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游戏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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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听到了脚步声后, 连忙用双手抱住了电脑,咬着嘴唇想了一下,钻进了卧室右侧的浴室内躲了起来。

    浴室内的装饰很奇怪, 你看着那面几乎已经落地装饰的巨大的镜子, 毫无保留地反射出你此刻的模样,瓷白的皮肤显得过于病弱了, 病蔫蔫的像是会被风吹走的样子,头发散乱地搭在额前, 你自己都被这幅狼狈样子吓到了。

    你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去把浴室的门关上, 门却被忽然推开。

    几乎没有任何的声息。

    你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还在艰难地读条, 你猛地抬头,你先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然后才抬起头看到了那个人, 对方也微微眯细眼看着你。

    迹部景吾。

    他微微颔首,几乎毫无防备,身上那件属于冰帝网球部的灰白色运动衫外套没来得及换下,迹部低头, 轻轻了声:“怜音。”

    “迹部……我?”你看着正逆着光站在你面前的他,神经紧绷起来,你原本想要开口解释, 可当脚下的地板和浴室周遭的一切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的时候,你居然

    连一句话都不出来,巨大的震感好像在这瞬间冲垮了你全部的神志。

    东京本身就是个容易频繁地震的地方,你没想到游戏里居然也能把这种天摇地坠的眩晕感做的这么真实。

    你双膝颤抖着跪在了地板上, 旁边那面装修的格外巨大的镜子也颤巍着,好像根本承受不了现在的震感,从墙壁上脱落,劈头盖脸地朝着你砸了过来。

    “怜音——!心!”

    迹部见状,叫着你的名字,及时过来把你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你脑子嗡嗡作响,手中还抱着的笔记本电脑也因为地面巨大的晃动没有抓稳落在了地上,被掉下来的镜子碎片戳碎了屏幕,还在读取着的进度条瞬间倒退回了原点。

    但是你已经无心去管那台关系着你能否回家的笔记本电脑了。

    “迹部……”你抱住了迹部的肩膀,看着他肩膀那里运动衫被镜子的碎片刺入,浸出暗红色的血迹,不止是后背和肩膀,就连他一直保护着你的右侧手臂也很狼狈,锋利的玻璃片划破了运动衫,白皙的手臂道道血痕,你的眼睛忽然有点酸涩,不知道是害怕更多一点,还是担心更多一点。

    早就想哭了吧。

    迹部无奈地看着你那副即将哭出来的模样,虽然很想帅气的把你抱得更紧一些好好安慰你,但是右臂实在已经痛的失去了知觉,拳头早被他攥紧,此时落在膝盖上,用力地几乎能烙下刻印。

    “有本大爷在你的身边,不会有事的。”

    “我好害怕……”

    第二波震势很快也袭来,迹部把你拉到了洗手台的旁边,头顶上已经摇摇欲坠的灯掉落,滑下。

    东京每年大大的地震有几十场,你和迹部都是接受过学校地震保护措施的人,你也从一开始的慌张中冷静下来。

    其实震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只是陆陆续续的,长时间的不安和等待很容易让人变得着急。

    你倚靠在迹部的怀中,身体发虚,本来就是靠强撑着吃药克制下去高烧的温度好像因为紧张又慢慢地上升,你想要电话求助,但你和迹部的手机都处于无信号的状态,你们只能默默地在这里等待着。

    “疼吗。”

    迹部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握紧了你的手,掌心贴合之际,你察觉到他竟然在微微颤抖着。

    “我没有受伤,怎么会疼呢。”

    迹部怔怔地看着你,忽然轻笑起来,就是这样一个幅度很的动作都让他的身体抖动着,他声音有点喑哑,发出钝钝地让你有点心疼的声音,“我的是上次,车祸的那次。”

    你从他的怀中抬起头。

    迹部褪去了往日里的骄傲和自信,温柔地垂眸看着你。

    静默的,悄然的,是你一直以来难以用言语去形容的,只会在你们两个人相处时,他会露出这样充满爱意的眼神,偏动人心魄。

    “迹部……你怎么会。”

    “想问本大爷为什么会有记忆吗。”

    “什么?”

