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作业被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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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屋子里的炭火逐渐熄灭,只用余温暖着这一室的冰冷。云及和管尚轩都盖着厚厚的被子,温暖的被窝让他们得以安睡。

    以前的被褥没有这么温暖,这些都是黎清给他们专门弹织的棉絮。

    云及晚上睡觉有习惯,再冷也要留下一个窗户透气。

    而这窗户却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黎明之前,天空竟然飞起了雪。白色的小片儿在天上飘荡,慢慢的落在地上,融进了大地。落在树叶上的逐渐堆积,竟然将绿叶染成了白色。

    云及只觉得这晚上睡得不怎么安稳,但是他又没能醒过来,迷迷糊糊间总感觉到一抹窥探。只是这大冬天的,哪个贼人冒着风险来此捣乱呢?他便不在关注,安心睡觉去了。

    “云及弟弟,昨晚我是将诗作放在此处对吧?”

    云及和管尚轩起床整理好了仪容,迅速的去饭堂吃了饭,随后赶回来取昨日写得作品,可是却怎么也找寻不到。

    云及翻遍了自己的书桌,和管尚轩对视一眼。

    “怎么回事?我的也不见了?”

    管尚轩道:“一定是有人偷拿走了我们的诗作,可恶,原以为他们已经有所收敛,但现在看来,书院中还有些人不想让别人好过啊,现在已经来不及重新写一副了。”

    他们都写的是山水诗画,画是三日前就开始画的了,诗是昨日写上去的。

    这分明就是有人不想让他们在休沐之前取得一个好成绩。

    “昨夜我隐约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窥视,都怪我贪睡。”云及自责道。

    “不怪你,要怪也是怪那贼人,当务之急是能够有作业可以交上去。”管尚轩急了,书院勒令了的,不许交白纸,否则赶出书院。

    云及道:“不急,昨日之诗是否还记得?”

    管尚轩点点头道:“记得。”

    “我料到他们敢偷,必然是不敢用的,为今我们再画上一副画就够了。”云及说着铺开一张画质,开始磨墨,准备作画。

    “可是墨迹不干,不能裹了带出。”

    “还记得我们在十里塘时看到我娘亲画的简图吗?虽意境不足,但可一用,对付一下也就够了,大不了受人耻笑,也总好过交不出大作而被旁人赶出去,让人得逞。”

    “记得,这就来。”

    “一定要和诗而画,若你不会待我画好帮你。”云及说完,在心里开始认真布图。等此事一过,他一定要将罪魁祸首找出啦,绝不能平白无故受人如此侮辱。

    怎生的钱财不盗,偏要偷走今日要上交的作品,简直不可饶恕。

    他姜云及就这么值得被构害吗?

    一刻钟之后,两人都写下了一副。这作品就远远不及昨日那副了,可以用粗糙来形容。

    管尚轩搬来炭火,点燃了放在书桌旁,靠着炭炉里面的热气将纸熏干。

    “走吧,我突然发现我们画的也不是那么丑嘛!”管尚轩裹了纸放进竹筒里,嘲笑道。

    “工笔”上多下了点功夫,写意就算了。

    唉,总之就是不咋得好看。

    只能将就了。

    这次的展示是在学舍里,专门建造了一间比较宽阔的屋子,可以容纳百来人的样子,是预防辩论之地下雨而修建的,位置就在辩论之地旁。

    “姜师弟,管师弟,你们来啦,快我给你们占了位置,就在我旁边。”黄竹予见到云及和管尚轩,便招手让他们过去。放眼一看,东门微生和周小花等人也在那里。

    云及两人一过去,黄竹予立刻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都快开始了。”

    “出了点儿小状况,故耽搁了。”云及道。

    “什么事?严重吗?”东门微生关切的问道。

    “无甚大事,不严重。”云及笑道,他看了看四周,发现竟然没见到陆饮卓,于是问道:“陆师兄呢?”

    黄竹予道:“从今早就未曾见过他,可能和你们一样有事耽搁了吧。”

    和我们一样?难不成也被人偷了东西?

    云及倒想找陆饮卓问问呢,万一他也被人偷去了诗作,他们还可以帮着马上弄出来一副。

    这说曹操,曹操到。

    只见陆饮卓失魂落魄而来,云及迎上去问道:“陆师兄,你怎么了?”陆饮卓低头不答。

    云及见状,道:“师兄,是发生了什么吗?可说出来,让我们帮你想办法。”

    陆饮卓忽然捂着口鼻咳嗽了两声,道:“没有什么,就是昨夜忘记了关窗户,着了凉。”

    “那师兄可要多保重,切莫讳疾忌医。”管尚轩扶了陆饮卓坐下。

    “多谢师弟关心。”陆饮卓坐下后对云及与管尚轩过了礼,从怀里抽出一张手帕,捂着嘴巴咳嗽了起来。

    由于这里是学舍,所以没有办法给陆饮卓饮水,云及不知跑到何处给陆饮卓弄来了热茶,让他喝下。

    由此陆饮卓喉咙上的痒痒才止住了。

    陆饮卓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云及。

    “师兄为何一直低着头?”周小花坐在东门微生的身旁,面色奇怪的问道。

    陆饮卓慌忙答道:“风寒易传染,怕给你们过了病气,我还是去外边的位置坐吧,万一……”

    云及按住他的肩膀说道:“师兄别走,外边冷,病加重了怎么办?要是师兄带着一身病气回了家,那婶婶定要伤心了。”

    陆饮卓一阵心痛,他的母亲寒冬腊月还在外面替人浆洗衣裳,为的就是赚取些许铜币,能够让相依为命的两人过个好年。

    母亲一直要他做一个君子,可瞧瞧,他都做了些什么背信弃义的事?

    他没有脸见自己的母亲,更没有脸在这里面对可爱的师弟们。受辱的他,生病的他,都是师弟扶起来的。他还说报答师弟,他竟然是这样报答师弟的,简直不配为人啊!

    陆饮卓依旧不肯抬头,执意要往外面走。这里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诶,师兄……”见陆饮卓如此决然,云及只能放他走了。云及转身对管尚轩道:“今日师兄怎么让人感到如此陌生?”

    管尚轩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