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缠缠绵绵
黑白之境的任务结束后,木兰歌一共得到了300枚白羽,00多枚黑羽,白方阵营的对应套装自然是轻轻松松拿下,不过另一套衣服只兑换了长裙以及坐骑两个单品。活动还剩最后两日便要彻底结束了,兰歌点进活动商城看了看黑羽的售卖价格:一根羽毛三颗钻石,若她想获得完整的套装,至少还要额外花费近2000粉钻。
木兰歌:好像有点坑。
她原本十分犹豫,结果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库存钻石已经快要破万,面板上那明晃晃的近五位数给了木兰歌极大勇气,她之前居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富裕了?
买买买,必须买,有钱不花是傻子!
木兰歌着实不是什么花钻大大脚的人,如果她的钻石只有四五千,五六千,那绝对是不愿意一口气花掉近两千的,但现在不一样了,近五位数怎么能跟四位数比呢!
一下拿到了两套衣服,兰歌简直是心花怒放,这样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了下午,等到花满楼提着两袋吃食走进屋内时,木兰歌的心情就更美妙了。
“花满楼!”她直接冲了过去,披散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啊,是山楂球还有白糖糕。”
女孩接过吃食,慢悠悠走至桌边坐下,花满楼垂首低咳了两声,拂去面上绯红,再抬首时又是温风和煦的模样,“你这几日都没出门?”
“恩,外边太冷了,懒得出去。”木咸鱼兰歌毫不心虚的回道
散落的长发时不时便会飘到最前面来,严重影响了兰歌吃东西,她跑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子头绳打算绑个简单的马尾。铜镜里映出了花满楼的模样,他神色温柔的注视着兰歌,眼里像是有星星,木兰歌拿着梳子的一顿,笑着转过了身。
“花满楼,你能不能帮我梳下头啊?”
花满楼神色一愣,配合的站起了身。他从木兰歌中接过木梳,垂眸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
兰歌皮肤很白,笑起来的时候更是灵动,花满楼的目光在女孩面颊上走神了一瞬,而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梳起头来,他的动作十分轻柔,深怕把兰歌弄疼了,目光专注的看着她的头顶,慎重的好像是在进行什么无比重要的工作。
木兰歌勉力压抑着嘴角的笑意,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铜镜,她整个人都被一种温馨又甜蜜的气息包围着,心中更是溢满了温软的情绪。
梳子在发间起起落落,兰歌的脑中忽然浮现出婚礼上新人梳发时常常会的那句话: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新人儿孙全富贵。她心下微颤,一种隐秘又纠缠的心思逐渐蔓延开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想的多了,她便不自觉将这句话念了出来。
花满楼动作一顿,木兰歌抬眼看向铜镜,他闭了闭眼,沉黑的发将脸庞衬得清朗如玉,放在兰歌肩上的一只好像在微微颤抖。
“花满楼”木兰歌直接烧红了一张脸,她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男人俯下身子凑近她身边,静静地听她下一句话。
“我”她突然不出话了。
二人离得极近,花满楼的长发有一部分都与木兰歌的混为了一体,窗外的雪落声一时都静寂,花满楼的呼吸温热的吹在她耳际,天高地远,她的世界里好似只剩下了这一种声音。
散碎的艳色花瓣随风吹入窗桕,冬日的寒风令人顿时清醒了几分,木兰歌歪了下身子,嘴唇轻轻贴上了花满楼的嘴角。
那一刻,他的眼眸好像都化为了指引风雪前路的星辰,粲然生辉。
“快!抓住她们!”
