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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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笙越过五,提起衣角急匆匆的往冬苑跑去。簌簌的风不断的在她耳旁划过,她的手更是抑制不住的在颤抖着,心乱如麻。

    脚方一踏进冬苑,令笙第一眼便觉得这里忽然萧条了许多。

    忙跑进她娘的屋里,只见房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挥之不去。而她娘面死如灰、形容枯槁,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毫无半点生机。

    令笙怔住,扑倒床边一把握住她娘的手,颤颤巍巍,连声音也抖了起来,“阿娘,我回来了。是女儿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吧!阿娘!”

    罗氏的眼睛微微动了动,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睁了开来。

    令笙一喜,扯了抹笑容,殊不知她这抹笑比哭还要难看几分,“阿娘,我你没放心,我求求了药回来。把药吃了,你就会没事的!”

    着,忙从衣襟里掏出那个木盒了。拿出里面的药,放在她娘的嘴巴欲要喂下去。

    可罗氏却一把推开了她的手,摇头极为虚弱的道:“别忙活了。”

    令笙心中大恸,浅眸里流转这晶莹的泪水,不敢置信的道:“阿娘......为什么?!”

    当下,也不管罗氏愿不愿意,掰开嘴强迫的递过去。可罗氏撇过脸,咬紧牙关,怎么也不让令笙得逞。

    令笙急的眼泪在眼眶中直转儿,手下愈发的用力,可她娘却死活也不张开嘴。

    两人相持的好一会,罗氏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令笙一惊,急急送了手,“阿娘,你没事吧?!”

    罗氏摆了摆手,过了半晌开缓过劲来,“阿笙,听娘的,娘的时间不多了。”

    令笙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声音已然哽咽,“不会的,阿娘你定然是在骗我的。我离开之前你明明还好好的,不可能会这样。”

    罗氏的目露哀伤,干瘦而冰冷的手抚上令笙的脸庞,咧开嘴想要笑一笑,可用尽了力气也只有一个极浅的弧度,“这粒药你收好,等将来有用的时候再拿出来,阿娘用不上了。”

    令笙张口想要反驳,却被罗氏制止,“阿娘知道你想什么,但是你先听阿娘完。”

    许是的太过着急的缘故,罗氏又低声咳嗽了起来。令笙忙伸出手,给她娘顺气,“阿笙,娘这一生已别无所求,只是放心不下你。”

    “你性子倔强,但凡自己决定了的事情,哪怕撞的头破血流也要继续撞。为娘这心里,着实是害怕。你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娘就算是死了也闭不上眼。”

    令笙的眼泪倏忽间掉落下来,“阿娘......”

    罗氏缓了缓气,继续道:“府外的生意你都收一收,宛州那里的就不要在做了。你给阿娘的银子,阿娘都存起来放在衣柜下面的砖头下。”

    着着,罗氏的泪水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如果...如果你在这府里待不下去了...你就带着这些银子远走高飞,阿娘相信你一定会照顾好你自己的。”

    令笙将脸埋在她娘的手心里,低低哭将出来,“阿娘,别了...你会好起来的。”

    可这句话,连令笙她自己也服不了。她知道,她娘已然是油尽灯枯了......

    “阿笙,别恨...程氏,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也不要...恨你爹,阿娘不悔...无怨。”

    忽然,她娘的手从她手中脱落,无力的垂到床榻之上。

    令笙战栗的身子一顿,呆呆的看向她娘的脸。摇了摇她的手臂,轻生喊道:“阿娘...”

    屋里鸦雀无声,屋外的天空也在顷刻间暗了下来。

    令笙的心里慌乱不已,脑中更是一片空白。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哽咽道:“阿娘...”

    她娘还是一动不动,表情安详。

    “阿娘!!!!”

    令笙只觉得心被人挖去了一块,血淋淋的疼得令人发疯。她趴在罗氏的床前,哭的撕心裂肺。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离她远去了,她娘再也不会站在屋檐下亲昵的叫她的名字了.....

    前世,她救不了她娘。今生,她以为这是上苍可怜她,重生给她的一个机会。她以为会不一样的,可是她娘还是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明明...明明一切都应该还来得及的!

    令笙猛的起身,擦尽脸上的泪痕。眼神冰冷的看向站在门口的白白。将犹自沉浸在悲伤当中的白白吓了一个激灵,“...姐...”

    令笙的脸上不带一丝的温度,就连声音也让人凭生出俱意,“去将五、福婶叫来 。”

    “哎...哎!”白白不敢迟疑,忙跑了出去找人。

    叫上这两人后,又立即匆匆忙忙的跑回冬苑。

    只见令笙拿了一块手帕,正细细的给罗氏擦着手腕。

    见他们来了,头都未曾抬一下,声音却如数九寒天,“你们两,谁来同我,为何我娘会变成这样?”

    福婶踌躇了会,道:“姐,夫人她...”

    “别着急。”令笙拦住了她的话头,道:“想清楚再,谁若不出,我就让谁变的和我娘一样。”

    三人同时咽了口唾沫,忍不住的怀疑眼前这个冷漠无情的人,究竟是不是他们记忆中宽厚仁慈的主子。

    空气呆滞了下来,谁也没有话。那三人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原本与白白没多大干系,然受到这气氛的感染,她内心的恐惧并不比身边这两人少去多少。

    就这样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令笙将罗氏的手轻轻放在被褥上。起身,面对着她们,道:“谁先来?”

    福婶是府中的老人,是这宋府内宅的管事,跟在他爹身边已有十几年。两年前,她重生回来后,自宋听南手中救下她的女儿。福婶感恩,故而处处维护于她。

    自去年伊始,令笙使了些手段,福婶便投靠了她。令笙每每离府,她娘都是由她照顾,以及掩盖她不在冬苑的消息。

    如今她娘出了事情,她一个管事焉能不知情?!

    福婶抹掉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正色道:“姐,夫人她...这病来的蹊跷。”

    令笙一惊,“为什么这么?”

    福婶紧了紧衣袖,继续道:“五日前,老奴来给夫人送吃食时,见夫人身子好好的,神色也没有什么异样。”

    “谁知道了第二日早,月去了冬苑后不久就急急忙忙跑来,夫人晕倒在姐的房里了。我跑过去一看,果然见夫人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

    令笙又是一惊,在她房里?

    忙追问道:“当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福婶仔细回想了一番,没想出有哪不对劲的。罗氏经常给令笙的房中给她收拾屋子,而她屋里的东西,她最清楚不过。里面根本不会有什么对罗氏不利的东西,她又不是第一次摸。

    “没有印象。”

    令笙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道:“老奴与月立即将夫人搬到床上,刚吩咐了月去叫大夫。可夫人这时醒了过来,怎么也不肯让月去。只让月去煎副药来,是吃了药就好。”

    “老奴没了法子,只得让月去熬了。谁知这一次不但美好,反而愈发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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