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更合一
姜玉莹现在完全是懵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会指明要她去赴宴。
原本以前她认为可能凭借自己丞相嫡女的身份,就算和大皇子成不了, 那也还可以试试太子殿下这条路的。
可是她记得他爹听她提了这话后立即将她狠狠给骂了一顿,还警告她不准肖想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此人心机深沉绝非良人。
只是在经历了水牢那事后,无论是大皇子还是太子殿下,姜玉莹都不敢肖想了, 她只想活命,好好地做她的丞相嫡女就是了。
那么这次……太子殿下究竟是何意?
姜玉莹这般想归想,但终究还是不敢驳了太子,也只能在家中待着, 等待着宴会那天的到来。
很快便到了宴会这天,姜玉莹早早便被她娘唤起来了, 其实她娘的意思太明显不过了,想让姜玉莹去搭上太子殿下。
可她娘不知道的是, 太子殿下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姜玉莹被她娘吵得头疼, 从养成的大姐脾气一下子便上来了。
“娘, 您能不能不要再唠叨了, 您不嫌烦我还烦呢。”
她娘本就是个脾气不好的,这下听自己女儿这么,倒像是在教训她似的,姜夫人一下子也板着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指着姜玉莹骂道。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怎的和你那迂腐的爹一个模样,真真是讨哟,气死老娘了。”
姜玉莹装作没听见她娘的骂声似的,只是闭着眼睛让丫鬟为她上妆,姜玉莹这才想起来那日在她爹书房外听到的话。
她听下面的人向他爹禀告,今日太子设宴大皇子也会去,想到那个男子,姜玉莹心中虽然惧怕,但只要一看到大皇子的那张脸,心中更多的则是不甘。
到底,还是意难平。
那般俊逸无双的男子,京中有几个女儿家看到了能管住自己的心。
何况若以往大皇子人微言轻,不得势,那么现在呢,将将封了宁王的大皇子是何等的风光无限。
想到大皇子为了那个山野女子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妒忌都难,心里不恨也是假的,回想起大皇子对自己的那些羞辱,姜玉莹的指甲狠狠地陷进了肉里去。
而此时景燚这边,宁王府,伊影阁内。
“燚哥哥你怎的又要出去啊?”姑娘嘟着嘴巴道。
景燚温声道:“与与乖,燚哥哥和清风出去有要事要办,不过呢,晚上便会回来的。”
姑娘闻言竟是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像极了景燚的作风,道:“唔,燚哥哥你走吧,记得早点回来哦。”
“嗯,自然是听你的。”景燚笑着道。
东宫。
宴请的人基本都已经到了,被邀请的王公大臣们都早早便来了,生怕落下个什么错处来。
太子宴请,谁敢来晚啊。
王忆情本是不想来的,但她父亲了,太子殿下帖子上写了携女同行,任她不想来也不行啊。
好在来赴宴的大人以及家眷都在,倒也不会显得如何。
王忆情下了马车便和自家父亲走在一起,哪成想方走几步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姜玉莹,还真是冤家路窄。
也对,丞相姜如也算是权贵之臣了,哪能不在受邀之中呢。
王忆情不想在这里同姜玉莹发生口角于是便装作没有看到,忙随她父亲进去了。
随王洵进去后,便有人将他们领到事先安排好的位置上去,因着太子殿下还未到,所以大家便相互寒暄着。
这种宴会王忆情自是不能和父亲坐在一起的,按理应当是妻女同坐的,可是父亲多年未娶,她们府上除了嬷嬷侍女便没有其他女眷了。
一个人坐便是了,王忆情倒也觉得没什么的,别人若是要看要议论,那便由他去吧。
忽然之间,殿上的声音嘈杂了起来,王忆情一看,来人不正是新封的宁王,大皇子吗?