拓跋舞被瑕拉着往前跑,冷风刮在脸上,简直是刀割一般的疼,她皱紧了眉头,强忍着跑了一段,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不,不行,我真的跑不动了。”
拓跋舞忍不住红了一双眼,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跑只能是死路一条,可是养尊处优了那么多年,身体素质摆在那,她实在没办法。
“瑕,你就别管我了,自己一个人跑吧。”拓跋舞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些什么,没想到瑕根本不给她抒情的会,直接弯腰背起她朝前跑去。
拓跋舞愣愣的趴在她的背上,瑕比她大不了几岁,身体也没有男子那么健硕,跟衣着厚实的拓跋舞不同,瑕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外套之前被她用来引走另一批杀了。
“瑕”
拓跋舞的视线有些模糊了,她暗骂自己不争气,抬抹了抹脸颊上的眼泪。
“没到最后一刻,公主就不能放弃。”她话的语气总是那么冷静淡然,拥有能够让人安心的魔力,“二王子肯定会来救我们的,只是我们需要多撑一会儿。”
拓跋舞咬了咬唇,没再话。
她当然知道彦哥哥不会放弃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她与拓拔彦兄妹情深,那个歹毒的六王子也不可能设下重重计谋,还派出那么多杀想取她们的命。
国君之争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拓拔彦原本就是众望所归,如果非要给这次的艰险找一个理由,那只能是他们低估了对的残忍与狠辣心计。
拓跋舞的确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女孩,她或许娇气,但绝不会跋扈,更不会不分场合不合时宜的耍脾气,她从未遭受过这样大的苦难,也从未受过如此多的委屈,但她知道自己已经足够幸运。
她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坚持,默默忍受,默默等待着所有黑暗过去。
她会等到的,有瑕在她身边,她一定会等到的。
漫长又艰难的五日后,拓跋舞终于等来了兄长的营救,那个时候,她灰头土脸的躲在山洞里,面前是一堆即将燃烧殆尽的柴火,身侧便是模样比她更狼狈,早已昏迷不醒的瑕。
“二王子很快就会找到公主了,就算奴没办法撑到那个时候,公主也一定要撑下去。”
这是瑕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拓拔彦身穿银质盔甲,被一众士兵簇拥着走了进来,荒芜又肮脏的山洞里,他的妹妹,大月王朝尊贵的十公主,正抱着那名生死不知的女奴隶哭得一塌糊涂。
“除去全身各处大不等的三十多个伤口,左腕以及两只脚踝的受伤程度是最严重的,脑部受到过撞击,肋骨也断了两根。”
“能治好吗?”拓拔彦神色不明的问道
“还算有把握,那名女奴的意志力非常顽强。”
“女奴?”拓拔彦的语气忽然有了变化,“我前几日便过了,从今往后,所有人都不得再将瑕看做奴隶,而要称呼她为瑕姑娘。”
“属下失言,请陛下责罚。”
“行了,下去做你该做的事儿吧。”
医官诚惶诚恐的退了下去,拓拔彦拿起边的一份奏折,思绪却有些恍惚。
“明明也是个姑娘家啊。”他的语气里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那样锥心刺骨的疼,她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
年轻的帝王独坐在空无一人的大殿内,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极浅却极真的笑意。
瑕
他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瑕。
该是无瑕。
这是哪里?
望舒能够感觉到脸颊处传来的温热,轻柔的,带着一些心翼翼的,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意识却总被奇异的冰冷包裹着,这感觉就像是漂浮在无尽的深海中,寒冷,沉重,又压抑。
“安和,你和你皇兄一样出色,父王更是对你寄予了厚望的。”
“大月氏合该属于我越朝,安和,朕希望你能替我拿下那一片辽阔的雪原之地。”
“你要彻底忘记自己,要让自己成为最无害却也最锋利的一把刀,而到了最恰当的时候,我会让你回忆起曾经的一切,到了那时,便是你出刀的时候。”
“记住,一定要一击致命!”
望舒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周围只有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更看不见自己。
“你是谁?”
“来帮助你们的人。”
“兰歌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望舒,你是个坚强的孩子。”
望舒重新闭上了眼,待到她真正恢复意识后,入目所见是一间装修的极为奢华的卧房。
“公主。”
守夜的宫女见她醒来,立刻恭敬的走上前来。
“可是有什么吩咐?”
望舒没有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慢慢伸出了右。指被保养的娇嫩无比,指甲上描着橘红色的精致花样。
这不是她的。
“公主?”
她不闻不问的走到镜子前,铜镜里映出一面容娇俏,眼珠灵动的少女模样。
这不是她的脸。
望舒沉默的思考着刚刚在识海中捕捉到的一切。她拥有了安和公主的部分记忆,而现在,她成了大月新任国君的亲妹妹,拓跋舞。
“你对我们的过往毫不了解,你活在未来,又如何能对过去的我做出评价?”
如今,她就身处那段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