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完美越狱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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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了?什么对了?”不但华桐诧异地看着他,除了希声,其他人也一脸费解地看他。

    沉夏掀了掀眼皮,笑不作声。

    希声抿了口茶,语调平淡得道:“华叔,你们真的有认真看监控吗?这位狱警的脸,你们都看见了?”

    华桐的抬头纹皱起,问:“为什么你会这么问?你都还没看过监控录像的……”

    看他脸上这种底气不足的表情,希声心里有数,微笑着把目光扫过桌面,慢条斯理地问:“在死亡时间本该死掉的人,却出现在大家面前,一般而言,你们觉得,在什么情况下会出现这种事?”

    沉夏眯着眼睛喝茶,粉红的舌尖伸出来舔了舔嘴唇,神态慵懒,像极了午后瞌睡的麦妞。

    方跃瞪大了眼想,快速咀嚼完嘴里的菜,:“我觉得有三种情况,第一是监控录像被人做了手脚,但这点首先可以排除;第二,是死在牢房里的人不是真正的狱警,但法医证明了是他和死亡时间,这点也可以排除;剩下的只有第三种可能性,华叔和其他人看到的都不是他。”

    宁家悦听着点了点头,觉得分析的很到位。

    沉夏唇边的笑意更浓了,朝着希声勾起嘴角,转了转头,眼睛对着桌上刚上的豆角烧茄子眨了眨。

    希声抬起筷子,把豆角夹进他的碗里,接着:“方跃的很对,华叔,你真的看不出来监控录像里的,究竟是不是受害人?”

    “哎哟,被你们这么一,我真是糊涂了……”华桐一摸头,一脑门的汗,“要老头子我,视力不是很好,对这位狱警的了解也不深,但其他同事应该能看出来呀!不行,我回去问问……”

    “也不急在这一时的,华叔。”沉夏拿起筷子,给华桐夹了块带鱼,笑得乖巧,“还是跟我们李恩京吧,他不是喜欢画画吗?您看过他的画吗?”

    华桐一筷子戳在带鱼上,心里这个甜,他孙子都没这么贴心,想了一会儿:“我看过一两次,他画得素描很好的,我虽然不懂艺术,不过也看得出来,这孩子在这方面很有天分。他曾经给我们所有的狱警都送了一张素描的,太真了,就跟照相似的。我当时还想,真可惜,他这点才华要是匀一点给我孙子多好。”

    华桐的孙子出了名的乖戾跳脱,上高中了还整天逃课。方跃跟着安慰了一句:“哪个男孩子没个叛逆期的,华叔您也别太担心。”

    沉夏又夹一筷子土豆过去,问:“那他画画的纸张、颜料、画笔都是怎么来的?”

    “哦,李恩京偶尔帮监狱画个宣传报什么的,我们就给他一点,这就当做是报酬了,其他的他也不要,有钱了也是托狱警给他买绘画用具。大部分狱警都很关照他,也就帮他买了,一个月大概买一两次的,他买的也不多,每次两三张纸,画笔颜料规格什么的都会写好,他们就去帮他到书画店买。”华桐对沉夏又亲近了一些,笑得慈祥。

    “那平时,有人扫他的牢房吗?他的画,你们都检查么?”希声慢悠悠地剔鱼刺,再给沉夏搁到碗里,抬起头问。

    “李恩京很讲究卫生的,我们从来不派人进去扫,因为根本用不着……至于他的画,也不会检查的,他除了画监狱里的人物,就是画风景。实在话,我们都是大老粗,第一次看觉得新鲜,看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也就懒得看了。”华桐边吃边,一看沉夏和希声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不由得一愣,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沉夏不置可否,只:“吃完饭,去看看监控吧。”

    “哦……好。”估计他们现在也拿不准吧,华桐声嘀咕着,看眼前的猪肝汤都没人动,自己盛了一大碗。

    几人开始埋头吃饭,就见希声给沉夏夹菜,沉夏专注地吃,方跃和宁家悦则是在抢菜,筷子戳来戳去,先是争抢盘子里的菜,后来干脆从对方碗里抢。

    华桐看得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菜点少了,站起来喊服务员加菜。

    临近黄昏,满头都是绚烂多彩的云朵,像一块块燃烧过后的琉璃,透亮瑰丽,装进眼睛里不嫌稀薄,只嫌太满。

    将他们带进监控室,华桐招呼三个当日当值的狱警一起过来,等沉夏希声他们看完了,好一亲眼所见。

    方跃和宁家悦也凑近了,紧盯着屏幕。

    一个身着狱警服,戴着帽子的高个子男人,九点零五分从李恩京的牢房里走出来,步履沉稳,头有些习惯性地往右边垂着,往外走的途中时不时往两边的牢房里看了看,有随手拨弄钥匙的行为,走到第一个关卡时,他忽然咳嗽起来,抬起手掩住了嘴。

    沉夏摁了暂停键,问:“敢问两位,当时你们和他话了吗?”

    “哦,第一个关卡里的是我,我跟他话了,还问他是不是马上要走,他对。我又问他老婆是不是这两天跟他吵架了,他是。”这位狱警对当晚的印象很清晰。

    “你没觉得有异样?”希声点了点屏幕,问:“你看清他的脸了吗?”