想不到,太子竟然还宴请了宁王?王忆情虽不懂朝中之事,但太子同宁王之间的那些事她还是多少听过的。
看来,今日的宴会怕是不简单了。
景燚带着清风进入,便有人上前来迎道:“王爷请随奴才来。”
周围人纷纷皆在猜测宁王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太子的宴会上,景燚懒得理会那些个人的探,兀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景燚作为王爷,位置自然是安排在主位下首,旁边坐的便就是王洵了,景燚朝着王洵微微颔首示意,就算是过了招呼。
坐下后,清风便就站在景燚的身后侯着,景燚似是不经意地扫了一圈在座的人。
呵,来人可真不少,看来今日为了自己,景彧这鸿门宴设得还真是费心了。
而姜玉莹此时身子却是忍不住一颤,方才大皇子一定是看到她了,姜玉莹现在每次只要想到在水牢里看到的那双狠辣凉薄的眸子便会忍不住颤抖。
姜玉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在一旁的姜夫人似是看出了不对劲,忙问:“玉莹?你这是怎么了?”
“娘,我没事。”
姜玉莹心中有些烦躁,她对那人真是又恨又爱啊,恨的是那个人对她的羞辱和那些惩罚,可就是这样的男子哪个女子不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宠爱呢?
想到了先前景燚看那个山野女子时的宠溺疼爱,姜玉莹便心中泛起了酸,妒忌得很。
世人常,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的便是此时此刻姜玉莹的心境了。
在喧闹的大殿之中,突然有人道:“太子殿下到”,下面便立即噤了声。
一路走到首位坐下,瞧着下面已经来了的人,景彧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人多了好戏才能登场不是。
坐下后,景彧清了清嗓音道:“这次宴会请大家来主要是为了恭贺我的皇兄,也就是宁王殿下。”
景燚闻言噬笑了下,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自然,景燚放下茶盏,眼神带着些玩味看着上面的那个人道:“皇弟恭贺我什么?”
既然你在要玩兄友弟恭的把戏,那我便奉陪到底。
“哦?当然是恭贺皇兄终于苦尽甘来,封了爵位不是?”景彧一副天真的口气道。
景燚轻笑道:“是么?那便多谢皇弟了。”
两人在你来我往之间过着招,下面在座的大臣们皆装作一副看不出来的模样。
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姜玉莹实在是坐不住了,想出去喘口气,于是便悄悄溜了出去。
出了大殿,姜玉莹往侧边走了去,她记得来的时候这边有个亭子。
姜玉莹将将在亭子里坐下,便听得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姜姐好兴致,竟然也喜欢我这亭子?”
闻言,姜玉莹转身一看,亦是十分讶异,这不是方才还坐在殿上的太子殿下吗?
怎的那么凑巧,她一出来便遇到了?没有人跟踪她,她都不信。
饶是如此,姜玉莹还是怕自己惹祸上身,遂福身施礼道:“臣女不知殿下在此,还望殿下恕罪,既然殿下在此处休息,那臣女便告退了。”
也不等景彧话,姜玉莹便直接转身要出亭子去。
景彧低嘲地笑了下,不过姜玉莹自然是没能听到这声低嘲,而后开口道:“据本宫所知,姜姐倾心于我的皇兄吧?”
姜玉莹闻言停下了脚步,她不知道太子此话是什么意思,究竟想要做什么?
“殿下此话何意?”
景彧走近了几步又道:“本宫还知道,我的皇兄心里只有他府里养着的那个姑娘,哎,若是姜姐想要做宁王妃恐怕是难啰。”
姜玉莹下意识便否认道:“殿下笑了,臣女……臣女怎敢肖想宁王殿下?”
“哦?你不敢吗?那许是本王记错了吧,呵,还呢,若姜姐有此意愿的话,本宫倒是乐意助你一臂之力。”景彧这话的时候似乎还有些遗憾的味道在里面。
姜玉莹心中那点不甘顿时便被景彧几句话给点燃了起来,愈发有燎原之势。
其实姜玉莹也不是没有想过其他的法子,她以前也想过不论用什么法子,只要能成为大皇子的女人,凭她一个丞相嫡女,那么她便有机会爬到正室的位置上去,可是她终究没那么胆子,也没人给她机会。
现下听闻太子这样,心里难免没有波动,虽然知道这或许只是太子殿下为了要抓住大皇子的把柄而作的局。
姜玉莹转身重新走入了亭子,既然太子殿下要和她做这个交易,那肯定有条件吧,她可不认为太子殿下会这般好心地帮她。
“殿下,我想知道这么做的条件是什么?”
