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谭鸣轻笑出声:“或许你本就是大殷的公主,但却因缘巧合之下去了现代,我们从一起长大,这些事情会出现在你的梦里。或许我也因缘巧合之下来到过大殷,做了这里的将军,我们一起长大,这些事情出现在我的梦里。”
苏舒苀虽觉得这样的事情难以想象,但是和她一同经历这件事情的人是鸣哥哥,反倒让她不再害怕,甚至心中生出一种雀跃,这样的事情是她和鸣哥哥一起经历的呀!
谭鸣拉着苏舒苀的手,目光中满含深情:“我们是彼此的命中注定。”
苏舒苀随着谭鸣的话喃喃念道:“命中......注定......”
平凡无奇的四个字在唇齿之间恍若有了魔力一般,让人不自觉就感慨世事神奇,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苏舒苀抿着嘴微微笑上扬出美丽的弧度,一双桃花眼也笑意弯弯。春花秋月不及此时的人美,云收雨散不及佳人婉约。
“殿下,圣上身边的王公公来了。”
两人之间的含情脉脉被琴儿的声音断,谭鸣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苏舒苀也红着脸低下头,但是谭鸣拉着苏舒苀的手并没有松开。
苏舒苀将手从谭鸣的手中抽出来。软软嫩嫩的手从自己手中离开的时候,谭鸣只觉得心都空了一块,但看着姑娘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在心底偷笑一下到底没有强迫她。
苏舒苀对着外面道:“请王公公进来吧!”
王公公是盛文帝身边的心腹,此时一张脸笑成了菊花一般,脸上的皱纹都堆积在一起,带着谄媚道:“刚才谭将军和殿下走得急,这不圣上要给谭将军身边伺候的人就让奴才领过来了。”
苏舒苀视线转向外面,王公公见状忙喊道:“你们两个兔崽子还不赶紧进来,让公主等你们呐?”
两个太监进来的时候,苏舒苀只觉得心中的大石落下了,她还以为父皇会送给鸣哥哥两个如花似玉的宫女。如今的鸣哥哥父亲是征讨后金的谭将军,鸣哥哥本人又一表人才,有那宫女动心,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她只要想想这件事就觉得窝火。
谭鸣没有猜到苏舒苀的心思,反而是带着几分兴趣观察着前面的三位太监。这可不同于历史书上见到的,可是真正的人。不过实话,他也有点同情这些公公们......
王公公给两人介绍道:“冰子是奴才的干儿子,做事什么的,殿下和将军都放心,这孩子一等一的稳妥,连圣上都夸赞过。”
谭鸣学着电视剧里的话客套道:“圣上身边的人,将怎么敢用?”
王公公继续谄媚道:“将军这话不就见外了吗?再了,圣上将冰子送过来是看得起这孩子,如今朝中上下谁不知道谭将军的战绩,冰子这孩子跟着将军是他高攀了。”
苏舒苀懒得听王公公的话,指着另外一个问道:“他叫什么?”
王公公忙道:“这是海子,也是奴才的干儿子。”
苏舒苀冷笑一声道:“王公公这是看着谭将军好了就开始往他身边塞人了?”
王公公要是不知道公主为何生气,也就白在盛文帝身边混了,“殿下,奴才也是怕谭将军这身边没有人手不是?”
苏舒苀断王公公的话道:“谭将军身边的人自有本宫张罗,还有,谭将军状态不稳定,所以要在宫中再住段时间。谭将军征战沙场,皇家理应善待功臣之后,你就把本宫的话转达给父皇。”
谭鸣借着宽大的衣袖捏了捏苏舒苀的手,苏舒苀对他眨眨眼,谭鸣也不再多什么,他毕竟不是个“本地人”,所以这些事情还是交给舒儿来办吧!
这般想来谭鸣忽觉得他这个心态像极了警局里结婚了的那群大爷们,那帮大爷们的口头禅就是:“孩儿他妈想着呢!”、“孩儿他妈去了!”、“孩儿他妈可以!”
虽然觉得什么都交给孩儿他妈不太好,但是这种被人罩着的感觉还是很爽呀!谭鸣暗搓搓想到:“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这样的舒儿有一种霸道总裁的既视感。”
苏·霸道总裁·舒苀见王公公唯唯诺诺答应并走远后,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圈,咬咬嘴唇纠结问道:“鸣哥哥你会不会觉得舒儿刚才太......冷漠了?”
谭鸣掐了掐苏舒苀的脸蛋:“傻舒儿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觉得你冷漠,你是在保护我呀!”
