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新的一轮日万开始了

A+A-

    窦玏在颁奖典礼上的爱人是谁?

    一时惊起千层浪, 网上一下翻了天,纷纷讨论故事的女主角,此时一些声音钻出来,提示他们:诸位,你们难道没有想过,这个“爱人”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位男主角吗?

    而颁奖典礼仍然在继续,窦玏完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又相当平和地接着自己童年的演艺经历。

    “我的演艺生涯是从一个飞机模型开始的。那时候我爸爸告诉我,只要我听大人的话, 去完成一段角色扮演,我就能拿到我想要的玩具。当时我很喜欢这种游戏,并且听从了家人的想法, 去演了一个又一个角色。所以我对于表演的感情,其实非常复杂, 因为我一直以为我演戏只是为了听话,而不是真正的喜欢它。这也是我不安的另一个原因。”

    “但是听完窦铭先生的讲话, 我觉得以前的想法是错误的。没有发自内心的喜欢,只靠努力完全不够,”窦玏,“今天站在这里,我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内心。我喜欢表演, 喜欢扮演成另一个人的感觉,这是一份让我的生命变得有意义的工作。这个夜晚我终生难忘,再次每一位支持过我的人, 谢谢。”

    廖文瑞还在兀自流泪,塔塔忽然间就明白了一切,心里很吃惊,但是手上自动去攀上廖文瑞的肩膀安慰他:“瑞哥……”

    “没事儿,没事儿。”廖文瑞边擦边,“眼泪自己流下来的,管不住。”

    他的鼻子还一抽一抽呢,好像情绪还很激动。塔塔八卦的心思一起来,又被她强行摁了下去。

    廖文瑞擤着鼻子,又扯了纸巾来擦眼泪,问塔塔:“看起来还明显吗?”

    “还行吧……别擦太用力了。”

    没想到窦玏会在那样的地方公布恋情,廖文瑞已经能猜到他简单的一句话掀起了怎样的风浪。他的胸膛里一颗心砰砰直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里头有一种无所畏惧的甜蜜。

    但是窦玏这个举动一定没有和窦铭商量,廖文瑞估计颁奖典礼之后,这父子俩可能在礼堂就能吵起来。

    但这些都没法去考虑了,廖文瑞只觉得他现在陷入了一个五光十色的梦中,汹涌而来的幸福感几乎让他分不清这是做梦还是现实。

    “怎么办啊?”廖文瑞自言自语,“这还让我怎么用平常心来比赛?”

    话是这么,但站在舞台上时,他精神焕发,把一首柔情老歌唱得风韵流转。

    “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廖文瑞这次准备的还是那种老式的话筒,就差没穿个旗袍在上边儿摆姿势了,“诗情画意虽美丽,我心中只有你。”

    “啊~~~”廖文瑞晃了一下,“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塔塔在底下听得直冒鸡皮疙瘩,这特么的,就怕别人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荡漾吧!

    “我心中只有你……”

    他的歌声慢慢地变成了哼哼,台上走上来一排朋友,手拉着手,开始朗诵:“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稚嫩的童音加上廖文瑞的哼哼声,格外地动听。

    “愿你变成彩霞,飞进我梦里……”廖文瑞唱着唱着,走到舞台边缘,对着前排的女孩儿唱,“我心中只有你。”

    女孩儿们捂着脸,又是激动又是害羞。

    看破了一切的塔塔冷眼旁观:你们清醒一点!这歌还不知道是对谁唱的呢!

    他这次的状态格外地好,表演的时候尽情地释放了自我,彻底唱嗨了。

    连廖文瑞的那个老师都,这是他最放松的一次,所有的情绪都非常自然,没有任何压力。

    这是当然的了,廖文瑞唱完之后,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一路笑着回到了后台,其他的歌手都还在跟着他的旋律唱:“夕阳有诗情~~”

    廖文瑞顺着就接着唱下一句。

    塔塔:“别这样,老师们,救救孩子吧,我怕我今晚睡觉都得跟着这个曲子转一晚上!”

