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兽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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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床上便又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毛大毛二确保自己不再抖动之后,迅速拿了箱子里的两本小册子,踹进腹部的布包里,用同样的方式出了窗,正好落在云及和管尚轩的怀里。

    取到了小册子之后,云及扯了里面的纸,换上空白的纸。接下来由毛二一个钻进屋子里,将小册子原封不动的放回去,然后在伏广德的书桌上扔了个纸团。

    那是云及模仿谢方恒的笔迹写的一首谩骂伏广德的诗文。

    这件事从头至尾的罪魁祸首都是伏广德。谢方恒只不过是伏广德养的一条狗罢了,旁人看不出来,不代表他是瞎子。

    “走,回去睡觉,今晚我们什么也没做。”云及抱着一只猴子扯了扯管尚轩的衣袖,示意他抱起另一只。

    管尚轩不情不愿的抱着毛二,两人两猴在书院中穿梭。就算是寒冷的夜,也吞噬不了他们心中的舒爽。

    “哼,看他们还敢嚣张,下次杀他们个屁滚尿流。”管尚轩躺在被窝里,凶狠狠的说道。

    屋子里被炭火熏的暖烘烘的,正适合休眠入睡。毛大毛二进来之后,便给自己寻了个温暖的地儿,抱成团子闭了眼。

    “这法子只会让他们怀疑,不会起到真正的惩戒效果,要想真正的摆脱,还另下功夫才行。”

    云及此举意在告诉管尚轩莫要因为眼前的事情而蒙蔽了双眼。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前提是对方所做的在大前提之下是合理的。

    报复这种小人的行径,作为君子,应该用君子的处理手段。而不是像他们今日这般冲动。

    要是娘亲知道了,定要发他跪香火。

    黎清要是知道了,确实会罚他。她一直在云及面前谨言慎行,为的就是言传身教。并且从不在云及面前展露粗浅鄙陋的一面。

    古人最重的就是君子之德风。

    要耍手段,也要耍的光明磊落,这般暗地里的小动作只能图一时之快,却使得敌人防备逾加森严,不利于日后。

    倘有一日东窗事发,失去的可就多了。

    这世间没有谁能够犯罪而不留下蛛丝马迹。

    “好吧,听你的。”管尚轩将脑袋埋在被窝里,他们明日还要大包小包的回家呢。

    不一会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吱吱~”睡觉觉(@ ̄ー ̄@)。

    毛大毛二见管尚轩在被窝里比它们更暖和,悄悄咪咪爬到他床上,压在他身上睡了。

    睡梦中的管尚轩老觉得有东西掉下来砸他,偏生他推也推不开。

    云及恰好与管尚轩相反,离开家太久,他早已经对家中的一切想念的紧。他想念奶奶,想念家里门前的小河,想念院子水缸里面的锦鲤。

    明日就要归家,他今夜睡得格外的好,只为了给家里带去最好的气息。

    两个娃子早早的起来,将自己的存货干粮送了一部分给不回家的师兄们,收获了一堆感激的眼神。

    那些不回去的,基本是因为族家太远,或者是太穷。

    还有些尽管家在上京,依旧要乘船归家的,他们书院是给了特批的,可以有两个半月。

    像云及这样家就在锦州的,占了多数。基本只有半月假期。但是由于路上来回将会失去十来天,所以实际上有一个月的假。洛阳书院在锦州之最东,再过去就要到益州了。而乐旭县则在锦州之最西边。

    可以乘船,先从山下的静河入宁河,再往宁河上游走,到蕙崇县就只能停下来走陆路,接着再乘船到乐旭,然后一直可以这样到十里塘。不过他们只需要停在乐旭的芋头渡口就行了。听娘亲说,现在他们家已经搬到了西郊西水村住。

    收拾好了一切,果然已经日上三竿。两个娃子背着沉重的包袱辞别了老师和师兄们走下山去。

    与此同时,书院的另一处宿舍内的两名男子却久久不能平静。

    “昨晚一定是进了贼人,明德,你看这抓痕。”谢方恒瞧着窗户上的抓痕,以及这地上的类似于动物的脚印。“是山上的兽,这爪印你可知道是什么畜生的?”

    谢方恒看向伏广德,只见伏广德正拿着一张揉皱了的纸认真的看着,不理会他。谢方恒走向伏广德,还没有近身伏广德就已经将纸揉成了团子收进袖子里了。

    伏广德将昨日收拾好的箱子盖上,才面对着谢方恒,道:“长恒是发现了什么吗?”

    谢方恒总觉的刚才那张纸上有什么东西,只觉是关系到他的,既然伏广德不给他看,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撬开伏广德的嘴巴。

    只能找个机会一探究竟了。

    于是他微微一笑道:“我在窗户旁边发现了野兽的抓痕,可能是什么野兽昨夜打开窗户进来寻吃的了。”

    伏广德扫视了四周,没见到损失什么东西,就连装着干粮的篓子也没有移动半分。

    这就奇怪了。

    到底是什么野兽能够悄无声息的进来,却什么也没有动就跑了呢?

    而且窗户只能向外开,这恐怕只有人才可以做到,但是现场却留下的是兽的足迹。

    “难不成是这山上的魅?”谢方恒大胆猜测,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野兽这么聪明。

    “别胡说,那东西早在几百年前就灭绝了,而且没有听说个那个魅有爪子。”伏广德呵斥道。

    要说这魅,没有人见过魅的真面目,只知道那东西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人的住宅,将房子里的一切搅得天翻地覆,而且抓不住它。

    于是这世上就传出来了魅的说法,天知道是不是某种畜生。

    伏广德对此事也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反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损失。”谢方恒还想再说什么,被伏广德的眼神给杀回去了。

    看来明德是怕的,谢方恒在心中说道。

    魅这个东西只是一个传说,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两人今日也要启程回家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是将昨夜的遭遇上报给了书院,然后请人将行礼搬上船,急匆匆的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