景彧闻言笑了,道:“果然是姜相之女啊,一点就透,条件嘛,对姜姐你来可没什么难度。”
姜玉莹问:“什么条件?”
“这个等事成以后,待姜姐真正入主宁王府了本宫自会告知你的。”
姜玉莹闻言心中一时竟拿不了主意了,太子殿下真的会帮她吗?姜玉莹闭眼,心道成败在此一举,她要搏一搏。
她姜玉莹也不差,为何便做不了宁王的女人,或许等她真的成为了景燚的女人后,他便对她好起来了呢。
“好,我答应你,不知殿下要如何做?”
景彧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光,不过他掩饰得极好,随后从袖口里拿出一样东西来,道:“姜姐,这是失魂,姜姐知道该怎么做吧?”
“失魂?”
若姜玉莹猜得没错的话,这可是烈性最强的合/欢药吧。可是这么做的话,她真的便是要舍去了女儿家所有的名声了。
景彧自然看出了姜玉莹的犹豫,于是道:“姜姐,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何况今日本宫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姜玉莹咬牙一狠心道:“好,我听殿下的,只是,殿下真的保证万无一失吗?”
“当然。”
姜玉莹听了景彧的安排,去了旁边的一所院子里,而景彧则是心情很好地回了宴会上去。
景彧回到了宴会,坐下便抬起了酒杯,对着景燚道:“皇兄,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好好儿一起喝一杯,这杯酒,皇弟敬你。”
景燚挑了挑眉,没有立即回他,怎的他和姜玉莹一前一后出去后,回来便要敬自己酒,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哦?也是。”景燚着伸手拿起了自己的酒壶要给自己倒酒,不过而后遗憾地道:“咦,竟然喝完了,不若我便以茶代酒吧。”
景彧却不会轻易放过他,而是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还不快去给皇兄加酒?”
“是,殿下。”
景燚看着那个太监拿着酒壶来给自己斟酒,也没有出声断,只是任由他为自己斟满酒。
待那个太监斟满后,景彧拿起自己的酒杯,道:“这杯酒敬皇兄。”
景燚看了看景彧,而后笑了,伸手端起酒杯正要喝下去之时,却不心被身旁侯着的那个太监给撞到了桌案,酒全洒在了景燚的衣袍上。
那个太监忙跪下道:“王爷饶命,奴才一时不心的,王爷饶命啊。”
景燚勾了勾唇,怎的偏偏那个时候他会不心撞到自己的桌案呢?
看来,问题不在酒里,还有后招等着自己呢。
景燚抿唇道:“无碍,罚了你也挽救不回来这衣袍了,何况,这也不是宁王府,要罚自然也是太子殿下罚不是?”
景彧这才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模样道:“蠢奴才,给本宫滚下去。”而后又换上了笑容对景燚道:“皇兄勿怪,是那奴才的错,本宫会好好惩罚的,皇兄的衣袍都脏了,去换一身干净衣袍吧。”
完也不等景燚话,便吩咐道:“来人,带宁王去偏殿换身衣袍。”
景燚算是看出来了,恐怕不只是换衣袍那么简单吧?
清风声问:“主子?”
景燚笑了笑,道:“无碍,那便去换一身衣袍吧。”完眼神和清风略微交流后便随着侍从去了偏殿。
到了偏殿,那侍从道:“王爷请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取衣袍过来。”
其实景燚才将将进了偏殿便闻到了一股味道,却不是一般的熏香气息。
这味道景燚知道,邀月阁那种风月场所用的可不少,是药性极为烈的失魂。
景燚眼底划过一丝冷意,竟然玩这般下作的手段么?
不过可能要让景彧失望了,因为,这失魂对他来没有什么作用。
只是,既然来都来了,怎么能不陪他们演好这出戏呢?
整个宴会少了的女子就只有姜玉莹一个,想到了姜玉莹,景燚眼底满是寒光,既然你那么想死,不知悔改,那便怪不得我了。
只怪你太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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