    廖文瑞大笑着坐回了位子上,第一件事就是偷偷看手机,但是窦玏还没发消息过来。

    窦玏还在和自己的老爹较劲,典礼一结束,父子俩一块儿走,窦玏就察觉出来他爸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果然,上车之后,窦铭发话了。

    “你太乱来了。”

    “我没有乱来,这不是事实吗?我确实是因为廖文瑞才下定决心去考帝影的。”

    “你要公布就公布,至少和我商量一下!凡事风就是雨,你当别人都是死的!”窦铭粗着声音吼道。

    原来这才是重点,窦玏反而不知道什么:“哦。”

    硝烟才平息了一会儿,窦玏又:“那既然这样的话,老头儿,我还有件事儿想跟你。”

    窦铭瓮声瓮气:“。”

    “我算停一段时间,不演戏了。”

    窦铭:“……”

    公开结婚的消息还在窦铭的忍受范围内,但这个就不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今天刚拿了这个奖!你在台上怎么的?终生难忘,你喜欢演戏!这也是演出来的?我真是低估你了!”

    窦玏马上顶嘴:“是啊,难道不是终生难忘吗,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拿影帝了!”

    父子俩像两只骄傲的公鸡,对峙着。窦铭的胸脯还在一起一伏,额上的青筋暴起,很明显处在了爆发的边缘,却还是隐忍着:“行吧,来你的理由。”

    “我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窦玏,“该拿的成就我也拿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窦铭和他想的点不一样:“你才二十五岁,你还有更多的出路,你觉得你拿了影帝,很了不起了是不是?翅膀硬了,就要抛下你这么多年的努力……”

    “什么叫抛下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窦玏皱眉问道,“难道我是个厨子,我这辈子就只能做菜吗?”

    两人陷入了僵局,最后是窦玏:“我现在二十五岁,不是十五岁了,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窦铭很久没有话,他的表情严肃,眼神里写着满满的失望。但他终究没有再责怪窦玏,沉默着,想抽根烟。司机把窗户开,他又不抽了,放在手里把玩。窦玏就靠在侧门上,扭头看外边儿的风景。

    这种倔劲儿真是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窦铭内心叹道。他和妻子一直忙碌,对儿子的管教其实不是很到位。

    妻子经常在国外,窦玏从就跟着他在剧组跑,这孩子从就接受了很多超出孩童范围的经历,也承担了很多的舆论和压力。于情于理来,他们夫妻俩都亏欠窦玏。

    “我答应过你妈妈……”很久之后,窦铭才,“绝不再干涉你的私事,这点我做到了。譬如你要和廖谈恋爱,甚至结婚,我都没反对。但是这次不同,这关系到你的未来。在这个圈子里面,每时每刻都有新人钻破了头想上来,多少人红火一时,又马上被人忘了?如果你是一时新鲜想去做别的,之后再想回来,就没有你现在的时机和地位了。”

    窦玏想反驳这点我当然很清楚,但是他懒得反驳,嘴皮子都懒得动一下,反正了老头儿也不会听。

    “你是真的想明白了?”窦铭,“这不是玩家家。”

    窦玏看了他固执的老爹一眼,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我已经准备去申请麻省理工留学了。”

    廖文瑞在复活赛上拿到了第二名,但师姐很不幸没能进入决赛。录完节目之后,他才从荡漾状态里慢慢缓过来,通了窦玏的电话。

    窦玏刚回到酒店,他汇报了一下气死老爹的全过程,廖文瑞听完之后:“他肯定又要因为你先斩后奏生气。”

    “他总以为我是异想天开,按照他喜欢的路子走就是正常的,不按他意思来就是不正常……”窦玏,“真当全世界都围着他转呢?”

    “也是为了你好,只是方式用错了。”廖文瑞现在变得非常佛性,“别的吧,你上网了吗?”

    “不用上网也知道是什么样啊,”窦玏笑了笑,“是不是吓到你了?”

    “是吓到我了,”廖文瑞,“我当时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不是好了嘛,先做个预告,让他们有心理准备。”

    不,廖文瑞并不觉得这样的预告好到了哪儿去。

    “然后……老头儿会配合的,放心吧,这件事关乎他的面子问题,他肯定比咱俩还要上心。”窦玏,“你那边是和多少人在聊天,怎么手机一直在震?”

