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珠珠想起前段时间陈主任要新招飞行员的事。六年前,从她进入北航起,北航才有女飞行员，而且这些年北航也只有她一个女飞行员、女长。今天终于来了一个新人了。

    不过,尤珠珠也没有多在意，她打量了明玉一下,点了个头就转回去看着陈主任,“那我先走了。”

    陈主任原本还想多几句,听尤珠珠要走便点了下头,“好。”

    尤珠珠和明玉擦肩而过,没有停留。

    尤珠珠离开后,陈主任问明玉什么时候可以飞，明玉她已经在北城安顿好了，立即就可以飞。

    陈主任笑：“那就后天,你回去注意一下公司内部站，接受任务,然后着准备。”

    “好的。”明玉想起尤珠珠，问陈主任，“在我来之前，北航都只有尤长一个女飞行员？”

    “对。”

    “听她很厉害？”

    陈主任露出欣赏的笑容,“是的，尤长是北航最厉害的长了。她几天前才飞了一趟伦敦，遇到雷暴,飞被迫穿越雷暴,且穿越成功了。飞受损程度,上所有人员毫发无损。这是她第二次穿越雷暴了，两次都成功挽救了几百条性命。”

    穿越雷暴？明玉吃了一惊。这的确是一般的飞行员做不到的，让人佩服。

    “尤长飞什么型的？”明玉问。

    “和你一样，空客a30。”

    “真是有缘。”明玉笑起来。

    之后，明玉又从公司其他人员那里听到了尤珠珠的事迹，几乎所有北航的人都信服尤珠珠。

    *

    伦敦航线忙，新增了班，尤珠珠又飞了伦敦。新进北航的明玉也飞伦敦。尤珠珠飞前一班，明玉飞后一班。尤珠珠抵达伦敦后，等明玉的班到达，两人做了交接，尤珠珠再开明玉的那架飞返航。

    两次合作，还算顺利。

    *

    两天后，公司对尤珠珠穿越雷暴那次的组人员进行了表彰，包括陆飞。表彰大会结束后，陆飞受之有愧，“我完全是沾了尤长的光。”

    秦瀚：“这次事情特殊，上面不会怪罪你。”

    *

    连续飞了几天，终于没有飞行任务了，尤珠珠在公寓里面睡觉。陈主任打电话来给了她一个特别的任务——问梁晋有没有意愿到北航来，并尽可能劝服梁晋。

    “上次长吉想把你挖走，这次我们也挖他们的人。”陈主任在电话里。

    尤珠珠噗呲笑。

    “你和梁晋有交情，想必更容易让他答应来北航。”陈主任认为她和梁晋一起穿越雷暴，交情应该不浅。

    尤珠珠嘴上答应：“我试试。”

    她也只能试试。梁晋那个冰山男人，她还没把他融化，她的话他不一定听。当初她问他希不希望她去长吉，他可是直接的不希望。

    尤珠珠睡够了，趴在床上给梁晋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我马上要飞。”

    她还没话梁晋就了。

    “哦，飞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开罗。四天后。”

    梁晋没有隐瞒。

    尤珠珠很遗憾，“哦，那我等你回来。有件事，我要当面和你。”

    “挂了。”梁晋不认为她有重要的事。

    “等等！”

    “什么事？”

    “到开罗了给我报个平安。”

    “挂了。”梁晋又。

    “别这么迫不及待地挂电话，让我多听一会儿你的声音嘛。”

    “忙。”

    “可是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尤珠珠问：“你有没有想见我。”

    好几秒之后尤珠珠才听到他回答：“没。”

    “这次你犹豫了。”尤珠珠笑嘻嘻。

    “我关了。”他这次。

    “场跑道方向三百六十度十五米，阵风十五米。”尤珠珠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场对天气的播报。她只好了再见。

    *

    四天后，天刚蒙蒙亮尤珠珠就在场出站口等梁晋。她查了他的班，算了时间等在场。

    这个时候，场里里外外都没什么人。出站口也只是稀稀疏疏站着几个接的人。

    五分钟后，场屏幕上显示从开罗到北城的飞已经着陆。尤珠珠开始在心里计算时间。等乘客们全部从飞上下来，梁晋再检查一遍飞，大概还有半个多时他就能从里面出来了。

    来得真早。她在心里对自己。

    片刻后，安静的场里传出嘈杂声，拖着行李箱或提着大包包的乘客们从里面向出站口走来。这样的人/流持续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场又安静了。

