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第374:全京城的人都在帮他们记着
消息不胫而走,叶卿挽晕晕乎乎的被容楚秀亲自送回房间中时,整个院子一众人呆若木鸡。
她们的脸色可谓是青红蓝紫什么颜色都有。
只有柳氏看到这一幕,她抖动的唇角在无限扩张。
甚至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提醒自己这不是做梦。
她抓了身侧的姑娘,目光欣喜里带着一丝疯狂:“容世子送叶卿挽回府的消息快去给放出去!!!”
那丫鬟被柳氏拽的疼了,又不敢挣扎,忍着不适道:“姨娘,不,不用了,整个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根本不用奴婢们在做了什么了!”
“当真?!”
柳氏唇角疯狂上扬,枉她步步为营还在细心谋划,然而这不就是老天可怜她母女给她砸下来的大礼?!
叶轻旋一路跑着进门,她掩着面,眼神一副幸灾乐祸:“娘!这事可比真金还真!”
着睨了一眼一旁瑟瑟发抖的丫鬟,不满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帮忙?跟他们一起扶着我爹回房间歇着!”
丫鬟只觉得头顶如同被人灌了铅水,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无法思考,只是本能的人什么,她做什么。
叶卿挽晕晕乎乎的被容楚秀抱在门口时,喜福眼冒爱心的同时,顺拉住了差点晕过去的常姑:“世子殿下里面请,姐卧房在阁楼上。”
相比于喜福的热情,常姑还是觉得惊世骇俗了,即便喜福给她做了许多心里铺垫,告诉她,她家姑娘和容世子两情相悦,她到底不能接受两个人已经发展到可以进入女儿家闺阁的地步。
一个是躺在鬼门关的世子,一个是刚刚回京的不足半年未出阁的姑娘,这两个人怎么能在一起?
常姑硬着头皮道:“劳烦世子殿下将姑娘放下了,奴婢会照顾好姑娘,烦请世子殿下放。”
容楚秀顿了下,他看着睡着的叶卿挽,心情安稳:“本君知道。”
着他冷静的抱着叶卿挽上了二楼。
擦身而过间,她闻见了叶卿挽身上淡淡的酒味,不浓,但终究是一股子属于人醉酒后特有的味道。
那日喜福叶卿挽喝醉后做出的那些事犹在耳边,常姑心慌,冲上前几步,对着容楚秀的背影冷静道:“世子殿下,有些时候姑娘喝酒喝醉了,或许总是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不定到了第二天便全忘了,若是姑娘对世子做了什么不雅的事,还烦请世子殿下大人不计人过,对我家姑娘做的什么过分举动也不要与之计较,她是个不大懂京城规矩的姑娘,只是平日看着比寻常人心智聪慧一些罢了,喝醉了有时难免还是孩心性,世子殿下已经到了弱冠之年,若是有个我家姑娘般的妹妹,也当事明白女婢这话的的心情,总而言之,女儿家的名声
和名节是重要的。”
喜福???为什么她听见常姑出这些话竟然会觉得好失望啊。
气氛现如一丝诡异的僵硬。
傻子也能看到世子殿下不开心了,喜福偷偷的在常姑后面声细细的到:“常姑,俺觉得你还是看开些吧,这事你就不如俺豁达,当时姐都搂着人家世子亲了,你这都还有啥顾忌的,再你看姑娘那,不定俺家姑娘还不愿意下来呢。”
常姑闻言狠狠的挣脱了喜福想碰过来的指:“你还有脸!姑娘犯糊涂,做事不清醒,你就不会拦着?”
她的声音很大,毫不遮掩,就是故意在给容楚秀听的。
不仅叶卿挽是因为喝醉了不懂事,还要用年龄来容楚秀年纪比叶卿挽大,犯糊涂?做事不清醒?妹妹?
“本君不会有挽挽这般大的妹妹,自然不懂常你这翻话的心情,她的名节和名声重要,不本君自然也是,这番话,常姑不妨明日对京城的人,给本君听,本君甚委屈。”
喜福???
常姑???
显然这两个人消息闭塞,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楚秀将叶卿挽放在床上,他盯着她熟睡的面容,指触碰到少女绯红的唇瓣,贪婪的流连。
叶卿挽呼吸均匀,显然是已经睡死了。
有一瞬间容楚秀恶劣的想要把她掐醒,问她明天会不会忘记,会不会记错人。
可他还是没有做,眉眼越发温柔,真正的像是一束月光,温柔的笼罩在叶卿挽身上。
他不该担忧的,即便她真的记不清了,全京城的人在帮他们记着。
所以挽挽,从头到尾,你都跑不了的。
皇宫的御书房中
容成正恶梦连连,被太监大呼叫的惊醒。
他怒气横生,抓着床边的龙烛台往他的头双砸过去:“大半夜的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若是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朕现在就命人摘了你的脑袋!”