    廖文瑞看着公用手机里发过来的一条又一条的消息,心想这还没完全暴露呢,已经成这样了,真的曝光之后还得了?

    井宴:窦玏居然公布你们的事儿了!你们算公开了?提前告诉我一声啊,我这边好安排公关。

    塔塔:天哪,我仔细回顾了一下你们的互动,窦玏是真的在和你谈恋爱吧瑞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次闹那个深夜约会绯闻的时候?还是你们一块儿去龙泉的时候?还是当年录节目的时候哇!

    艾瑞斯:瑞哥,网上铺天盖地的人在你和窦玏呢,情感分析长帖都出来了,有知情人士爆料看见过你俩一块儿去法国。

    付文茹:什么!窦玏结婚了吗!是你俩终于成了还是他找别的人了!

    ……

    “你还是去看看网上都怎么的吧,”廖文瑞,“我到现在都不敢看。”

    “有什么不敢看的,放心看吧,没有人骂你。”

    廖文瑞:“……你又知道了。”

    “因为我已经请高级水军和咱俩的CP粉完成了控场。”

    廖文瑞:“……”

    ……

    能赢舆论的还是舆论,混战粉圈多年的窦玏深谙此道,从两三个月前就开始暗搓搓地埋伏笔。久而久之,很多人还真的被带歪了,觉得他俩在一块儿也没什么毛病,甚至萌起了这对儿CP。

    窦玏的算盘得很精。

    他已经决定不混娱乐圈了,而廖文瑞有才华有底子,不用担心名气受损流失合约,所以即使现在公之于众,对他们也造不成什么影响。相反的,他们从此以后能自由地约会,也不用再躲避镜头。

    廖文瑞想了很久,最后对窦玏:“你等着。”

    “干嘛?”窦玏心翼翼地猜测道,“你不高兴了?”

    “我让你等着我,我来东京找你。”

    “现在?”

    廖文瑞拿起衣架上挂着的风衣,笑着:“对,现在。”

    艾瑞斯虽然感到震惊,但订票的速度一点儿也不含糊。但天气不爽,廖文瑞到了凌四点才坐上飞机,抵达东京的时候,是当地时间凌六点。

    他在飞机上临时补了个觉,但是睡不安稳,做了很多浅而短促的梦。梦里面的结局无外乎都是他和窦玏手拉着手走进礼堂,窦玏咧着张嘴,对他轻轻地笑。

    飞机降落在了飞机坪,空姐过来叫醒了他,他迷迷瞪瞪醒来,开遮光板看见外边,朦胧的清承载着淡淡的天光,像极了窦玏向他告白时的那片天空。

    来接他的是窦铭的助理,廖文瑞和她有一面之缘,只记得性格很好,见谁都是一副笑脸。

    窦玏陪他熬到了三点半,等他登机才睡觉,这会儿还躺在榻榻米上,抱着被子不省人事。廖文瑞不算过夜,所以没有订房间,他先是在餐厅里见了窦铭,他的岳父大人看起来心情欠佳,很明显还在和儿子置气。

    “窦玏又惹您生气了吧?”廖文瑞这会儿倒是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因为窦玏和他爹实在很难走到一个战线上去,想法上差得太多了。

    “他哪天不来让我闹心,祖坟上都要冒青烟,我让刘去叫那个混子。”窦铭,“你先吃点东西,一路上累了。”

    廖文瑞现在其实比较缺觉,但是他确实饿了,叉了块寿司开始放嘴里嚼。

    窦玏着哈欠下来,见到廖文瑞后先是凑上来亲了一口,然后拿起一块厚蛋烧啃。他刚洗漱完,一身清爽,廖文瑞觉得自己被亲的地方还留了一股薄荷味。

    “谁准你吃了?”窦铭。

    “瑞哥就准我吃,”窦玏不甘示弱,“吵架归吵架,饭都不让我吃,我是你亲儿子吗?”

