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梁晋想起来,她是叫这个名字。她是好友明森的妹妹。他和明森的志向都是当一名空军飞行员。曾经一有空军展览他就和明森想法子去参观,无论是哪个国家的展览。六年前他和明森去加拿大时，在加拿大蒙顿飞行学院见过明玉。那个时候她刚毕业。

    而后来,明森如愿做了一名空军飞行员，他却没有,他们也就没再联系过。

    梁晋一算,他和明森已经有五年没见了,不知明森现在怎么样。他站在草坪上,远远地看了看橄榄树下的人。接着,他抬步往那边走,想过去问问明森的情况。就在这时，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出现，明玉立即上去扶着,往另一边走。

    梁晋停下脚步，没有跟去。他扫了一眼四周,没有人，只有树和草，很安静、空旷。他站着没动，过了一会儿,抬看了看腕表，已经半个多时了。他往医院病房走。

    他一推开病房门就见父亲坐在床边，母亲靠坐在床头,两人笑着出院后去旅游的事。他听到一个地名——曼切斯特。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听二老的计划。

    梁母完,看了一眼梁晋，问：“你什么回国？”

    梁晋：“还有四天假期。”

    “你要在这里呆四天？”梁母若有所思。

    “嗯。”

    梁母：“但我明天就出院了，明天就和你爸去曼城。

    梁晋看着自己的母亲。

    梁母又：“你只能一个人呆在这里，或者回去。”

    梁晋点头。

    第二天，梁晋给母亲办了出院续。一出医院大门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梁父：“我叫的出租车。我和你妈直接去车站坐车去曼城。”

    梁晋也叫了车，但还没到。他对二老点头，“好。”

    看着二老上车，梁晋了句：“注意安全。”

    梁母看着一本正经、沉默寡言的儿子，：“你这几个字的时候面部表情柔和一点不是更好？她又叹息一声，”还是身边没有人的原因。时候多可爱的一个孩子啊。希望下次见面不是你一个人。”

    梁晋不话。

    梁母转头对梁父：“算了算了，我们走了。”

    梁父抬头，请司开车。

    梁晋看着车子，直到车子在眼前消失才收回视线。

    母亲生病，他原本打算在这里呆完假期，没想到她一出院就和父亲去旅游。他在想，剩下的这几天，他又去哪儿？

    “梁长，你妈妈的病好些了吗？”

    尤珠珠在这时发来信息。

    他回：“出院了。”

    铃声立刻响起，尤珠珠直接打电话过来了。他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这次不到一分钟就回复我了，很不错。”

    电话里传来她欢快的声音。她又：“你妈妈出院了就太好了！只是，你要陪她，我不能来找你了。上次在伦敦，你去见你爸妈时，我刚喊了你姓名的一个字就被你冷冷的眼神给打住了。”

    梁晋握着听她抱怨。抱怨完，她又问：“你要陪你妈妈几天？”

    “还有四天假期。”梁晋没有正面回答。

    “四天都要陪你妈妈吗？”

    “嗯”梁晋在想要不要他父母去旅游的事，想了想，他觉得没必要。

    尤珠珠自然而然就听成他要陪他妈妈四天了。她遗憾地：“那这几天我就只能在酒店里写报告了。”

    飞遇到雷暴，还穿越雷暴，长是要在十天之内写书面报告交上去的。

    梁晋“嗯”了一声。

    结束通话后，梁晋叫的车也来了。叫车的时候是明了目的地的，梁晋一上车就：“不去格里斯顿了，去场。”

    *

    尤珠珠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写报告。陆飞敲门进来，知道她在写报告，他看着她，苦恼地道：“这次遇险，我没有在位置上，失职了，不知公司会怎么处理。”

    尤珠珠停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想了一下，：“当时是你的休息时间。你本来就不会在位置上。至于遭遇雷暴时”她停顿了一下，问：“如果你协助操作，会怎么样？”

    陆飞还有些后怕，他摇头，“我一看到雷暴就慌张了，不会像梁长那样沉着、冷静，也肯定不会像梁长那样和你完美配合。”

    陆飞实话实。

    “所有人的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即使你在位置上，我或许也会让梁晋来。你也算不上失职。”

    陆飞还是担心。

    “至于公司会怎么处理你，”尤珠珠，“我想，你应该一会儿升不了长了，会让你多跟飞，多积累经验。”

    秦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边的。他插话，“尤长得对。而且，不是每个飞行员都有能力穿越雷暴的。北航就只有我们尤长一人。应该整个民航系统里这样的人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陆飞这才放宽了心。秦瀚又打趣，“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受到处罚。因为我当时就被吓得傻乎乎的，系紧安全带，在位置上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雷电和颠簸过去。”

    秦瀚的叔叔是北航董事。

    “好了，你们出去，我在写报告，头疼。”尤珠珠发话。

    陆飞和秦瀚转身出了尤珠珠的房间。

    *

    梁晋买了票，从爱丁堡飞往伦敦。他一个人留在爱丁堡也没事。至于到伦敦后是在伦敦停留几天还是又从伦敦直接飞回北城，他还没作决定。但即使飞回北城他也得至少在伦敦歇一晚。因为这两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飞上渡过的。

    从爱丁堡到伦敦，依然只飞了一个多时。到了伦敦希斯罗场后，他订了lng酒店。执飞时，公司在伦敦订的是trflgrtel，但这次不是公事，于是自己找了个酒店。

    他在lng酒店里住了一晚，并没有立刻飞回北城，而是订的是两天后的票。

    bbc新闻里在播报一则新闻：从中国北城到伦敦的飞遭遇雷暴，成功穿越雷暴。

    正是尤珠珠和他一起穿越的。

    他想起她穿越雷暴时，沉着、冷静、果断，没有丝毫慌张，是许多飞行员所不及的。

    想了一会儿，他关了电视，走出酒店，坐上公交车。最后到了伦敦著名的古董市场。

    那里仍然人山人海。他走在人群中，随意地看了一眼摊铺上的东西。他想起尤珠珠里拿着水晶球，透过水晶球看他，而他走过去对她不要忘了他的“不玩暧昧”的话。她她也不玩暧昧。

    他凝神回忆，她把她的放在他胸口，她走心。

    他回过神来，正好走过那家钟表店。那次李初一被一个聋哑黑人拦着，两个舞足蹈地比划了半天都不明白对方意图。尤珠珠一看就黑人他的表被李初一撞飞了。她得意洋洋地她会聋哑势语。

    他收回目光，一抬眼就发现了面具铺。那里有各种各样的面具。他想起那天尤珠珠戴了一个狰狞恐怖的面具。他走到面具铺前，随拿起一个面具看了看。

    旁边有人在挤，他转头，看到一个和尤珠珠当初戴的一模一样的面具。他愣了愣神。

    “老板，我就要这个了。”面具摘下，是一张普通的白人的脸。她付了钱就拿着那个面具转身离开了。

    梁晋回过神来，把上的面具放下，又重新拿起一个面目可怖的面具，但和尤珠珠戴的那个不一样。而又有人在挤他。他没回头，身体往旁边让了让。但那人跟着挤过来。他蹙眉，转头，又是一张和尤珠珠当时戴的一模一样的面具。

    “先生，你在想我吗？”

    非常流利非常动听的英语，而且还有些耳熟。

    “先生，你在想我吗？”

    那人又用英语，用同样的语气了一遍。

    梁晋抬，缓缓摘下那人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