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病娇的王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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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上尼德兰身上的蒙堤用手背擦着湿漉的脸, 一边努力地镇定下来, 尼德兰对于他哭,分两种。一种是原则以外任凭纵溺的哭闹, 他可以包容, 哄爱。但是另一种, 只要是越过了原则线上, 尼德兰会严格地要求他。

    蒙堤抽咽着,用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想跟尼德兰话,“叶弥。”

    他的叶弥面容白色的,严肃地只对他道, “不哭了再跟我话。”

    蒙堤只好把抹去了又掉下来的泪水用衣袖擦着, 本来是呼吸困难的哭闹变成了断断续续地抽气声, 喉咙带着点沙哑,最后逐渐平静下来, 才怯怯地叫了一声:“叶弥。”

    尼德兰才将拍了拍他的背, 发现他背有点被汗浸湿的痕迹。他只要一哭得厉害,就会身体出汗。叫来女仆, 为蒙堤换去贴在皮肤上的里面的衬衫。蒙堤看见了尼德兰衣衫没穿上,白色的手背扎着透明的针管。

    蒙堤一边脱去了衬衫,伸长了手, 女仆贴心地为他从衣袖里拿出手臂来。尼德兰半卧在了床上, 看住面前还带着声的抽气声, 面上还是湿润的, 灰色的瞳仁里还有着水花。

    那鬼一边坐在他面前,一边伸手穿上了干的衬衫,尼德兰望住他,他终于止住了全部的哭泣。想依偎在他怀中。但是尼德兰还在清洗伤口中。

    看见尼德兰的衬衫脱完了下来,高挑的身躯上,还有精健的肌肉,匀称,带着过于苍白的皮肤。就像是油画中体态丰腴的夫人的藕般的躯体皮肤。

    他的黑发整齐地就在耳后,在脖颈后,衬托得他皮肤有种细腻感。让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残暴的军官。而是一位养尊处优的贵族画家。

    “你不应该凶我,叶弥。”那像是镊子的工具,终于从尼德兰身上的伤口拿走后,蒙堤趴在尼德兰的怀里。他的上半身是没有衣物,蒙堤湿润的脸完全是贴在他的皮肤上。一边哭腔还有地着,一边又顿感委屈地鼻子吸着气。似乎还未哭完。

    尼德兰揉了揉他灰色的短发,他发量不多,也没有太少。细柔的,非常软。像是银丝,但灰色`色素居多。让他看起来头发是灰色的。“不凶你了。”

    抬起眼,睫毛扫过尼德兰的皮肤。看向尼德兰的下颚,鼻梁,和那眼睛。尼德兰总是对他纵容。曾经有仆人把他娇纵得养成一个女孩儿。结果被尼德兰知道了,手下把仆人了几条鞭子,赶了出去。

    有时候,苏珊夫人在没有其余人的情况下,一边为他洗着鹅毛绒般的灰色细软头发,一边淳淳地对他耐心导道:“王子,你已经九岁了。不能再哭鼻子了。你看有哪些同年龄的男孩还哭鼻子的?”

    蒙堤抽泣着,一边往尼德兰的怀里去蹭,但又因为他的伤口还在敷药中。只好蹭在他左手臂怀下。看见那个医生拿着针筒,尖锐的针头被逼出了一点药液。

    尼德兰看见蒙堤那看圆了的灰色眼珠,就用左手掌挡住了蒙堤的视线。蒙堤知道那医生要为尼德兰扎针,他自己最怕扎针了。蒙堤只好别过视线,去看尼德兰。“你会死吗,叶弥。”

    “不会死,死了谁照顾蒙堤。”尼德兰的平缓的声音,就像是仿佛还在跟他讲着睡前故事。

    蒙堤眼前又是一片雾气,不争气地又有情绪上心,非常难过,因为这句话。

    “好了,不哭了。我要在这里养一段时间伤。”尼德兰摸着蒙堤那张软软的脸蛋,轻轻地捏了一下,蒙堤皱起了眉毛,听见尼德兰在:“我听我不在的时候,你没有按时去上学。是吗,蒙堤。”

    蒙堤听见他上半句,喜出望外。他要陪自己好一段时间,忍不住高兴起来。但是后半句却让他掉到了谷底。他又要上学了吗,他还怎么和他的叶弥在一起?