    窦铭皱着眉头看他,似乎很讨厌他这张嘴。

    廖文瑞忍俊不禁,这才发现窦玏已经把戒指戴回了手上。他下意识去摸脖子上的项链,窦玏:“别动,我给你摘。”

    他用纸巾擦了手,把那根细链子扯出来,轻轻地解开了后面的扣。

    廖文瑞忍不住想窦玏之前拍的那个珠宝广告,他也是这样温柔地替女主角戴上项链,绅士又迷人。

    戒指是简约款,一圈钻闪闪发亮,内侧写着他俩的名字缩写。廖文瑞把戒指戴回手上后就缩到了桌子底下,握住窦玏的手。

    窦铭对于他俩这种腻歪的行为没什么反应,敲了敲桌子,:“现在的情况你们俩也很清楚。年代不一样了,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同性恋都被当成是病。但是我看网上的评价,还是有很多人支持你们,不如直接挑明了,落个自在。”

    廖文瑞懒洋洋附和道:“嗳,都听您的。”

    窦铭:“……”

    明明这家伙一副低眉顺眼的奉承样子,但是他就感觉十分不爽是怎么回事。

    于是在几方谈妥之后,窦铭让助理拍了他们三个人一块儿吃饭的样子,发了条微博:一家三口。

    托儿子的福,窦铭有上千万的年轻粉丝,每次发微博都有上万的女孩儿在底下叫公公。

    这次那些女孩儿不叫公公了,分成三派阵营。

    第一阵营是窦玏的女友唯粉,她们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尖叫的尖叫取关的取关。还有人强颜欢笑公公这是把廖文瑞也收作干儿子了吗,然后有路人戳破了她美好的幻想,提示道:亲,你注意看,这俩儿子戴的是婚戒。

    第二阵营是窦玏的理智粉,她们觉得窦玏的感情生活没人能插手,粉丝也没有资格去管爱豆选择什么样的爱人。

    第三阵营的风格比较可怕,直接转黑甚至期盼他们快点say goodbye,有姑娘的ID迅速变成了“今天窦玏分手了吗”,并且开始疯狂去找廖文瑞之前的黑料。

    各路媒体纷纷下场,开始拿这件事来引流量。发展到了网络里,平时看不惯廖文瑞和窦玏的人纷纷跳了出来,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展开了指责和谩骂。

    而这些人也被冷静的路人嘲笑:人家亲爹都没什么,你们怎么好意思跳出来指手画脚?

    令人吃惊的是,有一部分萌窦廖CP的姑娘居然倒戈了,认为当CP萌一萌就算了,但是真的在一起了反而让人觉得像炒作,萌不起来。

    且不管这种想法有没有逻辑性,确实有人这么想。

    就在窦铭发完微博的两时后,舆论发酵,老老少少都以此为谈资,各路神仙吵得不可开交。窦玏和廖文瑞的工作室纷纷发布声明,表示两人在一年半前正式相恋,并且在今年的十月初就已经登记,现在才决定正式宣布。

    廖文瑞没有再发微博解释明,反正了也白,他转发了窦铭的微博,添上一个可爱的表情。

    窦妈妈本来不用微博的,为了支持儿子特意注册了一个微博,并且让廖文瑞和窦玏都赶快关注她。她只在微博了一句话:做一个好人,吃饱了撑的才管别人家的家务事。

    言下之意,他和什么人结婚,和男人还是和女人结婚,你们谁都没有资格风凉话。

    廖文瑞觉得这话讲得真是霸道,不完全在理,但是很可爱。

    就在这个时候,付文茹和宋嘉等人也站了出来,力挺他们。支持他们的明星越来越多,后来渐渐形成了一个话题,廖文瑞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集体温暖,心里很是感动。

    彻底公开之后,廖文瑞反而一身轻松,他看见那些糟心的评论还是会觉得心烦,干脆不看。就像塔塔以前的:对讨厌的人和事有自动屏蔽机制。

    窦玏去参加电影节的闭幕仪式,他就在窦玏的床上补了一觉。

    这次他没有做梦,一觉睡到了下午四五点,窦玏在厨房里给他煮粥,飘过来了一阵香味。

    “饿了。”他瘫在床上,摸着,恢复了咸鱼真身。

    窦玏系着围巾走过来,一副家居好男人的形态,过来亲了亲他额头。“起来吧,睡这么久怕是要头痛。”

    廖文瑞还在分辨空气里的香味:“这是什么粥?”