    “怜音,”迹部迅速地明白了你想跟他什么,压低了声音,留下了平淡的肯定,“我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大概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准确的来,你是在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女孩子,在那个平行的世界里,同样也有一个迹部景吾,可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你,却和这个世界的我相遇了。”

    “本大爷以前一直对这种超现实的事情没什么兴趣,直到遇见你。你还记得吧,你一共离开过我三次。第一次,我们交往没多久后,你就因为生了重病去世,第二次,本大爷因为要跟你结婚被老头子赶了出来,你为了让我的生活落差太明显半夜去工,路上被不良少年抢劫后……死在他们手里。”迹部顿了顿,表情凝重,:“最后一次,你用了各种办法想让本大爷跟你分手,我忍受不了你离开后的痛苦,让你出了车祸。”

    你一愣。

    胸口沉闷地发痛,呼吸几乎都要停住。

    迹部所的一切都是你曾经在游戏里跟他经历过的Bad Ending,你只能颤抖着咬紧下唇,眼泪顺着细腻的皮肤滑落下来。

    “我不知道原来你都是记得这一切的,迹部,不是骗我的吧。”

    迹部居然笑了,他的手来到你的肩膀处,“本大爷从来不舍得用谎言敷衍你。”

    “因为不想让你离开,所以在你出了车祸后,无论如何也想让你重新回到本大爷的身边,也许就是这个念头在作祟,第二天你再次毫发无伤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迹部本就好看的眉梢再次蹙起,他抚摸着你搭在肩上的细软的长发,“本大爷也有认真考虑过,你在另外一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强行把你拉到这个世界,你一定很想回家,所以,本大爷一直都在等你开口,只有这样,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吧,你才能真正地回到你原本的世界。”

    “景吾,景吾……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那么做的,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当时我还在拼命惹你生气,甚至跑去找了青峰君他发生关系拍了照片回来……”

    你不停地眨着眼睛,纤长的睫毛染着泪水,眼泪带着灼热的温度慢慢从两颊流下来。

    终于回忆起来了。

    为了达成迹部景吾第三个,也是最高难度的那个无望的爱恋的结局,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不同于前两个结局单纯的只是选项偏差,这个结局你利用了一直喜欢着寺田怜音的青峰大辉,并且和他在酒店发生关系后拍下了照片寄到了冰帝学生会,迹部知道后坚持你是被欺负的那个人,最后才从你口中知道你是策划整个事件的人。

    目的只是想让他和你分手。

    你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他听着你含糊的哭泣着的声音,臂弯似是裹着能够把你保护起来的风平浪静,“好了,怜音,不要哭了。本大爷知道,全都知道。”

    “景吾,对不起……”

    根本不是游戏里的人物设定出来的感情。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迹部总是任性狂妄的性格,还有对你的呵护与宠溺,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欢你,怎么会在你进入游戏后的每一天对你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怎么会每次都在原地等待,只希望你能够回头。

    迹部手指抚过你的长发,看着你又细又长,天鹅一般的后颈:“本大爷大概不会遇见比你更好看的人了……怜音。”

    他默默的想着。

    很漂亮的女孩子,也不是以后再也不会遇见比你更好看的人,但是就是觉得你是最漂亮的人。

    笑起来很漂亮,稍微瘦一点就会很心疼,手腕很细,每次在音乐教室练琴的时候,模样都格外令人心动。

    第一次见面,还是在你刚刚转学进入冰帝的时候,娇媚可爱的笑容,还有弯月般动人的眼睛,不带任何污染的清澈,瓷白的皮肤,也像陶瓷一样易碎脆弱。

    如果只是外表的吸引人,还不足以形容迹部内心的惊艳,除了几乎可以用完美形容的外表,你还有着细微体贴的性格和善良的内心,很坦然努力地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迹部很清楚,这样的你,是没有办法永远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总有一天,你要回家。

    “怜音。”

    他看着还在默默流泪的你,认真地喊了你的名字。

    “景吾,你算让我回家,对吗?”你泪眼模糊,带着哭腔求他:“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游戏的规则,你也知道,当你出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们可能就再也没办法见面了,拜托……你不要开口,不要这句话,让我留下来陪你吧……”

    他终归嗯了一声,“怜音,本大爷做不到,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让你回家啊……笨蛋。”

    *

    迹部景吾终究还没来得及开口对你那一句——

    我喜欢你。

    你琥珀色的眼底因为高烧,拢起一层淡淡的雾气,再加上刚才持续着在哭泣,软软的,柔柔的,最后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等你醒来,你已经被送往了医院,等你慢慢从昏睡中醒来,看到的只是白马探担忧的眼神。

    接下来的故事简直烂俗的如同电视剧里拍过无数次的剧情。

    你忽然没有了想要回家的心思,只想留下来为自己之前所做过的那些事补偿迹部,至少可以好好陪在他的身边,所以你决定答应白马探和他订婚,只有这样,迹部景吾的告白才会失去效力。

