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你在开车
但是,奥寺明香已经死了,连尸体都被拿到尸检报告后失声痛哭的奥寺真理火化掉了,那一罐骨灰根本不可能再聚成人形。
而那种异能力也只是他基于海常高校那些学生在同一间教室神秘失踪所做出的推断。
哪怕那种可能性大到无法忽视,也不足以就此盖棺定论奥寺明香就是拥有那种异能的异能力者。
何况,就和他怀疑渡边橙就是报案的异能力者时所想的一样,那几个女孩子口述的现象只是在某些地方和海常高校发生的事微妙的相近。
就比如那间教室还在,笼子却偏偏和人一同消失了。
但安室透不到一分种就推翻了这个推论。
他固然不是异能力者,不太懂那种近似超能力一样的东西的构成和运作方式,但就目前公安这边所知的情报来看,异能力应该就类似于能够将什么进行操控改变的现象。
依照这一点去思考,人既然能被更改存在状态,立刻原处消失,笼子为什么不可以?
要奥寺明香那时为什么没有干脆让那间教室一同消失掉
一方面,教室是整个老图书馆的一部分,要让它消失,不定得连同整体一起,操作上难度更大;另一方面,如果教室消失了,除了已死和已下落不明的数名当事人,恐怕永远也不会有人推断出那里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
但安室透想到这里,反而觉得,也许比起留下一星半点起不到太大作用的蛛丝马迹,奥寺明香可能更想让它们消失。
那就还剩下另一种可能性。
即是,现在这位使用很可能是属于奥寺明香的异能的异能力者,可能比奥寺明香本人还要擅长应用这份异能力。
那时教室没有消失,很有可能不是因为奥寺明香不想那样做,而是做不到。
那个人会是谁呢?
安室透点开风见裕也发送给他的图片。
那些镣铐的实物宽度,以及获救的女孩子们腕间的红痕,即便不去测量,他也能看得出,和他在渡边橙腕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么,渡边橙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出现在津田太郎的地下室里?
或者,他可以换一个角度来推断。
也许,奥寺明香根本就不是异能力者,这两次的事件,异能力者只有一个,只有渡边橙。
作为朋友,渡边橙有理由用异能力为奥寺明香复仇,而地下室同为女性,看到那些女孩子们被当作牲畜一样豢养虐待,会对罪魁祸首做点什么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而且,这样也能大概理得通为什么教室没有消失,因为那对渡边橙来,并不是一定要抹除的耻辱的印记。
可是这样一来,又有解释不了的疑点了。
那就是,假设真是渡边橙,她当时为什么会是棕发绿眸,那么接近奥寺明香的样子?
黑衣组织里有一易容术出神入化的贝尔摩德,对于有人在行事时改换外貌特征,安室透并不感到惊讶,他只是觉得,渡边橙应该不会粗心得留下这种会让人发现的疑点才对。
不过如果不是他,其他人可能也不会把棕发绿眸和奥寺明香联系在一起。
到底是不是渡边橙呢?
安室透拨通了风见裕也的电话,“风见,接着查一下那个住宅区附近的监控,包括周围的几条街区。不,不是棕发绿眸,看一下有没有鸢色头发黑眼睛的女孩子出现在里面。还有津田太郎的房子,看看有没有其他漏掉的地方。以及”
他到这里微微一顿,侧身靠着车座,看着身侧打开后一直没有关上的车窗,扯了扯领口,“不没什么,就先这些。”
完之后,他把扔到一边,握住方向盘,踩下油门。
“你查不到的东西,我来查。”
“夕现在开心一点了吗?”虽然事发突然,没想到渡边橙会这么晚了来找他,但对于她冷不丁地给他来了这么一下,折原临也却并不怎么意外。
“根本不,反而觉得你是个变态。”渡边橙面无表情,“你都不生气的么?”
生气有用吗?还不是要被打?
何况折原临也知道,自己单凭武力根本打不过渡边橙。
偷袭兴许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吧?大概。
但他嘴上的却是,“如果我让夕你费了很大劲才打到,你会更生气的吧?”
“哇哦——”折原临也得很好听,可以难得的了句人话,但渡边橙却丝毫不感动,反倒看着他啧啧称奇,“是七夕前孤单的狗影儿促使你开窍了吗临临?你现在好会话啊。”
“是啊。”折原临也笑容不变地点头,“夕你看一眼地板,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吗?”
