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绯扇流萤春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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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兜兜转转这么久,原来你才是我的长安。终有一,我愿带着百鸟归来,

    一约既定,万山无阻。曾经的山盟海誓,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匿于年华。

    但,无论是当初的高山流水遇知音,结发白首不相离的钟山之约,还是昔年暂缓久别的长安一诺。

    前世今生,上入地。今日,我便一并允你。”

    烛火眸光处,凤卿惊鸿一瞥相见欢,她笑靥如花,俯身而去,薄薄绛荷唇印染红了东方朔莫名动情的半张脸。

    “卿卿,你这是”

    东方朔浑身微微一震,简直不敢相信的望着凤卿双眸间含着若有若无的羞涩笑意。

    “东方,你知道吗?我爱着一个人很久了,很久了。

    可他呢,灭了我的国,毁了我的故土。囚我皇室,流放蛮荒,血洗庙堂,诛其九族!

    这桩桩件件,我至今仍记忆犹新,不敢有所忘却!

    曾经的山盟海誓,递给我的红笺字。屈指流年,似我弹指一瞬。痴心所换来的,终究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不管曾经回忆有多么深刻,即将遍体鳞伤,痛彻心扉却还是仍要挽留。可这一切最终敌不过岁月的尘垢,终究还是要笑着放。

    只是,那种爱痛得那么清晰!始终印在我的脑海里,深入骨髓,我放不了!”

    凤卿含着眼泪,不停的痛哭抹泪,出神同他的诉着。

    “卿卿,别哭了。他离了你,还有我呢。”

    东方朔一把温柔的将她搂在怀里,眉目间显得颇为动容。

    “其实方才,我便一直知道这是什么药?这是相见欢,一种药性极强的春药。看似无色,实则苦涩。辛辣刺鼻,难以下咽。

    当初,为了讨得我的欢心,宇文熠就是这样夺了我的身子,把我骗到的。

    不仅如此,东窗事发之后。我身中了忘情蛊毒,记忆紊乱,喜怒无常也全是拜他所赐!

    为的,就是要让我将那这当夜之耻忘得一干二净!才好把我变像个傀儡一样,团团转的掌控在他的掌心里!

    他以为这样会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他忘了,终有一我会全部想起。到那时”

    凤卿冷声一笑,眉目颇为自嘲。

    “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东方朔咬牙切齿,阴沉的脸仿佛快要滴出水来。

    紧接着,便伴随着剧烈喘息的声音。

    他浑身上下几乎每一处肌肉都在抖动,欲火焚身,难以自拔。

    相见欢这种春药,药性本就如此。干柴烈火,本就让寻常之人,身体难耐,难以支撑。

    除非等过一阵子,药性退去之后。调养几,方能见其好转。

    “卿卿,我快撑不住了。”

    东方朔咬紧牙关,额间冒的满头大汗。

    凤卿无力的躺在他的怀中,能清晰感受到他那颗炙热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着。似脱缰的野马一般,带着排山倒海般汹涌难耐的气势嘶鸣而来。

    “傻瓜,撑不了便别撑了。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凤卿含泪亲吻着他的脸颊,柔声道。

    “好”

    东方朔闭着眼睛,浑身颤抖着,抱着凤卿缓缓躺下。

    “东方,我唯一只剩你一人可以依靠了。其他的,我也指望不上。只求你莫要负我。”

    凤卿蜷缩在他的怀中,有气无力道。

    “卿卿,宇文熠早晚要死。但,我东方朔此生绝不负你!”

    东方朔阑珊泪下,咬牙认真道。

    想不到,堂堂七尺男儿。居然也有动情的一。

    怪,只怪意弄人。将这两人无端拆散,又破镜重圆起来。

    “我信你。”

    凤卿虚弱的微微阖目,安然处他怀间入睡。

    情,忽然吹落一地

    伤,忽然焕然一新

    仍由东方朔如何抱着她,凤卿依旧感受到他肩上这股春风如沐般沁人心脾的香气。

    正所谓,惊鸿一瞥相见欢,绯扇流萤春帐里。两人唇齿相依,如胶似漆。感慨多情多情感慨。

    “原来我一直要找的良人,是你。”

    她红绯脸颊一丝泪珠滑过,释怀一笑。或许,青龙玉穗已经为他觅得了真正的良人。

    明月依旧,残雪落窗格,相逢一笑泯恩仇。一朝春恨,一夕秋怨,声声是泣,句句是愁,念念是恨。

    念,年年柳色,空折,须折。

    念,点点新芽,还折,堪折。

    念到荒地老,念到伤筋断骨。念到沧海桑田,念到灰飞烟灭。

    念,终是执念

    三百年前

    凤凰山下,一伤痕累累的身影倒在众饶眼郑

    血泊之中,他无力蜷缩着身体。缓缓睁开眼,竟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妙龄女子,眉目焦急的朝他快步走来。

    “救我救我”

    他眼巴巴的绝望观去一片,其他人都害怕的远远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然而,只有那女子一脸丝毫不畏惧的样子,俯身下来。心翼翼的拔弄瓶药,为他检查伤口。

    “谢谢。”

    之后,他一阵痉挛,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便重度昏迷过去,不省人事了

    三日后

    “你醒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何方?为何深受重伤?可否是被歹徒所害?”

    凤卿拖着香腮,一心一意守在床边,拽着他的,一脸好奇问道。

    “九阴。”

    烛九阴一脸嫌弃看着她,缓缓的将从凤卿的掌心中慢慢抽出。

    “呃,不过我觉得这名字不是很好听呢。九婴?听起来像个妖兽的名字,有些邪门。”

    凤卿无奈嘟囔着嘴,道。

    “不是九婴,是九阴。阴阳的阴,不是婴孩的婴。”

    烛九阴一字一句,特意放慢了节奏。尤其是“阴”字,便指着凤卿要开始重读。

    凤卿点点头,东张西望,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你叫什么名字?”

    烛九阴一脸好奇,试问道。

    “凤卿,凤荒凤,卿卿我我的卿。我叫凤卿。”

    凤卿一字一句,也特意放慢了节奏。尤其是这个“卿”字便指着烛九阴要开始重读。

    烛九阴沉着脸,有些尴尬读了下去。

    “好啦,如今你知道我的名字,我知道你的名字。现,伤你已大好。那我便送你出去吧,后会有期,咱们就此别过!”

    凤卿二话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帮他收拾好了衣物。

    连有的没的,大的的,长的短的凤卿全扔在一个布包裹里,赶巴巴的一把塞入了他的怀里。

    “这是你救了我?”

    烛九阴抬头,略微有些好奇。

    “正是。”

    凤卿笑着点头,旋即挥道:“此大恩不必言谢,咱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