注射液,现在好像已经很常见,被人改成气体的都有?”
制药师没什么,转向下一个:“也解释一下。”
温明楚了如指掌似的,看也没看:“这款药剂最近推出去的,主要成分是水合氯醛,水合氯醛在其中的作用你应该清楚,会让人意识混乱、失去定向力、削弱判断力,加上其他——”
“停。”制药师断他,“据我们掌握的消息,这款药的官方名称叫‘醉气’,真正的作用不是让人意识混乱,恰恰相反,是让人意识清楚,削弱的不是判断力,而是对情绪的自控。”
温明楚皱眉:“不可能,我的研究不会出错。”
商津怔怔旁听他们的交谈,心里起伏不定,五味杂陈。
见温明楚讲不出所以然来,瘌痢头和制药师无声交换一个眼神。
阿Ben插腔征询:“既然这子药都是浦开济做的,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找浦开济?”
商津从他的口吻里听出浓重的报复欲|望,心头先是一咯噔,旋即想到浦开济如今被警察带去配合调查谁也找不到,因祸得福,不由安心几分。
温明楚亦在此时出声:“不用找他,我的药没有错。你们不就是想要其他效用吗?我来给你们做。没有我做不出来的东西。”
他声线压得格外紧绷,呈现的状态和平时很不一样。
更叫人惊心的是他讲出来的话。商津简直想抽他一个耳光:“你神经病是不是——”
“让你话了吗?!”瘌痢头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甩开手臂就挥过来。
商津耳鸣眼花,顿时又倒在地上起不来,温明楚喊她的“阿津”两个字都仿佛隔着万重山般遥远。
阿Ben护在了商津面前:“你能别再她了吗?”
瘌痢头嘲讽:“现在在办正事,你要疼女人等结束后再怎么搞没人管你!”
旋即瘌痢头想到什么:“你是不是过这女人也勾搭过浦开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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