“”渡边橙一脸冷漠地又给了他一拳,“对不起,是我感觉错误,你的嘴还是你的嘴。”
“起来夕这么晚从横滨过来只是为了揍我泄愤吗?”折原临也揉了揉眼眶,“应该不止吧?你最近看上去很忙的样子,要特意抽出空来找我不太容易,所以,只可能是顺路。”
“让我猜猜看”他点着前半截脚掌走回屋里,拖鞋嗒嗒地落在地板上,发出一阵短促规律的余音。
“是给夕也的委托吗?不过夕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才加入的神秘组织,不安排你做点什么,好像也不合理。”
渡边橙带上门,一脸无所谓地走进来,倚靠着门侧的白墙,大有任你猜反正怎么也猜不到的架势。
“你的都很有道理,然而答案究竟是什么呢?不定我只是出于少女的好奇,去歌舞伎町的牛郎店坐了坐,出来顺便看看你?”
“那看来夕你点的那位牛郎不是一般的热情。”折原临也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都到了需要用上的程度,而且竟然还把你的弄伤了。”
“”渡边橙沉默了一会,投向他的目光有几分古怪的意味,“我怀疑你在开车,并且已经搞到了证据。”
折原临也:“哦——?”
“对一个未成年这种话,临临你都不觉得羞耻吗?”渡边橙仿佛非常真情实感地痛心疾首起来。
“是吗?”折原临也语气不变,“那作为听懂了我那番话的未成年,夕你对此有何解释?”
“嗨呀。”渡边橙故作害羞地捂了捂脸,从指缝间看着他,语气真挚,“都是师父教得好!”
“”在一秒的沉默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折原临也勾起唇角,颇为配合地“嗯”了一声,煞有介事道:“乖。”
渡边橙:“”
乖nm!
“啊,对了,忘了。”折原临也看上去心情很好地补充,“鞋架上的其他拖鞋可以随便用哦,反正平常也用不到。”
渡边橙:“这话听上去真是好惨一男的啊,临也你。”
“我发现夕你每次生气或是要戏弄我的时候,都会叫我‘临临’,在其他时候才会正经地叫我‘临也'。”
“所以呢?你很介意吗?”渡边橙换上拖鞋走过去,在距离折原临也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单按在他坐着的沙发上,微微倾身,倨傲地挑起一侧唇角,“先好,我不会改的。”
“我没那么,反正夕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折原临也漫不经心地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白纸,拿在里折了几下,折出一只纸飞扔了出去,看它飞到一半歪歪斜斜地落到地面。
“不过,纸飞折得再好,飞着飞着也会改变方向。也许夕你有一天会突然改变自己也不定。”
渡边橙迎着他的红眸沉默了片刻,“可是临也”
她一脸的欲言又止,“你刚才折得并不好啊。”
折原临也:“”
鸡同鸭讲,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那只鸡。
洗完澡换了睡衣,渡边橙在床上躺了下来,编辑发给琴酒的邮件。
下午安室透的出现是个意外,她知道对方不是在跟踪她,然而就是这种无法预测的巧合性,十分容易带来麻烦。
从他先前在车上的问话来看,恐怕已经怀疑起了她和津田太郎事件之间的联系。
而且,是安室透不是别人的话,一旦参与进调查,很有可能会由那些女孩子描述的外貌特征以及当时的情况联想到奥寺明香。
不过还好,她还有备用计划。
与此同时——
降谷先生,你的那个女孩子,我找到了风见裕也歪着头夹住,空出来调监控,我现在把这一段发给你
安室透打开文件,出现在影像中的,是从另一条路走过来的鸢色发少女,从样貌到打扮都和他下午遇见她时一模一样。
紧接着,她转向另一侧街区,身形从画面中消失。
根据方位来判断,渡边橙此时进入的街区就是他和风见裕也分开后不久走的那一个。
而那个街区,并没有安装监控。
录像戛然而止。
还有降谷先生你的津田太郎的房子我们的人在书房发现了一个暗室
没有地下室那种笼子,但是地面上有四条和用来锁住其他女孩子的一模一样的镣铐
不过,在那上面没能提取到指纹和其他能够检验dna的细胞组织太干净了,应该是被擦掉了
多出来了一个看上去也是用来囚禁过谁的暗室啊安室透屈起指骨,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
结合这一条信息来思考的话,渡边橙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有镣铐留下的印痕,很大可能也具备抹除掉上面的痕迹避免查到自己的谨慎。
但尽管细节就这样明明白白地摆在他眼前,安室透还是很难果断地将其归于结果,虽然要问原因的话,他能给出的理由十分荒谬,是直觉。
看来,他不得不自己查查看了。
作者有话要: 橙酱:我除了a计划还有b计划c计划你可以慢慢挖掘
安室透:我怀疑有人想套路我但是我并没有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