    “你闻不出来吗?一会儿就能吃了。”窦玏解开围裙,钻进被窝里来闹他,“哎呀,快让我抱抱,好几天没见到了,心里想得慌。”

    廖文瑞也干脆搂着他的腰,在他胸膛里蹭了蹭:“窦玏啊……”

    “怎么了?”

    廖文瑞:“有人我是娘娘腔。”

    窦玏噗嗤一声笑了。廖文瑞追问道:“就因为我是gay,所以我是娘娘腔,这是什么道理?”

    “别管他们了,网络上的每句话都去计较的话,我们要被活活气死的。”

    廖文瑞点点头,肚子里咕噜噜冒了一串儿声音。“饿了。”

    吃完晚饭,两人又一块儿去逛街。窦玏问廖文瑞想去哪儿,廖文瑞:“我们去网吧玩玩怎么样?”

    听日本的网吧堪比宾馆,廖文瑞上次去国内的网吧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所以特别神往。

    窦玏本来算用英语和前台交流,但是廖文瑞却用日语和姐姐聊了起来。窦玏惊讶得不行,在找房间的时候问他:“你怎么会日语的?”

    “以前拍抗日神剧的时候和翻译学了基础,”廖文瑞,“为了听懂G.V里面都的啥又去补了点语法。”

    窦玏:“……”

    他俩在网吧只待了两个时。

    这里面太安静了,游戏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廖文瑞拿了不少吃的,两人干脆靠在一块儿开始看美剧。廖文瑞看着看着忽然问:“你有人拿这儿当宾馆住的话,那如果是一对夫妻住在这里,他们的性生活怎么解决?”

    窦玏:“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突然记起来,酒店里还放着两件和服。”

    他们对视一眼,然后急吼吼地结账,又急吼吼地回了下榻的酒店,预备解决一下他俩的性生活。

    第二天一早,廖文瑞和窦玏一块儿坐飞机回国,机场来接机的粉丝依然不少,更多的是蜂拥而来的记者。好在廖文瑞早就把乔装术练得炉火纯青,扮成了一个助理的样子,戴着口罩,手里拿着行李,低着头在人群里挤,也没什么人认出他来。

    回到保姆车里,窦玏由衷地松了口气:“妈呀,每次从机场过都怕自己少条命。”

    “你觉得自己有几条命可以少啊,还跟他们握手。”廖文瑞靠在后座上,仰头叹道,“终于明白你爸为什么不想跟你一块儿回来了。”

    窦玏:“就算是告别吧,毕竟以后也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算什么时候告诉她们?”廖文瑞觉得窦玏的粉丝实在是太惨了,接连遭受击。先是老公被别的男人抢走,然后老公连戏都不演了,跑去当理科宅男。

    “等我拿到通知书,”窦玏,“我高中同学,他已经在那儿读到博士了,需不需要他帮我写推荐信。”

    廖文瑞:“快闭嘴吧,你这个关系户。”

    窦玏扑过来亲他一口,廖文瑞严肃地:“没羞没臊,你助理还在车里呢!”

    助理闻言马上把中间的挡板升起来,表明他们看不见,请继续情骂俏。

    廖文瑞噗嗤一声破了功,拍着窦玏的脸:“我真担心,你的老婆粉觉得是我把你藏起来了。”

    “那就把我藏起来嘛,”窦玏,“我心甘情愿的。”

    ……

    廖文瑞再次回到工作室,能明显感觉到其他人对他的态度变化。他的朋友当然选择支持他,但下属们更多的是保持八卦的态度,用看珍稀动物的眼神来看他。

    如果换成他们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廖文瑞很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廖文瑞多牛逼啊,在两年之内就完成了翻盘,三十多岁了又火了一次,重新占领了一线的资源,不仅睡到了国民鲜肉窦玏,还和他结了婚,甚至得到了窦家上下的认可。

    可以是狐狸精里的战斗机了,上下五千年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来。

    廖文瑞建立了屏蔽机制,这些目光和窃窃私语都当不存在,生活里少了很多不开心。

    他静下心来,开始准备迎接《天籁》决赛。

    《进击的天籁》是累积名气和实力粉的一块大跳板,廖文瑞在这个舞台上赢得了很多声誉,也让别人肯定了他的才华。他撑过了前面这么多期竟演,就是想在最后的决赛里用上尤耒的曲子。

