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不会是凶手的。”

    秉承着这个执念, 弗朗西斯随巴斯蒂安去检查老领主的尸体，发现他胸口位置确实是有刀刺入的痕迹，而且刺入了心脏, 被测量出来有九公分，刺破左心房。

    弗朗西斯查看着领主身上衣物上的血渍, 观察血液的喷溅形状, 发觉有些奇怪，让巴斯蒂安来观察这个血溅的痕迹。

    然后又对比了弗朗西斯的匕首和领主尸身上的伤口轮廓吻合, 而且他身体显示有着受到符咒伤害的裂纹。

    弗朗西斯又问：“领主的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校长办公室具体哪个位置？”

    巴斯蒂安也曾在案发当场，只听见一吸血鬼回答道：“校长办公室书柜后的柜子里，尸体蜷曲地藏在里面。”

    “是怎么蜷曲法？”弗朗西斯想要看一下尸体折放形状。

    对于领主的敬尊，吸血鬼不会用他尸体来做演示, 而是亲身示范了一个。是坐着的姿势, 双腿平放，上半身挺直。

    “你们领主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最后一天见他是什么时候, 他身上衣着是现在这样的吗？”

    “上上个月月中15号的时候，他身上衣服也是这件。”

    弗朗西斯想判断领主死亡时间，“他大概死亡了多长时间？”从吸血鬼与人的生理构造不同, 吸血鬼死后很长时间都不会腐烂。

    吸血鬼得出结论和判断了个时间, “大概就是两个月前。”

    “去一下学校吧。”弗朗西斯得知了该咨询的信息后, 对巴斯蒂安道。

    两人去了一趟学校, 从校长办公室书架的一栏高柜里, 开，发现里面是空的，大概是一米五长，一米二高，宽80厘米。可以安置个坐着的人。

    弗朗西斯看见柜子上还有几张试卷，看似放在柜子底的试卷，试卷已经非常陈旧，泛黄褪色的痕迹，看不清上面的字。

    看来是放的年月已久。

    巴斯蒂安问向弗朗西斯，“你知道过这里面一直是空的，还是以前放过物品的？”

    弗朗西斯回答：“我以前开过这里的柜子，里面都是些试卷资料书籍，不是空的。”

    “就是堆放尸体前这里是放着试卷书籍的，那么这些试卷都去哪儿了？”巴斯蒂安问，“有没有藏起来或者烧毁了？”

    听到这个疑问，两人都开始在办公室找这些放久的试卷。

    “如果烧了应该室外会有烧了的灰烬痕迹，”弗朗西斯道，“整个柜子这么多试卷，烧起来一定非常费劲，我觉得是转移了地方。”

    “亲爱的，我发现你认真起来的样子真的一点都不像你，非常的酷。”巴斯蒂安忍不住地道。

    弗朗西斯听了后，“如果找不出真正的凶手，你会处置我的父亲吗？”

    巴斯蒂安想了下，回答：“我相信不是你父亲杀的，我不会对无辜人下手。”

    弗朗西斯点了下头，然后沉默地又去找起试卷来。发现诺大的办公室，藏试卷的地方并不多，他对办公室也是了解的，就是没有找出那一柜子的试卷。

    苦闷的两人扩大了范围，开始在教师办公室以及学校的储物室开始找。凭着那两张在发现尸体的柜子上的试卷，逐一排查是不是那放在柜子经过潮湿以及褪色陈旧的试卷纸张。

    四个时后，巴斯蒂安在距离校长办公室最近的一间储物室里发现那一柜子试卷的踪迹，弗朗西斯过去的时候，巴斯蒂安把试卷从一堆图书储藏室丢弃的书堆中挖出那试卷，把整个柜子的试卷挖出来。

    “看来试卷是被藏匿在这里。这些书本很有可能是将试卷放在这里后再掩盖上去。”巴斯蒂安推测道。

    弗朗西斯点了下头，然后开始翻查试卷上的痕迹，两人坐在储物室的书堆杂物上，翻看着每一沓的试卷，两人翻动了晚上，借着油灯，都没有看见试卷有血渍的痕迹

    “上面一点血迹都没有，这明了什么？”巴斯蒂安问向弗朗西斯，“我们刚才检查过校长办公室，地板和墙柜上都没有发现有过血迹。”

    弗朗西斯：“有可能杀人的第一现场不是在校长办公室。你们吸血鬼死后身上的血会全部流逝还是会怎么样？”

    巴斯蒂安告诉他：“吸血鬼死亡一般会是需要血液运行的器官消耗完了身体全部的血液，然后全身没有可用的血液，就这样枯槁而死。也就是，一般情况下吸血鬼吸不到血，身体上的血又运行消耗完，那么他就很有可能会死亡。”