苏舒苀这才言笑晏晏解释道:“鸣哥哥你不生气就好,那两个太监我以前听我身边的宫女画儿提过,是两个作威作福的主儿。与其让那两个人在你身边,不如我亲自给你选两个放在身边。”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也生活了几年了,穿衣吃饭都自己来的。”
苏舒苀眨眨眼,带着一点无辜问道:“可是你那里的衣服穿起来那么容易,这里......”
谭鸣揉揉脑袋,他怎么就忘了自己是在古代,要是没人帮忙穿衣服他根本就不会穿,要是没人给做饭,他连火都烧不起来......
谭鸣应下后,苏舒苀带着一些惆怅叹气道:“父皇登基之后变了很多,谭将军原是他的伴读,可是自谭将军手握兵权之后,父皇对他的防范渐甚。此次让王公公送人到你身边可能也是为了留意你的一言一行。”
“这样推拒了,你父皇会不会生你的气?”不知为何,谭鸣去见盛文帝的时候并没有时候见到干爸的那种感觉,干爸给人一种很儒雅的感觉,可以与警察的气质是不相符的。而盛文帝则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盛气凌人,但也必须仰视。
苏舒苀看看窗外,“不知道,可能吧,我没有做过帝王,可能不懂帝王的心思,但是我总希望父皇和谭将军之间不仅仅是君臣关系。而是像在你那个世界,他们是一同长大的同窗,他们曾陪伴于彼此最美好的年华。”
谭鸣忽然想起干爸离世那天他老爹的样子,整个人空洞麻木,他和老爹什么老爹都不理会,没有眼泪,没有悲伤。直到有一天,老爹带着他来到警局附近的一个饭馆,吃着吃着饭,老爹忽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这个馆子是他们俩晚饭常来的地方。
只是在这里,两个人还会如在现代一般吗?
谭鸣在心中默默问自己,最终也同苏舒苀一同看向窗外,终归于沉默。
盛文帝没有如苏舒苀的愿,虽然没有再给谭鸣身边放眼线,但到底也让谭鸣回将军府了。将军府究竟有没有眼线,苏舒苀就没有办法知晓了。
苏舒苀又一次熟练地逃出宫,穿着画儿为她找来的、琴儿改过的男装,带着棋儿走在大街上。因着时常出宫,苏舒苀不用多想,直奔将军府。
将军府的门房看着眼前年岁不大但是浑身贵气的少年,一时也不知道是谁,便将人迎了进去,并通报管家。
管家好歹在京城待了多年,虽不出苏舒苀的身份,但直接将苏舒苀带去了谭鸣的会客厅。
谭鸣从书房来到会客厅,看着苏舒苀男装的模样,一时愣住。
苏舒苀笑着在谭鸣眼前挥了挥手:“这才几天不见鸣哥哥你就忘了我啦?”
谭鸣听着姑娘的玩笑声,顺势道:“恕在下眼拙,竟不知公子是谁?可否告知姓名?”
苏舒苀被谭鸣逗得“咯咯”笑,“在下姓苏,行大,兄台可唤弟一声苏大。”
谭鸣也乐不可支:“在下姓谭,家中长子,兄台亦可唤在下谭大。”
完之后两个人一同笑了起来,苏舒苀笑的肚子都疼了,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你也大,我也大,咱们都大。”
谭鸣看苏舒苀笑的身子都软了,扶了她一把:“都大都大。”
两人笑了一会儿,谭鸣问道:“要不要我带着你在将军府转转?这几天收拾了一下,我还跟着管家转了转,发现将军府还有挺多好看的地方呢!”
“鸣哥哥你这话的,跟我没有来过一样,我时候可经常来将军府找你玩呢!”苏舒苀侧着头看向谭鸣。
“这个地方我梦里也梦到过,当然梦里也有你。将军府很多地方我都去过,而且我还找到了我时候藏在花园中的弹弓。只不过找出来的时候都已经不能用了,都快烂了。”谭鸣带着苏舒苀来到他时候藏弹弓的洞,然后指着洞口道。
苏舒苀捂着嘴偷笑,“没准你再找找还能找到别的东西呢!”
谭鸣楞了一下:“我时候还藏过别的东西吗?”
苏舒苀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是啊!”
只是苏舒苀眼角的笑意出卖了她,谭鸣见状道:“好你个坏蛋,骗我!”
苏舒苀发现自己的谎言被发现了忙尖叫一声往前跑,谭鸣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追着苏舒苀,直跑出了花园到了演武场这才将苏舒苀抓住抱在怀里:“跑哪去?”
不知道是因为跑得还是害羞的原因,苏舒苀脸蛋红扑扑的,趴在谭鸣怀中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