    早在当年Triangle成立的时候,组里的担当就很明显。尤耒擅长作曲,廖文瑞唱作俱佳,穆海其他方面比不过他们,就主要负责编舞。那时候三人的分工明确,除了性格上的不合,没有其他的矛盾。

    首先出现的异端是穆海,他的牢骚越来越多,连带着两人也会被影响。穆海总是明里暗里自己被排挤,廖文瑞和尤耒俩人感情好得像同性恋,而他是第三者。

    廖文瑞是队长,为了平衡,他只好尽量在各个方面平衡三人的工作。

    他太年轻,不懂穆海的目的,穆海觉得自己在组合里是最难生存的那一个,哪天组合解散,最不好混的就是他。所以他想学两人的长处,吃死了要参与编曲,也觉得廖文瑞不应该一直霸着主唱的位置不放。

    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之后的编曲质量趋向了低迷,制作团队也被他们折腾得身心俱疲,稍微发生一点事,就能够引爆不愉快的气氛。

    三人的心不在一根弦上,工作也愈发不顺利,到组合的后期,几乎都是廖文瑞和编曲团队交流,尤耒越来越沉默。

    多年过去,众人都忘记了尤耒曾经展现出来的出众才华,唯一把这件事记在心上的,只有廖文瑞和怀才不遇的尤耒本人。

    在慎重考虑之后,他终于还是决定在决赛上唱自己当初受窦玏的启发写的那首歌。重新作词,融入尤耒的编曲。

    尤耒在事业上的目光略显短浅,但在作曲上却相当前卫,十几年前做的曲子,现在听着仍然觉得很值得推敲,这才是真正的好曲子。他的想法很多,却不外露,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埋头创作,连和自己最亲近的廖文瑞都很少交流。

    廖文瑞在接收了他的那件遗物之后,才知道尤耒曾经写过那么多好曲子,而且在他混迹酒吧的那两年,他也有继续创作。但是因为被隐藏,它们像埋在主人心底的心事一样,沉寂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面世的机会。

    光是选曲就让廖文瑞犯了选择恐惧症,他几乎把所有的曲子都听了一遍,挑选出最适合的几首,然后单独弹唱出来做成demo给自己的团队听。

    负责混音的人是曾经和Triangle合作的老人,他一听到demo,就:“这作曲怎么不像是你的风格。”

    廖文瑞惊讶地:“能听出来吗?”

    “感觉很熟悉,但是手法感觉不像你的。”

    廖文瑞有些激动。尤耒的人品如何暂且不论,他很希望尤耒的才华能被世人看见。“如果觉得这个合适,我就用这个了。”

    但团队的意见在投票后才得到统一,他们最后敲定的曲子是尤耒几年前编的最后一支曲子。

    廖文瑞用钢琴弹了一遍,然后对他的伙伴们:“这是我从前的朋友作的曲子,但是他已经过世了。”

    完这句话,他心里就有点难受,喝完了一整罐冰可乐才把那股子心酸劲儿给压下去。

    “To be or not to be, this is a question.”廖文瑞自言自语,“人死了,作品却还活着,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呢?”

    在他排练的时候,窦玏经常跑来他这边探班。堂堂一位双料影帝,就像个无赖一样霸占廖文瑞的休息时间,不是给他带吃的就是在床上盖被子纯聊天。

    廖文瑞明显感觉自己的体重又被喂回来了,阻止道:“不行,会被母老虎收拾的。”

    于是窦玏之后再过来,就只能抱着他盖上被子纯聊天。

    “我感觉你啊,对尤耒的执念太深了。”

    窦玏围观了一次他们的排练,还觉得蛮好听,但是一听是尤耒作的曲子,就怎么听怎么觉得难受。

    “我不是对他有执念,人死如灯灭,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伤感的。”廖文瑞,“有才华的人被埋没,死了以后再被人记起来,也不是因为他的才华,这才是我觉得遗憾的点。”

    窦玏一个行外人,他其实听不出来才华具体表现在哪些地方。他也不算在这方面死缠烂,于是转移话题问:“那你觉得我的才华呢?”