    “你们身上的血会蒸发吗？”

    “不会，跟你们人类的血差不多，流出体外的就不会平白无故消失了。”巴斯蒂安回答。

    弗朗西斯问：“领主失踪的前几日是在干什么？”

    “他那几日像是在查看族史，像是要做什么事情一样。后来，他只了出去一趟，结果就一去不回。”巴斯蒂安道。

    “他看族史？是什么样的族史，你们族史一般都会记录些什么事情？”弗朗西斯发觉其中的奇怪点，“为什么我有种感觉——”

    巴斯蒂安看向他，内心感受此时与弗朗西斯将要的一样。

    “感觉领主这个举动像是在——处理最后的事情？”弗朗西斯不确定地猜测道。

    巴斯蒂安沉吟了片刻，最后只道，“不清楚。”

    “你们领主换任是什么时候？”弗拉尼斯问道。

    “很快了，明年这个时候。”巴斯蒂安回答。

    “那么，领主位置是会落在你跟奥拉诺斯之间吗？只有你们两个人竞争者？”

    “是的。”

    弗朗西斯想，明年换任，这时候没有理由是竞争者杀害了领主。“领主有什么仇家？”

    巴斯蒂安把知道的都跟弗朗西斯了，“领主为人厚道公正，仇家并不多。我所知道他有过冲突摩擦的，是斯巴匈利斯森林一河相隔的吸血鬼盖伊塔诺。但是我想，盖伊塔诺跟他仇恨并没有深到要杀害领主这种程度。”

    “第一案发现场不是在这里，我们必须要找到最初的现场，不然一切都很难办。”弗朗西斯头大地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领主的失踪？”

    “两个月前领主走后的第十天，我们在斯巴匈利斯森林边缘发现他佩戴的饰品，派吸血鬼四处搜寻他行踪都没有效果。据最后线索，他是来到了这个镇上。”巴斯蒂安把身上领主的佩戴物拿出来，交给弗朗西斯看。

    弗朗西斯发现饰品是一串宝石，暗红色，棱角被多年佩戴磨得有些润了。

    “再加上后来的踪迹和线索，发现他是进入了镇子，但是我来这里时线索断了，搜索无果。”巴斯蒂安把情况都跟弗朗西斯了一遍。

    弗朗西斯道：“死亡时间是两个月前，也就是他在离开斯巴匈利斯森林后就遭遇杀害。”

    “是的。”

    “是不是明了他一离开森林后很有可能在来镇子的路途遇害，斯巴匈利斯森林过来这镇上需要五天时间。不过具体的死亡时间还得要等你们医生的确定。”弗朗西斯道。

    “那我们现在接着要做的是——”巴斯蒂安问道。

    “把匕首拿回来。”

    “怎么拿回来？”匕首还在奥拉诺斯那儿。

    弗朗西斯定定地看着他，巴斯蒂安发觉以前从未见过他这般狡黠。

    ——“偷回来。”

    弗朗西斯和巴斯蒂安走在镇上，镇上凋零冷清，街上没有人，只有偶尔成对经过的巡逻吸血鬼。算是把镇子监控了起来。

    弗朗西斯带着巴斯蒂安来到一间店铺里，“这里是？”

    “做刀具钥匙的地方。”弗朗西斯完，敲了敲门，这店铺自然是大门紧闭，里面无人应声。

    弗朗西斯放低了下声音，问道：“路易吉，你在里面吗？”

    “谁，谁？”

    “简·弗朗西斯。”

    里面是一阵沉默，再等一会儿门掀开了一条缝隙，一只眼睛在里面，看见了巴斯蒂安后惊恐地要把门关上——被巴斯蒂安单手挡下来。

    “你你你你你你们来我我我家做做做什么？”路易吉发颤的声音。

    弗朗西斯进来店里来，量了店铺，还好，做刀的工具器械还在。“有笔生意找你，这是图纸。”

    路易吉躲得远远的，本来是想通过店里通向店后家的门，却被巴斯蒂安挡住了。“你，你们要做这个干什么？弗朗西斯你告诉诉诉我，你是不是投靠了吸血鬼？”

    “巴斯蒂安不会咬你的，路易吉。”弗朗西斯道。

    “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保持距离话，弗朗西斯同学。”路易吉双腿软得不行，拒绝弗朗西斯的走近。

    弗朗西斯和他保持距离。

    “我要跟你声明一点：我并不会做刀。我父母会，但是我觉得他们不会帮你这个忙。”路易吉实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