    于是,养伤,和上学一起进行了起来。只不过是由不同的人去做。

    每天准时起床,在女仆的穿衣和洗漱的帮忙下,蒙堤穿上了灰色条纹的制服,被抱上了餐桌。

    餐桌另一边的尼德兰左手使用着刀叉,切下了好看的煎蛋,夹起来咬了一口。

    蒙堤望住那张白色的脸,黑色的眼睛,抿成线的红色的嘴唇微微一张,看见他使用餐具的动作优雅,坐姿悠闲,穿着棉质的长绵羊毛开衫,卡其色的长裤勾勒出他的腿肢。

    看尼德兰吃早餐,仿佛早餐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一样。

    蒙堤忍不住地、不多次数地拨动餐盘上的煎蛋和波塞冬香肠。

    女仆早为他切好了早点,蒙堤吃着煎蛋,然后看见了桌对面的尼德兰,左手取起了玻璃杯,将玻璃杯的紫色液体喝了一口。

    蒙堤于是找餐桌上的杯子,女仆贴心地为他呈上。蒙堤看见了杯子里的是白色的牛奶,便皱起眉头,“我要跟叶弥一样的。”

    尼德兰敲了敲手边的玻璃杯,言辞道:“你该喝牛奶。”

    “为什么你不喝?”蒙堤不满,还在餐桌上找着跟那杯紫色果汁一样的杯子。

    “我不是儿童。”尼德兰告诉他。

    “我也不要当儿童。”蒙堤回答他,然后想从抬起脚,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没完,腿跪在了餐桌上,就要爬上来要尼德兰的那杯葡萄汁。

    尼德兰吩咐女仆,给蒙堤倒上一杯一样的果汁。蒙堤破怒而笑,终于喝上了跟叶弥一模一样的果汁,舔着嘴唇,看见了尼德兰那向他看来的目光,是屈服于他的意思。

    早餐过后,轿车上的尼德兰坐在左边位置上,右边车门被开,苏珊夫人抱着那个体重已不了的蒙堤,将他从楼里抱出来,抱上了车,妇人吃重的气息飞在空气中。

    “王子,你该学会自己走路了。”苏珊夫人哼哧哼哧的声响,把蒙堤逗笑。

    如果尼德兰没有受伤,蒙堤一定是挂在他身上像只棕熊,夸张到24时不离怀抱。

    蒙堤坐在汽车后,车门贴心地关上后,对于他来是宽敞的车内座位,他向左边的尼德兰爬过来。如果人是有尾巴的话,尼德兰此刻会看见蒙堤屁股上那又大又长摇得欢快的尾巴。

    “看看你。”尼德兰为爬在他腿上的蒙堤立了立衣领,整理一番着装。“是哈巴狗,还是斗牛犬?”

    蒙堤趁机地摆出凶悍的表情,“汪汪”的叫了两声。尼德兰去摸他的脸儿,蒙堤张嘴凶狠地要咬尼德兰的手腕。

    “鬼,松口。”

    被咬住了左手衣袖的尼德兰,他右手不方便,只用左手去摆正了那张牙舞爪的蒙堤的下巴。蒙堤的奶狗凶狠的姿态活灵活现,尼德兰怀疑他最近看的卡通片是《猫和老X》,模仿里面的恶犬。而上回他发现蒙堤一边学猪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一边跳进了泥坑。于是他把蒙堤娱乐时间看的卡通片《猪XX》给换了。

    “汪汪,汪汪。”蒙堤作出凶恶地对着尼德兰吠了几声,然后尼德兰将他的衣服兜里的糖果借机掏了出来。

    蒙堤立马恢复人声,“还我,嘤嘤。”后面两声佯作的哭声,听起来格外撒娇。

    “你张嘴看看你的牙。”

    蒙堤恬不知耻地立马“啊”地张大了嘴巴,里面一口白白的牙齿里,就有三颗是换牙脱落的,还有两颗因为吃糖而烂了,这个月里要去牙医那儿拔两回牙。

    尼德兰掂量了一下掌心里的糖果。还是尽数地揣入地放回蒙堤的口袋里。

    尼德兰要求他不吃糖果,发现他偷吃糖果,还是纵容着他。

    蒙堤坐在座位上,脑袋枕在了座位的后枕上。他听着尼德兰在跟他话,手悄悄地摸在了兜里,摸着他藏着的糖果。觉得要为叶弥不吃糖果。

    于是把车窗摇下来,偷偷地把手心里藏着的糖果扔下了车。

    到了学校,轿车停下来。

    尼德兰左手抱上了蒙堤,手下为他开轿车的车门,尼德兰左手抱住的蒙堤,儿童的细细大腿夹在他的腰上,蒙堤一手放在尼德兰的后颈边上,一手放在了尼德兰的心口前。

    尼德兰的话传入耳朵,“好好上课,不要跟同学悄悄话。”

    蒙堤看见了周围那些学生,个子比他高,却或走或跑,没有人抱他们。只有自己被高高地抱着,抱进校园里。

    “叶弥。你要早点来接我。”蒙堤把视线收回来,望向了因为抱住自己、个子比他还要低一点的快一米九的尼德兰。

    “我哪天不是你还没放学就在门口等你。”上将的回击,透着无限无奈和宠爱。

    把鬼放下来,在自己的脸庞上亲了一口,鬼的书包由他的仆人为他拿着。鬼今年原来一米三,还是矮得让尼德兰担心。不过不要紧,再矮也是他的弟弟,即使他将来矮到担当不了王子,他会替他担当的。不过这只是玩笑。

    “多喝点牛奶。”尼德兰耐心和无情的建议,“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