    “你才华太多了,埋没不过来。”廖文瑞完,又顿了顿:“不过我是很喜欢你演戏的样子,不演确实可惜了。”

    “演戏又不一定非演主角,随便什么角色都是需要下功夫的,”窦玏心情好了很多,“以后我不定会客串一下龙套的角色。”

    “等你去留学了,你的工作室怎么办?”廖文瑞问。

    “交给肖琛,”窦玏,“等我这边剩下的工作都交接完了,我就正式把工作室转手给他,当个甩手掌柜,让他培养新人。”

    肖琛的资历比井宴还老,手里的资源和人脉本身就丰厚,再加上窦家的扶持,之后想必也是一路顺风顺水。廖文瑞:“那以后岂不是要叫你窦总了?这个身份转变会不会太快?”

    窦玏笑着:“等挣了大钱,窦总就能包养你了。”

    “别提了,”廖文瑞,“还有人你之前就包养我了呢,还你是重口味。”

    窦玏差点儿笑岔气:“哎哟妈呀,你别,还真有点重口味!”

    据知情人士爆料,当天双料影帝窦玏同志是被用吉他赶出门的。

    复活赛的那期节目在廖文瑞去录制决赛的那一天播出了。弹幕全程开着,廖文瑞的眼睛就在那一条条的汉字上扫描,节目内容压根儿没怎么看。

    —是奔着廖爷来看的,性取向是什么我才不管!反正我爱听你的歌!

    —廖文瑞真的很娘啊,又不是现在才他娘,之前很多次不都是吗,扭腰翘屁股。

    —看节目就看节目,无脑黑别来污染公共环境好吗?

    —廖文瑞再娘,也比你们这些只会敲键盘的loser好(微笑

    —都吵屁吵!不想看别看啊!

    —看着就糟心,关弹幕保智商……

    廖文瑞又仔细看了下自己表演的那部分,看见屏幕里的那个人脸上的笑,不由得感叹道:“我当时是怀着多高兴的心情唱歌啊,你们这些人呢,什么都感受不到。”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换了另外一个号登录,在弹幕里也发了一句:你们这么看不惯别人的幸福,想必自己过得也不是很幸福吧。

    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得太客气了,完全没有窦玏发动号撕逼时的痛快感。

    “瑞哥,观众都开始入场了。”塔塔今儿穿的是一身礼服,她和宋嘉要联合主持今天的决赛,这丫头的高兴都写在脸上,红扑扑的一张脸,连腮红都不用。

    廖文瑞就放下平板,撑着墙做了个深呼吸。

    “这么紧张呀?”塔塔趣道。

    “是挺紧张,”廖文瑞,“毕竟是歌王之战,换谁不紧张?”

    歌手出场排序仍然是由抽签来决定,廖文瑞从自己选中的盒子里抽出话筒,看见上头贴着的红色的“1”字,不由得笑出了声。

    “真是太不幸运了,我的天,”廖文瑞放下话筒,摇了摇头,“尤耒老哥,你是已经去投胎了吗?在天之灵都不能帮我做个弊吗?”

    另外一位歌手安慰他,没准儿1就是第一的意思呢。但是这个安慰略显无力,廖文瑞的斗志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影响。

    虽然排序不占优势,但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廖文瑞换上了出场服装,踩着心跳和BGM,慢慢地往前台走。

    台下是几百个观众,等一会儿,每一双眼睛都会集中在他身上。

    这些目光里含着的情绪是什么呢?期待,或者是看热闹,或许会有人把他当成跳梁丑,没准儿还会有人给他喝倒彩。

    但事实上,没有一个人这样做,在塔塔邀请他上台之后,爆发出来的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他从灯光后面缓缓走出来,观众台上的人都安静地看着他。

    廖文瑞藏环视一周,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在场有人认出来了他身上的服装,发出了低声的惊呼。

    他今天穿的是十几年前,他们第一次公演的那件衣服。

    作者有话要:  主持人:我好像曾经过我不会再日万了,现在我撤回这句话。

    同时有个鬼故事要告诉你们,进度条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