    他很有力地挤了挤眼睛,:“就瞟了一下,他最近感冒了,所以他捂嘴咳嗽一点不奇怪,我感觉就是他呀,声音语气动作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

    沉夏听得默然一笑,转过脸去,将监控的声音调大了听了半天,随后捏了捏嗓子,模仿着这里面的声音道:“嗯……家里的黄脸婆又跟我闹了,连孩子都不带了……”

    华桐和在场的三个狱警顿时压抑地东张西望,脸上煞白地问:“谁,刚才是谁在话?”

    “哦,是我,开门吧。”沉夏又轻声道。

    这回,几个人都看见了沉夏嘴角动了,纷纷张大了嘴,木讷地注视着他。

    华桐惊奇地问:“你,你模仿得太像了!”

    “诶,所以……这就是李恩京给我们上演了一场精彩纷呈的模仿秀啊。”方跃在一边撇嘴。

    “这个人,是李恩京?”刚才那位狱警显然有些受不了这种击。

    沉夏耸耸肩膀,:“对呀,他虽然身量,但实际身高并不矮吧,但他平时总弯着腰或驼背,所以你们不觉得他高罢了。他会选这个狱警下手,身材相近肯定是一个原因。”

    “哎呀,我记得了,他身高有一米七八的!”华桐使劲一拍脑门,“这么,李恩京在杀了人之后,换了他的衣服堂而皇之走出来,通过了我们的关卡,就这么轻轻松松走的?”

    “嗯,大概来就是这样的。”沉夏把录像从头到尾放了一遍,:“他模仿能力很强,但从来不外人前外露,不然你们不会不怀疑,更重要的是,他对你们狱警的日常习惯和生活都很了解,连话内容都能模仿得这么像,又特意在动作上模仿了,隔着铁网门和帽子,你们认不出也不奇怪。”

    希声补充:“想必他为此做了几年的准备,从与你们建立良好的关系,到掌握你们习惯和各种资料,他的观察力还很强,有极强的亲和力,不会给人以威胁感……他七年如一日这样伪装着,谁都会被骗。”

    “我的天……这子,简直太卑鄙了!”这三个狱警都显得很激动,他们过去都以为李恩京是个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好人,现在突然发现被骗了,还是处心积虑骗了这么多年,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华桐安抚了一下他们,又问沉夏:“可是,他怎么无声无息杀了肖(被害狱警)的,肖不可能完全不抵抗吧,他只要喊一声或者摁响身上的通话器,都会有人知道啊!”

    “我们不妨猜想,李恩京是用了弓弩或吹箭原理的简易工具,将锈铁钉发射出去的,如此肖狱警突遭袭击,才会来不及反抗,就咽了气。另外,李恩京非常聪明,他还备有另一套狱警服,在换下肖狱警的衣服后,自己穿上这一套,而把另一套换给了他。这样,你们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发现他逃狱的真相。”希声做出大胆假设,虽然是假设,但距离事实也应该相差不远。

    听到他到衣服,华桐立刻给法医去了电话,问他肖身上衣服的内置编号,法医告诉他:“真奇怪,这是你们去年的警服,你不,我还真想不到去看编号。”

    “唉唉,李恩京怎么搞到狱警服的?”华桐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下问题严重了。

    “如果是去年的,我好像就丢了一套换洗的警服呀!お/萫閄苐”一个狱警喊起来,对沉夏他们:“惨了,去年李恩京在洗衣服工作过,但他干了一天就没干了,因为被人非礼……后来我发现衣服丢了,也就没往他身上想,这真是……”

    “嗯,那事情就好解释了,你们对他足够信任,所以也从来不检查他的私人用品,更别怀疑他有居心越狱了。”着站起来往外走,沉夏搭着希声的肩膀,对众人扬起下巴,“现在去现场,给你们大变活人!”

    “啊?!”众狱警又是一惊,心今日的惊喜也太多点了,不会这么快就破案了吧。

    沉夏瞬时化身为柯南同学,抬起一根手指对他们笑道:“真相只有一个,请大家拭目以待哦!”完拉着希声就进了李恩京的牢房,让其他人都站在十米之外的地方,还不准往里看。

    半个时之后,方跃和宁家悦等不及要往里探头探脑了,真正的警察可是他们俩,但为什么总是被沉夏希声兄弟抢走风头呢?

    又过了几分钟,方跃的手机响了,是希声发短信让他们进去。

    几个人好奇地接踵而行,方跃机灵了一回,让他们先站在门外看看。几个人一瞧,嘿,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沉夏和希声凭空消失了!

