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执笔共谈一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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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师傅的朋友所赠?为何,我从来没有听。一向以来,赠乐器,玉佩者。

    不过是为了聊表相思,琴瑟和鸣的爱慕之情。莫非,师傅他早已是心有所属了。而我,却仍不自知。”

    凤卿眼光有些黯淡下来,泪水逐渐模糊眼眶。

    “或许吧,终有一你能见着他的那个朋友。想必,你们之间也能成为更好的朋友呢。”

    神农语重心长地看着她,饮下一杯茶,见凤卿耷拉无力,一脸慵懒的俯在石桌上,便细细抚摸着她的发梢,喃喃安慰她。

    三月后

    此时,药王谷内,已然草长莺飞。日头渐渐的爬上了山坡,又缓缓的趟了下去。

    正所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而凤卿倚栏听风,独自把酒,不知不觉间,眼神里略微有了些倦意。

    朔夜,夜凉如水,沉澈空明。唯独一阵沉吟之声,打破了这原有的惆怅。

    栖凰宫

    仙萼楼里,白泽君提着一盏灯笼,心翼翼地顺着蜿蜒的阶梯上去,腰间系了两壶酒。

    行至半间,楼上灯火缭乱,仿佛上的街市,星光银河,照彻不夜。

    他见状,便捱疗笼里的苗,熄了火。只是拱作揖,心里有些腼腆,无处安放。

    “你来了,这里随处皆可坐,白神医请便。”

    凤卿抬头慢悠悠地凝视着他,感受这烈酒,果真后劲十足。

    她面露痛苦之色,浑身颤抖地蹲了下来,发自内心的一阵腹痛难忍。

    “公主唤在下前来,是有什么忧心的事吗?那个,若是公主身体抱恙。男女授受不亲,我等这就唤女医过来。”

    白泽君一脸胆颤心惊,头也不敢抬起来看着她,连连拱作揖,正欲打算离开。

    “别走!我腹痛难忍,怕是撑不了多久。你不是神医吗,难道就不能过来看看吗,还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凤卿咬牙蹲下来,单支撑着红漆柱子,脸上大汗淋漓,浑身颤抖。

    “既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白泽君便俯下身子替她把脉。

    只见,那柱子上都划出一道鲜红的五指印。

    如此红的令人触目惊心,令人生怜。

    白泽君一怔,眉头一皱,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妙道:“公主,此脉有些杂乱。如此腹痛,极可能是胃溃疡,日后还是少饮酒了。”

    “行,神医。不喝,再也不喝了!”

    凤卿硬着点点头,中的酒一甩,扑通一声就扔到下面了。

    白泽君低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通体圆润,色泽光亮的丹药,好生放入了她的掌。

    “搐为龙涎丹,是由龙的唾沫制成。有需舒筋活络,健脾养胃的功效,你先试着吃一颗,看看效果。

    待会我会拟状药方,煎好后,会派人亲自送入公主寝殿,还请公主饭后自行服用,不得有误。”

    罢,拱作揖,缓缓告退去了。

    凤卿呆呆的望着掌心中,那一枚通体圆润,色泽光亮的丹药,心中不禁渐生起,一股暖意。

    “他,还真是个好人呢。”

    饭毕,呆在这儿也是闲来无事。凤卿于寝殿徘徊片刻,便瞧着阿离端着汤药远远来了。

    “公主,你好些了吗?”

    阿离推门而入,道。

    凤卿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好了许多,只是不觉胃仍是有些抽搐。看来,胃溃疡倒是很严重的样子。

    不然那少年,脸色也不会如此难看。”

    殊不知,阿离却一脸大惊失色,道:“什么?公主,你竟得了这不治之症。这胃溃疡换作在寻常人间,可是要人命的!”

    凤卿不由的放下了茶杯,“他可是神医,我相信他,一定能把我的病治好的。”

    “也对,这白泽君素三界神医之称。经他之的病人不计其数,之后皆是妙回春,无一例外。

    倒是公主,以后可不能这么放纵自己。平日不注意身子,日后免不了要受苦的。就算你不为自己身体担心,烛九阴前辈也是会担心的。”

    阿离撇了他一眼,瞧着她一脸定气神闲的样子,干咳几声,不由的住了口。

    “只是,他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翌日

    “白泽君,你来了。这般风景正好,不如先坐下品茶,同我聊聊吧。”

    凤卿一脸安静地坐在了凉亭,淡淡的一笑,只是朝他招了招。

    “公主身份这般高贵,在下不敢。”

    他拱作揖,弯下腰仍是退后几步,故意保持了一段距离。

    凤卿就静静的看着他,不免有些好笑,道:“虽,承蒙谷主厚爱,我只是暂时居住在药王谷。待身上的顽疾一好,我自会先行离去。

    只是,你还真是见外呢,倒显得我过于攀附了。”

    着,一脸觉得没趣,微微欠了欠身,便转身离开。

    彷徨间,一把凤珠钗优雅的从她的发梢落下。

    “春雨如丝香如油

    引入平仄向东流。”

    白泽君躬下身,仔细的拾起凤珠钗,低眉顺眼拍了拍钗上的灰尘,将其握入掌心,朝她淡淡答道。

    “诶,那凤珠钗是我凤姥姥留我的遗物!你心点,可别弄坏了!!”

    凤卿瞥了一眼,先是脸上惊谔,立马转化嗔怒道。

    “先对完对子再。”

    白衣少年于宣纸写完此对,二话不朝凤卿抛来一壶百花酿,自己则缓缓从怀中取出那一支凤珠钗,以目光细细打量。

    “你!哼,好过分啊!岂有此理。”

    凤卿稳稳接过抛来一壶百花酿,一厉目指着白衣少年,气愤道。

    可乍一看,此白衣少年行诗间,俊俏三分,儒雅七分,星辰剑目,浓眉如墨。

    一身白衣胜雪,头带丹青如烟草斗笠,持水墨修竹花折扇。只是,白泽身边一匹白马灵驹依偎在他身旁。那腰间拴着一壶陈年百花酿,此时也在凤卿自己的心上了。

    凤卿低眉噙首,轻轻打开素色封绢,百花酿依旧醇香。只是,多的依旧醇香,少了烈性,像渗入糖的酒水了。

    “何故误闯风月关?

    世人皆笑我蹉跎。“

    罢,她一眼热泪盈眶,持笔间洋洋洒洒,单持酒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