    就连挑选订婚宴会上要试穿的礼服这件事,你也把自己伪装的很好,每天挽着白马探的手在不同的店铺里穿梭,挑出每一件你喜欢的漂亮的裙子试穿给他看。

    “怜音,你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等高中毕业后再继续这件事。”白马探走过来,按住了你的肩膀,“你太着急了。”

    “没有的事情,探君你想太多了。”你把他的手推开,努力露出笑容,不想被他看出异样,“我只是犹豫到底应该穿哪一件,是浅灰色的长裙呢,还是这边这件浅紫色的裙子,探君喜欢哪个颜色呢?”

    你正对着眼前的试衣镜把两条裙子在身上不断地比划着。

    白马探忽然认真,他对你:“怜音,请你尊重我。”

    你愕然地望着他,良久之后,白马探不自觉的眉头深拧,但是还是维持着惯有的好脾气,“心情不好的话,这件事可以退后,但是我是真心喜欢你,不希望你用这种逃避的方式来应对我。”

    “对不起。”

    “怜音,应该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吧。”

    “……我,”你冷静下来,声音也有点沮丧,“我只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可以给我一个帮你解决问题的机会吗。”他握住了你的手,揉着你柔软的头发认真地询问着,“还是,我不可以。”

    你抿了抿嘴,发现自己自始至终对他好像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很想不再做伤害别人的事情,但是又没办法。

    瞳孔闪了闪停了下来,你还是很认真很执着地把这句话给他听:“抱歉,我只想跟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孩子谈恋爱,你好像距离我内心的标准还差那么一些。”

    他闻声低头,笑得很无奈,不过更多的依然是释然,“哈,不管是第几次被你用这句话拒绝,永远都觉得难以接受。”

    你本身想道歉的。

    可是,你觉得他是那么聪敏的人,毕竟是个侦探,应该早就知道你想什么,不定也比自己更早就在做被拒绝的准备了。

    在你转身要离开前,白马探忽然叫住了你,“浅紫色的裙子更适合你一些,怜音。这是我答应过要送给你的礼物,穿上它再去见那个人吧。”

    *

    从出租车上下来时间已经走到了晚上七点。

    尽管远处的暗橘色的夕阳预兆着一天即将结束的事实,可是冰帝学园内的灯光依然亮得如同白昼,今天正是冰帝学园祭的第一天晚上,被布置的华丽的室外体育场上人声鼎沸,很多人看起来兴奋极了,望眼过去,光与影交错的舞台上,所有人都在看着那位正在台上代表冰帝的帝王,迹部景吾。

    “跟本大爷一起享受这场学园祭吧。”

    迹部看上去没有一点点受伤的样子,轻轻一勾嘴角,眼角下的泪痣被周围的灯光照耀着,显得性感迷人,五官也被聚光灯照耀着,双眸透出清澈鎏光,眼底的自信一览无余。

    底下的学生们都在欢呼着,你站在这群疯狂尖叫着的少女们中间,想要呼唤迹部的名字。

    “景吾——!”

    你本身就不是声音清脆的类型,娇娇弱弱的声音喊出去立刻就淹没在了人群的欢呼声中。

    你低头思考着可以接近此刻站在台上迹部的方法,眼睫飞快地翕动,当你看到一旁有个戴着眼镜的女孩子手里提着的提琴琴盒,咬紧了唇,从她的手里把提琴取过来:“借我一下。”

    手中的动作偶尔停顿了一下,你闭上了眼睛,提琴优美的旋律流泻而出。

    旋律绮丽又低徊,拉琴的姿势看上纤细动人,吸引的身边的人默默地放下了还在高高挥舞着的手臂,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你,

    你的指尖停留在弓弦上,长长的卷发被拨到了一侧,全神贯注着,琥珀色的眼睛清亮,这首曲子,是你之前一直在排练的,以提琴代话语,也代情,萦回着把这首温婉的曲子送给迹部。

    只要有风,就会扬起。

    你把全部的心情都浇灌进这首曲子中,悠然地曲调既不悲伤也不壮阔,漾起了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

    景吾,谢谢你。

    现在的我,没有办法面对这样温柔的你。对不起,请原谅我之前的任性。

    请你在这个世界里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就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

    迹部也同样转过身量着你。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容貌下,有着最倔强任性的性格,就这样婷婷地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如曾经初见的样子,

