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零丑男人七
黄皮一推就把门推开了,“卫国哥,你在家吗?”
李父李母还有老太太去上工了,李妹背着书包上学了。因为家里有人,所以门只是虚掩着。
黄皮并不是男人的名字,他之所以叫黄皮是因为本身长得瘦瘦的的、脸色蜡黄。因此得名黄皮,大名叫马有昌。
父亲娶了后娘,他从由奶奶带大,可能是缺少营养,所以看起来不像个十七八岁的伙子,反倒像是十二岁的男孩子。
唐禹赌气的把被单子一扯蒙住头,本来他还在做美梦,梦中的他还在现代,吃着山珍海味一百零八道美食,却突然被人叫醒。“别话,我还没醒”
“哥,我找你有点事。”男孩子搓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唐禹“”不话
黄皮完这句话,房间里沉默许久,见唐禹没接他的话,心里暗戳戳的有些着急。他奶病了,他又没钱买药,后娘管着家里的物什,恨不得老太太早点去了,给家里省一口粮。家里那边他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身边亲近的人都借过了,却也没多大收获,里才两块钱。猛然间想到了前几天听人李卫国有钱。所以也就唐突的跑了过来。
“哥,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我一定会还上的。”黄皮微微低下头,他知道着有些不可能,亲近的人都不愿意借他钱,更何况他跟李卫国并没有太大的交情。虽然不抱什么期望,但是总归要试试。
奶年纪大了,前几天喝了凉水得了风寒,本来老年人的身份就不那么健朗,得病如山倒,这一病,完全没了精神头,像是把以前的疾病都补回来了。
“卫国哥?”
唐禹“”
“卫国哥?”
唐禹“”
就在黄皮以为李卫国已经睡着了,收拾好失落的心情准备再去问问别人的时候。唐禹哼哼唧唧的开口“你借钱干嘛”
“我,我奶病了,我借钱买药,我一定会还你的。我爸娶了后娘之后就不再对我好了。要不是奶奶,我怕是早就饿死了。我”我不能没有奶奶
这话,黄皮没有出来。
夏天的农村白天热晚上凉,所以睡觉的时候还是要盖着一个薄薄的被单子,唐禹把头从被单子里伸出来,其他部位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好久,看他眼神清澈,心里有了思量。“钱可以借给你,但你要认我当老大,跟着我干。”
现在对于黄皮来,能借到钱给他奶治病最重要,认个老大什么的都是次要的,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
“嗯,那你先出去,在堂屋里等着。”
黄皮以为唐禹是不想被自己看到钱藏在哪里了,所以识相的麻利出了屋子。
等黄皮出了屋子,唐禹一个跃起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被单一掀开,里面是光溜溜的身子。这是唐禹一个的爱好,裸睡。所以他才会急着让黄皮出去。
穿好衣服,唐禹就从屋里出来,里攥着两张大团结,二十块钱。
在这个做个大术差不多四十块的七十年代,唐禹相信二十块钱还是够的。
黄皮激动的接过两张钱票,二十块钱啊,他从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下他奶奶的病可能治了。他真的没想到能在李卫国这里借到钱。
“快去给队长打请假条带你奶进城看病,别和其他人这钱是我借的。过几天你再来找我。”唐禹大方的摆摆。
“谢谢卫国哥,以后你就是我老大,我把你当亲大哥供着。”
“行了行了,去吧。”被闹的唐禹也没了睡懒觉的心思,随便洗了一把脸,索性就直接去厨房找吃的。
平常这个点,原身都是睡到大中午,吃完中午饭,等到下午天不热了再去地里浪一圈挣一两个工分。这是最不累又能赚点东西的最好办法了。可是很多社员却对此很不满,李卫国来地里的时候。该做的他们都做完了,就等着下工了,想当于这子白白混了一两个工分,这样他们的粮食就会被分走一点。
自打唐禹来了之后就很少去地里了,社员们的怨气,他还是没感受的到。
黄皮过了几天果然出现在门口,当时他拿了钱就到村上借了牛车把他奶送到了医院,住了几天医院之后,病情果然有了好转。现在已经已经能在屋里自己吃药了。
他来的时候,唐禹正在雕刻一块木头。院子里洒落许多杂屑。
“哥,你这是在雕刻东西?”黄皮看着唐禹里那个磨的平滑的木块,心想自己从来都没听过李卫国会雕刻。
唐禹轻微的点点头,这是他在后山寻到的紫檀木,长在深山老林里,他也是偶然发现的。紫檀木大多生长在亚热带,没想到能在这边被他寻到。
现在这个木块只雕了一个雏形,黄皮指了指,“哥,你这准备雕什么?”
