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爱若丹青,白首相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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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卿,我”

    烛九阴欲言又止,满眼的懊恼,像什么东西噎着喉咙一样。

    “别了。”

    凤卿泪水涟涟,不想再多什么。

    唯独,宇文熠仍是一副很在理的样子,一脸的不甘,换来的却只是凤卿的沉默无言。

    “事已至此,卿儿,他这种阴险狡诈的卑鄙人绝容不得!当初,便是他一味怂恿的我。害得我变成如今这一副杀父叛国,臭名昭着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推波助澜,一步步地将我推上北宸国的皇位!我们现在,不过是他中的一枚棋子。”

    “闭嘴!”

    凤卿狠狠的剜了一眼宇文熠,叱斥。

    见她如此生气,宇文熠深感委屈,不禁泪流满面,连忙解释道。

    “凤卿,你要相信我。对了,你还记得我的父皇吗,当初你来我们北宸做客,还是他亲自给你的赏赐。

    元五百二十一年,我父皇携太子宇文启微服出巡。巡视途中,二人于西晋边境无故失踪,尸骨无存,只留贴身信物被寻者八百里加急带回北宸。

    你可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是你父皇苏世卿写的暗杀令,是你西晋要灭了我北宸!我那去也是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那东方朔被牵着鼻子走!

    他一直派客,三番四次来我府上,以我母后的性命要挟,一直劝我去占领西晋,可保北宸万年平安无虞。

    如若不然,以那时东临的实力,完全可以灭了我北宸,派个傀儡皇帝当政。

    之后,占领了西晋,我原以为已经等到了报仇雪恨的那一。

    殊不知,东方朔却私下伪造我杀父叛国,私通南越东临,企图颠覆政权的证据,早早的备好。凡事能够扳倒我,控制我的段,证据在他那里一样都没少!

    再到后来,我上位西晋私下调查才知晓。乃是他东临派的刺客,伪装成西晋边境军,杀害了我的父皇长兄。

    看到眼前这一切被我亲自搜罗的证据,我又气又恨,又悔又恼。彻头彻尾,我不过是个傀儡。而他至少有备无患,而我却是猝不及防,左右夹击,被逼无奈。

    令我痛心的事,是我真的敞开大门!他一副名正言顺,义正言辞,且明目张胆的地夺走了你。”

    话音刚落,宇文熠紧握着胸膛的长矛,咬牙钻心的将它一拔出。

    顿时,鲜血四溅,溢流如注

    他咬紧牙关,眼珠通红的,满脸怨毒的望着一副席地而作,故作平静的烛九阴,已完完全全像一只嗜血的野兽。

    “且在那之前,北宸王与东临王谈议合国祭祀一事。他那一日被他父王带来,来我府上游玩。

    那时,我正在房中描摹当初在碧莲湖边为你而画的美人浣纱图,正打算一副赠你,一副供我留着,日后好做念想。

    只是,他无故闯入我房中,便对我在青玉案上作的此画,一见钟情”

    二皇子府

    檐下,一簇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纵使桃花漫,片片纷飞。一片绚烂光景,亦不能勾起窗前细心绘画的少年。

    “爱若丹青,白首相凝。见字如面,勿做想念。”

    青玉案前,他认真心,执轻于提笔尖,细细描摹画中美人,微微一笑,如缓缓荡漾的碧波晕染了年华。

    “二皇子,果真性情风雅,富有诗书气自华!只可惜生在了北原,如此豪迈刚硬之地。

    不过,似二皇子这般的江南风流才子,刚柔相济,皎皎如玉,足不出户,不闻世事,便能写得如此锦绣诗句,北宸怕是寻不着第二个了。”

    门轻吱一声,东方朔淡淡一笑,负悠闲走了进来。

    他仰头,瞧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微微起身,拱作揖:“不知东方兄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北宸与东临一向交好,莫不是,二国之间又要商议什么大事。”

    着,又唤了毓茶,将一切礼数做全。

    “自然如此,你我向来是好友,所以今日便特意即辞门拜访。另外,有一事相求。”

    东方朔向来不在乎这一些虚礼,接过茶后,摆了摆,示意这些厮退下。

    外门,轻轻咯吱一声。一片静悄悄的,书房内,便只有两人。

    “哦,原来如此。想必东方兄,应是惦记着那日的字卷。请静等片刻,稍安勿躁,我这便取来。”

    着,宇文熠拱作揖,善意的看了他几眼,便往后方的书架翻找去了。

    此刻,东方朔也懒得静等片刻,直接一屁股坐上了他的位子,左顾右盼百无聊赖。

    在那张青玉案上随意的拨弄着笔墨纸砚,却无意间瞅着那一副美人浣纱图,他不禁眉眼移动,深深痴迷了下去。

    “东方兄,字卷为你送来了。东方兄?你你在听吗。”

    宇文熠见着他那一副痴迷忘形的样子,目不转睛凝视着那一幅画卷,连目光都不曾移动。

    无奈,他只得好缓缓地将那画卷撤开,表情并不好:“东方兄,字卷特为你寻来了。若无他事,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着,便心翼翼地将那一副美人浣纱图收好卷入,放入了瓷缸郑

    “宇文兄,哎呀别嘛。这幅画我看上了,多少钱出个价,我买了!”

    东方朔一副哔哔赖赖的样子,抱着他死缠烂打。

    “哼,无价之宝。”

    宇文熠淡漠的看着他,缓缓抽开。

    “什么,宇文兄。不过,是一幅画而已,如何当得起无价之宝这四字?”

    东方朔不相信,趁他不注意一又从瓷缸中拿了起来,朝他背了过去,展开细细观看。

    “东方兄,你这话有些过了。这一幅画画的,是我的心上人。无价之宝这四字,她当得起。”

    宇文熠顺又轻轻夺了过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一脸谨慎的看着他,道。

    “行,无价之宝的四字,这幅画当得起。不过宇文兄,你我好歹也是同窗十几年的患难兄弟了。

    平日,你身居简出,有什么吃的玩的还不是我这个好兄弟干巴巴的替你送来。如今想不到为了这么一幅画,你居然跟我撕破脸,真真好没意思!”

    东方朔一脸平淡无奇,好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下意识的往袖口松入,踢门而出。

    “等等,东方兄。这,您这是为何?何故如此。”

    宇文熠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觉得,色不早了,我要回去吃饭了。”

    话音刚落,东方朔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下一秒便走的没影了。

    此时,门外的厮走了进来。缓缓拱作揖,“二皇子,这东临太子,素闻资聪例,待人恭敬友善。

    左右不过是一幅画卷,他竟也如此放的下姿态,将平常的礼节规矩都抛之脑后。如此大跌眼界,他何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