    十多分钟后，场里面有话声传来，还有轮子在地面滚动发出的声音。穿蓝色制服的组人员拉着飞行箱出来了。另外，还有一队穿白色制服的组人员。白色制服正是北航的制服。

    尤珠珠这才想起北航有一班飞也到了。刚才她自动忽略掉了屏幕上显示的北航班抵达的信息。

    北航的同事们笑着跟她打招呼。长吉也有认识她的，那个穿乘务长制服的人便是曾经劝她去长吉的那人。

    等大部分组人员走出出站口，尤珠珠终于看到梁晋走出来。但他不是一个人，新来北航的明玉和他并肩而行。

    她听到明玉高兴的笑声：“我从爱丁堡到了北城，进了中国北航。现在我是中国北航最年轻的女长了！”

    最年轻？尤珠珠眯了眯眼。

    梁晋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我是中国北航最年轻的女长尤珠珠。”

    “晋哥哥，你不信？”明玉：“我下个月才满二十六岁呢！”

    下个月满二十六岁？尤珠珠神情变冷，她是去年腊月二十八满的二十六岁，比明玉大半岁。她意识到明玉果然成为了北航最年轻的女长。

    梁晋在这时抬头，发现了站在出站口的尤珠珠，他的神情微讶。

    “我不知道你在长吉航空，要是我知道你在长吉，我肯定去长吉了。晋哥哥，你们长吉有女长吗？”

    明玉还在，语气中有几分骄傲。没听到梁晋回答，发现他抬头看着别处，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尤珠珠。

    梁晋收回视线，继续往出站口走。他似乎没听到明玉的最后一个问题。

    看到尤珠珠的明玉有些惊讶，她冲尤珠珠点头，算是招呼。

    尤珠珠却并没有回应。

    明玉不知道尤珠珠是在等梁晋，她又问了一次，“晋哥哥，长吉有女长吗？”这次她问得声。

    但尤珠珠除了会聋哑势语，还会读唇语。明玉的什么她完全清楚。

    “没有。”梁晋回答明玉。

    明玉的脸上又露出骄傲之色，“那我是不是很厉害？当年你和哥哥来学院看我的时候，我才刚毕业，连副驾都不是呢。”

    梁晋没话。

    明玉没再问，而是：“晋哥哥，等一下我们一起去打车？”

    话间，她和梁晋走到了尤珠珠面前。

    梁晋也不知道尤珠珠在等他。他看了一眼尤珠珠，正要回答明玉，尤珠珠开口了，“梁长，我在等你。”

    明玉吃了一惊。梁晋虽然不知尤珠珠是在等他，但听尤珠珠这么却没惊讶。

    “有事吗？”梁晋停下脚步，问尤珠珠。

    “你现在没空？”尤珠珠不问反答。

    梁晋淡淡地看了尤珠珠一眼，转头对明玉：“你先走，我还有事。”

    明玉看尤珠珠和梁晋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她了一个“好”字就什么都没再，拉着飞行箱一个人去打车了。

    出站口只剩下尤珠珠和梁晋两人。

    “你们认识？”尤珠珠一开口就问。

    “嗯。”梁晋点头。

    “她是黄蓉？”

    梁晋看着尤珠珠，：“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

    “我以为她是黄蓉。”

    明玉是北航的人，梁晋知道尤珠珠肯定认识明玉。他看着尤珠珠，淡淡道：“胡什么？”

    “jng哥哥，jng哥哥。”尤珠珠学明玉喊他时的语气，学完，似笑非笑地看着梁晋。

    梁晋看着她，半晌，：“别瞎想。”

    尤珠珠一下子就意识到他是在让她宽心。她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你接下来的时间给我好不好？”尤珠珠笑着。

    “没有正事，不可以。”

    尤珠珠连忙：“有正事。这次是正经的公事。”

    梁晋狐疑地看着她。

    尤珠珠神秘兮兮地：“公司交给了我一个特别的任务。”

    “。”梁晋猜到她的任务和他有关。

    “这件事不好让别人知道，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再。”

    尤珠珠却找了一个酒。只是酒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旋转的灯光让酒忽明忽暗。倒是安静，但灯光有些暧昧。

    “你会调酒吗？”她走到台前坐下，转头问梁晋。

    梁晋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里还拉着他的飞行箱。他：“不会。，什么正事？”

    旋转着的炫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英俊的脸和冷淡的气质都叫人喜欢。尤珠珠看着他，：“先做完一件事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