    台下的人好像留意到你们之间一直流淌着的暧昧,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你把提琴自肩头缓缓落下,用柔和的目光静静地望着迹部,然后,你在前往他身边的路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听得见迹部的呼吸声。

    也听得到自己已经格外平静的心跳声。

    就在迹部握住你的手那刻,身后已经变黑的天空中忽然绽放开美丽的烟花,无数光流在天空中肆无忌惮的绽放着,华丽的花火在黑色如墨的夜空中穿行而过,头顶亮如明昼。

    迹部低沉的声音像是耳语:“怎么样,告别的礼物,还算华丽吧。”

    你仰着头,用力睁着双眼,头顶是千丝万缕,火树银花的烟火,身边是温柔地揽住你肩膀的迹部景吾。

    那一晚的烟火冲到最顶端时,台下观看的人都跟着屏住了呼吸,进而发出炸裂般的鼓掌声。

    迹部很想留住你。

    但是他也很清楚,他留不住你。

    “怜音,我喜欢你。”

    嘈杂的人声和头顶铺开华盖的烟火声都没能遮住那道深情的告白声,轻易就钻入了你的心口,你用力睁着眼睛,眼眶很痛,眼泪就赫然地倾泻而出。

    “我,永远爱你。”

    “总有一天,我们会重新相遇,到那个时候,让本大爷再把你追回来吧。”

    最后一颗烟火滑落,夜空再度回归宁静。

    迹部的身影在你不断流淌着的泪水中渐渐地淡去了。

    ——恭喜这位玩家。

    ——你达成迹部景吾Good Ending No.1[银色的恋人]

    *

    “啊,怜音,脸色好难看,你又通宵游戏了?”

    一道格外熟悉但却包含着担心的声线将你唤醒,你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电脑前,此刻的电脑屏幕一片黑暗,还没等你来得及去触碰自己僵硬的肩膀,身后的人已经贴心的把手掌贴在你纤瘦的肩膀处,替你按摩着。

    “白兰大人……对不起,我忘了今天你要带我去参加宴会了。”

    “没关系~只是彭格列的家族聚会,我们晚点去也没事。”

    温暖的微笑,贴心又包容的性格,站在你身后的银白发的男人表情很冷静,没有动怒的征兆,他无辜地弯腰贴近你的脸庞,当留意到你耳侧迅速染红时,眸子突然就掠过一点点微笑,慢条斯理地把你从书桌前的座位上抱起来。

    “那个,白兰大人,我身体已经恢复了,不用你再这样抱着我出去的……”

    “我喜欢抱着怜音,”白兰换上了柔美的笑容,“也喜欢抱着你的感觉哦。”

    眼前这个脸上有些浅紫色纹身,表情有点捉摸不透的男人是你的救命恩人。

    几年前,你还是一个完美又高贵的贵族大姐,因为父亲的公司破产,家里欠了高利贷,父亲和母亲不告而别,留下了你一个人面对那群凶神恶煞的家伙们,就在你被他们欺负到双腿都被断,手腕也被扭曲到骨折的时候,白兰奇迹般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拯救了你。

    他甚至还用非常神奇的办法让你的双腿和双手都恢复了以前的状态,并且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在疼爱着你。

    你被他带回了意大利后才知道,他是意大利很有名的黑手党家族的Boss,这样一个神秘又强大的男人居然会对你一见钟情,这也是你绝对想象不到的,失去了父母,也没有家的你,知道自己最虔诚的报答他的方式或许就是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更何况,白兰对你的好感并不是临时起意的那种,他每天都会在你养伤的时候给你带来数不尽的甜点,还会抱着你出去,带你在花园里玩耍,就连你一直很喜欢的这款游戏都是他拿来送给你发时间的。

    “怜音。”

    白兰示意你看着刚才他端过来过的甜腻柔顺的草莓蛋糕,“要不要尝尝?这是尤尼姐送来的礼物哦。”

    “嗯,不要,你都吃过啦。”你皱眉摇着头,带有鼻音的软软地声音表示出了抗拒的意味。

    “是吗,真可惜,那我就自己吃掉了。”他双手微微用力,没有把你从房间抱出去,而是直接走回房间中央那张大床前,把你放了下来,你觉得有点点可怕,只能低下头拽住雪白色的裙子,不敢去看他。

    “怜音乖…一下子就好,让我抱抱,好不好啊~”他勾起了唇角。

    呐。

    绝对不要离开我哦,怜音?

    喜欢我的话,我一定会加倍的疼惜你……

    否则,我只好一辈子把你留在我身边,不管用任何办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