来自帝王的暴力,令人脚底生出寒意。
太监匍匐在地上,额头一片红痕,他哭着道:“边疆递来密函,是北夷人正在召集兵队,向天元的边疆疆土来犯了,荣亲王不在,我北境被打退数百里!在这么打下去,白琉城就保不住了!”
容成闻言,他脸色犹如风雨来前的乌云密布。
他点点头,眼眶通红。
“好,好的很呐!”
“朕的好儿子今天还在打颜将军府的脸,明天朕就得賟着脸去求颜老将军带兵了。”
容成抬捏住自己的额头:“去!去把颜老将军和荣亲王都给朕请过来!!!”
匍匐在地上的奴才闻言,立刻屁滚尿流的爬起来跑出殿外。
容成捏着里明黄色的信纸,半坐在床上,如今他里最锋利的两把刃,一把老了,一把废了。
这世间,没有几个人知道,容宗,早在当年南楚一战后,就废了。
他苦心孤诣的为了维持他的名声,不惜派他戍守边疆,以达到震慑它国的目的,谁曾想,北夷竟然敢!
阿曼尼莎罕到底是谁杀的,苏策到如今没有给出头绪,他也不能在等。
白琉城不能失!
容宗和颜老将军深夜赶至皇宫,自然也听见了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
颜老将军如今年岁以高,听见对于自己女儿的议论声,他脸色陡然苍白又愤怒。
什么是平妻?
什么是不受宠?
又是什么叫做粗鄙的贱妇?
或许是心中怒火太甚,心口一痛,一股腥甜漫在喉咙里,又被他压制住了。
他本该习惯这种声音的,毕竟那个丫头都不在乎,他这个做父亲的又何必如此生气?
可那是他的女儿,即便了在多次狠话,他依旧还是心酸,也依旧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保护的女儿。
容宗面无表情的听见这些声音,他总是一副一切都置身事外的模样,出了偶尔某些事情还能牵动他的意思情绪,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一个木讷的人。
譬如有关于丞相府的嫡女的传言,她当场调戏世子,并且气晕了自己的父亲。
颜老将军一开始以为自己会听见更难听的话,想不到呼声太好,处处都念这容世子和叶丞相家的事,他脸色微微一变,生出了一股深深同情叶昭的情绪。
也是被自己的闺女气晕了。
也是,或许都是前世欠了她们什么债,这辈子来跟他们讨债来了。
赶明有会是得去看看叶昭。
心里想到这里,看着同行的面无表情的容宗。
如此算来,京城虽然大,可两个人许久不曾见面了。
一个在宿守边疆,一个常年在京城的校练场。
即便回来以后两个人同朝为官,却也许久未曾见上一面。
此次入宫,他心里隐约觉得这次不,来日或许相见便难了。
颜老将军想到叶昭对于容楚秀的态度心里不是滋味:“荣亲王,你的儿子如今和叶昭的女儿有了牵扯,这个事,总要想办法解决。”
“即便你不在乎自己儿子,但是别人还是在乎自己的闺女的。”
他善意的提醒,容宗只是顿了顿身体,脸色更加冷峻深邃:“人各有命,他自己的路,都是他自己的造化。”
“老夫就没见过天底下有哪个父亲不在乎自己的子女的,容亲王你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无论父子之间有什么隔阂,他身上都流着你的血。”
“他也曾经是你那般期待到处炫耀的孩子。”
容宗闻言,淡淡的偏头:“老将军不必关心本王,他是本王的孩子,可他是怎么出生的,为何出生的,这天底下,你是最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本王期待炫耀?呵,可本王怎么记得。看到他许多时候,我没有一刻没有痛悔过,那就像是陈年的旧伤。”
到这里,颜老将军听见他时隔多年再次提出了楚璃的名字。
“本王从始至终就只是要一个啊璃,可老天从来就没有同意过本王的乞求。颜老将军,谁都可以本王不疼爱世子,唯独你不能,你是当年那件事唯一的从头到尾的见证者。”
颜老将军闻言,脸色灰敗:“你这话。令人心寒!若是世子真的有一天死了呢?你便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本王早就是了。”容宗完,步伐离去的很快。
“你莫要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话也不要的太满!他是璃王妃唯一的血脉,同你共同生育出来的,你又当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