“关二爷。”
黄皮:“”不是建国以后不搞封建,他好像记得关二爷不能出现吧,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砸了砸嘴,突然感觉有些口渴,黄皮从兜里掏出一个绢,他奶奶住院吃药花了3块5,剩下的钱他都用绢整整齐齐的包着呢,“哥,这是没用完的,先还你八块钱。”
唐禹抬了抬头,放下里的木块把钱接过来。“行,这钱我收了。”
又从兜里掏出2块钱夹在一起递给黄皮,眼睛伶俐的盯着他,“我给你20,你用这些钱去买鸡蛋,就按公社的价格收,一个七分钱。要是有别的东西也买,但价格要公道,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黄皮有些抖,卫国的那么明白,他又不是傻子,但卫国哥仗义,那天卫国哥肯借给他钱,为他做事也没什么吧“哥,我我明白。”
唐禹拍拍他的肩膀,“你别怕,这二十块你先试试,有什么事我担着。”
黄皮握着里的二十块钱,咽了咽口水,其实他从前何尝没有想过干这件事,只不过没那个胆子。现在他都这样了,外面还欠着巨债。
“你可以跑的远点,去别的村,那也没人认识你。赚了钱,让你两份利。”
“哥,我不用钱,我是来报恩的。”
唐禹瞄了瞄四周,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道,“有昌,咱们是一个村的,我知道你是啥样的人,哥愿意带着你赚钱。你放心咱们不会冒着风险去黑市卖,哥在城里还有人,那些红袖头抓不到咱们。”
唐禹这话并不是完全糊弄他的,这大半年,他已经在城里经营了一下可以依赖的下线,虽比零售价格便宜些,但风险没那么大,量大的话赚的钱也不少。
俗称“批发”。
黄皮一听,这事就更保险了,再加上唐禹的洗脑真真切切觉得这是个赚钱的大生意。完全没了方才胆怯,拍着胸脯豪迈的,“哥,放心这事我给你办的妥妥的”
两人又躲在一起秘密商议了一会,黄皮带着踌躇满志从李卫国家里出去。唐禹又接着雕刻他的关二爷。
山里总共就找到了两颗紫檀木,一颗已经在他家院子里变成了一段一段的尸体,另外一颗还长在山上,它又不会自己跑路,唐禹觉得自己不是很急用,就让它先长着。
光是这一颗,就足够他雕刻许多件东西。他都想好了,若是没人现在没人敢收,等到国家开放了再卖个好价钱。
爷爷在世的时候,李父也跟着学过木匠,只不过他天赋不好,又不会灵活变通,还没学成自家老爹就去世了。但是简单的木制品,像是桌子椅子之类的,李父还是会的。
家里人看唐禹在摆弄那块木头,最开始家里人也没在意,以为是他闹着玩,直到李妹了句“哥,这木头有香味啊”
李老太听到之后就开始怼人,“妹,你瞎啥呢,木头不就是那个味。还香味呢?不会是想吃糖了吧?”
“真的,奶,不信你自己闻。”
李父坐在一旁抽着烟斗,顺拿起一块放在鼻子底下闻闻,还真的有一股香味。他记忆里突然浮现时候父亲带他上过一次山。
那时候他还,父亲他要出门,他哭闹的不行非要跟着一起。依稀记得那一次他们走了很远很远才停下来。
茂密的树林里,一大一。男人卖力的拔掉树周围的杂草。
“爸爸,咱们来干嘛啊。”的人儿摇晃着脑袋。
“爸爸来种树啊,等到树长得高高的,就砍了换钱给你娶媳妇。”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娶媳妇什么意思,他以为父亲是随便弄,山里都是树,他以为没什么不同。
李父狠狠的砸了一口烟斗,鼻腔里充满了烟丝的味道,才开口问道“卫国啊,是不是有两颗这样的树?”
“咦,爸你怎么知道?”他在家没有提过还有关于这两颗树的事,他爸是这么知道的,莫非这是有主的东西?
李父的眼神变得悠长,四十五度角仰望那东边的落日,“卫国啊,这可能是你爷爷种的啊。”
悲伤的气氛弥散在李父周围,差点都把他腐蚀咯。唐禹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巴,没发现老爹还隐藏着伤春悲秋的属性。
“啪”李老太蹲下来朝着儿子肩膀就是一拍,拉回了李父深沉的思绪。
显然她在厨房里听见了李父的话,只要一提到关于老头子的话题,老太太都表现的很强势,仿佛是用自己的高声喧闹来掩盖老伴去世的悲伤。“你刚胡咧咧啥呢,树是你爸栽的?你爸天天不和我在一起呢,咋可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再了,你爸栽树干嘛?山上的树不是多的是。”
李父“”反正树肯定就是他老爹栽的。
“妈,我见过嘞,当时它们还是个树干,爸等长大了就砍了给我娶媳妇。”
李老太疑惑的眼神东瞅瞅西瞅瞅,就是没想起来这件事。
“妈,你忘了,爸临去世前不是一直瞎嚷嚷,我可算明白了,他指的是后山的方向啊。肯定心里念着这两棵树呢”老头子去世时走的匆忙,一个壮汉子突然之间就没了,连家里的后事都没来得及交代。那时候李父才十五六岁,还是半大子。
“那也不至于两棵树就娶媳妇啊,你爸骗你呢,这两课书啊,顶多能打一副柜子。你当你老娘傻呢。”
可能、似乎、或许这两棵树真的是李父种下的,李父的爷爷并不会木工,听老头子的木工是在“外面”学的。所谓的外面,村里人也不知道是哪里。只知道人家从城里学了一身的好技艺。
可能是因为当时外面大乱战争混乱,很多人都被迫回了乡躲到山里保命。
唐禹本以为他能好运的寻到这两颗紫檀木是因为自己终于等到了主角光环的普照,没想到事情的缘由竟是这样。“奶,你可别看这树啊,我可从书上看过,这树的品种不错,老值钱了。”
听到孙子的话,李老太搭拉着的眼皮立马挣起来,浑浊的眼里闪着亮光。“乖孙,真值钱?这树本来是给你爸娶媳妇的,没用上,既然你爷爷卖了能娶媳妇,这两天奶就给你物色相看,咱们家有钱嘞。”
转过头有对李父批评道,“你啥都不知道,当年的书都白读了连你爹临死的遗憾都不知道,好在你生了好儿子。咱卫国就不一样,从书上一看就知道。”
要不是知道老太太是真心疼原身,唐禹都以为她实在血淋淋的讽刺自己。在李家人眼里,李卫国纵使是个混混那也是优秀的。
唐禹:奶,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是颜值么?不,是爱!!
李父听了母亲的话,赞同的点点头,他儿子看样子就是个有出息的,和他不一样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