    “不可能啊,他们藏在哪儿?床底下是空的,这牢房这么,一眼就看穿了,根本没地方藏人哪。”宁家悦也托着下巴想。

    华桐和其余的人就更意外了,全身的寒毛直竖。

    方跃一双眼直瞪着正对面的那面墙看,墙上有扇带铁栏的窗,窗外一片漆黑,没有半抹星云。他恍然大悟地笑起来,一把推门进去,对宁家悦:“我知道他们藏在哪。”

    “啊,真的?”宁家悦眼眸发亮,好奇地问。

    方跃嘿嘿一笑,凑到他耳边,低声问:“我告诉你,你亲我一下好不好?”来之前,他和希声会面过一次,希声见他总被宁家悦欺负,就教了他几招,这就是其中一招。想来时机正合适,方跃便想用来试试。

    宁家悦愣了会儿,竟然没有翻脸,还支吾地点了下头。

    方跃顿时就讶然了,趁热铁,立刻追加了一句,“好,话要算数!我我……晚上送你回家。哦不,是回旅馆。”这案子没那么简单,他们估计还得呆一天的。

    华桐在旁边闹心,他俩什么哑谜呢,要留宿肯定是一个旅馆的呀,还用送?

    见宁家悦跟着点头,方跃抬脚便往前冲,愣着头,直接朝着眼前这堵墙就撞了过去。

    “你疯了,快停下!”宁家悦抢步上去要拉住他。

    结果,方跃并未没撞上墙,而是一脚踢穿了这堵墙,顿时就开出个大洞。同时,里面传出了沉夏和希声闷闷的轻笑声。

    跟着沉夏和希声从这面“纸墙”里走出来,对他们笑了笑,:“好可惜,这次没骗到方跃啊。”

    宁家悦反应不及地眨巴眼,指着他俩抖了抖手,问:“这,这怎么弄出来的……不贴近了看,真以为是原来那面墙的!”

    “咳,简单极了。”沉夏的脸上写满了“稀松平常”“意思”这一堆字,伸手把纸墙揭下一片来,:“李恩京是个绘画天才,他把这堵墙给‘复制’了,贴在大与整面墙一模一样的纸板上,纸板做好了之后,就反过来贴放在床边的那面墙上,因为他有稍微的洁癖,隔墙放纸板,谁也不觉有异。

    在真墙前方树立纸板时,只要靠墙支一根木棍就行,纸板会倾斜出一个微的角度,当然这需要经过精确计算和无数次试验。

    但窗外的月亮每天的形态不同,他画月亮容易露馅,于是只能选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行动,让画上的窗户外是漆黑的。而昨晚就没有月亮。这堵假墙正是一幅极其逼真的画,由几十张画拼起来的……”

    随即就对他们指出接画儿的缝隙,:“其实只要仔细看几眼,这把戏就戳穿了,但这里的灯光昏暗,从门口看过来时,肖狱警也像你们这样惊呆了,他疑惑不解地走进来查看,但还没等他走近这堵墙,躲在这纸板背后的李恩京,就从事先开好的一个洞里,射出了那那枚夺其性命的锈铁钉。”

    “可是这画儿刚才不是有磨损吗?我们起先一张张揭下来的。”宁家悦仍有疑惑。

    “呵,他有备用画啊!”沉夏了个响指,站在床边的希声从床底拿出一叠废旧报纸,翻开来给他们看:“备用的都夹在这里面了,这种把戏还是很容易失败的,所以他肯定事先做过好多次试验,例如把贴上画的板子立起来放好,问路过的狱警,窗外的月光好不好等等。”

    几个狱警点头,“是啊,是啊,他有问过的。”

    “然后他画了很多备用画,哪一块磨损了就换能立即换上……要做好这些,他应该从四五年前就在精心准备。”

    宁家悦感慨地咂咂嘴,“真能忍,忍了七年就为了这一朝越狱,何必呢?都快刑满了!”

    “对他来,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吧。”沉夏回头看了这面纸墙一眼,和希声一同把纸板放了下来。

    至于李恩京如何弄到这么大一块纸板的,且大恰好适合,在于他与监狱后勤部的几个清洁工关系也很好,他们时常把废掉的纸箱送给他,李恩京搜集够了,就用订书钉制作出了一面大纸板。

    “他的动手能力真令人叹为观止。这人要是走正路,将是艺术界的奇葩。”沉夏略感忧伤地挑起眉,推着希声往外走,走着走着,突然低头捂住胃。

    “哥,你又胃痛了?”希声紧张地伸手搂过他的腰。

    沉夏倔强得只肯扶住他的胳膊,盯着他的裤子:“快掏出来看看吧,震得这么厉害,别人还以为你在这里装了什么字母用品呢?”

    希声黑了黑脸,冲他笑:“你帮我掏出来呗,哥,我手酸,得扶着你一路的,等下不定还好抱……哦,背你!”

    未免他出私密肉麻话,沉夏不得不帮他拿出手机,是个陌生号码,希声示意他无所谓,他就接通了贴在耳朵上。

    “希声吗?怎么不话……我是沈月琮。”

    沉夏身子一震,立时将手机拉开,抛给希声。

    希声怔忡地看着他,接过来一听,脸色也微微一变,轻声答道:“爸,怎么是你……什么,你明天要到Y市?”

    作者有话要:天气好热,顶着热浪无空调写文的人你们伤不起啊,有木有?

    我这章字数也很给力啊,有木有!

    沈月琮大人要华丽登场了,父亲大人是美大叔啊,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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