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姐不会偷钱的，你们不要冤枉她！”海棠连忙道。

    夏常纯问道，“下贱的奴婢，你本姐眼瞎嘴毒冤枉人？”

    “不是，海棠不是这个意思，没有四姐不是，只是姐为人善良，断然不可能做出偷窃之事，其中肯定有误会，还请四姐明察，请四姐还姐一个清白……”海棠立刻跪下，知道顶撞没有用，她一边，一边磕头。

    “账房每月给三姐的月银可没有这么多，”夏常纯看着满地的东西，道，“三姐是哪里来的钱买这些东西的？账房少了钱，断然是有人偷了，三姐是唯一的嫌疑人，此刻偏偏人又不在，难免让人怀疑，所有的事迹都指向了她，我怎么帮她还清白？”

    海棠磕得额头都出了血，但是根本没有用，这帮人分明是有备而来，海棠道，“四姐，不是这样的，姐真的没有偷钱，她真的没有……”

    “，夏绫儿在哪里！不要窝藏她了！”

    “姐……”海棠想起农舍里的夏凌儿，以及满园的黄金雨，海棠知道黄金雨很贵重，若是让这些人知道姐在种植黄金雨，一定会伺机破坏，不能害了姐，海棠咬了咬牙，不肯出真相，只道，“海棠不知道，但是姐绝对不可能偷钱的！”

    “那好，”夏常纯轻叹一口气，道，“给我掌嘴，掌烂贱婢的嘴，直到她肯出真相为止。”

    “是，四姐！”铭香走向前，卷起袖子就给了海棠一个巴掌，铭香还清楚记得自己被夏凌儿泼银耳和挨了两巴掌的事，此时此刻，全都还了，“啪！啪！啪……”

    铭香的手都得发麻，甚至沾了海棠嘴角的血渍，可是逼问海棠的时候，海棠依然着同一句话，“姐没有偷窃，姐没有……”

    “嘴这么硬，看来的人还不够用力，”夏常纯明知道铭香卯足了劲在，甚至知道铭香已经累了，越到后面，扇巴掌的声音都不够悦耳动听了，夏常纯对自己的贴身丫鬟道，“芙蓉，你去给这贱婢掌嘴，用点力，别没吃饭的样子。”

    “是，四姐。”芙蓉又是个狠角色，上前第一下便毫不犹豫，“啪”的一声，海棠嘴角的血液溅落在地，海棠有些恍惚，喃喃道，“姐没……偷窃……”

    半个多时辰，就连芙蓉的手都酸疼了，海棠也不肯出夏凌儿在何处，直到海棠再也撑不住，晕倒在地，这帮人才拂袖而去，唯独剩下杂乱的屋子和倒地的丫鬟。

    夏府的南院，夏筠烟正在陪大夫人赏花品茶，夏常纯姗姗来迟，行了行礼，“嫡母，大姐。”

    大夫人招了招手，道，“纯儿无须多礼，过来尝尝这点心。”

    “谢嫡母，”夏常纯笑着上前，拿起糕点咬了一口，“真好吃。”

    相比夏常妍，大夫人也比较喜欢夏常纯，因为夏常纯一直在身边，会话，脑子活络，也从跟着夏筠烟，比自己亲姐还有亲夏筠烟，是个识时务的好孩子。

    “慢点吃，别噎着了。”大夫人命丫鬟给夏常纯倒了茶。

    夏筠烟问道，“那个贱人，如何了？死了没？”

    夏常纯放下吃了一半的糕点，喝了一口茶，道，“扑了个空，夏绫儿不再院子里，只有她的贴身丫鬟海棠，问她人在哪，死活不肯，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巴掌，晕了。”

    夏筠烟握紧茶杯，道，“我就知道这个贱人没有这么好对付，算她这次走运，等她回来，再去找她算账！”

    夏常纯道，“她身边就海棠一个丫鬟，海棠倒下了，她夏绫儿就一个人了，再无人帮衬她，迟早能抓到把柄，置她于死地。大姐，你想啊，夏绫儿回来了，看到自己的丫鬟半死不活，会不会被活活气死？”

    夏筠烟道，“就是让她知道，她在夏府什么都不是，连条狗都不如，跟她的人，也一样得倒霉！”

    夏常纯附和道，“就是，不知好歹，像之前那样躲在院子里苟且偷生就好，非要闹事，那就让她闹不起来。”

    “母亲，”夏筠烟看向大夫人，道，“烟儿觉得这个丫鬟海棠，一定要找个理由除掉，她虽然是个贱婢，却处处以命维护这贱人，之前就坏了我们不少好事，否则贱人早就死了。”

    夏常纯跟着道，“是的嫡母，蚊子腿再细也是肉，这个丫鬟确实烦人，嘴巴特别硬，就像今日，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大夫人反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了？区区一个下人，你们还在意？”

    夏筠烟正要什么，大夫人的手放在夏筠烟的手背上，这一会儿的停顿，夏常纯已经开了口，道，“纯儿只是等嫡母发话，哪有要劳烦嫡母的意思，一个下人，找个理由乱棍死，纯儿就想着嫡母若是许可了，纯儿便可以大胆去做。”

    大夫人没有话，显然是默许的意思，夏常纯又道，“嫡母，大姐，那纯儿先告辞了。”

    “去吧。”大夫人笑着道。

    待夏常纯离开以后，夏筠烟问道，“母亲，你方才为何不让烟儿话？”

    “我是你母亲，我哪能不知道你想什么？但你觉得对付一个丫鬟，你一个大姐动手，合适吗？”

    “母亲……”

    “明明可以利用别人，为何要脏了自己的手？纯儿愿意担当，就让她去做，何乐而不为呢？万事没有绝对，万一事情闹出点风波，殃及的人也是纯儿，不是你，这点道理，你不明白吗？”

    “母亲的有理，烟儿知错了。”夏筠烟替大夫人捶背，继续道，“母亲似乎很喜欢纯儿，烟儿都吃醋了。”

    “傻孩子，她们都是给你铺路用的，你是嫡女，夏府最重要的千金大姐，关乎到夏府今后的命运，你父亲会老，还不是要靠你和你大哥？”

    “母亲的意思……”

    “不要去针对二房的两个丫头，就让她们好好过，只有她们好了，才能给你扛刀，你明白吗？”

    “烟儿明白了，但是烟儿决不能饶了夏绫儿这个贱人，她非死不可！”夏筠烟咬牙切齿地道。

    “原本我只是希望她远离夏府，赶走便是，”大夫人转动手中念珠，继续道，“如今她自己非要闯进来，那也怨不得人，她确实不能活着了。”

    大夫人觉得夏绫儿一天天长大，不像之前关在北院就能了事，没人会察觉她的存在，而从就是个美人胚子，如今越发的标致，藏是藏不住了，迟早会抢了夏筠烟的风头，这夏府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